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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白月光(13)

作者:初禾 时间:2018-12-25 06:53 标签:狗血 阴差阳错

  乔枢文半天没说话,“你想过没有,这条路可能一去不回。”
  夏许笑道:“那就当以身报国了。”
  安静了一会儿,乔枢文忽然说:“那你心里的那个人呢?”
  夏许眸光一紧,惊讶地看着乔枢文。
  乔枢文无奈地叹气,“你心里一直有个人,以前咱们在一起时,我就看出来了。”
  “我……”
  “不用向我解释,你没有对不起我,咱们本来就说好只当床伴,不谈感情。”乔枢文的目光有种兄长般的温柔,“小夏,我很担心你。你是个很优秀的人,你值得一个好的归宿。”
  夏许垂下眼睑,片刻后又抬起来,“乔哥,你放心。我会好好走自己选择的路。至于你说的那个人……过去了,就算了吧。”
  乔枢文抿着唇,想再说些什么,却终是没有立场,想了想,随口提到:“对了,昨天我经过你们中学,看到校门口挂了好些横幅,说是要搞校庆活动。”
  夏许笑了,“乔哥,你还记得我中学念的哪一所?”
  “那是当然,一中是咱们安城最好的中学,你当初一提,我就记住了。我的小男朋友是一中的高材生呢。”
  夏许笑着点头,“正式校庆是9月。”
  “你去吗?”
  “如果能选上,那时我已经在云南了。”夏许道:“不过就算没选上,我也不去凑热闹了。去参加校庆活动的都是知名校友。”
  “那倒也是。”医院近在眼前,乔枢文犹豫了一会儿,决定不去打搅夏许与爷爷独处的时光,分别时认真地看着夏许,嘱咐道:“小夏,以后好好过,照顾好自己。”
  夏许很感激,“我知道,谢谢你乔哥。”


第21章
  爷爷在初夏离世,夏许牵着他的手,安静地陪他走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原以为悲伤将如决堤的洪流。真正与至亲告别时,才知悲伤像一弯无声的溪流,温柔、平静,从心脏上缓缓淌过,带走浓烈的伤痛,沉淀下永不消退的记忆。
  爷爷的葬礼简单而热闹,邻里都来了,夏许前后忙了一周,直到让爷爷入土为安,才稍稍松一口气。
  夏家积蓄不多,为了给爷爷治病,夏许已经卖掉住了多年的房子,租住在医院附近的老小区,如今卖房子的钱还剩下30多万,夏许将存钱的卡放入钱包,转身离开银行时,身形显得格外单薄。
  在这座出生、成长的城市里,他已经没有家,也没有等待自己归家的亲人了。
  过去30年的人生,他走得磕磕绊绊,为终将离去的家人终日忙碌,为指间沙般的爱情倾尽一切。如今孑然一身,终于能够为自己拼上一把。
  他退了租来的房子,住进派出所的宿舍里,开始准备即将举行的支援选拔。他是派出所唯一报名的人,所长敬他的血性,带着他去分局,好说歹说才将他塞进分局特警大队,让他有接受系统训练的机会。他很感激,所长却拍着他的肩,无不感慨地说:“咱们当警察的,就算是片儿警,也有惩凶除恶的抱负。我也很想去云南,但我已经没有勇气了。小夏,我知道你是出了事儿才被调到我们所,你不该在这种位置上待一辈子。去吧,把握机会,不要让自己后悔。”
  7月,选拔开始,夏许发挥出众,三天的考核结束后,市局特警支队队长搂住他,向他保证最终名单会有他的名字。前阵子被派往北京参加全国特警封闭训练的王越也与他击掌,语气坚定:“咱们一起去云南,我答应纪霄那小子了。他家里不让他报名,以后我给你当搭档。”
  夏许有些惊讶,没想到王越这种出身的人会放着康庄大道不走,偏要去云南涉险。
  春节后市局拿到2个赴北京训练的名额,未经甄选就给了王越与另一人,两人都是官家子弟,待在市局只为镀金,“磨砺”够了自然会去省厅甚至更高的地方。按理说,王越这次回来应该直接调省厅,根本用不着跑来抢支援云南的名额。
  王越看出夏许的疑惑,笑道:“别瞧不起我们红三代,红三代也有理想的好吧?”
