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彼时(68)
“许少!许少!”杜枫挣扎地尖叫,见许谷川不理他,他又看向岳邵他们,“岳少!孙少!萧少!看在我伺候你们三年的份上,饶了我,饶了我呀,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饶了我呀!”
“等等。”一直没出过声的萧肖出声了。杜枫的眼里闪过一抹希望,更加尖叫起来:“萧少!萧少!饶了我!饶了我!”
许谷川在萧肖出声时差点夹断指间的烟。
萧肖搂著燕飞的腰,眼神冰冷地看著杜枫的那张脸,说:“他是我们招惹来的,该由我们来处理。”
这一句话又把杜枫打入了深渊。孙敬池接著一句:“有时候,死并不是最好的惩罚。”
“不……不……不不!许少!许少!是你让我去找燕飞的啊!是你要我去找燕飞的啊!许少!你不能过河拆桥!许少许少!你不能过河拆桥……”这一刻,恐惧到极点的杜枫只求能抓到一根浮草,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了。
许谷川一点都没有被人揭穿的气恼,反而冷冷一笑:“我就过河拆桥了,怎麽样?”
“……”杜枫的牙关发出“咯咯咯”的声音,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完了。
“毁了他的脸,挑断一只手筋,把他赶出帝都吧。”燕飞不想再看到杜枫,也不想他的朋友和亲人为这麽一个人费神,道。
燕飞一发话,杜枫的眼里又出现了希望。岳邵看了许谷川一眼,许谷川抽了两口烟,对坐在单人沙发上的那个人说:“带到地下室去,回头就这麽办吧。”
那人起身,招呼架著杜枫的两名保镖跟他走。
“谢谢燕少,谢谢燕少……”
保住了一条命,杜枫不在乎会不会毁容,会不会废了一只手,他只要能活下来,能活著离开帝都就行了。
杜枫被带走了,燕飞在许谷川看不到的地方狠狠踩岳邵和萧肖的脚。杜枫被带走时的那种谄媚看得他直反胃。一想到这家伙是这三人招惹来的,他又忍不住怒火中烧。可现在不是在家里,他只能把这股邪火压下去,等回到家再算帐。
许谷川道:“杜枫解决了,现在该来说你了吧?”
“许谷川,你不要得寸进尺。飞的事轮不到你来参合。”岳邵紧握著燕飞的手,怒瞪许谷川。
燕飞吐了口气,看著许谷川说:“我没兴趣把我的事情说给不认识的外人。”自然是已有所指。
许谷川抬了下手,他身後的那些保镖离开了。燕飞的手指头蹭了蹭岳邵的,说:“你们出去等我五分钟,然後我们回家。”
“飞!”三人绝对的不同意。
燕飞对三人笑笑:“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出去等我吧。可能五分钟都用不到。”
“你要和他说什麽?”孙敬池问。
燕飞很认真地说:“说你们是我最重要的人,我这回哪怕是死都不会离开你们。”
这句话比任何的糖衣炮弹都有用。这还是燕飞第一次当著别人的面这麽说。许谷川一声不吭地盯著四人,特别是燕飞。
“去吧,去车里等我,我很快就好。”
“别的不许多说。”岳邵说这句的时候还瞪了许谷川一眼。
“我不说。”
从岳邵的手里抽出手,燕飞看著他们离开。
门关上了。燕飞起身走到了床边,许谷川还坐在沙发上,盯著燕飞。
燕飞背对著许谷川,却没有说话。直到他看到岳邵他们走出了这栋楼,上了车,他眼里闪著恶作剧的光芒,出声:“你觉得,邵邵、阿池和小小会突然之间就收回对‘钟枫’的感情,转而喜欢上一个普通的特困生吗?”
许谷川手里的烟掉在了地毯上。
“一个人的性格,会突然之间就变化那麽多吗?一个特困生,自杀之後不仅性格大变,还懂得去酒吧里驻唱挣钱,甚至还知道‘乌鸦酒吧’,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许谷川腾地站了起来。
“你是谁!”
燕飞转身,呲牙一笑:“许谷川,我这人很护短又很记仇。你让杜枫来找我们的麻烦,你说我该怎麽回敬你呢?”他一手摸下巴,无视震惊中的人,“钟枫在你的马场里可投资过三百万呢,这五年里他的分红得不少吧,他死的时候为了替你保密可没把这笔投资告诉别人。这亲兄弟都得明算账,朋友就更别说了吧。回头我会把我的帐号发给你的。”投资的钱可都是他辛苦画画挣的,不能没有回报啊。
“你!”许谷川一个箭步冲到了燕飞的面前,扣住了他的肩膀,“你到底是谁!”
“你猜。”燕飞抬脚去踢许谷川,许谷川下意识地躲开,燕飞趁机跑到了门边,打开门,朝许谷川恶劣地一笑,丢下两个字“回见”,跑了。
“燕飞!”许谷川追了过去,全然没了平日里的冷静。
燕飞一溜烟地跑了出去,上了车。许谷川追了出来,燕飞坏心地朝他挥手:“许少,你和岳邵他们之间的恩怨今天就算两清了。以後大家还是朋友。”
谁跟他是朋友!
