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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情敌一夜墙角(11)

作者:Assensia 时间:2018-10-13 12:32 标签:乡土 架空都市

  “你好好的周末来荒山里溜达什么?”袁彦斜着嘴角问他。
  何二回道:“你甭管,现在几点了?打个电话叫人来接。”
  袁彦张开手臂,要对方看看他除了破损衣物外空无一物的身体:“什么都没。”
  何二骂了一声,去摸自己的口袋,同样空空如也。
  比他早醒一步,已经摸清现状的袁彦不知又从哪儿摸出来根树枝,弯弯曲曲指向不远处一团东西:“应该是你的手机。”
  何二眯着眼睛去瞅,果然是自己那破旧的二手机。
  “还算有点脑子,知道抢劫罪比较严重。”袁彦哼了一声。
  何二过了几秒才明白他说的是那群工人。一个破手机,顺走了以后难逃追责,打架中损毁了,这附近又没监控,孰是孰非都难说。
  “别他妈阴阳怪气的笑,怎么下山?”何二踢他。
  夜里没灯,看不清人,因此何二没发现自己这一脚正中袁彦的伤处,对方被他踢得眉头一皱,却没出声。
  “走下去,不然还能飞下去?”
  何二说:“那你早不走,好心等我醒过来?”
  袁彦这会儿才慢吞吞一笑:“等你背我啊,这么长一段路,我得给自己找个挑山工。”
  何二避开身上的伤,利落爬起来:“虽然是晚上了,但也别白做梦。”
  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地方太暗,也不方便看看哪里在出血,所以就没管。看不见倒是更好,不看着那些血反而觉得没多疼。
  “我先走了。”何二洒脱一挥手,“你继续做你的梦吧。”
  “喂。”袁彦慢腾腾叫了一声,叫完又难得沉默几秒,在何二快不耐烦,以为他又要耍什么花招时才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被打了一拳,还在充血,看不清路。”
  何二嗤笑:“骗鬼呢。”
  “专骗傻逼。”袁彦回的很快。
  僵持许久,何二伸手在对方眼前摆了摆,袁彦一把攥住:“晃的眼晕。”
  “又耍我是吧?”何二让他看看两人抓在一起的手,“看的很清楚嘛。”
  “我是看不清,不是瞎。”袁彦说。
  得了。何二没辙,这深更半夜、天寒露重的,继续在这儿打嘴炮只会冻死。他把外面的衣服脱掉,再把最里面的背心脱下来拧成一股绳。
  “抓着吧,要我背你是不可能的。”何二一副施舍的口气。
  袁彦把背心凑在鼻端嗅了嗅,端出嫌弃的态度:“难闻的汗味。”
  何二决定不搭理他。
  下山比上山难,路很难走。饶是被打的较轻的何二都脚下时常踉跄,摔了几回。他一摔,后面就有人发出声讥笑,何二恼羞成怒。
  风声、虫鸣、不知名的动物的叫声混杂一片。夜里的荒山总有几分吓人,袁彦模模糊糊的看见了几座坟堆:“这地方这么多死人?”
  何二幽幽道:“风水宝地,下葬的人多。等你死了,要是需要,给我十万块,我也给你在这儿寻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
  袁彦在后面笑:“行啊,我……嗯。”
  声音断在了一声闷哼里。
  何二无知无觉继续往前走,直到感觉手里拉着的背心拧成的绳子拽不动时才回头去看。袁彦弓着身体站在那儿不动。
  何二拽了拽绳子,袁彦没力气,差点被拽的倒下来,声调扭曲的警告道:“别动。”
  何二终于发觉他的不对劲,一步跨到他面前:“又怎么了?”
  “脚。”袁彦整张脸都拧在了一起,好歹缓了点力气来骂人,“操你妈带的什么路!”
