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忠犬追妻路（gl）(142)

　　乔妺不动声色，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乔婉之前是不是老是说自己的父亲不爱她怎么怎么的？比较怨恨？”
　　“没有。”乔妺老老实实回答道。
　　两个大人离婚了之后，乔婉就不怎么提起过乔文昌了，除非必要，否则都不会轻易提起来，好像他是一个陌生人一般。曲解乔婉满心怨恨真是委屈她了。
　　穆和有些惊讶：“我还以为这么小的孩子，知道自己的父亲另外组成了家庭不管自己会比较生气呢。”
　　乔文昌也是担心乔婉会觉得怨恨，所以现在巴巴地过来表示关心了。
　　乔妺看在穆和至少是长辈的份上，淡淡地表示：“她真的没有。”
　　这件事情麻烦你知道了就赶紧揭过去好吗，乔婉真的不是这么幼稚的孩子请了解一下。“还是说正事吧。”长辈毕竟是长辈，不了解孩子的心思也是正常的，毕竟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谁能真正了解另外一个人的心思呢？“按照您的说法，整件事情应该是跟乔先生有关了？”
　　“是的。”穆和将手肘支撑在桌子上，一本正经地说，“他让我将十万块钱交给你，算是乔婉的嫁妆，以后你必须对乔婉好，你的身份他算是认同了。至于橘子树的事情，原本真的只是借口，我想在准备开发一下种植那方面不假，但是根本没想从你这里获得一点点灵感，说白了我过来只是用这个借口，进行乔先生给你送钱改善乔婉的生活这个计划。”
　　乔妺看上去非常不愉快，语气生硬得很：“乔婉是我的女朋友，你们就算是不给我嫁妆我也会尽全力对她好。”
　　“乔先生当然知道，但是现在你的能力有限，乔先生想能够帮忙的话最好还是帮一点。”穆和摊开右手说，“他毕竟是乔婉的爸爸，还是希望乔婉的生活条件能够好一点，不是怀疑你的能力和居心的意思，乔先生非常喜欢，也信任你，不然不会将十万块钱直接交到你的手上，并且相信你一定会用在乔婉的身上。往大了点说，不信任你的话，根本不会将乔婉交给你——不管怎么样，乔婉都是他小心翼翼呵护着长大的宝贝女儿，不说出来不代表不在乎。”
　　乔妺脸上的表情这才稍微好看了一点儿，可以正常说话了：“那就谢谢乔先生的好意了。”她也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能力，根本不能够给乔婉一个好的生活条件，乔先生毕竟是乔婉的父亲，能够帮忙的话当然是最好不过，“只是我还有一点问题，希望穆先生能够给我回答。”
　　穆和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说：“你直接说就是了。”
　　难怪乔文昌对这个女孩子的评价很高，说见面了总不会后悔的。现在他也开始觉得这女孩子还行了，或者以后还能稍微利用一下。
　　“第一，为什么钱是直接给我的，而不是乔婉的妈妈，穆女士。我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十万块钱的巨款交到我的手上，可能我会乱花，加上，你们就这么相信我一定会花在乔婉的身上？要知道，这对我们来说，就是天上落下来的一笔巨款，你们就一点都不担心我私吞吗？”
　　乔妺掰了掰手指，又说，“第二，为什么送个钱都要这么曲折.......”
