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抱着孩子来找我(105)
一声轻微的叹息突兀地传到左耳朵里。
海丝特被吓了一跳,手里的咖啡杯差点滑走,她转过头,发现沈煦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她的身边。
男人那精致姣好的容颜尽在咫尺,明明是精神焕发,却偏偏叹气。
“喝咖啡吗?”海丝特问,暗暗打量着今天的新郎。
沈煦川摇头:“不想喝。”
“婚礼筹备的怎么样,需要我帮忙吗?”
“不,我已经搞定了,”提起这方面沈煦川眼里的光彩回来了,兴致勃勃地分享自己的计划,“你知道许青沉那个人,他不喜欢凑热闹,我决定按照他的喜好来办,只有我们两个人。”
海丝特有些惊讶:“不打算邀请朋友吗?”
难怪没有收到请帖这类的东西。
“只有我们两个人,”沈煦川郑重地强调一遍,“海丝特,希望你理解,等回到C市,我会补办一场宴会请朋友们喝酒,但这次我决定站在老许这一边,他喜欢安静,我支持他。”
“你稍等。”
海丝特对他做出优雅的手势,随后站起身走进卧室,没一会儿便踅回来。
她手里多了一个礼盒,以及一瓶上等的龙舌兰。
“在你和劳伦斯逃离喧哗世界之前,我们先喝一杯。”海丝特冲沈煦川举了举手里的酒瓶,笑容纯真而美丽,宛若绽放光彩的流星。
沈煦川心里一阵感动,不自觉地站起身。
与此同时,一个男仆走进来,送来两只水晶杯,为他们开启红酒。
两人各自倒了一杯酒,轻薄的水晶杯碰撞后发出的声音清脆好听,在偌大的房间里像一缕青烟那样飘荡。
海丝特说:“祝福你和劳伦斯。”然后她把自己的礼物递过去,“希望你喜欢,新婚快乐。”
“谢谢你,我太喜欢了。”沈煦川把礼物捧在手里,眼底早就被感动和欣喜填满,“海丝特,我现在能打开看吗?”
海丝特笑道:“当然可以。”
沈煦川迫不及待地拆开礼物,精巧的盒子里闪出一抹亮光,是一款别致的男士胸针,精巧的设计和做工一看就是出自大师之手,并且可以断定是绝无仅有。
“不同种类的胸针代表着不同的含义,翡翠和钻石代表高贵和永恒,”海丝特解释胸针上面的结构,“礼物并不贵重,希望你和劳伦斯获得永恒的爱情,你改变了他,是你让他享受到以前从未有过的温情。”
“谢谢你,我们会的。”沈煦川将礼物放在胸口的位置,就像骑士在表示感谢时那样行礼,“我太感动了,我不仅得到了许青沉,我还收获了你这样一个漂亮的朋友。”
海丝特举起酒杯,“我也一样。”
沈煦川把礼物收起来,眸子亮晶晶的:“今天下午的婚礼,我会带着它和许青沉宣誓,带着你的祝福。”
“恭喜。”
“干杯!”
沈煦川一激动就控制不住,倒满了半杯酒,一仰脖就全部喝下去。
海丝特掩嘴轻笑:“我为什么只看到你,劳伦斯被你藏起来了吗?就像中国传统的新娘,婚礼举行完毕才能见人?”
“才不是,”沈煦川一摆手,“他去取戒指了。”
海丝特露出恍然的表情:“我竟然忘记了,我该陪他去的。”
沈煦川怄气道:“不用管他,丢了更好。”
“你看上去有点不开心?”海丝特察觉到他的异样,生出几分好奇心。
想起那件事沈煦川就觉得一肚子闷火!
他的脸刷地垮了下来:“见鬼了,昨晚我找到许青沉的时候,发现他脖子多了一颗草莓,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种的。”
海丝特先是疑惑地歪了歪头,然后笑出声:“哦,原来是这个意思,确定不是因为你吗?”
