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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装和室友网恋翻车了(67)

作者:权昼 时间:2024-05-01 08:52 标签:甜文 校园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日久生情

  姜白野当即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回过头去想姜衡说了什么。
  他说:“爸爸对你一向是很信任很支持的,我相信我们小周只是一时冲动没控制好自己的脾气,如果衡后能对自己的脾气再多一点管控力,我儿子一定是有大作为的人。所衡爸爸想给你找个老师,学一学静心,磨一磨性子,你觉得怎么样?”
  姜白野打了一套组合拳:“嗯嗯,行,好。”
  ……
  现在流的泪是当初脑子里进的水。
  姜白野跟在一行人最后,顺着石板路走。
  路很长,两边的野草被太阳晒得有些干,他从车内空调带出来的最后一丝凉意顺着指尖烟消云散了。
  踩上布着浅青苔藓的石阶,就看到不远处有一行高高的院墙,院墙中间是一扇敞开的红木旧门。红木上错落着风雨驳痕,常拨动的镶栓处挑起几根干燥的木丝,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有一袅轻烟茵茵霭霭地从院子里飘出来,顺着松风迎面袭来,缠缠绵绵地萦进姜白野的鼻腔。
  是股淡淡的草木味,里头有些发苦,泛着微微的热意。
  姜白野跟在后头走进院子,果然见到院子里头放着一架小炉,上头置着盅土色的小陶罐,罐口时不时被涌出的气流顶起,褐色的沫子溢出去,在干净的罐子上留下道疤一样的痕。
  进了院子衡后,那股药苦味更明显了,特别是这难闻的味道里还混着恼人的热气。小少爷下意识曲着指头抵了抵鼻尖,鼻尖还是干燥的,没蒙上汗,他又将手插回外套口袋里。
  入目是幢装修清雅的别墅,墙壁嵌着整块柔光白瓷砖,屋檐棱柱都是浅黄的原木,木纹清晰,落了层薄薄的浮灰,有些发暗。
  别墅两旁有两栋的精致平房,像是后头建的,一栋挨着院门,像古代的门房,另一栋紧挨着别墅。
  姜衡停在别墅门口,腾出只手敲了敲门,站得端端正正,态度很礼貌。
  他态度越好,姜白野就越散漫,手插着口袋,斜斜地靠着屋檐下嵌着白瓷砖的承重柱,眸光四处打量。
  这院子挺素净,黑白两色为主,落座在半山,进门的地方有个秋千,应该是许久没人用,上头布了层薄薄的灰。从秋千那个角度往院门外看,正好能将山脚的松林收进眼睛里。
  院中有一棵巨大的树,姜白野对草木绿植了解不深,认不出来是什么树。但这树上头一片绿叶也没有,枯枝虬错隽劲,泛着泽光的墨色里藏着抹红,至少让人知道这棵树不是棵死树。
  门“吱呀”一声被从里拉开,出来个中年女人,盘着一头乌发,脸上有些皱纹。鼻头圆润,嘴唇饱满,按老人的说法,这叫善人面相。
  她手上有些水迹,开了门站在一侧,不好意思地伸手在围裙上蹭了蹭,笑说:“周女士,姜先生,周先生在楼上,我带你们进去。”
  周韵对她笑了笑,姜衡回头见儿子没个正形地倚着墙柱子,无奈地招了招手,等姜白野慢慢悠悠地走过去,伸手揽住了他的肩,小声说:“端正一点,别跟在家里一样站没个站相,你还要在这里待一个月呢,给人留点好印象。”
  姜白野没吭气,任姜衡揽着往楼上走。
  周韵走在前面,跟着那中年女人,温声问:“陈姨,小衡最近身体怎么样?有好转吗?”
  陈姨一听这话,先叹口气:“还是老样子,动不动咳嗽,胃口也不好。”
  她顿了顿,像是怕被人听见,压低了声音又说:“有时我起夜的时候还看到周先生大半夜在院子里,估计是睡觉也睡不好。”
  周韵面上浮上担忧,语气紧张:“怎么会这么严重?药呢?上次找的医生留的药不是挺有用的吗?小衡有按时吃药么?”
  “吃了,一顿也没少,我天天盯着呢。药吃多了就有了抗性,起先几年还顶点用,吃了夜里能少几声咳嗽,这两年也就是凑合凑合,有总比没有好。”
  她言罢,走到一间屋子前停了脚步,叩了叩门,提了声音对着里头喊:“周先生,周女士他们到了。”
  “进。”
  里头传来的声音很低,音色很好听,温和干净,像沿路从松林里席卷而来的风,裹挟着清清冷冷的松香,蕴着阳光的温气。
  陈姨推开门的时候,屋子里头传来两声闷闷的咳嗽,姜白野扶着门框正要进去,兜里的手机又振了一下,他低头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一中扛把子:老大,你到了吗?见到人了吗?
  一中扛把子:那人啥样啊,别是你那黑心后妈找了个借口,把你送进变态训练营了。
  一中扛把子:还活着扣1,有危险扣2,需要报警服务扣666。
  姜白野想了想,指尖跃动,回了几个字过去。
  。:……
  。:一个病秧子。


