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SK侦探所(18)
今天店里可能有什么活动,高若拙果盘吃到一半就有人又送了两碗沙冰过来,他拿着个小勺子一边挖一边奇怪道:“怎么可能?不是你说你自己有个弟弟的?我前两天还看到他了,特别凶。”
他忍着笑意,问我:“那天他是不是手上拎着一带水果,脖子上没带挂坠,还不理你?”
高若拙点点头:“是啊,你…”
他看着方掩瑕眼中的笑意,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别告诉我那是你?我的天我拒绝了你让你这么生气?”
他理所当然道:“当然生气。”
高若拙有些尴尬的抓了把自己的头发,原本以为那是方掩瑕弟弟没想到那就是他本人,和方掩瑕稀里糊涂的分手本来就是高若拙自己理亏,他现在没胆子招惹方掩瑕,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现在还生气吗?”
他捂住嘴像是想要掩住自己表情:“不生气了,但是兄弟的事儿好像应该和你解释清楚,一开始我只是逗你玩儿,咳…不过你会当着我是真没想到,我以为你至少会自己查查的,你也知道我写小说的,偶尔需要换位思考…”
高若拙挫败的趴在了桌上嘟囔道:“我查了啊我真的查了,你家附近多少户我都打听过了都说没见过你有个弟弟,我还以为…哎呀栽了栽了,没想到竟然被你给骗了。”
陆陆续续的上菜,方掩瑕一边帮高若拙涮肉一边问道:“你这段时间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
高若拙翻了个白眼狠狠的咬了一口牛肉,哼哼唧唧道:“我有什么事儿发生你能不知道吗?还不是白皎?尚承书可真不是个东西…哎…白皎我也不想抓了,她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怪可怜的。”
方掩瑕笑了笑,用勺子捞了几个丸子放到高若拙的碗里,貌似不经意的打听道:“我还以为你会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之类的,尚承书的事儿你都查到些什么?”
一说到尚承书,高若拙恨不得放下筷子痛骂他三天三夜:“还能有什么?这人就是个人渣啊,不喜欢人家姑娘还追人家,明明是同性恋,也不和白皎把话说清楚,竟然还真的娶她了,娶就娶了吧,还出轨…哎…不过他再怎么样也比我爸好多了,至少没弄出人命。”
方掩瑕握着筷子的手一紧,嘴角笑似是又浓了几分,关切问道:“怎么了?”
高若拙摇摇头道:“我爸妈那档子事儿…算了不说了,其实真要算,那尚承书死的也够冤的,不过是他有错在先,也算报应,要是没她,白皎说不定过得比现在好多了。”
方掩瑕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高若拙狐疑的看着他,他把勺子里的丸子放到高若拙碗里,笑眯眯的问道:“怎么了?”
高若拙啊了一声,皱着眉头看着他那只手,后知后觉道:“没什么,只是觉的你今天有点奇怪…”
章节20
事情过去的太久,当时方掩瑕是怎么回答的高若拙已经不记得了。
对此他是很无所谓,反正方掩瑕身上谜团重重也不差这一个,总会查出个结果出来,也没必要这时候再深究去讨人嫌。
白皎的事高若拙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把所有的前应后果都和王队说了个明白,拿人的事情自有王队去做,他只安心做一个不知所谓的侦探所所长就好。
方掩瑕总说高若拙是在自欺欺人,我看也不看方掩瑕,躺在沙发上懒洋洋反问道:“不然我还能怎么办?”
方掩瑕颇有些奇怪:“你就不想再深究些什么?比如朱绛扮演的到底是个什么角色?又比如白皎到底有什么隐情,尚承书真的死了吗?如果真的死了是怎么死的,这些你一点都不好奇?”
高若拙动了动,磨磨唧唧的仿佛咸鱼一样的翻了个身:“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管查出轨,人命官司也不是侦探所的业务范围啊。”
方掩瑕张张口还想说什么,高若拙看着他那张脸,脑子里是明白应当让方掩瑕继续说下去,嘴上却忍不住开口:“方掩瑕,你是不是知道点儿什么?我总觉得你在诱导我,你别是和这案子有什么关系?”
这话一说完,他知道要完。
若是说的别的什么话倒还好,可这话一说出口虽说是在提醒方掩瑕,可也间接暴露了自己在怀疑他,要方掩瑕是个没脑子的就算,偏方掩瑕这人不仅有脑子,脑子还动的贼快。。
果不其然,方掩瑕一挑眉:“我以为你会让我继续说下去。”
高若拙叹一口气:“情不自禁啊。”
方掩瑕似是取笑说道:“你的情不自禁,倒是让我挺高兴的。放心好了,我身上可没什么人命案子,你要是不信你就让你们王队尽管去查好了。”
高若拙心中琢磨着他这是有恃无恐呢。
方掩瑕大概是看出他在想什么,笑着摸了摸高若拙的头,却没再说什么。
高若拙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方掩瑕有了个误会。
他总觉得高若拙是为了他所以没有回去做警察,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高若拙的确很喜欢方掩瑕,可要说他喜欢方掩瑕喜欢到了能为他放弃一切的地步,那实在是过于夸张了。
白皎的事情不过是个引子,之前其实也出过不少的类似的事情,高若拙总是心软,总是不忍心,因此久而久之王队边只让他去拿人,不让我他那些事情的因由,亦或者是只给高若拙一些那种对错分明的案子。
他自己也明白,世上怎么可能所有的事都非黑即白呢。
高若拙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昨天王队发微信和他说今天审白皎,他万分庆幸这个破软件没有多此一举的推出已读功能,因此高若拙干脆两眼一闭把手机扔到一边权当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王队果然打电话来催了。
高若拙趴在沙发上把脸埋到枕头下面,手机响了两下后断了,方掩瑕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他有气无力的看着方掩瑕,问道:“你干嘛?”
