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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助过的学生现在成了我的老攻(15)

作者:小厉 时间:2018-07-01 09:50 标签:甜文 爽文 情有独钟 业界精英

  这些话杨森从前只字未提,他们分手以后其实很少有机会这么静坐着喝酒聊天,吕渭安静听完杨森的话,都听明白了,最后说道:“对不起。”
  杨森叹口气,自己干了杯中酒,说着:“没什么对不起的,我也是可怜你,这事儿不是你的错,是那人走得不负责任,你重感情,你长情,你没有错,可是驴儿啊,我还是希望你好好过日子,你开心我看着也踏实。”
  杨森喝高了,絮絮叨叨说当年俩人刚进台里一起干的囧事,吕渭结了账,叫来代驾,把杨森送回家再折返回来已经将近十一点,脚步有点沉重地回到自己租的那处房子。昨天大雨,潮气把楼道里的感应灯弄得不灵光了,吕渭打开手机摸索着往前走,在自己家门口突然被长长的东西绊倒,膝盖重重砸在地板上,疼得吕渭有点失神,绊倒他的东西突然动起来,庞然大物似的沉沉压了过来,长臂一伸把吕渭擒到胸口,双臂铁杵似的牢牢控住他,压得吕渭有点喘不上气。
  吕渭反应过来是梁诚,也闻到了近在咫尺的浓重酒气,问着:“喝醉了?发什么疯?”
  梁诚嘴唇贴在吕渭耳边,带着炽热的呼吸,沉沉说着:“让我试试,给我机会让我试试。”
  吕渭沉默,当初杨森也是这样带着祈求的语气,说着让他试试,试来试去,这么多年过去,仍旧只是一句对不起。
  黑暗里呼吸渐重,传出因为推搡产生的衣襟摩擦的声音,还有肢体接触时候碰撞的闷响,突然一记响亮的耳光脆生生惊醒了楼梯间那个不大灵光的感应灯,灯光骤然亮起,清清楚楚地照亮了叠在一起的两个人。
  耳光是吕渭抽的,因为扛不住禽兽似的发疯的梁诚,梁诚脸上明显的红色印记,正表情沮丧的颓然靠在墙上,眼眶发红瞪着吕渭。吕渭从地上站起来,刚才摔疼了膝盖,走路有点踉跄,说着:“进来,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梁诚扶着墙进屋,垂头耷拉脑袋,有点丧家犬的味道,吕渭挺想骂他两句,忍了忍忍住了,连拖带拽把梁诚弄进屋子里,梁诚喝得真不少,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吕渭去卧室大衣柜里抱出一床被子,扔梁诚身上,一脸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嫌弃表情,瞪了他两眼然后就自己回屋了。
  屋子里其实狼藉一片,到处都是雨水过后的污渍痕迹,大床上床垫子还湿漉漉的,吕渭自己也是喝得微醺,顾不上那么多,铺上几层被子,换下衣服也滚床上了,仔细听了三五分钟,听到外面沙发上魔怔发疯似的那位已经起了鼾声,吕渭这才放下心也睡了。
  早晨又是被闹铃吵醒,吕渭有点头疼,最近总是睡眠不足,离开闹铃根本不能自然醒,他坐起来想去摁掉闹铃,迷瞪着眼睛被床边的一只庞然大物吓一跳。只见梁诚直挺挺跪在床边,两眼发直看着吕渭的腿,目光挺渗人,吕渭都以为梁诚饿成僵尸,要把他的腿当成火腿肠啃了。
  顺着梁诚目光看过去,吕渭才发现自己膝盖起了两块淤青,一边一块,还都磕破了皮儿,他皮肤白,淤青跟血迹挺显眼,梁诚表情很不好,抬手按在吕渭小腿上,问着:“我弄的?”
  吕渭抬脚踹他胸口,自己下床,说着:“不是你还是我自己?我自己神经病吗,自己找虐。”
  梁诚还是就着跪在地上的姿势,回身突然抱住吕渭的小腿,说着:“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
  吕渭有点想起鸡皮疙瘩,说着:“你跟我演话剧呢?”
  梁诚那么大一个人,清宫奴才似的,抱着主子的腿,说道:“我瘪三,我犯浑。”
  吕渭昨天晚上其实已经准备做个决断,今儿一早就让梁大头有多远滚多远,这会低头瞧着跟演话剧似的梁诚,心里突然就小小咯噔一下,有些话狠不下去说出口,嘴唇动了几番,最后只是说了句:“看不出你还是个角儿,你瘪三的角色都还没加进去呢,急个屁。”
  梁诚自顾自叹口气,又盯着吕渭膝盖看,问着:“疼不?”
