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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犬的狂热(108)

作者:绿色毛毛球 时间:2023-10-26 11:43 标签:狗血 年上

  “我知道的是,野哥哥有很努力地在配合做各种治疗,特别是记忆修复这一方面,收效嘛……一点点,”她捏住很短的一截指尖来形容:“听说断断续续地,可以见到一些被边叔叔收养之前的画面,好像是什么孤儿院我记得。”
  “反正,那只大臭狗在工棚扇我巴掌那疯样他还没想起来呢,哼,便宜边狗了我呸。”
  ……
  真是忘得够干净啊。
  卫凛冬脚尖碰了碰探出来的那一小扇机车镜,真想一脚跺下去。
  之后,他把脚放在璀璨如水晶般的前车灯上,身体右倾,重心向那一边堆叠,分分钟就能让它碎得面目全非。
  边野面色沉重,盯着卫凛冬。
  从开始对这项运动着迷的那一刻起,这辆车便伴他左右,在玩机车的贵圈中他的车算不得什么,样式又土又过时,性能也不优良,与边慎修送他那辆传承血统,有着奢华名头的豪车完全比不来。
  就是这样一个毫不起眼,被骑得伤痕累累,随时可以入土为安的老家伙,有时边野还会跟它像家人般单独坐一会儿,此时此刻被人踩在脚下,他是疼到心坎里。
  这样绑架似的用以威胁和泄愤,边野就是再不爽也得强压着,一旁的祁阳更是气得七窍生烟,却不敢再冒然出手。
  围着的圈子逐步扩大,飞车党和俱乐部干事没人敢管,还有嘴欠不要命的,在那饶有兴味地吹口哨。
  其实所有人都没搞明白这个一袭深黑大衣的男人在做什么,但那赫赫威严的气势,孤傲,冷峻,高高在上,这些都太具有吸引力,特别是在某位富家公子哥面前。
  这种悬殊地位之间的对峙才最有看头。
  有人敲边鼓:“上啊。”“等什么。”“野地里单挑还是车道上比划,别犹豫。”很快,众人齐声高喊:“死亡之翼,死亡之翼,死亡之翼。”
  边野始终垂着眼,不动,不说话,等这些人安静后,他把抓得发潮发烫的手腕摆到卫凛冬眼前:“卫先生,可以松开我的手么?很不舒服。”
  这是极尽压制后的客套语气,边野如此认为。
  “你叫我什么?”
  “……”
  状况更差了,卫凛冬身上那股具有侵略性的东西迎面扑来,边野觉得这人当场把他咬下来块肉都不为过。
  至此,边野也将最后残存的那一点点理智消耗殆尽,他冷笑一声,朝卫凛冬挑衅似一挑眉尖:“那我该叫你什么?卫凛冬。”
  缺失温度的眼光,敌意又蔑视的神情,比陌生人更低一层的对待,这就是大脑被强行功格式化后的成果——一个没有过去的躯壳。
  卫凛冬凝视着边野的眼睛,那里仿佛被泼过墨,什么也看不清。
  留在原地,成天守着那些只存在于自己脑内的一堆影像——他们甚至没拍过一张合照,留下过一段视频,只有转过的两万六千块钱,和微信中寥寥几句没有前言后语的话。
  能证明什么?他们认识?借过钱?说过几句话?
  可笑。
  卫凛冬微微偏头,发出很轻的笑音。
  边野看着他,若有所思地打量,意外地,此时一通电话进来,就在男人的大衣口袋里,很响的几声铃。
  似乎他知道谁来的电话,贴到耳旁连那声“喂”都省了。
  “哥!哥啊!我的哥哥哥哥哥!!”饶是山脚空旷,也挡不住那一道等同开免提的浑厚男声:“小狗子回来了我操的咧!是邱然说的,说他——”
  “他在我这。”
  卫凛冬目光不移,脚下缓缓碾动——吓得打算趁敌方打电话松懈发动突袭的祁阳赶忙又狼狈推回原地。
  “啊???”段文涛感觉到他哥要挂,立刻接上:“怎么样?!还行么?”
