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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有迹(13)

作者:顺颂商祺 时间:2024-09-04 07:17 标签:强强 年上 职业 推拉

  边迹只好起床:[那你们先去,我收拾一下。]乔远说:[感谢感谢。]黑色的林肯在道路上飞驰,严岸阔看了眼地图,发现南浦大桥前拥堵严重,问乔远:“他开车吗?”
  乔远反应了一会,才知道“他”指的是边迹:“还没问,应该开吧。”
  严岸阔指着拥堵路段,提醒道:“那让他别上桥了,塞车很严重。”
  乔远拍了张地图照片,刚打好字,严岸阔瞥了一眼,强调:“就说是我说的。”
  乔远虽然不懂为什么要自己传话,但还是点点头,帮忙逐字转达,对边迹说:[严律师让你避开这条道,慢点开,路上小心。]边迹住在外环附近,真要开车上高架得堵一小时,干脆选择坐地铁过去。
  严岸阔选的是家怀石料理店,就在地铁站旁,边迹到地方后,拿着包厢号问服务生,绕着大厅走了一圈才找到。
  “不好意思,来晚了。”边迹这几次跟两人吃饭都让人等,抱歉地说,“我罚一杯吧!”
  他动作快,桌上两个人没拦住,一杯清酒已经下肚。好在边迹酒量可以,日料店的酒度数高不到哪里去,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边迹很自然地走到乔远身边,正要坐下,严岸阔忽然端起酒杯,说:“是我叫得晚,该我罚。”
  局还未开,一盅酒已经快见底。边迹便走到门口,请服务生再上。
  本桌唯一一个不碰杯中物的人觉得有被孤立到,半开玩笑地说:“怎么就对着喝上了?显得我很不合群。”
  边迹还没来得及坐下,将大衣挂在衣架上,取下围巾和帽子,走向桌边的乔远,“你就算了吧。”
  乔远指着对面的座位,笑着说:“你坐对面去,你俩酒蒙子坐一边。”
  边迹被指得顿在原处,原本他想跟严岸阔保持一些距离,但既然乔远已经指了位置,再变卦显得他心虚,于是走到严岸阔旁边,跟乔远面对面坐。
  “今天聊得怎么样啊,二位?”边迹盘腿坐在蒲团上,跟身边人保持了五公分的宽度,但语气热情。
  严岸阔随手为他铺了个垫子,回答:“感谢介绍人搭线,我们刚签完委托书。”
  “聊得来就好。”介绍人本人又转头问乔远,“远哥呢,情况还好吗?”
  乔远毫不吝啬对严岸阔的夸赞:“多亏严律师,帮我发现很多有利的细节。我们打算这几天先理理思路,然后起诉。”
  当事人并没有谦虚,反而一脸坦然地收下了客户的赞美。边迹点点头,问他们要不要开始点菜。
  乔远跟边迹认识的时间比严岸阔长,因此没跟他客气,全权委托道:“我的忌口你都知道,随便来点就行。”
  边迹“嗯”了声,找出为数不多的熟食,并跟服务生再三强调腌料要淡。
  乔远是广东人,这些年天南海北的飞也没能改变他的口味,反倒让他对食物原料更加挑剔。边迹虽没有很经常跟乔远聚会,但几次接触下来便记清了他的喜好。
  边迹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人,不光是职业特征使然,体贴和玲珑似乎刻在这个人的基因里,这让被一视同仁的严岸阔有点不爽。
  点完自己与乔远的部分后,边迹因为拿不准严岸阔的喜好,将菜单交给身边人,“严律,我就不越俎代庖啦,你自己来点爱吃的?”
  “我的忌口,你也清楚。”严岸阔把菜单推回去,看着他说,“你点就好。”
  边迹一脸“我什么时候清楚”的无奈表情,看到严岸阔神色坚持,无奈,继续看向菜单:“那,山葵河豚刺身,甘鲷汤,熏烤樱鳟,可以吗?”
  严岸阔开始低头处理微信消息,看起来并不是很在意菜品的样子,“可以。”
  “刺身配橙醋冻?”边迹又问。
  严岸阔头也不抬,“可以。”
  这个态度,让边迹很难捉摸他究竟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边迹将菜单合上,试探地说:“我没吃过这家的甜品,你有推荐的没?”
