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克制了(16)
没一会儿,someone回他了:“干什么。”
风筝飞飞:“昨天直播我看见你提早走了……对了,我今天不直播,特地告诉你一声。”
s:“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陈乐筝趴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吁长叹短的。
风筝飞飞:“你还在生气啊,别气了,我昨天晚上做梦都梦见你了。”
风筝飞飞:“直播间里的人都说你是S,我看你微信名也是S,哈哈哈,不会吧~”
风筝飞飞:“我好无聊,所以想找你聊聊天。”
s:“你不是去参加同学聚会了么。”
陈乐筝从小食盘子里拿了一颗圣女果扔嘴里,随手拍了张窗外的景色图发过去,又发了条语音:“是啊,可是现在这里一个人都没有。而且我觉得跟你聊天更有意思。你现在是在工作吗?”
s:“你不怕我让你当M?”
陈乐筝犯难地咬了咬舌头。他发现了,someone并不会顺着他的话往下聊,而是只说自己要说的话,问自己想知道的内容。
他才不怕,笑了一声,开始画饼哄骗:“怕当然是怕的,可我就算愿意,也不行啊。谁让我们都是正经人,再说了,你也不是为了睡我才做我榜一的呀。”
手机再次振动。
在保安的指引下,陆温乔重新挂档,将车从满位的酒店停车坪开进了地下车库里。
地下车库里光源混乱,阴影分明,他停好车,点开语音听完了那条最新消息,轻哼了一声,嘴边免不了带着不明显的、玩味的笑意。
不过也是转瞬即逝,陆温乔新接了通沈跃的电话,然后开门下了车。
陈乐筝感觉自己今天总是在等。
等迟迟不来的老同学们,等someone给他回复。他途中还切出去看了班级群,群里仍然风平浪静。
不应该啊,这群牛气哄哄的大人物们怎么都这么不守时,这个点了还不来?那他以前上学的时候迟到踩点,其他人凭什么笑话他?
陈乐筝正不爽着,someone发来了六个字:“你可能误会了。”
和上回发来的是同一句话。
陈乐筝的脑子有点短路了。他误会什么了?这位S1老板该不会真的有那方面的癖好,想和他约线下要睡他吧?
这究竟是误会了还是没误会?
嗡嗡。又是一条。
S:“现在才知道怕,感觉有点晚。”
陈乐筝从天灵盖开始打了个激灵。明明知道只要自己不同意,someone不可能钻出屏幕见到他,但他的眼皮也开始跳了起来。
风筝飞飞:“嘻嘻,你又不知道我在哪儿,略略略[躲猫猫]”
此时,天已经有点暗下来,透过包间一侧的大扇玻璃窗,外面华美的景致一览无余。
身后的门突然开了。思绪混乱的陈乐筝迅速关掉手机,他扭头,一边稍稍放下心来,一边又瞬间变得紧张。
终于有人来了吗?会是谁……
他站起身,缓缓走动了两步,看见来人的身高就能确定不是那个谁了。这人穿得西装革履,却让陈乐筝忍不住偷笑。
这是哪位穿着西装像来卖保险的老同学呢?
——啊,原来只是酒店的大堂经理。
“您好,请问您是陈乐筝先生吗?”经理问道。
陈乐筝抿抿嘴,很不解:“我是啊,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吗?”