“当然不是,”沈煦川一拍桌子,“他喝醉了,我又没醉,如果是我做的,我也不至于这么生气。”
他生气拍桌的样子幼稚又可爱,若是别的男人做出这种举动可能会招来白眼,但他做起来毫无违和感。
海丝特笑得更欢,故意逗弄他:“没关系啦,按照你的形容,只是被啃了一口,有什么好在意呢。”
沈煦川忍了又忍,才把平日里那些浑话压了下去:“真不是我小肚鸡肠,啃哪不好,非要啃他的喉结,我最喜欢他的喉结了!我经常...呃..反正我喜欢那个部位。”
正所谓旁观者清,海丝特的反应相当理智,当即了断的凭直觉做出判断:“是他自己这样...”海丝特一时无法用中文形容,做了一个捏嗓子的手势,满脸怀疑的神色,“应该是他自己搞成这样的,你知道,他最近的状况有多遭。”
“他有本事亲到自己的喉结?”沈煦川没有理解海丝特的手势,抿了口酒,被辛辣味刺激得情绪高涨,“他的舌头有那么长吗?我就是怀疑有人故意恶心我,平时啃两口也就算了,可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好端端的脖子上多了一块痕迹,想想就膈应人。”
海丝特试图打消他的怒气,用一种宽容又无所谓的语气说:“你太小题大做了,就算真的是吻痕,也只是一个吻而已。”
“不一样,今天是值得纪念的日子,入土之前都会想起来的美好回忆,我不想有沙子进入眼睛里,”沈煦川的情绪似乎钻进了一个死胡同,陷在里面绕不出来了,越说脸越阴沉,“如果是你男朋友被人啃,你会怎么样?”
“随便怎么啃。”海丝特赶苍蝇似的一挥手,摆出老娘不在乎的姿态。
沈煦川:“.......”
他毕竟不是海丝特,他本身就爱吃醋,何况是在这样的日子发生这样诡异的事件,他没办法轻易抹去这块疙瘩。
“我在乎..”他咬着后槽牙说,“我必须把那个混蛋揪出来揍一顿。”
海丝特坚持己见:”我觉得是误会,庄园里的人不太可能,劳伦斯不是第一次来做客,他跟威廉先生是老朋友了,昨晚参加聚会的人也都是威廉先生身边的熟人,你仔细想想,昨晚的那些人你都见过,有谁让你觉得可疑?“
“这个...”
沈煦川稍稍低垂了脸,开始细数昨晚见过的人,不论男人还是女人都在他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他觉得男人的可能性更大,因为庄园里的女人全部已婚,可他那经验老道的小雷达并没有探测到同类,他在许青沉身上也没有闻到陌生的GAY的气味。
海丝特认为这很简单,直言道:“问问劳伦斯不就行了吗?”
“指望他?”沈煦川沉沉地嗤一声,“他长心了吗?一问三不知,今天早上还跟我装失忆,他说他什么都不记得,关于自己的脖子毫无印象,我要是多说一句,他还要怪我无理取闹。”
海丝特含有关心地问:“他的嗓子还痛吗?”
“还那样,有点干咳,”沈煦川心不在焉地回忆许青沉这两天的表现,“给他吃点止咳药,感觉好很多,就是伤寒后遗症,你不用担心。”
海丝特还想在说些什么,偏偏这时候,走廊里响起一串缓慢有节奏的脚步声。
两人同时听出是许青沉的步伐。
沈煦川的身子往前凑,用手掩住嘴,将声音压到最低:“海丝特,我要你帮我做件事,你去帮我查查昨晚的监控,我要知道是谁送许青沉回的房间。”
海丝特沉默地眨眼两下,忍不住说出心里话:“我觉得,真的没必要,为了这种事查监控是不是有点...”
沈煦川的脸开始发烫,眼神闪躲,有些尴尬地说:“就是因为丢人,所以我才拜托你。”
“.......”海丝特心想,她就不丢人吗?
沈煦川拿出撒娇大法,扯住海丝特的袖子轻轻地拽两下,拖长语调:“拜托了,我真的很想知道那个混蛋是谁,今天可是我结婚,我严重怀疑那个混蛋是故意的,不然我来这里好几天怎么没发现端倪呢,我的小雷达是非常准的,是不是GAY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不过这次确实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