  吕渭穿上拖鞋去洗漱,没搭理他,站在卫生间镜子前默默诽谤,能不疼吗,傻X梁大头。
  早晨仍旧是梁诚开车送吕渭上班,上班途中买了豆浆和油条给吕渭打包,到了电台门口吕渭头也不回的进大门,跟以前一样。只是豆浆里忘了加糖,吕渭皱着眉头一边用吸管喝豆浆一边默默嫌弃梁大头脑子不好使。
  梁诚在车里打了个喷嚏,等红灯的时候喝了一口豆浆,发现自己这杯是加糖了的,给吕渭那个估计错拿成不加糖的了,梁诚认真思考着晚上要不要再跪一跪。


第十九章
  晚上七点下了节目,办公室其他节目组的基本上已经走光了,要录音的也去工作室了,偌大办公区域里基本没人,除了一直在等吕渭的实习生成佳同学。小林晚上跟男朋友约会,急匆匆地收拾好就跑路了,吕渭腿慢了一步,变成了跟成佳独处。
  吕渭没主动搭话,看到手机上梁大头发来信息说已经等在门口了,也准备马上下楼。成佳小跑着追到电梯口,委屈的小眼神盯着吕渭,憋了半天憋出句话,说着:“吕老师,我想请你吃个饭。”
  吕渭道:“好意心领了,饭就算了,以后有机会吧,我今天有点急事,先走了。”
  说了两句电梯到一层,吕渭快步走出来,几乎是小跑了,跑到门口老位置上了梁诚的车,敦促道:“赶紧开车。”
  梁诚见吕渭没提昨天晚上的事儿,略微放松,没敢造次提额外要求,朝着吕渭租住的房子开去。走到一半,吕渭突然盯着梁诚脸目不转睛地看,把梁诚都看紧张了,问道:“怎么了?”
  吕渭锁了眉头,抬手摸了摸梁诚额头,问着:“你是不是不舒服?”
  梁诚一怔,说着:“没什么。”
  吕渭看他嘴唇都起了干皮,双颊泛红,脑门也烫手,狐疑道:“你是不发烧了?”
  梁诚向来很少生病,不在意道:“没吧。”
  吕渭没多说,回到家直接去医药箱拿出体温表递给梁诚,说着:“赶紧量量。”
  一测,三十九度二,吕渭郁闷道:“你自己高烧觉不出来不舒服?脑子烧坏了吗?”
  梁诚有点傻眼,小声说着:“没吧……”
  吕渭找出退烧药扔给梁诚,说着:“先退烧。”
  梁诚乖乖把药吃了,傻坐在沙发上,没多久汗如雨下,把身上衣服都湿透了,吕渭拿来体温表又给他测了测,稍微降下来一点,正好叫的外卖也到了,梁诚站起来要去摆桌,吕渭瞪他一眼,说着:“老实待着吧。”
  发了汗明显身体舒服了些,梁诚喝着热乎乎的鸡汤,突然有点想热泪盈眶,小心翼翼问着:“这是……给我点的?”
