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校草的死对头[穿书](45)
江郁把酒递给保姆,视线在四周转了圈,敛着笑坐到俩老人对面,开门见山地说道:“爸,妈,我想让小逸以后出国读书。”
萧仁祈哼一声:“你跟他说去,别跟我说。”
江郁说:“爸,他不听我的,您能不能帮我劝劝。”
“他也不听我的。”萧仁祈别着嘴说:“你儿子你自己管,我只宠我的宝贝孙子。”
“这......这不是一样吗?”江郁急了,换个话题说:“小逸最近来找过您吗?”
萧仁祈说:“没有没有!你没事就早点回去!”
说完,客厅斜对角的厕所门冒出俩人,江白逸嚷着嗓子说:“姥姥,你这水怎么还会突然加热啊,烫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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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偌大的别墅里安静得不像话, 茶几四面环绕的沙发摆得很近,坐沙发上几个人关系有亲有疏, 脸色看上去都不太好。
懂事的保姆借口去打理前院的花卉, 管家牵走了安妮说是要带出去溜溜,故而整个客厅只剩下了沈一星一个外人。
十分钟前, 江郁突然造访这里,沈一星出厕所门后和人家碰了个措手不及。
沈一星和江白逸洗手前坐的位置被江郁占了,现在他正和江白逸隔着茶几面对面坐着, 活像牛郎和织女,中间隔了条大银河。
靠墙的一座古钟在整点时弹出只木头鸟吱吱喳喳叫了有半分钟。等鸟叫完了,瓷杯落在碟子上发出一声清脆。
沈一星循声看过去, 萧仁祈放下手里的茶杯, 双手摊开放置已久的报纸,旁若无人地竖在自己面前看起来。
萧仁祈对面的江郁嘴角抽动几下, 很快又没了表情。
江郁还是跟沈一星第一次见到时一样, 西装领带配的很齐,只是缺了点傲气和城府。
在注意到沈一星在看他, 江郁的眼睛瞟了瞟, 以小幅度的颔首先向沈一星打了个招呼。
沈一星淡定地回了个微笑, 目光掠过江郁看向了对面的“江牛郎”。
江白逸翘着二郎腿窝在沙发里, 单手撑着下巴,歪着脑袋用探索的目光在沈一星的腿上绕了一圈。
“爸, 我刚才说的您考虑考虑......”
“来, 小沈, 尝尝这个。”
徐佩雯打断江郁的话,往沈一星手里塞了个刚剥好的橘子,拍着他的手又说:“姥姥前几天新买了条项链,想送人,就在二楼书房里搁着。死老头和小逸都没品味,你跟我去参考参考呗?”
这是想在江郁被骂前把外人支开,沈一星也不傻,顺着徐佩雯的话答应下来。
江白逸却放声喊着:“为什么现在去?”
徐佩雯转头睨他一眼,呛道:“就去看几分钟,你又不是见不到小沈了!”
二楼的走廊到底就是书房,徐佩雯走在前面,沈一星跟在后面,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聊天。
徐佩雯打发了书房里的清洁工后翻找着书桌下的收纳柜,找了有一会儿,嘴上念叨一声,耸耸肩说项链好像被送去清洗了。
沈一星对珠宝首饰一窍不通,干站着笑了笑。
书房的角落里摆了一架钢琴,用黑色的防尘布罩着,依稀可以看到琴脚有轻微的磨损。
徐佩雯见沈一星对琴感兴趣,解释说:“那个琴放在这里有些年头了,没人弹,就罩了层布,都等着它主人什么时候会再弹呢。”
沈一星问道:“这琴是江白逸的吗?”
“不是。”徐佩雯说:“这是我女儿的。”
徐佩雯掀开防尘布,手掌抚摸着琴盖,手心里的温热覆在上面留下了一层片刻即散的水雾。
“我家小逸以前也经常弹钢琴,弹得可好听,哎小沈,这小子有没有弹给你听过?”
沈一星点点头:“听过,他还教过我个谱子。”
“你也会弹吗?”徐佩雯问。
沈一星低调得很:“会一点点。”
徐佩雯“哇呀”一声,眼睛闪闪的,拉着沈一星坐在琴凳上,说道:“快弹个让姥姥听听,我好几年没听过琴了!”
说着,徐佩雯给沈一星翻开琴盖,生怕人跑了,拍拍沈一星的肩说:“我可不放你走啊!”
沈一星被徐佩雯的热情逗乐了,紧张的情绪终于在此刻放松,他笑着问道:“姥姥想听什么?”
徐佩雯搬了个椅子坐在沈一星旁边,说道:“都行,你弹你拿手的。”
沈一星抿着唇:“我想想......”
主要他是想在不装逼不做作的情况下给江白逸姥姥留个好印象。
*
一楼客厅里的气氛依旧不好,沈一星和徐佩雯走后,江郁瞪着江白逸撒气。
江郁瞟一眼看报纸的萧仁祈,对江白逸说道:“你不回家成天跑你姥爷这来干什么?净瞎打扰!”
