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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师尊的千层套路(75)

作者:食鹿客 时间:2022-12-21 09:54 标签:仙侠修真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天作之合

  可是纹丝不动。丝线像是缠绕的藤蔓,一层层将人勒紧,最终凝聚成一个硬壳,里头再无声息。
  死了?阮明珠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手腕被卿舟雪一把拽住,“走!”
  她猛然回过神来,随着卿舟雪狂奔起来。
  身后一声怪笑,阴恻恻地,声音似男又似女,听起来异常邪门。忽远忽近,她们不敢回头,林寻真看见了密林的口子,前方一片光亮,她心中微松,只要在平地便可不受阻碍,御风御剑,逃脱生天。
  林寻真拉着白苏,手中掐诀,随时准备踏空而起。卿舟雪的冰剑已经环绕身边,随时准备在载人起飞。
  最后十丈,七丈,三丈……
  她拉着阮明珠,踏上冰剑,像是终于自悬崖起飞的苍鹰,舒畅地撼动翅膀。
  就在此刻。
  不知何时飘来的银色丝线,如鬼魅一般环绕上她们的脚踝。
  被这股无形的力一拽,几人身形一晃,自空中纷纷跌落。
  向下看去。
  一只硕大的蜘蛛盘在她们下空,八只利爪铺开来,卿舟雪低头对上了织梦蛛骨碌碌转动的八只眼睛,它张开了口器,喷薄出大量的白色丝线。
  她未来得及闭眼,只觉得双眼刺痛,眼前白茫茫一片,再看不清其它。
  卿舟雪再次醒来时,是在一片软床之上。
  她的眼皮缓缓颤了颤,而后掀起来,感觉面前好像有个人影,正柔软地贴着她。
  她猛然将人一推,看清人以后却骤然愣住,“师尊?你怎么在这里?”
  女人的手抚上肩头,轻揉一下,叹道:“你推疼我了。”
  卿舟雪觉得有点热,师尊的手在她腰间流连,她瑟缩一二,说,“这样……很痒。”
  “痒是因着碰得还不够。”云舒尘朝她笑着,那眉眼一弯,在昏暗的灯光下,极具惑人的风情。
  卿舟雪从未见过师尊这般与她笑过,她一时恍惚,垂眸时,女人的朱唇已经贴上了她的,一路吻到侧颈。
  卿舟雪觉得仍然很痒,忽然天旋地转,她感觉整个人被师尊压在了身下,肩头的衣物被轻佻地剥落。
  她默默地受着,好似上次也做过这般的梦,身子会有一些陌生的反应。
  “卿儿。”她柔声细语地哄人,“你叫叫我。”
  卿舟雪在她停下时才发觉,原来自己是那样渴望师尊的靠近。她的亲吻,她目光的注视。
  可是……
  那是师尊。
  而不是眼前的冒牌货。
  一把冰刃赫然穿透了云舒尘的心脏,她脸上的神色一滞,笑容尚未褪去。卿舟雪将冰刃拔出,把人推下床,冷眼看着那幻影躺倒在血泊中,一点一滴地消失。
  卿舟雪生性如此,一旦确认不会动摇,因此极为容易破除幻象而出。
  轮到她人,则未必如此。
  林寻真醒来时是在自己家中,偌大的林府,家世清贵,她的父亲当年是探花郎,而后又做了官,母亲亦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这里如以往一般,戒律森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她回到自己十四岁那年的一个午后。
  彼时她正坐在屋内头学刺绣,一针一线,缝得人心很烦。她听得墙外女孩子们在打闹,欢声笑语,不由得一阵心痒。
  见四周左右无人,慢慢地,她放下针线,走到墙边,将耳朵贴在冰冷的壁上,想听她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正颇为得趣时,一位妇人走来,冷声斥道,“你干什么?”
  林寻真抬头,连忙站直,又不禁往后退了小半步,“娘……”
  一根戒尺抽在她手心上,尚年轻的姑娘疼得一哆嗦,她没吭声,又听得妇人训道,“你明年就订婚了,现在还这般不知礼数,到时候出嫁丢得可是林府上下的脸面!”
