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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我家的筑巢小可爱!(16)

作者:徐七琦 时间:2019-09-16 11:05 标签:甜文 ABO

 “今天早上,城东的车祸。你现在打开电视就能看见。”
 “……”一阵窸窸窣窣,电话那头传来了电视机的播报音。
 龚夏没有说话,黎继也没有,但他们谁都没有挂断电话。不知道过了多久,龚夏闷闷的声音才传进黎继的耳朵,“黎继,都结束了。”
 “……嗯。”
 “以后,我们别联系了。”
 “为什……”“从来都不是你欠我的,”龚夏打断了他的话,“毁了我腺体的人不是你,是黎令。都结束了。”
 “可是……”“我一个人也可以的。你要信我。我会定期去医院复诊的。我会过得很好。”
 “龚夏。我是真的把你当成我的弟弟。”黎继的声音开始带了些诡异的刺耳高音。
 “嘘,我知道,我知道,”龚夏细声细气地安慰着,“哥,够了。真的够了。你替他赎了够多的罪了。”
 “我现在其实觉得……解脱了。我不会怕他找到我的住址,每天晚上害怕闭上眼睛,梦见他拿着刀子把我腺体割了,惊醒之后一把一把地吃止痛药……”黎继听到龚夏把电视关了,“但是你是可以难过的。黎继你有资格难过。我……我不会理解你的难过,作为朋友我也不能把我的解脱加诸在你的痛苦之上,你懂吗黎继……就这样吧,别联系了好不好。从来都不是你欠我的,你没必要在我这里再受一把刀。”
 “……好。”黎继答应,“对不起。”
 龚夏故作轻快的声音最后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别道歉。”
 删掉龚夏的号码后,黎继随便打出了一个电话,“喂,今晚喝酒吗……管他的呢,天塌下来酒还是要喝的,不是吗。”
 
 黎令是把龚夏腺体生生挖下来的恶人。黎令是无所不用其极地蒐集战利品的疯子。黎令是大家表面应承实际恨得不行的人。
 黎令是个大家都觉得死得其所的人。他的死讯一传,不知道多少人要在背后开香槟庆祝。
 但黎令也是他的哥哥啊。
 是那个把他护在羽翼下,帮他把想赶他们出门的大哥二哥赶走的人;是那个毫不犹豫地选择自己担下所有的压力和扭曲,让他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的人;是在荒谬到极致的价值观里逐渐面目全非、却仍然不舍得伤害自己的人。
 可是谁在意他在这个无解的局面里被左右拉扯呢。
 毕竟他是“被宠坏的人”啊。
 他在虚幻与现实里游离,言行开始逐渐失控,不管不顾地挑衅,得到的疼痛与谩骂也在酒精作用下变得缥缈——唔,酒精真是个好东西,摄入后看什么都能更顺眼些。
 包括窜进视野里的那个人。
 “好久不见啊。”他迷迷糊糊地笑着说。
 费力地把他从女人的高跟鞋底下拖出来的郑麦呼吸一滞,“黎继,还清醒吗?”
 “啊?”黎继很慢很慢地眨了眨眼。
 “你知道我是谁吧”郑麦紧皱眉头。
 “绿……绿毛……帽怪。”黎继舌头都打了结,很慢地笑了出声,“这两年你死去哪里了。”
 郑麦回过头和酒吧人员交涉了两句后对他说,“起来。我带你走。”
 “我……我不想和你走,”黎继皱着眉头,有些苦恼,“你一个种花的……禁不起我霍霍……”
 郑麦把他架起来,让他坐在角落的位置上。
 “黎继,你记得我和你说过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吧。”
 “……清……清什么木。”
 “清香木,”郑麦很淡地笑了笑,“但是在花店里,一般卖出去叫清香木的,不是清香木,是胡椒木。”
 “和我什么关系……”
 “这样被叫多了以后,很多人就把胡椒木当成清香木了。但是这两种植物的味道是完全不一样的,胡椒木是胡椒味,很冲,和清香木的清香完全不一样,”郑麦摸了摸黎继的后颈,凑到黎继的耳边很轻很轻地说,“别冲了,我带你走。”
 “……会种花,了不起啊。”黎继用力一推郑麦,跌跌撞撞地跑去拿酒,却被郑麦一把拦下。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学植物吗,”郑麦扯住黎继的衣领,用手把他的头掰正,“我七岁的时候在公园抓蜻蜓,有个和我一样大的小屁孩拦着我不让我抓,说他哥教育过他蜻蜓也是生命,不能随便抓。我和那个小屁孩打了一架,谁也没占上风,最后两个人都鼻青脸肿地躺在湖堤。他让我不要再去抓蜻蜓,觉得我信息素的味道又苦又凉,没有自己的好闻,臭屁到不行。我不甘心,一直想知道那个小屁孩信息素的味道。”
 “……蜻蜓,红蜻蜓,”黎继笑了笑,“我哥,小时候带我去湖边,看蜻蜓……”
 “长大以后我遇到了和他信息素味道很相近的人,想着说不定那小孩长大了柔和下来也是这个样子,一来二去顺其自然就在一起了。后来发现他出轨了,出轨对象是我当年遇到的小屁孩,还是和当年一样臭屁。”
 “……Piper……你怎么认出来的……”黎继困惑地歪了歪头。
 “你的第一张照片。蜻蜓和你哥的侧脸,”郑麦摸了摸他的脸,“你不是吹笛手。你哥变成这样不是你的错,你私底下去帮助那些人也根本不是对你哥两面三刀……你没有错。”
 “你……想要什么……”黎继不解地推开他。
 “陪你。陪你做你想做的事,你可以哭,可以发脾气,怎么闹都没关系。”
 黎继感觉自己陷进了郑麦眼里那深不见底的漩涡。
 他笑得有点傻,“我想找人上床。”
 “好。”
 “可是我……喝太多了……硬不起来……”
 “我上你。”
 “……可是,你不喜欢我啊……”
 “你错了,”郑麦的吻铺天盖地地袭来,“我爱你。”
 
