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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师尊的千层套路(87)

作者:食鹿客 时间:2022-12-21 09:54 标签:仙侠修真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天作之合

  卿舟雪感觉喉头之处不太对劲,挣扎着垂眼看去,一根藤蔓绕上了她的颈部,缓缓收紧。
  她被迫张开嘴喘息,濒临窒息的感觉让她用尽全力挣扎起来,可是缠着四肢与颈部的藤不让分毫。
  人在昏沉之间,她努力构想着一片霜天雪地的景像,长风掀起水珠,如浪潮一般吹向天空,遇上山岭上的寒气,而罡风在无人之处尽情呼啸高歌,将寒气吹得弥天皆是,化为万千大雪。
  它们是如何卷上天空的,又是如何落下的,如何借着广袤天地间的水汽,让自己凝聚成形。
  风吹得这里一阵,那里一阵,埋没世间万物,诸多颜色,统统归于一片白茫茫的死寂。
  云舒尘见她良久无甚动静,以为是晕过去了,本想松开她。可念头一起,却又感觉不大对劲——卿舟雪周身的冰霜并非消退,而是有意识地回拢于丹田。
  她萎靡不振地垂在一片凄艳红花之中的手掌,稍微动了动。掌心寒霜渐渐将那一处的皮肤冻成青白。
  云舒尘忽觉有趣,这是什么?
  她的手心寒气缠绕,凝出一把剑柄,向上倏地展开,一把华美而透明的剑,带着粲然冷光,重现于世。
  借由凝水成冰,做一把剑是相当简单的把戏。
  可云舒尘仔细看去,那剑并非由冰所锻造,甚至无有实形。只是一团至寒的白气,环绕成形。
  外边儿一圈与空气中的水相碰,弥散出剑身大致的模样。而再向内里——是虚无而绝对的冷意。
  她的手指渐渐攥紧那把剑,捏得骨节发白。
  下一瞬,周身的藤蔓尽数僵硬断裂,随着她这剑尽可能地一挥,白霜赫然突破三尺。
  四尺,五尺。
  艰难地突破这几层围困以后,冰霜蔓延的速度相当迅捷,甚至将云舒尘脚下站着的那块儿也冻上了。
  她往后退了一步。
  只见一道凛然的剑气划过她身侧,只略略擦过了她的发梢,那一两根便彻底凝结成霜白。
  此剑一出,目之所及,皆为浩雪,将所有木系的生气埋没。
  卿舟雪昏沉地睁开眼,手掌在地下一摸,皆是碎成段的藤萝荆棘,只留了一瞬,悉数湮灭。
  天色逐渐放晴,该是回到了现世。云舒尘立于不远处,抬眸一笑,“不错。可算破阵而出了。”
  她莲步轻挪,走到卿舟雪面前,看着她慢慢坐起来。
  “方才那使的是什么?”
  “……徒儿也不知。”
  “现下还会用么。”
  卿舟雪摊开掌心,寒气又凛然环绕,似一把虚虚的剑形。她现下发现自己凝冰愈发随心所欲,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此般情形,似乎在书上瞧见过。
  “剑意?”她低声念了一遍,站起来随空一指,草木就此白了一片。
  无心插柳柳成荫。先前苦苦追寻之物,在搁置一段时日后,竟在师尊的磨练下忽然顿悟了。
  可为何她手中只有一把虚虚的剑?那日比试,萧师兄身后分明不止一个剑影。
  “既然有些心得体会,就记一记。省得日后忘了,那多可惜。”
  云舒尘拂去肩头飘落的一片雪,指尖沾起微凉,她拿在眼前看着那片小雪花很快凋零。
  她们御风而行,踏上归程。卿舟雪站在云舒尘身后,她想起先前云舒尘谈起她自己年轻时求索道法,也是孤独一人摸索。
  她不禁就此事问道,“那一个人,这样累么?”
  “你现下不也一样,个中冷暖,又何必问我呢。”云舒尘并未回头,但她能感觉徒弟揪着她衣袖的手紧了一些。
  “师尊陪着我,”她不甚赞同,“这怎么能叫一个人?”
  云舒尘顿了顿,嗯了一声。
  那时她累么?
  徒弟委实是问住她了。
  似乎从未想过。
  其实也只是在近几年,再突破风险过大时,她才慢慢将修炼速度缓下来,人也懒散许多。
  可是在与卿舟雪相同的年纪,她清晰地明白自己想要做成之事,需得付出滔天代价。她对自己要比对卿儿更加苛刻,堪称狠毒,无所不用其极。
  弱是原罪,她不容许自己累。