  “不行,”卫凛冬直言:“想扇他屁股,打得他嗷嗷叫。”
  说完,挂断。
  神经再迟钝的人也不可能觉察不出异状,事实上从卫凛冬出现就全是困惑和不解,找寻不到突破方向,边野一字不漏地听着。
  不待他细想,卫凛冬对他一笑,有些残忍:“边野你今晚玩不了,以后也别想玩,这么刺激的玩乐不适合你。”
  直呼的名字掀起巨大波澜,边野徒然撑大眼眶。
  紧攥的,一丝缝隙不给透的手腕再一次承压,卫凛冬抓着他往身边一带,边野直直撞上对方的肩膀。
  硬质的,被筋肉包裹的骨骼撞起来生疼。
  几年来,身患伤疾一直获得比任何时候更多的呵护,平稳无波的生活让边野对疼痛的阈值大幅度降低,他“嘶”地一个抽气,迎上的是卫凛冬审视般,带有窥探性质的目光。
  这个人问:“疼啊?”
  边野没来得及吭声,就又是一句:“以前你都不会有感觉,看来你被养得很好。”
  瞳孔一瞬放大,边野愕然地看着在他耳边低声讲完话,继而挺直背的卫凛冬,多给一秒都不可能,铁钳般的手变成枷锁,边野被拉着向景区外停车场走。
  变数如疾风骤雨,谁都可以站桩似的懵然着,某个人却不得不强作反应——
  那一刻,祁阳从后面一猛子扑上,他快,卫凛冬比他还快,回身便是一记重踹,祁阳胸脯承接,仰面跟机车摔在一起,从保镖哥哥脸孔惊悚式扭曲,爬起来“操操操”地失声大叫,边野就判断得出,伤着车了。
  以保护主人及主人所爱当做自己崇高使命的祁阳一下慌了神,跪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地捧着被他砸得身首异处的机车镜子,急急看向正被挟持的野哥。
  卫凛冬向后看了一眼,撂下句话:“修啊,再晚就焊不上了。”
  “哎哎,行。”祁阳一骨碌爬起来,叫着俱乐部那两个干事,要就地解决。
  “……”
  被拖着,向后回头的边野难以置信。
  砰,车门甩得很大声,甚至边野还没从‘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搞定了自己最忠实的保镖先生’中回过神,卫凛冬就坐上了驾驶座。
  他迅速眨了下眼,即刻去开——
  刷,车门下了锁。
  “……”
  边野看着这扇固若金汤的车门,幽幽地叹了口气。
  月下,车灯照得路雪亮,没开多远,车一个转向,驶入一片茂林。
  两旁树枝藤条胡乱拍打车窗,配上望不到尽头深暗的夜,被不相识,首次见面的陌生人困在车中,诸多元素似乎营造出一个注定不会平淡的夜晚。
  边野没怕过什么,他放下座椅靠背,头向后仰,神情淡淡的,只是脸色不太好看。
  卫凛冬分着目光看边野,手背轻轻滑在他的侧脸。
  男人不给反应,眼睛没有动过,沉沉地看着前方,形如雕塑。
  车停下,是一个林间小屋。
  门虚掩着,被树木环绕于密林之间,从屋子右侧方看,是一条偏僻崎岖的小路,满地的碎石,堆叠着一层层枯黄的叶,未被打扰的模样,似乎是一条热度极低,进入景区的辅路。
  边野对这里没有任何记忆,包括整个城市都是陌生的,纯粹是手痒想玩车,被推荐过来玩的。
  推开门,室内空得只剩一把满布灰尘的椅子,和不是挤入墙角准保成为一堆废木头的歪腿方桌。
  应该是个用来歇脚,废弃的驿站。
  “衣服脱了。”
  卫凛冬冷言这么一句,便开始脱他自己的大衣。
  进来时卫凛冬随手锁了门。
  怎么锁就能怎么开,边野不认为他就一定没有机会逃出生天,可惜的是毫无体面的懦弱逃走从来不是他的风格。
  走,就得让对方恭恭敬敬替他开门,像个绅士那样为他打出‘请’的手势。
  边野充耳不闻,目光冷淡。
  开来秋南的中途,卫凛冬曾经停在小屋附近抽烟,想透口气的他下车进了屋。
  屋内有一个悬吊房顶中央,一摇一晃的钨丝小灯,开时会发出滋滋的声响。
  可能是快要坏了,这次开不停地响,哆嗦着明灭闪烁,边野就在这样的光线下昂起头,两手插入裤兜,似笑非笑地看着卫凛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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