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订(71)
霍仰是真睡着了,下午第一堂课的上课铃声才吵醒了他。
课桌很硬,睡得他脖子疼,他坐起来,看到课室已经坐满了人,就是……大家看他的眼神怎么有点奇怪,还有点八卦,露着精光。
“哟,霍狗醒了啊?”
霍仰转头,看到林子坝、宋迟彦和于小鱼都在。
林子坝贱兮兮地:“睡得好香啊,哪像我们,孤家寡人一个,是吧宋迟彦。”
宋迟彦被撞了一下手臂,才他看了林子坝一眼,才慢悠悠道:“嗯。”
霍仰莫名其妙,他一动,右手被扯到了,才猛地想起来。
他唰地一下转头。
两人的手还牵着呢。
准确的来说,是他单方面紧紧抓住。
手心相贴,omega修剪得干干净净的手指甲乖巧地搭在他的虎口上,好像还出了点汗,分不清是谁的。
但按照平时岑真白那虚得大夏天也不怎么出汗的体质,估计是他的。
老师进来了,站在讲台上,岑真白熟练地单手拿书、翻开、记笔记。
见他醒了,侧目,平静道:“醒了?”
霍仰把手放开了。
阶梯教室人多,大概能坐五百多个人,他是想和岑真白牵手,但没想在那么多人的时候。
公开,他还没准备好。
当他的男朋友,怎么能这样随随便便就官宣?起码要整点什么仪式吧?
他都想好了,就在海边办个聚会,坐热气球,玩滑翔伞,吃自助餐,把玩得好的朋友全请过来,大家一起见证。
而且定情信物都没送。
他还要等岑真白主动跟他表白呢。
“哦哟哟哟~”林子坝起哄不嫌事大,他这次终于瞧见了霍仰耳朵变色的全过程,他嘻嘻道,“好甜蜜啊~”
“闭嘴,”霍仰生硬道,“治疗而已,你懂什么。”
虽说霍仰不想,但大家好似都默认了,一天到晚打趣个不停。
岑真白深知这种起哄套路,不管就是最好的办法。
几天后,到了周末,每个月的例行身体检查时间。
霍仰和岑真白两个人都麻木地上机器,本来一点没抱期望,毕竟快四年了,差不多的话听了几十遍。
哪知,医生看着数值单,问:“这一个月,是不是应激症和信息素失渴症都没发作过?”
医生点醒,霍仰才意识道,的确是。
他怔了几秒,点了点头,表情逐渐染上了点不可置信,但又不敢多放一点期待,怕落空。
医生:“我单看数值表,霍少你现在的腺体是没问题的。”
岑真白心一跳。
霍仰张了张嘴,好一会才道:“……什么意思?”
“就是很有可能,已经恢复了。”
江嘉能睁大了眼:“真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个消息砸晕了,非常惊喜。
“但,”医生转折来了,“我看以往的数值单,是这个月才正常的,上个月都还差一点,所以有可能只是长时间omega信息素叠加的原因,出现了暂时性假想平衡状态。”
大家又重新安静下来。
霍仰皱眉:“所以,是怎么个情况。”
“这样吧,”医生托了下眼镜,“我建议先继续保持原有的状态,如果一连好几个月,数值都是正常的,那我们可以试着和omega分开一段时间,看激素平衡会不会有所变化。”
“如果没有,那么,恭喜霍少,信息素失渴症,彻底好了。”
作者有话说:
亲妈死亡吟唱:退婚倒计时……
第54章 “好看吗?”
