先生他有亲密接触恐惧症(73)
不至于吧?池清台低头看了眼衣服,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荒唐。
虽然荒唐,但他确实是睡着了,池清台看着手里的毛衣,内心经历了激烈的斗争。两分钟后,他趁着谢疏慵不在客厅,偷偷摸摸把毛衣搬运进了卧室。
害怕被发现,他还扔了好几件自己衣服在沙发上,意图分散谢疏慵的注意力。
好在谢疏慵并没有察觉,直到睡觉前,都没有提起毛衣的事情。
池清台松了口气,饭后就回了自己房间。他洗完澡换上睡衣,掀开被子后,看到了被他藏在被窝里的那件毛衣。
不至于,不至于。
他就算再失眠,也不至于要靠着别人的衣服睡觉。
谁知道谢疏慵这件衣服穿了多久,上面味道那么浓,说不定好几天没洗,他绝不可能抱着这种脏东西睡觉。
池清台满脸嫌弃地把衣服拿出来,远远地扔在床头柜,然后把手机静音开始睡觉。
他泡了澡,喝了牛奶,甚至还在睡前做了冥想。
每一步都是为了催眠打造!
一个小时后,池清台睁眼看着天花板,脑袋比喝了两杯咖啡还要清醒。
两个小时后,被窝里伸出一只冷白的手,几乎是自暴自弃地把毛衣拖进了被窝。
一把抱住,把脑袋埋进去,闻着衣服上沾的味道……
仿佛被谢疏慵拥抱,池清台在不知不觉中被抚平焦躁,沉沉睡了过去。
自那以后,池清台就开始“偷”谢疏慵的衣服,手帕、领带、领夹、甚至袖扣这样的小物件。
他觉得自己像个变态,但他无法控制。
偶尔皮肤饥渴症瘾犯了,他上班口袋里都装着谢疏慵的手帕。
就这样,池清台出现在华庭京州的时间越来越多,连谢疏慵都察觉到了不正常。
周三下午,池清台趁谢疏慵不在过来拿衣服,刚一开门,就在门口遇到了谢疏慵。
他有些慌乱地把包藏到身后,强装镇定道:“你、你怎么回家了?现在还是上班时间。”
谢疏慵有些好奇地看了他一眼:“那你怎么在家?你身后藏的什么?”
身后的包里藏了谢疏慵的衬衫,绝不能让人看见了。池清台默默把公文包往后挪了挪,一本正经地说:“有一份文件落在这边了,我过来拿。”
“是吗?”谢疏慵看了眼他的包,又收回视线仿佛闲聊,“我还以为家里进贼了,最近丢了好多东西。”
“丢东西?”池清台僵了一瞬。
难道谢疏慵发现他在“偷”拿东西?可他虽然“偷”了,但用完后又还了回去,不至于真的不见了吧?
谢疏慵点头:“我好多衣服都不见了,还有些手帕、领夹、袖扣这种小东西,内裤也丢了好几条。”
池清台:“……”
这是诬陷!他才没有拿内裤!
说完,谢疏慵又问他:“你有丢东西吗?”
池清台面无表情:“没有。”
“是吗?”谢疏慵没再深究,“可能是被我弄丢了,毕竟家里也没进贼,不可能真被偷了。”
这件事之后,池清台默默降低了“偷”衣服的频率。
“偷”衣服始终存在风险,而且哪怕他一直“偷”衣服,也依旧治标不治本。
气味能在一定程度上安抚人,织物能模拟皮肤的触感,却依旧不能完全替代抚摸。
他需要找个一劳永逸的方法。
这天池清台回到华庭京州,进电梯时,发现里面站着一堆装扮夸张的潮人,几乎挤满了整个电梯。
他正要退出坐下一趟,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久等了,我带你们上去……哟,池哥也在?”
池清台转身,发现周渔桂带着个女孩儿走了过来。
“相请不如偶遇啊,”周渔桂热情道,“今天我女朋友生日,正好在我家办party,你要过来玩玩吗?”
池清台本想拒绝,哪怕他没有肢体接触恐惧症,这种吃喝玩乐的局他也基本不回去。可不知想起了什么,他又临时改口:“可以,我回去换一身衣服。”
周渔桂本来只是随口一邀请,他上次见面说了人家老公八卦,再加上他表舅舅前段时间又和池清台母亲离了婚,本以为池清台会下他面子,没想到竟然答应了!
周渔桂顿时生出一股受宠若惊之情,忙不迭点头:“诶好好好,你忙完了通知我,我出来接你。”
十分钟后,池清台换好衣服,带了份珠宝做贺礼上了门。
他经常要见客户,家里会备一些常用礼品。
女生大多喜欢珠宝首饰,池清台带来的还是国外刚发售的新款,不算高奢珠宝,但普通人也要花点儿力气才能买到。
看见礼物,周渔桂女朋友笑了起来,开心道:“我正想买这个手环呢,柜姐说国内还没货一直让我等,没想到竟然在你这儿先拿到了。谢谢你啦~!”
“来就来了,还送什么礼物,”周渔桂满脸笑容,“哥你随便玩儿,需要什么跟我说就行。”
池清台点点头,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端了杯酒独自坐下。
周渔桂还在旁边吹牛逼,说什么池清台是他们家族里最有出息的一个孩子,又是什么点石成金的投资天才,恨不得把他捧上了天。
周渔桂是个本领平平的富二代,朋友也大多都是玩咖,极少有池清台这种社会精英。
没过多久,就陆续有人过来向他搭讪,敬酒,询问投资策略。
周渔桂本来害怕这帮人扫了池清台的兴致,却发现池清台脾气很好,几乎是来者不拒,简直给足了他面子。
等周渔桂反应过来,才发现池清台已经躺在沙发上不省人事,脸颊通红。
“你们怎么把人灌醉了!”周渔桂叫了起来,“都起开,赶紧让让,我把人送回去。”
“怎么就要送走啦,”旁边的人依依不舍,“party才刚开始呢。”
“就是,这种不可多得的大帅哥,再留给我们看看呗。”
大家都在看池清台,明明只穿了普通的白衬衫和黑西裤,可整个人看起来就是特别有味道。只是红着脸坐在那里,就透着一股勾人的魅力。
“去去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什么?”周渔桂瞪了周围的人一眼,语气严肃起来,“人家是正经人,又有了家室,我可不敢把人留下过夜。”
周渔桂走到池清台旁边,拍了拍他胳膊:“池哥,醒醒,不然我送你回去?”
池清台抬眸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眼,似乎彻底醉了过去。
他手里拿着手机,拨号键盘上写着“谢疏慵”三个大字。
这是喝了多少啊,连打电话的力气都没了。
周渔桂拿起他的电话,小心翼翼地拨了出去:“哎,谢先生我是周渔桂,池清台的堂舅表弟,他现在在我家喝醉了,您方便来接他一下吗?”
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后,周渔桂把手机放到池清台身边,又给他盖了张毛毯。
他没有发现,沙发上的人眼睛掀开了半条缝。
谢疏慵姗姗来迟,池清台在沙发上听人唱完了七八首歌,终于听到周渔桂喊了声“谢先生”。
池清台呼吸浅了浅,眼珠跟着动了一下。
谢边炽和谢疏慵站在门口,他本来和老大在外面谈生意,没想到谈到一半老大接到电话,二话不说就赶了回来。
看老大急急忙忙地回来,谢边炽以为对方是担心,等着谢疏慵把大嫂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