　　如果不是穆和说的话，她只怕是真的以为自己当初的那一点点创意真的可以卖出去十万块钱呢，这真是丢脸丢大发了，果然最讨厌这种脑子里面全是弯弯绕绕的大人，送个钱都能送出这么多的花样来。
　　还是说，这些人的脑袋果然是比别人复杂不成？
　　穆和就知道这个人没有这么容易打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说：“这样吧，我先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为什么钱是直接给你的。首先，乔先生和婉儿一贯的关系就不怎么样，婉儿尤其不喜欢文昌管的太宽，现在两个大人离婚了，文昌还是唧唧歪歪巴巴地往上送钱，只能招来乔婉的厌恶。至于为什么不给我的妹妹，咳，堂妹。是因为这个人确实心眼不坏，只是比较无能吧。当初离婚的时候，文昌也并不是没有给她钱，但是现在呢？”
　　乔妺不说话了。
　　当初的分手费应该不少，但是穆双女士还是活成了这个样子，这就非常尴尬了。
　　难怪乔婉的爸爸不愿意再让钱经过她的手上。
　　“文昌非常信任你。”穆和说，“不过这样的信任也是因为乔婉喜欢你。”
　　“我知道。”乔妺神情淡淡的，“那么说说，第二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为什么这么曲折。”
　　穆和脸上的神情非常古怪，半天才像是憋着笑一般说：“因为气管炎。”
　　乔妺：“？？？？”为什么你说的话我听不懂了？
　　穆和咳嗽一声，稍微大声一点说：“因为新媳妇非常严格，特别是在管钱方面。无缘无故支出去十万块钱，都一定能够查出来，然后没完没了，就不要说这笔钱是给乔婉了——这也是为什么给你的原因。那女人不认识你。文昌让我借着跟你谈合作的名头，将钱给你，这样这事情就顺理成章了，是不是？是商业支出，那女人挑不出错处。我们原本是打算放下钱就走的，不在意你说的是什么，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想跟你合作。十万块钱我还是会给你，然后我们另外讨论合作的内容。”
　　乔妺睁大了眼睛——这他么算是怎么一回事？忽然间就有人千方百计给她送钱？
　　合作？她一个大学生，拿头来跟这群弯弯绕绕的企业家合作啊！
　　作者有话要说：　　乔妺：我是主角没错了，躺着都有人送钱。
　　乔爸爸：送个钱都这么累......


第173章 橘子树
　　乔妺仔细看了看, 惊讶地发现, 穆和脸上的神色居然是认真的, 这人还真的想要跟她合作啊？仿佛被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乔妺张了张嘴巴, 发现自己现在好像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可以说。
　　自从高考的语文考场上下来，这还是第一次。
　　只是穆和也没有多加为难, 他知道乔妺只是一个小女孩，没什么心机, 也没有多少的弯弯肠子, 要不然刚刚他说自己就是专程过来找借口给她送钱的时候, 乔妺也不至于露出那种被愚弄的表情。他知道急不来，也要压着自己的商人本性, 在确保自己能够盈利的同时也为这两个傻乎乎的姑娘着想一下, 免得他坑了小姑娘的劣迹传回去，传到乔先生的耳朵里面，不好听。
　　他一点都不着急, 现在还早，有足够的时间让乔妺整理好自己的思路, 前提是这个人不会磨磨唧唧的。
　　眼看着那小姑娘还有点犹豫, 穆和伸手让服务员又上了一壶茶, 将两人勉强的茶杯都给倒满了：“不着急，你慢慢想。既然将来是亲戚，叔叔肯定不会坑你。”
　　或者说，不会尽力坑？
　　穆和自己也在找两个人之间利益天平的平衡点。
　　要怎样才能在不坑乔妺的基础上，自己也能确保盈利？
　　这个小姑娘的脑子好像还挺好用的, 靠着她说不定是真的可以创造出新的营销方式，然后在一群竞争者当中杀出一条血路来。
　　那个......卖橘子树的方式。
　　他吹了吹青花茶盏上漂浮着的茶叶，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文昌叔叔说你是新闻专业的，这是真的吗？”
　　“转了。”乔妺心眼实诚，有一句答一句，“上个学期的学期末转的，现在已经是广告文案和策划方向的学生了。”
　　“挺好的。”穆和再次漫不经心地开口道。反正我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奇怪的专业，广告专业难道还有好几个专业的？还是说新闻专业的广告文案和策划方向？忽然间好像意识到自己公司里面的HR好像也挺不容易的，穆和决定回去给他们提一提工资了。
　　这一段简短的对话之后，两个人又是长久的沉默，期间穆和将自己的手机拿起来看了好几眼，好像是有些不耐烦了，但是又不得不压抑着自己，等到他第四次看手机的时候，乔妺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焦头烂额地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我......你是真的打算跟我合作？”
　　“当然是真的。”
　　穆和认真地看着她，嘴角的笑容倒是有些戏谑。“你看上去好像非常的，惊讶？”
　　乔妺喝了一大口茶压压惊，心想废话我能不惊讶吗，简直就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是看上了我的什么，究竟是有什么能够促成我们之间的合作，还是说这又是你们送钱的新方式？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劝你们还是省省吧我想我还是有一点自知之明的。”
　　“没有，这次是正儿八经的合作，我需要你将当初卖橘子树的方式整理一下，然后跟我一起改进。”想了想，穆和又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也敢将那些事情都事无巨细地说出来？小孩子果然就是小孩子.......”
