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总别给我打钱了(17)

　　“……”
　　霍骁被对面的人笑得一头雾水，想问笑什么，可看他笑起来眉目温顺的样子，又觉得看不够，便默默等他笑完了再问。
　　“我没说难看啊。”林久安说，“只是好奇霍先生笑什么而已。”
　　霍骁心想他高兴的也没法直说，就一个劲儿地夸林医生做菜好吃，不小心又吃掉了三碗饭。
　　饭后霍骁在厨房里洗碗，洗完出来见林久安蹲在客厅里喂猫，顺手从茶几下扯了个坐垫让他坐着，免得等会儿起身又腿麻站不稳。
　　“我要出去一趟。”霍骁说。
　　“哦。”林久安仰头看他，因为角度关系，眼睛睁得大大的，被暖黄色的灯光照得仿佛蒙了一层水汽，又湿又亮，“去哪儿？”
　　“健身房。”霍骁别开视线，看向旁边的小猫，“大概10点回。”
　　林久安看了眼时间，才8点不到，两个小时够他做一场直播了，便点点头：“外面不知道还下不下雨……你带把伞去，别再淋雨了。”
　　霍骁说好，换了衣服就出门。
　　晚上8点整，林遇的声音在直播间里准时响起。
　　铁粉霍总也准时戴上了耳机。
　　“大家晚上好呀。”
　　“今天因为不在家里，只能用手机给你们播一会儿，我尽量把大家的留言读完，如果是现在还没留言的就不用留了，留了我也读不到你。”
　　“嗯，接下来看看第一条，来自紫米酥的留言……”
　　林久安直播的时候和平常说话不太一样，无论是怼粉还是念那些肉麻兮兮的彩虹屁，他都能保持最温和平静的语调，让粉丝被怼了生不起气，听彩虹屁也不觉得油腻。
　　这样听着虽然很舒服，但比起两个人在现实中对话，又感觉缺了点儿东西。
　　听不出情绪，也没什么欲求。
　　好像被他当成不懂事的小宠物在哄一样。
　　不光是直播，在医院里也是。
　　每个人大概都会有许多不同的面孔。
　　工作时的，生活中的。
　　大家都知道林久安工作时的模样。
　　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生活里的林久安是什么样的。
　　会因为几张小猫的照片就答应他无理的要求。
　　会因为他长得帅就偷偷看他。
　　会说话逗他，会冲着他笑。
　　会害羞，会脸红。
　　耳后根红红的时候也很可爱。
　　想太阳的那种可爱。
　　“……咳。”
　　霍骁躺在卧推架缓了口气，感觉还能再举一百下杠铃。
　　健身房10点半关门，霍骁特地等到10点才去冲了个澡，出来时直播已经结束了，就给林久安发了条微信，问他要不要带夜宵回去。
　　-林：不用了，我不饿
　　-林：霍先生想吃的话我可以给你做
　　霍骁边走边打字，问他想做什么。
　　-林：都可以啊，看你喜欢
　　霍骁心想他喜欢的现在还吃不到，退而求其次点了个干炒牛河。
　　-林：冰箱里没牛肉，干炒猪河行不行？
　　霍骁笑着回了个行。
　　到家的时候夜宵已经做好了，霍骁坐下就有吃的，林久安还给他倒了杯水放旁边，见小猫闻到香味儿跑过来蹭他裤脚，又去拿猫粮给它喂了顿夜宵。
　　照料得妥妥帖帖，细致入微。
　　比他这个主人还像主人。
　　霍骁觉得温馨，心里头暖融融的，有些话就憋不住想说。
　　但……怎么说呢。
　　总不能一开口就没头没脑要跟人搞对象吧。
　　霍总冥思苦想，最后视线落在热腾腾又香喷喷的炒粉上，决定先从夸奖开始。
　　“林医生可真贤惠。”他说，“不仅会做饭，厨艺还这么好。”
　　林久安像是笑了笑，语气温和：“霍先生好会说话。上一个夸我贤惠的人，被我打得进医院躺了半个月。”
　　“……”霍骁不敢再说，埋头吸溜了一大口粉，还差点儿被呛到，“咳咳咳……”
　　“不过打他不是因为这个。”林久安说，“是因为他劈腿了。”
　　霍骁咳顺了气才道：“你男朋友？”
　　“前前前男友吧。”林久安看小猫溜到霍骁脚边撒娇，霍骁吃着东西没空搭理它，便走过去抱起它坐在沙发上，离霍骁近些，“很久的事了，想起来就随口一说，霍先生别介意。”
　　霍骁说没有，继续吃粉。
　　过了会儿又问：“当林医生的男朋友都要挨打吗？”
　　林久安心里想笑，嘴角有些压不住：“男朋友不会，前男友才要。”
　　“哦。”霍骁点头，不知怎的接了一句，“没事，我扛打。”
　　林久安险些笑出声，低下头假装认真撸猫。
　　等那阵笑意忍回去了，他才抬头看着霍骁，挑了挑眉：“霍先生现在连男朋友都还不是，就想着要当我前男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收到大家的亲亲啦！开心！霍总和林医生的亲亲也马上要到了！
　　霍总：！
　　林医生：？？？


第19章
　　林久安说这句话，一半是玩笑，一半是挑衅。
　　可他忘了霍总脸皮厚，顺着杆子就往上爬，迎面打了个直球过来。
　　“那我能不能当林医生的男朋友？”霍骁期待道。
　　“……”林久安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你怎么突然就……”
　　“不突然。”霍骁看着林久安，眼神认真，“我想了很久，一直没找到机会说。”