  这题没有类似芒果蛋糕的答案可以抄,所以边迹不会做。严岸阔草草看了眼,随口说:“白玉团子。”
  边迹便一一记下,示意服务生上前,等菜品安排好,他又将桌上的新茶用水过了一遍,想递给唯一一个不喝酒的人。
  严岸阔这才抬头,摁下壶,让边迹别动。
  “怎么了?”
  “我来。”
  严岸阔熟练地接过茶皿,冲泡完递给乔远。
  乔远自然是连连客气,说自己来就好。
  严岸阔脸色不悦:“客户是上帝。应该的。”
  边迹心说您这个表情和语气,可不像是在跟上帝说话。
  寒暄等菜的档口,乔远的手机响了。边迹边坐在对面也能听出来,听筒里是聂杭的声音。
  “远哥,在哪呢?”聂杭那边飞机轰鸣声很吵,只能扯着嗓子喊,“我今天不飞了,晚上陪我过个生日?”
  乔远知道聂杭今天生日,但以为他有飞行任务,所以只往他家寄了礼物,没约聚会。听到他在上海,乔远惊讶道:“你今天不是飞日本吗?”
  “暴雨,航班取消了。”聂杭快步在廊桥上走着。
  乔远面露难色,聂杭见他没说话,问:“怎么,你不方便出门?”
  “不是,我现在就在外面,”乔远向对面二人眼神征求意见,“跟小边,还有严律师在一块。”
  “边迹和谁?”聂杭想了半天,忽然兴奋地说,“噢,想起来了,他那个艳遇是吧?!”
  乔远赶紧把听筒声音调小,心虚地看了对面一眼。
  边迹差点被水呛到,猛烈地咳嗽起来。严岸阔则若无其事地看着菜单,顺便递给身边人一张纸巾。
  对面又说了句什么,乔远捂着听筒,小声说:“那个……你等会。”
  他把手机盖在桌上,问:“严律师,我有个朋友正好今天生日,你介意加一个人吗?”
  “是聂机长?”严岸阔从菜单中抬起头,“当然不介意。”
  当初在AD801航班上,严岸阔听过聂杭的致歉广播,所以对他的声音印象深刻。
  ——但,既然他能认出聂杭的声音,说明刚刚什么都听见了,自然也包括那句“艳遇”。
  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被这么调侃,更何况还是个疑似有对象的直男。
  想到这,边迹更加没脸见人,把头埋得很低。
  乔远决定逃离这个尴尬的场景,站起来,走到屋外对聂杭说:“他们答应了,你过来吧。”
  聂杭很爽快:“发定位,我上车了。”
  “好。”乔远又走远了些,屋里已经很难再听见他们的交谈。
  刺身摆盘下的干冰弥漫开,让人即便离得很近也很难看清对方的脸。
  边迹不等严岸阔开口,先发制人:“你别说话。”
  严岸阔愣了:“怎么了?”
  “等我找个洞。”边迹煞有介事的。
  尴尬,想钻洞。找了半天,边迹甚至能数清地砖上的纹路。
  严岸阔居然真的等到他抬头才开口:“找着了?”
  “没呢。”边迹挫败地说,“这家装修太新了。”
  严岸阔低低地笑了两声,最后把他从桌面上拉起来,“那就一起看菜单吧。”
  边迹拿不准严岸阔,被其他被男人打趣成“艳遇”,应该会生气才对,但严岸阔似乎对这件事毫不介意,仿佛无事发生一样。
  不管怎么讲,既然当事人不介意,边迹也不必再纠结,只好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并祈祷一会聂杭来了千万不要乱说话。他被拽到严岸阔跟前看菜品,最后根据聂杭的喜好加了两道烧物。
  点完菜,严岸阔说要出去,失陪一下。边迹应了,他刚好尴尬的劲头还没过。
  没一会,乔远先打完电话回来,边迹便问:“聂哥什么时候到?”
  “二十分钟。”乔远左右看看,“严律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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