  这话仿佛烫人的滚石,要在她心中烧出一个洞来。接下来她只看到娘亲的嘴唇张张合合,在不断念叨着什么,每念一句,她的手心就痛一下,最后只剩一片麻木,以及胸腔之内一片骇人的冰凉。
  订婚?
  ……她怎么不知道。
  林寻真在心底苦笑一声,是了,她知不知道又有何关系。婚姻大事,本不是她能做主的事情。
  凉到透骨以后,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她挡住下一次打来的戒尺,望向生她养她的女人,乞求道:“女儿不想嫁。”
  那戒尺一愣,随着女人的横眉,狠狠抽向她的手心,发出啪地一声脆响,“你再说一遍?”
  “女儿不想嫁。”这次声音高了一点。
  又是狠狠一抽。她的手蜷缩起来。
  不对。林寻真看着眼前的一切景色,忽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恍惚感。她哪里是什么十四岁?她不是在太初境么?
  她猛然想起来,记得在这里,在第二抽时,自己便已放弃,将满腹委屈咽下喉咙,浑浑噩噩地给自己绣起了嫁衣。
  是在后来,又将事情拖到了成婚前几日,周长老恰好路过林府门口,站定看了此处半晌,悄然一道传音,告诉她命途有一段仙缘,如若自己也有意向,要不要与他一同出世入道。
  太初境是此处有名的仙门。
  林寻真见到了仙人真身,又认准了太初境的令牌式样,宛若抓住了最后一份稻草,她不敢多言,只将婚约之事掩下,抬起眼来坚决地告诉他,“我尘缘已尽,现下与此府并无任何瓜葛。还请仙师……收我为徒。”
  这一叩首,人生从此改了道。
  此刻,林寻真看着眼前声色俱厉的娘亲,头颅仿佛不受控制一般,要柔顺地低下去,低到尘埃里去。她是被打压惯了的,瞧见她便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重来一次,还要如此么?
  也不知哪儿来的戾气,她硬生生止住了这种势头。抬起眼皮,大声喊道,“我不嫁!”
  她不再自称女儿,而是一声掷地有声的“我”。
  “从小兄长的课业便是我替他写的,论兵法谋略,论文采斐然,我都远甚于他!”
  “凭什么他能建功立业,现下去朝廷做大官?我也有抱负!能干得成他干不成之事!凭什么我要载着一肚子学问,相夫教子,一辈子长在深闺死在深闺?”
  她以往遵纪循礼,从未如此大声说过话。那戒尺抖了抖,女人的声音都变了调,“——早知就不该由着你看那些书,现下把脑子都读坏了不成?”
  “坏了也比死了来得强!”十四岁的林寻真一把撞开她,又以蛮力撞开门口的两个婢女,甚至顾不上疼痛,一脚踹开了大门。
  她鬓发散乱,像疯子一般跑了出去,身为深闺小姐,她从未做出这等子忤逆举动。骨子里的礼教让她浑身如针扎般难受,街道上的行人看不清脸,但是好像在注目着她。
  林寻真冲着太初境的方向跑去,她能感觉到因为奔跑心跳如雷锤,双耳鼓噪得生疼,风也划过两侧的面颊,将散乱的发丝柔顺地抚拢在脑后。
  渐渐地,方才跑出来时被众人围观,那针扎般的耻辱感好像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遍体的快意。
  她很累,哪里都疼,嗓子疼,撞人的胳膊也疼。脚步却不敢停,她喘着粗气,用尽全力奔跑,迎面而来的是浩然长天,远山阔水。
  这天下,再无人拘得了她。


第62章
  林寻真醒来时,眼前没有林府,也没有街道,只有一层厚厚的丝茧,现下已经裂开。
  她连忙从中间爬出来,发现卿舟雪也已经醒来,她正低着头,用冰剑挑断缠绕在自己脚踝上的丝线。
  一旁的蜘蛛只食被丝茧裹死的尸体,对于破茧而出的活人,它不再有半点兴趣。它仍然盘踞在余下的两个茧蛹之上,期盼着她们能死在幻影里。
  她们不能将这只蜘蛛杀死,一旦它身死,那么裹在茧中的活人便再无生还的机会。
  这也正是此等妖兽的可恼之处。
  走出幻影的方式有许多,譬如卿舟雪以杀证道,譬如林寻真脱离了原有的轨迹,拿回自主意识,但种种皆最终只能靠自己觉悟,外人好像无法出太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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