  吕渭不耐烦地白他一眼,说着:“吃完赶紧滚回去,我这里床铺太潮,回你黄金窝里养病,别给我添乱。”
  梁诚没接话,缩了缩肩膀继续喝汤,饭后仍旧是赖着不走,吕渭让他再测测,结果一看又三十九度多了。吕渭眉头皱得要夹死苍蝇,道:“车钥匙给我,去趟医院。”
  梁诚不抬屁股,道:“不用吧,我睡一觉就好了。”
  吕渭恨不得踹他一脚,说着:“睡屁,退烧药都不管用,都快四十度了,赶紧,给我车钥匙,去趟医院急诊。”
  梁诚乖乖把钥匙交了,跟在吕渭身后出门,高烧让他有点脚步虚浮,不过在电梯里的时候翘着嘴角偷偷勾了勾吕渭的手指,吕渭又是狠狠瞪他,梁诚舔了舔起了白皮的嘴唇,哑着嗓子说道:“谢谢陪我去医院。”
  吕渭头一次开梁诚的车,梁诚坐在副驾驶上指导了两句,吕渭不耐烦道:“闭嘴!我又不瞎!显摆你车贵吗?”然后加速朝着医院奔,直接把车开到急诊大楼下面,去发烧门诊挂了号。
  梁诚在护士台量了体温和血压,看到吕渭站在一旁等着,赶紧问护士要了个口罩,走到吕渭身前仔细给他戴上,说着:“这里都是发烧感冒的,戴好口罩别传染了。”
  吕渭盯着叫号的屏幕,说着:“要传染也早被你传染了。”
  等到梁诚的顺序,吕渭陪着一起进去,大夫先给开了验血的单子,让去缴费验血,吕渭刚拿着单子要去,梁诚拉住他,从自己大衣兜里掏出钱包塞吕渭手里,说着:“用我的。”吕渭一怔,说着:“没多少,付得起。”
  梁诚跟着屁股后面,捏着钱包锲而不舍,说着:“用我的,钱包你拿着,待会还得拿药什么的……”
  吕渭一把夺过钱包,说着:“磨磨唧唧烦不烦,一边坐着去。”
  缴费验血,等了半个小时血项结果出来,拿给大夫一看,各项指标还算正常,大夫建议拍个胸片,吕渭又拿着单子缴费,领着梁诚去拍片,片子拍出来,不过发烧门诊这边电脑有点问题,结果得去旁边急诊大厅拿诊断报告。吕渭让梁诚坐好等着,自己快步去急诊拿结果,拿来又给大夫看,竟然是肺炎。
  得挂消炎的点滴,大夫先给开了三天的量,吕渭又去缴费拿药,领着梁诚去二楼输液室,给梁诚找好输液的位置又忙着去把单子和药给护士站,等着护士过来扎针的工夫去给梁诚打了杯热水,问着:“那边空出一张床,你要不要躺下打?先去个卫生间?”
  梁诚目不转睛地看着吕渭,摇摇头。很快护士过来扎针,吕渭在一旁盯着,看都弄好了,才坐到梁诚旁边的空座位上,舒了口气。用的消炎药刺激血管,护士让慢点打,估计得两三个小时,吕渭坐在一旁看手机,梁诚靠在椅子背上看他。
  过了约莫一个小时的时候,梁诚说着:“想去趟厕所。”
  吕渭收起手机,高高举着吊瓶,陪梁诚去厕所,梁诚放完水,吕渭说着:“知道为什么肺炎不?”
  梁诚听他语气不善,谦逊道:“我平时身体很好,这次纯属意外。”
  吕渭道:“昨天晚上喝那么多,坐在楼道里吹过堂风,活该了吧,发疯付出代价了吧。”
  梁诚认真道:“不活该,你能陪我多难得。”
  吕渭:“……”
  打完针已经是后半夜了,吕渭去开车,检查了药跟单子,把钱包扔给梁诚,说着:“你家里钥匙带着吧?”
  梁诚点头,道:“怎么了?”
  吕渭系好安全带,说着:“去你家睡,我那边太潮,休息不好。”
  梁诚觉得有点难以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他就是想笑,发烧不发烧肺炎不肺炎他根本无感了,反正就是想笑,怕吕渭发飙硬绷着,结果吕渭自己调侃自己说着:“美了是吗?正中下怀了是吗?”
  梁诚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是,吕渭又道:“我主持的那个公益组织最近有个缺口,梁总散财免灾给我补补?”
  梁诚哎哎应着,说道:“没问题,慈善事业必须支持。”
  现在医院里不给在点滴里加退烧药,只开了药让烧上来自己吃药,吕渭进屋就让梁诚翻出体温表,看还是三十八度五以上,给倒了杯温水让梁诚赶紧吃药,自己揉了揉脖子去梁诚卧室衣柜里翻出一套家居服,说着:“我去冲个澡,你吃了药上床睡吧,我在客房睡,累死了。”说着就进浴室了。
  晚上梁诚听客房里没动静了才轻手轻脚地过去,看到吕渭累得完全是沾床就睡的姿态,穿着他的明显大两码的家居衣服,显得手腕脚腕纤长细腻,他连被子都没盖,大张着手脚躺在床上已经睡熟了。梁诚给他盖好被子,顿住床边盯着吕渭的脸,伸手握住了手。
  今儿晚上这一番折腾,梁诚前些日子的那些沮丧都烟消云散了,他这些年商海风雨一路走来,见过很多人经历了很多事,明白不能光听嘴巴上说的,得看实际行动上做的,有心没心,都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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