三位不想驳燕飞面子的人在心里同时恨恨道。
岳邵是一刻都不想再看到许谷川,燕飞的话还没说完,他就踩下了油门。许谷川看著他们的车离开,在原地用力跺了下脚。
“燕飞,你,你好样的,你不把话给我说清楚,我绝不会放过你!”许谷川第一次生出这种想立刻把某人杀掉的欲望。
“许少,他跟您说了什麽?”那位心腹见许谷川气得脸都青了,不禁好奇地问。
“他说他活得不耐烦了,想我宰了他!”一声怒吼,许谷川冲到自己的车前,上了车。他要立刻去把燕飞的祖宗十八代包括他自杀後的一切都查清楚!
许谷川的车一溜烟跑没了影,有人上来问:“那个杜枫怎麽说?”
一头雾水的那人撇撇嘴:“送到岳少他们的手上去,不过别让他们的那个小男友知道。”他很想知道,这个叫燕飞的人到底有什麽魅力,不仅迷惑了那三位太子爷,连自家的太子爷好像也中了他的道了。
岳邵的车上,燕飞哈哈大笑,只要他不松口,许谷川就别想睡好觉了。他都说了,他很护短又很记仇的,就是哥们都不行。
彼时彼时:第五十七章
“飞,你和他说什麽了?”车一开出,三人就迫不及待地问。
燕飞止不住笑的回道:“我问他,他这麽关心你们的私生活,是不是对你们有意思。”
“飞!”
三个人瞬间一副欲呕的表情。燕飞又哈哈大笑起来,这句谎话成功堵住了三人的好奇心。三人打死不同意他告诉许谷川他的身份,但经过今天这次和许谷川的见面,燕飞却觉得不应该瞒著。许谷川是不同於何开复、秦宁那样的朋友,却是一个值得他相交的朋友。他相信,他给许谷川提供了那麽多的“线索”,许谷川只要不是白痴,都能查出他到底是谁。啊,真期待啊。
“飞,你不会真的这麽想的吧?”萧肖的脸色白白,很恶心。
燕飞倾身在他的脸上“吧唧”啃了一口,然後在三人震愕的眼神中,心情极好地说:“他恶心我,我怎麽也要恶心回去嘛。”
“飞!你亲我了!”萧肖一把抱住燕飞,哪里还管什麽许谷川。许谷川是谁?他不认识!
“我也要!”
坐在前排的岳邵和孙敬池不干了。
三人觉得今天的太阳一定是从西边出来的!因为下一刻,燕飞在岳邵和孙敬池的脸上也“吧唧”啃了一口,没嫌两人的脸脏。
看到三人呆傻的模样,燕飞心情极好地又哈哈大笑了起来。三人今天在许谷川那里被驳了面子,他一定得安慰安慰。他家的孩子,只有他能教训。
“飞……我还要。”萧肖趁著地利之便,抱住燕飞的腰,又把脸凑了过去。
“要什麽?”燕飞的脑袋後仰,明知故问。
看著这人眼里闪烁的恶作剧,萧肖把脸凑过去:“还要你亲我。”他敏感地察觉到,这人变了。少了一些兄长的严厉,多了一些,更令他心动的变化。他,很喜欢,很喜欢。
嘴唇贴近,然後嘟起,燕飞在萧肖的脸上留下了一个软软的吻。虽然仍觉得不乾净,但好像也没有一开始那麽难以接受了。紧接著,燕飞的脸被人亲了,然後是嘴角,就在萧肖的嘴贴上他的唇时,燕飞扭开了头。
“飞……”萧肖郁闷,“我今天没抽烟,一根都没抽。”
燕飞的耳朵有点红,挣脱出萧肖的怀抱,他逃避地说:“这个以後再说。”
知道他是洁癖症发作,萧肖只能在肚子里叹气,不过他也不是那麽好打发的。趁著燕飞不注意,他飞快地在燕飞的嘴上碰了一下,不舌吻,亲一下总可以吧。
“找打。”嘴唇被碰到的燕飞不知是怒还是什麽的踢了萧肖一脚,这小子越来越大胆了。
岳邵和孙敬池看得心里雪亮,两人的眼里都露出了某种渴望的光芒。也许,真正的亲吻不会太遥远了。
解决了杜枫,又得到了燕飞的“啃脸”,三人欢天喜地地带燕飞回了他们位於东湖的“小窝”。岳邵、孙敬池和萧肖还在闭门思过中,今天要不是情况特殊,他们也出不来。燕飞明天要考试,一回来就去复习功课了,另外三人在厨房里研究菜谱,他们是下定决心这两个月练习厨艺了。
这边,四人的心情放松;那边,许谷川可倒了霉了。某种答案呼之欲出,可他怎麽也无法相信。更可恨的是,丢下这一团迷乱的人很没良心的跑了,还一副根本不会对他解释的架势,许谷川越来越觉得心中的答案是正确的。先给人打电话让对方调查燕飞的一切,许谷川的脑中闪过许多人,然後他锁定了一个。拨出电话,在电话接通後,许谷川快速说:“给我查萧阳现在在什麽地方,查到後马上给我电话。”
挂了电话,许谷川把车停在了路边。五分钟後,他的手机响了,他立刻接听。再次挂了电话後,许谷川转动方向盘,目标——帝都大学。
现在是考试阶段,萧阳每天都泡在学校里,周末也不回家。反正他老哥不在家,父母又忙,他回去也没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