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唯一的Omega幼崽 下(76)
因为这副药浴方子的要求比较高,房间里的熏蒸室达不到要求,所以工作人员把老太太带去的是疗养院里稍大一些的那个熏蒸室。
药浴熏蒸时间不宜太久,转眼又是四十分钟过去,被叮嘱不能见风的老太太再从熏蒸室里回来时,头上已经戴了一顶大儿子许逵临时去外面买的厚毛绒帽子。
一路上的走廊窗户,也已经被工作人员们提前关闭了。
此时牛老爷子已经离开了疗养院。
给人针灸看着只是给人扎几针而已,实际上想要扎的好,还是比较费精力的。
所以在收了针后,又稍微休息了一会儿,老爷子便起身,准备回家了。
临走的时候,老爷子自己还是那样的性格,不太耐烦那些虚虚热闹,所以只有唐楸跟着孟绛还有他的老师蔻老一起,把牛老爷子一路送到了疗养院外。
临走时,老爷子对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那师徒俩,倒是罕见的有了些考校的意思,开口道:“我那副药浴方子,是我前些年琢磨出来的。原是一副祛风散寒的好方子,你们师徒俩都看看,怎么能在尽量不损失药效的情况下,把这方子改的更适合大多数人用。”
“年前拿给我看。”
祛风散寒的好方子?
孟绛的目光当即便变得有神起来。
他知道,以师公的性格,他口中的好方子,那绝对是有奇效的那种。
要知道,在他身后这座疗养院中,绝大多数老人身上的毛病,都可以归结为‘风邪入体’‘湿寒难除’这八个字。
也就是说,这方子对风湿以及许多的老年不适病症都可以适用。
如果他真能把这方子改好了,就疗养院里那几位可怜巴巴的,大过年的还得自己在疗养院住的老人,最起码年三十那两天,稍微注意注意防护,也能回家两天了。
孟绛当即点头,忙不迭的应下了师公的这个考题。
一旁的黑发老者想的没自己徒弟多,闻言,已经开始回忆起了那副药浴方子。
见那师徒俩都已经陷入了沉思,老爷子没再管他们,转而又和一路送他出来的孩子说:“牛爷爷这就回去了,等过两天楸楸你别忘了来找牛爷爷玩?”
唐楸开开心心的点头,也不忘关心面前的老人:“牛爷爷你今天辛苦了,晚上要早一点睡觉。我下次去的时候,带螃蟹灯笼。”
螃蟹灯笼的做法是他和魏爷爷新学的,很难做。但是做好了之后,真的可以在里面点蜡烛,而且蜡烛再怎么晃,也不会烧到灯笼。
螃蟹灯笼的爪子,也是可以活动的。
很漂亮。
“到时候,牛爷爷你可以把灯笼,挂在门口,也可以在元宵节的时候带灯笼出来玩。我家这边收到通知,今年元宵节的时候,旧城区要办元宵灯会。大家都会拿灯笼出来。”
牛老爷子闻言,也跟着点点头,表现出了自己对那盏螃蟹灯笼的期待。
一老一小又说了一会儿话,还是唐楸看牛爷爷累了,等到车开到近前后,催着牛爷爷上了车。
等到唐楸重新回到姨奶奶的房间时,他先敲敲门,等到屋里人应答后,便小心翼翼的把门开了一点小缝。
人进去之后,又很快把那条小缝关上了。
生怕漏了一点风进来。
房间里的暖气开的足足的,老太太已经把头上的帽子摘掉了。
此时正腿上搭着一个薄毯,笑呵呵的和唐志勇他们聊着什么。
“孟伯伯到时间给其他爷爷奶奶做疗养了,所以没有来。孟伯伯说,等到晚上的时候,他再来看看姨奶奶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唐楸进屋后,先是和大家说了一下孟伯伯的去向,然后刚走到近前,便被姨奶奶一把搂住了。
老太太像是搂着自己的心肝肉一样,把孩子搂紧怀里后,像是不知道怎么疼好了。
最后,等把孩子放开后,更是有些感性的红了眼眶:“姨奶奶都没想到,我们楸楸年纪还这么小,姨奶奶都能享到我们楸楸的福了。”
唐楸这个时候很会抓重点了,他立刻问:“姨奶奶,你现在不难受了吗?”