第72章
  这一段时日,卿舟雪鲜少去主峰练剑,而是与云舒尘朝夕相对,练一练剑,或者是偶尔过个几招。
  她每日被藤蔓缠绕,破阵而出,如此反复,愈发熟稔,现下有了新的心得。
  卿舟雪自己琢磨出一套剑技,空手凝刃,一剑划去,所指之处皆被坚实的冰霜覆盖,让所有草木失去再生之地,冻结一切生机。
  云舒尘思忖一二,倒是觉得此招作为起手式是最好的。冰灵根于霜天雪地之中更为自如,她这一剑便可占尽“地利”。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卿舟雪现下尚达不到这等境界,不过霜寒一剑刺出,地上常如云雾翻涌,萦绕于周身,更似谪仙。
  流云浮雪。
  为了便于称呼,又兼师尊要她新写一本剑谱,卿舟雪取了这四个字,一并记在纸上。
  努力了六七日,也只悟出这么一式起手。
  无人开道,前路自己走来,每一步都不算容易。
  她偶尔也会注意到一些招式,只不过怎么摆都连贯不起来,或是容易落入所学“太初七剑”的脉络之中,算不得新成一派。
  云舒尘瞧徒儿苦思冥想许久,最终剑尖垂落,对着院中的老槐树发怔,半天也不动一下。
  像是对着树面壁思过。
  云舒尘轻敲指腹,一只以水为身躯的小山雀儿,扑打着透明的翅膀飞过去——毫不客气地站在徒儿头顶上,不轻不重地啄了一下。
  卿舟雪这才回神,伸手把那只鸟拂去,小山雀顺着跳到她肩头,又飞起来,以湿润的鸟喙吻着她的侧脸。
  很是淘气。
  “想什么呢?”云舒尘抬手做了个收势,水做的鸟儿瞬间化去,滴滴答答地掉入地缝。
  她手中拿着把木剑,也不知在比划些什么,见云舒尘来了,便转过身。
  不知为何,徒儿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云舒尘总觉得她在欲言又止,便体贴道,“要说就说。”
  “师尊会剑道吗。”
  “这我无法助你,”她笑了笑,“半点都不会。”
  “这样才好。”卿舟雪却松了口气,颇让云舒尘意外。她本以为卿舟雪想在此道上请教她,结果不是?
  “听人言,教学相长也。”正说话时,卿舟雪却走到了她的身后,“师尊可否帮我个忙。”
  “什么?”
  徒儿让她拿着剑,然后稳稳地托起了她的手腕,“我不知自己用得如何,教人一遍,兴许能看出点不对来?”
  倒是反客为主了。云舒尘未在这方面与她计较,反倒觉得颇为新鲜,她嗯了一声,“好。”
  卿舟雪在师尊迈出第一步时,才深觉她真的半点不会,并未藏拙。这一步轻挪挪地无半点力,手也是由她带着才会动。
  此刻树影婆娑,地面上光影点点,如浮动的碎金。云舒尘依着她走了几步,手一直抬着,卿舟雪时不时放开她观察一二。
  “师尊,你的手……”卿舟雪瞅着那逐渐发颤的剑尖,“能不抖吗。”
  “手酸。”
  她蹙着眉,横她一眼,“可以了么?”
  卿舟雪只好继而托着她的手腕,另一边则扶着她的腰,一面念着每一步要如何,以及为何要这般。
  云舒尘并未细思,她知道这都是徒儿自言自语,本不是为了当真教会她。
  于是她相当轻松,闭眼光品着她如清泉一般的嗓音自石上流过,泠泠动听。手上也无需使出任何气力,总之皆是卿儿带着她来。
  不过仔细一想,确实令人啼笑皆非。几百年前被师尊迫着学剑不成,几百年后又被自己的徒儿再教了一遍。
  她们俩身形相仿,这般姿势,倒很像卿舟雪将她圈在怀中。
  一步,一动。
  云舒尘踩着地上浮动的碎金,微风将两人的长发吹得交缠至一起,又随着剑招的一个旋身再度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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