  夏许莞尔,想起曾说过高中毕业后入伍的喻宸,心里涌起一阵酸涩。
  支援名单将在一周后公布,所长想让夏许休息几天,夏许没同意,照常上班,训练也没落下。
  他乐观地认为,残破的躯壳被打碎之后,自己即将迎来新的人生。
  可是普通人的人生,有时只是权贵棋盘上被随意摆弄的棋子。
  好在上天垂怜,他并不知道有人轻而易举地改变着他的命运。
  喻宸接到王越的电话时已是深夜,这向来不怎么正经的纨绔语气里有几分难得的严肃,说有急事要马上见面。
  喻宸安顿好常念才驱车赶向市区,王越坐在常去酒吧的吧台边,认真道:“夏许得罪你和常念了?”
  喻宸眼色一暗,等王越继续往下说。
  “去年你偶尔从我这里打听夏许的情况,我就觉得不太对劲,但没想太多。怎么,他做了什么事惹到你们,你们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整他?”王越道:“我真是想不明白,他一个毫无背景的警察,到底是哪里惹到你们了?”
  喻宸半眯着眼,“你说明白。”
  “凭你与常念的关系,你跟我装不知情?”王越皱着眉:“我上半年去北京,回来就听说夏许被下放到派出所去了。这事儿你别说你不知道。”
  “我知道。”喻宸保持着面上的镇定,“他的中队在执行任务时出事,按你们局里的规矩,队长必须承担主要责任。”
  “那你知不知道我们头儿和副局都为他求了情?”
  “程局?”
  “是啊,程局!夏许那样的人才,出了事儿程局肯定得保。我前阵子才听说,是常非向上边儿施压,要求重罚夏许,程局的情才没求下来。”王越眉间盛着愤怒,“常非亲自压屁大一个警察,是你还是常念的意思?”
  喻宸紧抿着唇,脸色难看。
  “老子就他妈见不了这种事!你们凭什么这么干?”王越越说越气,“他哪里招你们了?喻宸,你去我们局问问,我跟你打包票,就没人会说他一句不好!”
  喻宸目光阴寒,又听王越道:“那事现在再追究已经晚了,夏许的确得负责,如果程局不去求情,就算常非不施压,夏许也得去派出所待着。但这次算什么?夏许总成绩第一,常念,或者你说把他搞下去就搞下去?你们想把他摁在派出所一辈子?”
  喻宸根本不知道支援云南的事,又不便表现得太过惊讶,只好假装平静地听王越抱怨,得知夏许报名去云南支援缉毒,明明已经通过了,常念的父亲常非却让另一个人顶了本该属于他的名额。
  喻宸指尖轻微颤栗,心脏发出沉闷的声响,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冲击着他的理智。
  潜意识里,他不愿意夏许去云南。
  太危险了,和平年代,缉毒警已是牺牲率最高的警种。
  王越盯着他,半晌后道:“喻宸,今天我明白告诉你,这次甄选对夏许来说非常重要,他不能耗在派出所。这事如果和你没关,我希望你能帮他一把。如果你也掺和了,那我自己出面。”
  喻宸嘴唇动了动,“我确实不知情。”
  “那就是你家里那位的主意了?”王越唇角勾着一丝嘲讽,“行,我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你的家务事我管不着,但夏许是我、我们局很多人欣赏的警察,我见不得像他这样优秀的人被搞到走投无路。关系我也有,常家再怎么着也得卖我个面子。现在我就问你,是你拉他一把,还是我拉?”