“姨奶奶现在啊,头不疼了,身上暖呼呼的,这一暖啊,就连肩膀和膝盖,都不怎么疼了。”
感受着身上久违的轻快,老太太才敢承认,之前她说是这些都是小毛病了,不妨事,实际上全是自己骗自己,顺带骗儿女。
就是这些‘小’毛病,才最折磨人。
老人高兴了,当小辈的自然也高兴。
许逵不忘和老太太嘚瑟:“妈,怎么样,我和文清说的没错吧?这C市的医疗条件,还是比咱们老家那边要好。”
老太太闻言没好气的白了大儿子一眼:“你当我不知道?来C市这事儿,最开始是我大儿媳妇提的。你一个大老粗,你能想到什么?”
“还有刚刚那位牛老爷子,他在这里给我扎针,那好家伙,围了一圈医生在那里看。还有孟院长也跟着看。人都退休多少年了,我和他认识都不认识的,人家为啥单来给我看病?”
许逵也就是给老太太逗个闷子,闻言哈哈一笑,直接掐着旁边孩子的咯吱窝,便像小时候那样,轻易便把唐楸抱了起来。
还给抛了个高。
“大伯伯。”唐楸并没有被吓到。他很相信大伯伯不会摔到他的。
只是自觉已经长大了的孩子,被像小时候一样抛高高,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解决完了这件心头大事,接下来的几天里,除了时不时往疗养院那边跑跑,唐志勇和陈孟在给公司开完年会后,也是专心的备起了年货。
和往年一样,先是炸丸子炸酥肉,然后是各种糖饼、油果子,顺带还炼了满满几大缸的猪油。
这边猪油炼完,陈孟还让自家楸楸给牛老爷子也送了一些过去。
其他刚做好的一些吃食,也装了满满两大袋子。
牛老爷子对此来者不拒,当场还给唐楸演示了一下他小时候猪油的一种吃法。
盛一碗热腾腾的米饭,挖一小勺的猪油埋进米饭了,让米饭的余温把猪油融化,最后点上些酿造的酱油,再把熬猪油剩下的油渣往米饭里一拌。
一老一小,一个端着大碗,一个端着小碗,面对面坐着,吃得香喷喷。
回家后,唐楸就和妈妈说起:“妈妈,你和爸爸小时候过年,也会吃猪油拌饭吗?”
陈孟一边做麻糍,一边回忆:“好像以前是吃过一次。”
“那次我们福利院里来了一位好心人,他是个厨师。他当时啊,就在院子里的那棵楸树下面,支了一口大锅,用他带来的食材,给福利院里的所有孩子,做了一顿年夜饭。”
“那香气啊,我到现在还记得。”
“那位好心人做好了饭,给孩子们分的时候,刚好轮到我,他说这妮子长得瘦瘦小小的。然后还多分了我一块猪油渣。”
话音刚落,陈孟就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送到了自己的嘴边。
低头一看,是楸楸递过来的一块油渣。
油渣咔哧咔哧的嚼在嘴里,干香干香的。
说话间,傅洵从院子外面走进来,手里也提着一些年货。
不用说,肯定又是傅家老太太让他拿过来送给唐家的。
陈孟从第一年的推辞,到今年的坦然自若的接下傅洵手里的东西。
顺带还不忘说:“对了小洵,我这边也准备了一些吃食,都让楸楸分好了,你别忘了明天给你家里带回去。”
傅洵点头:“好,谢谢孟姨。”
傅洵之前喊陈孟,是喊陈姨。
后来慢慢的,又变成了更显得亲近些的孟姨。
唐楸走到傅洵旁边,见他栗子哥哥好像有些累的样子,开口问:“栗子哥哥,你今天是去给小叔叔帮忙准备订婚礼了吗?”
豪门大家,人情往来总是尤为繁琐。
哪怕只是一个订婚礼,也是准备了许久。
唐楸接到订婚礼请帖的时候,天气还有点热。
现在冬日的第一场雪都已经下过了。
傅洵点头,经他分析,他觉得他小叔应该是患上了订婚前恐惧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