  这路上有根钉子,正直直插破袁彦的鞋底,刺进肉里。
  何二本来不耐烦,一见事情如此严重立马没了火气。两个人就地坐下,那钉子还在脚底扎着,血腥气霎时溢满鼻息间。
  “我运气挺好,走在前面都没碰上。”何二还有心思说笑。
  袁彦咬着牙骂不动他:“赶紧给我拔出来。”
  何二嘻嘻直笑,把他人痛苦当成自己的快乐:“来,劳烦您举起您不走运的脚。”
  脚底血直流,看起来很是吓人。手脚心皆脆弱,不难想象是何等疼痛,但何二不同情他。反之,他正要上手拔,就着月光看见那红色血后却是动作一顿。
  “怎么?看傻了?”袁彦语气不善。
  何二看了看自己在地上磨破了皮的手掌,把衣服袖子往下拉了拉,包住手:“不是你说的吗?艾滋能靠血液传染。”
  他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和话,袁彦忽然冷了声,“怕这怕那的废物,一个艾滋把你吓成这样?”
  何二冷笑,艾滋不吓人吗?这是死,死会不吓人吗?
  “看不出你怕死?”袁彦不屑地笑。
  “怕啊,当然怕了。”何二毫不掩饰自己怕死。
  从他妈妈开始,他就觉得活着是一件无比好的事。苟活着也比死好。
  “更何况死就算了,因为你这么个不值得的人死了我他妈找谁哭冤去。”
  袁彦连冷笑都发不出了:“你放心,我把你操到得了艾滋,都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就传染上的。”
  “少鸡巴说这些浑话,你……”何二还未说完话,袁彦忽然一抬手,就自己徒手一个痛快把钉子拔了,利器抽离肉里时发生轻微而令人心神一颤的声响。
  何二一怔,借着月光望去,袁彦闭着眼,嘴唇乌青,浑身因为疼而细微的抖起来。
  何二才发现,这么疼的事儿,他愣是从头到尾没叫过一声。


第25章
  钉子拔了,脚底血往外喷涌。袁彦还在缓那股疼劲儿,何二呼了口气,蹲下来拿干净衣服打算裹住他的脚。
  袁彦腿一个应激反应,把人踢开,睁开眼似笑非笑:“又不怕了?”
  “怕,怎么不怕?”何二顺势一屁股坐在地上,拽过他的脚来继续动作,“别动。”
  红色的血即使在暗夜里也能看清,更遑论那刺鼻而令人心慌的气味。何二眯着眼,小心翼翼避开血迹,他一个粗人,包扎起伤口倒是轻手轻脚。
  “你要是害怕的不行就停手,别端出一副嫌弃的样子还装好人。”袁彦看他避开了血迹,心生不快。
  何二气着了,猛地抬起胳膊把自己手上的伤口贴到袁彦的脚上:“来来来,你睁开狗眼好好看看,老子害怕什么?”
  血液融在一起。
  袁彦盯着他,快把人盯发毛了,才一笑:“你可别后悔。”
  “后悔个屁。”何二上下唇一碰,脏话溜出来,“我就赌你这种祸害能遗千年,你们这种有钱人真得艾滋了还不得在真菌环境里天天待着,舍得死?”
  “怎么舍不得了?”袁彦笑道,“穷人有穷人想死的理由,富人有富人想死的理由。”
  何二不想听理由,闷头给他缠好脚上的伤口,然后站起来看了看天色。
  夜里说是有雨,得庆幸到现在还没下下来。
  “现在怎么下山?”何二问。
  “要不你先下去再喊人来找我?”事到临头,袁彦也不再阴阳怪气。
  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要是下了雨,半山腰找人如何容易。对方脚还伤了,要是破伤风发了炎也得难受一阵。
  “怎么?舍不得离开我了?”袁彦见他左右为难,讥笑道。
  “闭嘴吧。”何二道。可没几秒,他就背对着人蹲下来,“赶紧上来。”
  “干什么?”
  “上来,快点。”何二催促他,“磨磨唧唧下去天都要亮了。”
  袁彦坐那儿没动:“你好手好脚的,自己走就是。”
  何二眉毛挤在一块,一伸手把人薅起来,架着肩膀往背上扛:“我倒是想。”
  “那你怎么不按照想着的来做?”