医生这番话,简直是让岑真白心甘情愿地忍受接下来霍仰的各种离谱小动作。
霍仰的各种qīn密举动也越来越多,原本侧躺的距离,他已经觉得不够了,不知不觉到了chēng着个手肘,到了omega上边。
漫长又强势的一个吻结束,他稍稍支起,去看omega的脸。
黑暗中,岑真白正乖顺地tǎng在他shēn下,半阖着眼平缓呼吸。
嘴唇、眼睛、脸侧都是hóng的,都那么可怜了,可当霍仰重新低头要亲的时候,omega还是张开了zuǐ,甚至稍稍仰高了点头。
真给霍仰一种感觉:他做什么都行。
也的确是他做什么都行。
有好几次,都被于小鱼撞见了,那个状态,beta可能不懂,但身为omega的他,不可能不知道。
中午午休,明明大家吃完饭,alpha和omega各回宿舍。
结果霍仰非要送岑真白到楼下。
“哦~”林子坝道,“走,小鱼,我和宋迟彦也送送你。”
于小鱼死鱼眼:“大可不必。”
omega宿舍楼下反而alpha最多,结果到了,霍仰又要扯着岑真白到宿舍楼后边的小树林说会话。
林子坝:“哦~走,小鱼,我和宋迟彦也去后边跟你说会话。”
这下轮到霍仰烦了,“滚。”
三人嘻嘻哈哈、推推搡搡地走了。
足足过了大半个小时,岑真白才上了楼。
于小鱼语重心长道:“小白,你太惯着霍仰了。”
太惯着一个alpha,不会是一件好事。
热恋期会被欺负死,omega不拒绝,alpha想标记就标记,标记得多了,这种浸入骨子里的占有欲会彻底改变一个人。
万一分开,alpha会发疯。
特别霍仰是那种家世,于小鱼都想不到岑真白能逃掉的一丝可能性,感觉跑到十四星,也会被抓回来。
岑真白迷茫:“我没有惯着他呀。”
于小鱼满脸荒唐,他把岑真白扯到镜子前面,“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的嘴!”
岑真白说:“哦,流血了。”
分开的时候还没有,不然霍仰肯定会说,估计是皮被xī得很薄了,走上楼的期间,就裂开了。
于小鱼抓狂:“我……你,你语气就那么平淡?!”
岑真白拿过纸巾擦了下,唇上有密密麻麻的细小伤口,一碰就刺痛,他说:“霍仰只是需要信息素。”
于小鱼真的服了,他白眼都翻累了,“这话你都信!”
岑真白认真地说:“可我们真的只是在治病……”
于小鱼看样子很想去吃一颗救心丸。
不一会儿,岑真白收到了林子坝的终端,“白啊,霍仰说给你送点东西,你下个楼?”
岑真白回复:好的。
于小鱼从床上露出了个脑袋:“你又要把自己送下去给人糟蹋!”
岑真白说:“霍仰给我送点东西。”
于小鱼:“这话你都信!!!”
总之岑真白下去了,alpha站在后门,一见到他,就把他拉到自己身前来。
霍仰捏住岑真白的下巴抬起,细细地盯着omega的唇看,他说:“我今天亲得太用力了,痛不痛?”
其实他可以亲得更用力,他甚至想咬下去,但他顾忌到岑真白是个omega,细皮嫩肉的,没想到还是太超过了。
岑真白摇了摇头。
见omega这幅逆来顺受的模样,霍仰的喉咙莫名涌上一股痒,犬齿也痒,他分辩着自己想干什么。
他想咬死岑真白,真的咬下去,见血那种,这有点把他自己都吓到了。
他忍着,从袋子里拿出刚刚从药店买的修复膏,用棉签沾上,轻轻地涂在岑真白嘴唇的伤口上。
岑真白不动,任由alpha弄。
涂完,霍仰侧头,亲了亲omega的侧脸,说:“下午见。”
岑真白点头。
霍仰坐上回alpha宿舍楼的车,他看着omega宿舍楼一点点倒退,直至消失在视线中。
难搞,这才分开几分钟,他就又想见omega了。
谈恋爱,原来是那么幸福和苦恼的一件事吗。
过了两天,岑真白连午休的时间都没有了,他又找了个家教活,对象是个omega。
他还记得方涉情书那件事,他用终端和方涉说了下,说那个火漆印章掉了。
方涉紧张道:“你没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