　　乔妺腹诽，说的好像你打娘胎里面出来就是精明的大人一般。
　　“不过看着你装出来的镇定一点点碎裂，还是挺好玩的。”穆和大笑几声，又将表情收敛好了，好像刚才那个嘲笑小辈的人不是他：“现在开始，我们像是正规的合作一样，开条件，你要是觉得能够接受，我现在就能够让那边拟写一份合同发过来，当然因为时间紧迫，肯定是有漏洞的，所以我建议最好还是慢一点，但是我现在说的话，你都可以录下来，不怕我不认。”
　　发音刚刚落下，他就看见乔妺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了，并且打开了录音界面。
　　穆和：“.......”
　　你倒是一点都不客气啊。
　　但是他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他就是打定了主意和乔妺合作。
　　在初步确定了一个大致的利益方案之后，两人就开始商量着推广的方案。
　　乔妺看着挺小的，但是真正开始说正事之后，穆和发现这个小姑娘居然意外地认真靠谱，至少在广告这方面还说出了不少看上去不单止可行，甚至可以说还可以盈利的方案，就连穆和这个老狐狸听着都觉得可行，有点跃跃欲试的感觉。
　　当然那些幼稚的言论，就被穆和直接过滤掉了。
　　这女孩子出身平民，又不是很大，甚至连大学的象牙塔都没出来，幼稚一点也不是非常奇怪，忽略掉或者找到替代的方案就是了。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疯了，这个女孩子才多大？他就敢这样跟她商量将来动不动就上千万的计划。
　　在广告推广的方面，两个人就出现了巨大的分歧。
　　乔妺坚持要将多数的钱投入到广告上面去：“放进促销上面根本就没有用！确实能够在一段时间里面，一定程度上给你带来收益，但是接下来呢？你要怎样将消费者关于‘你的产品就是廉价的’这个观念扭转过来？你还考不考虑未来？”
　　穆和也觉得非常的头疼：“现在的小孩子就是喜欢好高骛远，你现在都争取不到，还说什么将来？市场打不开，谁会知道你的产品？”
　　“打开了就完了！你的产品明显是就是向着高端的定制品去的，是高端的消费品，不是那种随便谁谁都能消费得起的，你一开始的时候促销降价了，确实冲着低价会有非常多的消费者过来消费你的产品，但是你要知道，你的成本就在这里，这样的促销对你来说是亏损的，到时候你还是要将价格升上去才能够盈利，你觉得你升上去之后，这些被降价吸引过来的消费者还会跟着你走吗？”乔妺咄咄逼人，几乎将白纸给画的一团乱，那一大团杂乱无章的线条，也表明了她现在想要打人的心情。
　　这个看上去文雅的老男人跟传说中那种固执又愚蠢的老男人没有多大的区别，在尝试过促销带来的甜头之后，彻底迷上了这种饮鸠止渴一样的宣传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