 “……昨晚就是这样。”郑麦平静地坐在黎继对面喝着咖啡,淡淡荷叶香气在春日的暖里泛着几分苦。
 黎继想笑又笑不出来,反而眼眶有些酸涩。他看着自己面前的郑麦——被高原紫外线晒黑了不少,寸头也留成了干净利落的短发,唯有一双眼睛还是沉沉的让人看不见情绪。
 你情我愿,没毛病,根本没有秋后算账的余地。
 这才叫人火大。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那你这两年去哪里了。”
 “Y省山区。”
 “还是那些花?”
 “嗯。”
 一阵尴尬的沉默。
 “你怎么办。”
 “我哥给我留了一笔钱,够我过的。”
 “那就好。摄影的事情呢。”
 “不想拍了。”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黎继。”
 “啊?”
 “我换了项目,”郑麦从椅子旁边的纸袋子拿出了一盆长相格外清奇的草,叶子肥厚,边缘缀满了芽,“送你。”
 “谢谢。”
 郑麦随手拿起桌上的餐巾纸,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和住址,推到黎继的咖啡杯旁。“再见。”他看着坐在对面的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再见。”黎继定定地坐在位置上说,并没有伸手拿咖啡杯旁的东西。
 郑麦自嘲地笑了笑。
 
 日子也就这样过了。说不定一辈子也这样过去了。
 直到黎继发现郑麦送给自己的那盆草画风实在太过清奇——那东西叶子掉进盆里,叶缘上的芽又自顾自地长了起来,路子野得很。
 他拿去花店问。店长拿给他几个盆还有栽培土,“回去分分苗吧,这家伙很能长的。”
 “这是什么?”
 “落地生根。”
 “就是这个名字?”
 “对啊。”店长回头看向黎继,手里一刻不停地包扎着散发着荔枝香气的白玫瑰花束,“因为这个东西适应性很强,只要落到土里又会长出来,所以叫落地生根,也算‘死不了’的一种吧。”
 
 落地生根。
 黎继攥着那张早就皱巴巴的餐巾纸,站在郑麦家门前,手抬起又放下,抬起又放下,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敲了门。
 没有回应。
 说不清的失落笼罩着黎继。
 “来了?”身后的人突然开口。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第一次准备敲门之前。”
 “……”
 “嗯。我就是在等你敲门,”郑麦笑容带了点纵容,“进来坐坐吧。”
 “所以你送这盆花是什么意思?”黎继捏紧了拳头。
 “字面意思。”郑麦把门打开,自己先进去,站在玄关等着黎继。
 “什么字面意思,”黎继歪了歪嘴角哼了声气,“我不懂。”
 “落地生根。”
 “不懂。说人话。”
 “我在说人话。”
 “我走了。”
 “我不走了。一直在这里。”郑麦很快地说着,“在这里搞研究对象。”
 “没了酒精,研究对象能顺眼吗。”黎继的声音沁了些凉意。
 “因为是职业生涯的最终目标,所以非常好看。”郑麦的声音带了几分笑意,烘得黎继脑袋里的最后一根神经都崩断了。
 “妈的。”黎继用力把郑麦推了进去,自己顺着惯性进了屋,用力把门一摔后便压着郑麦开始亲吻。
 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撕咬。黎继用力地碾压郑麦的唇舌,泄恨般用牙齿繁复研磨。说不疼是假的,郑麦却是笑着抱紧了黎继,安抚地摸了摸黎继的后脑勺,却被黎继用手打开。“别乱摸。”
 “炸毛了。”郑麦说话的语调都轻快了起来。
 “你放屁!”黎继把郑麦推到了床上,领带一抽就把郑麦的手腕捆住,一边给他解开纽扣一边亲吻他胸前褐色的两点。郑麦扭动着像是想要跑,激得黎继沉沉地吼了一声,“给我待着!”
 “你等等……”“不等。”黎继扯出压在两人身下的被褥,把郑麦裹成动弹不得的蚕茧。郑麦终究是忍不住笑出声,自然进一步激怒了黎继。
 黎继默不作声地走开,把郑麦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搜刮出来堆在了郑麦身上——原本挂得整整齐齐的衬衫现在被黎继揉成皱巴巴一团塞在了“蝉蛹”附近,熨得笔直的西装裤也未能幸免,当然还有他穿过的随意堆叠在一边的外套,如今统统都挤在了郑麦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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