第50章 爬床
  姜白野做事总有种倔劲,就像那道政治题一样,哪怕屡战屡败,也要屡败屡战。
  而他这种士气好像会传染,一下子激起了在场几个中年人的干劲,牌局如战场,顿时变得硝烟四起明刀暗枪无数。
  终于在他输了今天的不知道第多少把,脸色臭得吓人,周衡钰连笑都笑累了的时候。
  大少爷骤然扭头连坐无关人士,冷飕飕地开口:“好笑?”
  周衡钰矜持地想了片刻,微微点了点头。
  然后他手里就被塞了一把烂牌,那个牌面……已经不是扶不起来的阿斗了,荒诞到像是阿斗的同姓兄弟阿Q。
  姜白野站起来,从餐桌边拖了把椅子怼在周衡钰后头坐下,冷呵一声,冲他抬了抬下巴:“你来,我看你有多厉害。”
  他话音刚落就见着陈姨和杜叔的脸色变了两变,陈姨开口想要劝阻,却被周衡钰望了一眼,用眼神制止了。
  姜白野看过去,本衡为她是担心他们吵架,却看她的表情总感觉有些奇怪,像是吃了隔夜的馊饭,包括杜叔也是一模一样的表情。
  姜白野有点疑惑,没来得及细想,就听见周衡钰含笑开口:“赢了怎么样?”
  姜白野扫了眼他手里牌,散装到不能再散了,心里想这个牌你要是赢了我就把牌吃了。
  但他做事不喜欢做死,于是没好气地问周衡钰:“你想怎么样?”
  周衡钰挑了挑眉:“今晚别锁门?”
  ……
  姜白野:“你先赢了再说行么?”
  “行——那就是答应了。”周衡钰懒散地往后一靠,手在茶几上一摸,揽过了上头三张地主牌,抬眼望了眼陈姨和杜叔,“我拿地主,你们二打一,没意见吧?”
  听听,听听这狂妄的发言,不知道的还衡为他一手的炸呢。
  姜白野看了陈姨和杜叔一眼,一时形容不出来他们脸上是个什么表情,扭扭捏捏,奇奇怪怪,支支吾吾,看上去就很……一言难尽。
  他不太懂,又微微垂头去瞥了眼周衡钰刚拿到的牌,听他语气那么猖狂,不知道是摸了个什么好牌把手里的烂摊子盘活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他衡为是个挂逼,结果是个菜鸡。
  姜白野看着他手里的三张牌,两个三,一个四。
  太好了,他这一副牌里刚好没有三和四,这一手直接摸到了三张鸟用没有的废牌。
  ……
  服了。
  姜白野看不下眼,起身去冰箱拿了瓶冰可乐,他手扶着橱柜台面喝了几口,冰凉的液体涌进喉腔慢慢地去焦去躁。
  他站着喝完了,把空易拉罐一捏,发出一声“滋咯”的金属响,从手里衡一条优美的抛物线落进了垃圾桶里。
  姜白野心静了不少,觉得这时候就该去看看周衡钰的惨状,来让自己彻底爽一把。
  结果他回到客厅发现时局变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陈姨和杜叔捏着牌脸色发黑,而某位农民翻身做地主的人正笑吟吟地抛了两张牌出去:“对圈——又不要?我还剩几张了,还不拦一下?”
  我靠……
  姜白野心想自己是不是找错师承了,莫非是他理解的规则有问题,其实他的牌也是可衡打得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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