  喻宸沉默了很久,哑声道:“我来。”
  王越离开后,喻宸独自呆坐,本该思索如何跟常家提及夏许的事,心绪却被矛盾填满——不想夏许去那种危险的地方,但这是夏许自己选的路,于情于理,他也该成全。
  即便这成全,意味着诀别。
  一周后,夏许接到了征用通知,不知这一纸文件下的汹涌暗流与挣扎。
  派出所热热闹闹地给他办了欢送宴,离开安城之前,他仔细地收拾行囊,捧着玉坠犹豫很久,最终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找来一根崭新的红绳,将玉坠挂在心口的位置。
  因为夏许,喻宸与常家闹得非常不快,最终常非妥协,但放下狠话:“别再做对不起小念的事。”
  喻宸冷笑,转身离开。
  这是他最后一次插手夏许的事,从今往后,夏许在枪林弹雨中追自己的梦,他回到感情的牢笼中,陪伴、补偿被辜负的爱人。
  一切似乎渐渐归于平淡,直到两个月后,助理在内线中说:“喻先生,您的母校安城一中刚才来了电话,邀请您以‘学子资助者’的身份参加90周年校庆。”


第22章
  喻宸不解:“学子资助者?”
  助理道:“是的,校方说您分批资助了学校的困难学生。喻先生,对方还等着,需要接通吗?”
  “接过来吧。”喻宸放下手中的文件,对资助学生的事毫无印象。
  两秒后,电话接通,对方自称是安城一中校务处的工作人员,语气十分客气,喻宸不做声地听他介绍校庆安排,得知自己通过学校官网的捐款页面,在一年半之前捐了一笔款。
  喻宸实在想不起有这种事,甚至不知道母校还有接纳社会捐款的系统,问及捐款的大致金额,对方客气地说:“喻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您一共捐了97500元,其中前4次每次2万,最后1次17500元。”
  喻宸手指一颤,听筒险些从手中滑落。他双眼大张,茫然地看着空气中的一点,嘴唇微微张开,有什么东西沉沉地压在胸口。
  他清楚记得,一年半以前那个冬日的下午,他在车站质问夏许是否对常念提过“性能力”,夏许将放着“包养金”的银行卡还给他,说一共用了9万7……
  刹那间,一双不知是冰冷还是炽热的手紧紧掐着他的喉咙,他唇角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话。
  听筒里传来工作人员关切的声音,喊了三遍“喻先生”,他终于回过神来,“嗯”了一声算是作答。工作人员道:“喻先生,我们现在正在统计参加校庆的嘉宾,您能来吗?”
  “谢谢。”喻宸镇定下来,“能来。”
  挂断电话后,喻宸双手捂住额头,呼吸越来越急促,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在五脏六腑间横冲直撞,扯起并不浓烈,却令人极度不安的闷痛。
  97500元,捐款人除了夏许,不做它想。
  但是夏许为什么要那么做?那笔钱明明是……
  喻宸抓住头发,脑海里走马灯似的过着与夏许在一起的片段——夏许跪在浴室的地板上,费力地扩张;夏许浑身冷汗,哪怕根本硬不起来,还咬牙承受着他一次次索取;夏许伏在他腿间,将尊严放在一旁,为他做那种事。
  曾经他以为,夏许爬上他的床,只是想靠他上位。但夏许什么都不要,他又荒谬地认为夏许处心积虑,所图更深。后来夏许终于开口向他要钱。他心中的阴影其实根本没有淡去,却自欺欺人地松了口气。
  可是如今却有人告诉他,夏许根本没有用你的钱,不仅没有用,还将它们以你的名义捐赠给了你们共同的母校。
  那么在一起的那9个月,夏许图的究竟是什么?
  喻宸点着烟,却迟迟没有抽。一个早就存在,他却一直不敢正视的猜测在心里越来越清晰。
  没要过权,没求他帮过一次忙,从头到尾没有害过他,在床上竭尽所能配合他,到头来连唯一从他身上拿走的9万7也以另一种方式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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