方掩瑕把手机放到桌子上,又从旁边塞了几个靠枕过来,他问道:“王队的电话,不接?”
高若拙闷闷不乐道:“他今天审白皎,我不想去。”
方掩瑕笑了起来,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两张电影票,和高若拙说道:“去吧,你应该去。把事情处理完了我们去看电影怎么样?”
高若拙故意装作没听到他的前半句话,坐在沙发上一边穿外套一边问他:“看什么?最近有什么新的片子上映吗?”
方掩瑕没说话,蹲在沙发前仰头静静的看着他,他被方掩瑕看得莫名的有几分心虚,连带着穿衣服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他慢吞吞的把衣服穿好,看着方掩瑕的眼睛,败下阵来:“王队审白皎,我去干嘛呢?她不是个坏人,她没有做过什么错事,甚至可以说是尚承书害了她,可她杀了人,即使是事出有因可她还是杀了人,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我可怜她我同情她,可我不是法律,法律是冷冰冰的,她的结局我可以预料的到,我不想去看…”
他仍是不说话。
高若拙又慌忙解释道:“而且这也没什么好看的,去看电影吧,看电影比看审犯人好玩儿多了。审犯人总归就那几样,无聊的很,再说事情的前应后果我们都清楚了,就不用再去了…”
方掩瑕站起来,打开窗户然后把手伸出去,转头和高若拙说道:“今天外面好像挺凉的,要不要加个围巾?”
他知道方掩瑕这是打定主意要拉他出去,磨了磨后槽牙,心不甘情不愿的认输:“要。”
到了局子里,王队正在门口等高若拙,他看了看表,又看眼和他一起来的方掩瑕,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我还以为你不打算来了。”
高若拙耸了耸肩,慢吞吞的从王队桌上捞了个水杯自己去接水喝,等他把嘴里那口茶咽下去才答道:“本来的确是不想来的,要不是方掩瑕非得…哎,别打别打,别生气阿,说点正事,你们去白皎家还真找到尚承书的尸体了?”
他一边说一边向庄医生伸出手想看看尚承书的尸检报告,庄医生摁住了桌子上的报告,挑眉瞥了一眼高若拙手上的曲奇饼干,高若拙顿时心领神会,随手从王队的桌子上抽出几张湿巾把手擦干净。
谁知庄医生仍是牢牢地摁着那份报告,并好意提醒道:“我不是怕你那双油腻腻的手,我是想让你把东西吃好再看报告。”
庄医生很少会这样说,高若拙纠结了一会儿,选择直接把饼干扔掉,庄医生笑眯眯的把报告给他:“不吃了?”
他接过报告,答道:“不了吧,吃多了过会儿还得吐出来。”想到这里,高若拙从裤兜里掏出一瓶清凉油交到方掩瑕的手上,郑重道:“你过会儿别看,免得吐出来,我要是晕了你就拿这玩意儿朝我脑门上抹,千万别看啊。”
庄医生啧啧了两声:“真是体贴。”
高若拙懒得和庄医生耍嘴皮子,翻开报告第一页顿时脸色发白。
此时他不禁庆幸起来,辛亏过去和庄医生合作过不少次,今天早上吃的也不多,才不至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晕过去或者吐出来。
尚承书的尸体…与其说是尸体,不如说是肉块更合适。
他被放在白皎家里的冰柜里,明明已经变成了一块一块却还是被白皎拼成了人形分成上下两叠蒸气的码在了冰柜里,尸体上还放了两层的雪糕冰淇淋,据说进门的时候,白皎还给了那些去搜查的小警察们几盒冰淇淋,听说那群新来的回来之后一个个上吐下泻的,到现在一听到冰淇淋一个个的脸色都发青。
高若拙草草翻过报告,问道:“杀人的是白皎还是朱绛?”
王队瞥了他一眼:“有什么区别吗?”
他一时语塞,要说区却,那还真不好说。
若是说有,可白皎和朱绛是同一个人,要说没有,白皎和朱绛又是不同的人,这两个人高若拙不知道应该可怜哪一个。
王队面色不善的夺过高若拙手上的报告,也不顾方掩瑕在场,敲了敲桌子,说道:“你看了这份报告就没什么特别的想法?”
高若拙干巴巴的笑了两下想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这人也不是我杀的,我能有什么想法……”
他心中暗自祈祷:“王队可千万别问我些什么关于方掩瑕的事儿,不然我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到时候场面可就尴尬了。”
他虽不信神佛,此时也忍不住迷信起来,想着只要糊弄过今天,之后自己肯定老老实实一点儿不藏私的把事儿都给王队交代了。
王队呵呵的冷笑了两声,话虽然是在对高若拙说,眼睛却直直的盯着方掩瑕,连一丝掩饰都没有:“你就不觉得这个作案手法有点熟悉?把尸体切开并且整齐的在冰柜里排好,杀人犯是富豪的妻子并且有双重人格,你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