  “放你在这儿,明天估计尸体真凉了。”何二嘟囔一句。
  袁彦哼笑一声,老老实实任人背着了。
  他俩磨磨蹭蹭半天才往前走了两步。袁彦毕竟是个身高体重都与何二别无二致的成年男人,背着走两步就气喘吁吁了。
  偏偏袁彦得了便宜还卖乖,特地在何二背上压了压,拿膝盖蹭人腿,使唤道:“快点啊,磨磨唧唧天都要亮了。”
  “妈的,卖力的不是你,你催命呢。”何二咒骂一句,但好歹没把人撂下来放山里不管,又抬脚蹒跚着往山下走。
  这一路走到后来只剩何二粗厚的喘气声,身上全是热汗。袁彦贴着他的背,只觉又热又黏。
  “你跟你妈挺像的。”袁彦忽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何二脚下一顿:“废话,你跟你吗不像?”
  “不像,我大概比较像我爸。”袁彦促狭地笑了一声。
  何二一想到袁行生身体便一僵,恨不得把背上的人摔下去。他咬牙切齿:“是挺像,老畜生和小畜生。”
  袁彦也不气,胸腔震动发出了个闷笑:“在狠心这点上你就比不上你妈,你知不知道袁行生那个老畜生对着你妈还下跪过?”
  这事何二倒不知道,来了点精神:“什么?”
  “求着你妈回来,但你妈真血性啊,一点儿都没心软。”
  何二不由得想象那个画面,他都能准确描摹出张书颜倨傲的模样,一时间心里十分开怀。
  “没想到你爸还能有吃瘪的时候。”
  袁彦说:“多着呢,都在你妈面前。可惜她儿子就没学到几分。”
  “你说谁呢?”何二变了语气。
  “说你。”他俩难得好好聊天一次,又被袁彦全打破了,“你看看你,血性没学到,心软倒是学到了十分。”
  “扔你滚下去啊。”何二作势要松手,袁彦可一点儿也没怵,最后还是何二自己把松了的手又攥紧回来,暗骂一声,“操。”
  袁彦在他背上闷笑:“你个孬种。”
  “今儿要是碰到的袁行生我也不会多看他两眼,就是尸体凉在这儿了我还得踩几脚再走。”何二回嘴。
  袁彦道:“看来在你心里,我比袁行生值得你心软。”
  何二鸡皮疙瘩起一身,抖了抖:“你能别把心软这两字跟你扯上关系吗?”
  “走快点。”袁彦没搭理这句话,“我他妈失血失的快说不动话了。”
  “那你就闭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可得少说点。”
  万籁寂静,终于能看见山下零星的灯火,估摸着离逃出生天已经不远。何二浑身都湿透了,也没什么力气讲话,喘个不停。
  袁彦陷入半昏迷,嘴上却仍不松懈:“何肖肖,你说你假好心做什么?袁行生睡你妈,我睡你老婆,有什么区别?”
  何二手背一紧,青筋凸起:“杜玲不是我老婆。”
  袁彦啧了一声。
  “更何况别自卑啊,你比袁行生好那么一点。”何二笑了笑,“小畜生要比得上老畜生的道行,还得花几年功夫。”
  袁彦一怔,似是没料到他会说出这话。
  何二身体又热又黏,跟暖炉似的,他失血过多浑身发冷,不禁贴的更紧了点。一边贴紧一边又嫌弃,然后闭上眼睛,嘴角浮出丝若有似无得笑意。


第26章
  筋疲力尽前是否下了山,何二记不清了,汗滴融进眼睛里,模糊了视线,好像隐约看见了车灯——但究竟是真实还是幻想的渴望就难以证实。
  总之,再次醒来时何二是在医院的床上。全身散架后又被重组的疼,肌肉酸胀的厉害。醒了比昏迷痛苦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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