　　准确来说从第一次见面就开始想了。
　　每天都想，只要一有空闲就忍不住想，甚至连夜里睡觉也想过。
　　当然具体内容不好说，反正想的是林医生，也算想过。
　　今天瞧着气氛正好，人在身旁安安静静坐着，是个适合说话的时机，索性直接摊牌了。
　　林久安抿唇：“为什么……想当我男朋友？”
　　“因为喜欢你啊。”霍骁理所当然道。
　　林久安心头一动，放在猫背上的手也收紧几分。
　　“喜欢我的人那么多，”他微微低下头，不肯松口，“凭什么就答应你？”
　　小灰猫趴在他腿上，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看看他又看看主人，疑惑地叫了一声。
　　霍骁没急着说话，只是盯着林久安看。
　　好一会儿才慢慢勾起嘴角：“因为你也喜欢我。”
　　“我喜……”林久安猛地抬头，脸上却偏要装作不以为意，嘴硬道，“你哪里看出来我喜欢你？”
　　霍骁便凑近几分，伸手碰了碰他的耳垂，低声道：“这儿，很红。”
　　林久安顿时浑身一僵，立刻捂住自己的耳朵。
　　可惜很快他的脸也红起来了。
　　哦——耳朵是敏感带？
　　霍骁在心里默默记下，然后一脸正人君子地起身退开，转回去继续吃粉，留给林久安足够的冷静时间。
　　等盘子里的炒粉都吃光了，他才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擦干净嘴，朝旁边依旧抱着猫一动不动的人看过去。
　　“林医生，”霍骁问，“考虑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林久安脸上的热度还没消，声音就小了很多，即便刻意想让语气清冷些，听起来也跟撒娇似的温软，“霍先生这是让人考虑的态度吗？”
　　霍骁忙举手投降，见他没有逃避话题的意思，也不再逼他做决定，只问林医生要考虑多久。
　　林久安犹豫着不说话，霍骁便耐心地等，还去厨房洗了个盘子。
　　其实也没什么好考虑的。
　　霍骁虽然不要脸，但话说得很实在。
　　他确实喜欢他。
　　无论是外形还是内在，霍骁都完全戳中他的取向。
　　从第一眼起他就认定这是他想泡的男人了。
　　而且关键是，这个男人看起来……比他那些前任要强得多。
　　不光是体能上的强，技术上可能也很强。
　　他一个发育正常的成年人，一个马上奔三的大龄老gay，不想总靠着自己的手解决问题，偶尔也会希望拥有和谐愉快的性生活。
　　霍骁洗完盘子走回来，顺便还给他倒了杯水。
　　“想好了？”
　　“谢谢。”林久安接过水，慢吞吞喝掉半杯才放下，“……想好了。”
　　“嗯。”霍骁清了清喉咙，挺直腰杆，一副准备听长官指令的样子，“你说。”
　　“你说得没错，我是挺喜欢你的。”林久安说，“但喜欢和谈恋爱是两码事儿，我喜欢你，不代表我们就适合在一起。”
　　霍骁挑眉：“所以？”
　　“所以我还要考察一段时间。”林久安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毕竟我们认识不到两个月，对彼此也不是特别了解。这期间可以先试着处处看，如果都觉得合适了，再选择要不要在一起。”
　　“……哦。”霍骁听懂了，“就是可以交往，但有试用期？”
　　林久安点头：“对。”
　　“试用期多长？”霍骁问。
　　“这个，”林久安抿了抿唇，“由我来决定。”
　　霍骁也说好，纵容般同意了他有些不讲理的条件。
　　“那试用期还有什么别的要注意吗？”
　　“……有。”既然两人之间的关系尚未确定，自然也没必要让外界知道，“你不能公开我们的关系。”
　　嗯？这是要搞地下情？
　　霍总第一次谈恋爱没什么经验，想了想觉得挺刺激的，于是爽快地应承下来。
　　“在外面不能靠我太近，不能对我动手动脚，也不能做一些亲密的举止。”
　　霍骁心里有些可惜，但还是立刻表示没问题。
　　“在家呢？”霍总眼巴巴地问，“能不能做？”
　　在外面的时候吃不成豆腐，回到家总得谋点儿福利吧。
　　“……”林久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看你想做什么。”
　　霍骁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眼神炽热地望着他。
　　林久安也是个男人，一看就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正准备开口拒绝，撑在沙发边的左手却被人轻轻握住。
　　“这样呢，”霍骁也没太用力，只是用指腹托起他的手心，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这样可以吗？”
　　……牵手而已嘛。
　　小意思，当然可以。
　　林久安点点头：“嗯。”
　　霍骁又捏了一下，将他整只手都裹在自己掌心里，紧紧握住。
　　他的掌心滚烫，林久安的手背微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