经理说:“是这样的,您是来参加同学聚会的吧,我们这边已经从包厢换到宴会厅了,我带您过去吧。”
“啊?哦……好。”
陈乐筝一头雾水,一边跟着走出包间,一边去看班级群,大声嘀咕道:“什么时候换了地方,我怎么不知道?你该不会是骗子吧。”
经理回头,不失礼貌地干笑:“……没关系,我现在带您过去,很近的。”
地方确实很近,陈乐筝跟着坐了往下两层楼的电梯,走过一个中央铺着红毯的厅室,绕过长廊——那经理稍稍打开了中间那扇厚重的大门,示意他里面就是宴会厅。
打开了的大门缝隙里传来热闹的声音。
他的老同学们大多早就到了,一个个打扮得精致体面,很符合他们学历好、发展好的社会身份,哪怕再不济的人,也家境良好,是找地方镀过金的。
陈乐筝其实有点认不太出来人脸了。
在经理离开后,陈乐筝也没有完全推门而入,而是像个偷看的服务员一样,在门外默不作声地站了半天。
直到身后传来交错的脚步声和人声。
某种不详的预感忽然涌上了他的心头。陈乐筝顿时提了口气,心跳莫名其妙地跳得飞快。他转过头去,想躲都已经没有地方可躲了。
走廊当头已经涌出了一群人——除了中间那位精神矍铄的女士,剩下的一个,两个,看起来全是精英男。
走在最前面的那人自然同时看见了陈乐筝。
陈乐筝很好认,说不出为什么,只是那种毕业好几年了还宛如大学生一样的清纯气质,虽然已经和当年上学时的纯正土包子感不一样了,但在这种富丽堂皇的地方,确实能让人一眼就认出他来。
为首的班长和副班长沈跃在看见陈乐筝之后,两人嘴里的话音也刚好停了,走廊里变得安静。
站在刘老师旁边的陆温乔这才抬眼,目光冷淡而略有好奇,在陈乐筝身上停留了几秒,上下打量了一遍。
【作者有话说】
清纯主播历险记已开始
第14章
他们晚来一步,是去酒店外接班主任刘老师去了,刚好又碰上其他几个同学,一行人便一同进来。
“怎么不进去,”刘老师见状笑着说道,“这……也是我们班的同学吧,哎,你们都长大成材了,我老了,一个个都认不出来了。”
陈乐筝看着他们走近过来,眼神不自然地略过了许多人,但看上去镇定地开口:“刘老师,我是陈乐筝呀。”
他说完咧嘴一笑。
“噢——是你啊,好好好,赶紧进去吧。”刘老师很是和蔼,象征性的与他寒暄。
然而,陈乐筝装作不认识老同学的模样让一旁的沈跃来了兴致,他凑近过去,热情地打起了招呼:“陈乐筝,还记不记得我?我们可是做过同桌的……我记得你就是宁市的,今天怎么也迟到了?”
刘老师走在前面,打圆场道:“是不是没找到地方呀?”
沈跃解释说:“不会,刘老师,群里早就通知过改地方了,应该没人不知道。”
陈乐筝落在后面,一下瞪了瞪眼睛,心中腹诽,他在楼下包间等了那么久,怎么就他不知道地方改到宴会厅了?
班长大人好像记起了什么:“可能我拉群的时候有漏掉的人,麻烦各位相互通知一下,看看都来了没有。”
当初确认完参加的具体人数,班长又重新拉了个小群。
昨晚与酒店方沟通后,聚餐的地点有变,就只在那个分组群里进行了通知。
许是班长大人很忙,又多年不做班长了,贵人多忘事,拉人进群的时候一个疏忽,漏掉了投错票的陈乐筝。
陈乐筝嚅动嘴唇,装腔作势但声音不大:“我早就来了,只是刚刚有点工作上的事,打电话去了……”
“是吗,”沈跃好似和他很熟络,拍了拍他的肩膀,“原来你工作这么忙啊,”他压低声音,对陈乐筝玩笑道,“是真的忙还是不想来?既然不想来,逞强干什么,都是老同学,可以理解的。”
宴会厅的门被打开了,陈乐筝觉得很尴尬,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的,仍然站在原地。
陆温乔在这时偏头,往后看了一眼。
陈乐筝本就只用余光扫视着,这下仿佛自我意识过剩了,感觉陆温乔好像在看他。他又立即刻意转开眼珠,观察起走廊里的挂画。
陆温乔拧着眉,是在叫别人:“沈跃。”
烦人的沈跃终于走了。
不起眼的陈乐筝默默往后退几步,让他们先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