江白逸我行我素,对这话左耳进右耳出,探出身子拿了个橘子,想尝尝沈一星吃过的这个甜不甜。
萧仁祈回怼的话从报纸后面传出来:“孙儿,你妈给你留的那套房住不习惯尽管来姥爷这儿,一家人之间没什么打扰不打扰的。”
江郁瞪着江白逸,肺都快气炸了,“小逸,你什么时候回家?”
萧仁祈又说:“小逸,姥姥家就是你自己家,今儿你和小沈住下呗,我让人给你们腾个卧室。”
二楼传来的轻悠的琴音,江白逸的指腹轻轻按在橘子凹下去的地方,一点点寻找最软的皮下手。
江郁提高了声音反驳:“小逸,你哪个家长大的就要回哪个家,知不知道?”
萧仁祈长吁道:“天冷了,苍蝇蚊子怎么还飞在家里叫。”
江郁这会不通过江白逸跟萧仁祈呛声了,直接对着竖立着的报纸说:“爸,您怎么不讲道理!”
萧仁祈放下报纸说:“我怎么了?!”
“您......”江郁想了会说:“小逸明明就在这里,您还说他不在。”
萧仁祈耍赖道:“我又没看到他来了。”
楼上的琴声换了个调,挺欢快的,江白逸找到了橘子皮最柔软的一处凹陷,摩挲两下,指甲探入橘子皮中,划开条细缝,对半掰开后几根白丝还藕断丝连着。
江白逸剥干净橘子,脑子里一闪而过昨晚那两条修长白皙的腿和光溜的身子,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嘴角忍不住地往上扬。
楼上的琴弹了许久,楼下的人也吵了许久。
琴音毕,吵架的俩人发觉突然的安静都是一愣,江郁最先反应过来:“爸,让小逸出国留学不是坏事。”
萧仁祈哼道:“我孙子聪明着,用不着你搞后门送他去国外读书,他靠自己照样能考上好学校。”
江郁说不过年纪大的,觉得萧仁祈这话十分滑稽:“就他这成绩还考什么!况且他现在不光是成绩差,他还在学校里瞎玩!”
江郁激动地指着楼上说:“就楼上那个,您知不知道这小王八蛋跟他搞一起了。现在高三的关键时期折腾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说好听了是别去耽误人家好学生,说得难听点就是拉自己下水了还连带着拉别人下水。”
这话江白逸就听着不爽了,他呛道:“爸,难听的话以后还是别说了,反正也没人要听。再说了,我是小王八蛋那你算什么?”
江郁抡起巴掌骂道:“你还跟我回嘴,和男生搞在一起你还要不要脸了,你不要脸我还要!”
“你嚷什么嚷!”
“十几年前不要脸现在你倒是要脸了啊?”徐佩雯拉着沈一星三两步走下楼梯,说道:“你要撒气回你自己家撒,别在这里蹬鼻子上脸,我这刚上来的心情又被你糟没了。”
江白逸见沈一星站在面前,白皙的脸上已经没了血色。
他把只尝过一瓤的橘子塞到徐佩雯手里,揪过人说:“你们慢慢吵吧,我和沈一星先回去了。”
萧仁祈急着喊道:“回去路上注意点安全!常回来玩啊!”
等两个小孩子彻底消失在院门口,徐佩雯忽略江郁,乐呵呵地对萧仁祈说:“这小沈不错,性格乖巧,人长得好看,弹得琴也好听。老萧,我刚才把那个给他了。”
萧仁祈同样当江郁不存在,手指在脖子上比划一圈:“是不是那个小挂坠?”
江郁眼睛睁得老圆:“妈,您给了什么东西?”
徐佩雯白他一眼:“用不着你管。你拿着那两瓶酒回去吧,我们二老身体不好喝不了酒,也经不起人瞎嚷嚷。”
*
沈一星被江白逸小心翼翼地带回家,原本的约会计划泡汤,两人对着电视看无聊的动画片。
沈一星坐在地毯上,江白逸盘腿坐在沙发上,桌上的果盘卖相难看,水果上的沙拉酱仿佛涂了一大瓶。
“姥姥今天给了我条项链。”
沈一星摸着项链上挂着的银牌,上面有个浅浅的“X”,是刚被刻上去不久的。
江白逸看了眼,从脖子里拿出条一样的项链,说道:“我姥姥就这样,见着喜欢的人就送。”
“姥姥送给过很多人吗?”沈一星还以为是专门送给自己的,现在一听有点失望。
江白逸说:“一模一样的项链她给过我妈和我,加上你算三个。”
沈一星摸着项链笑道:“那倒不算多。”
江白逸弯着腰,双手从沈一星背后圈着他的脖子,俯身说道:“沈一星,我脸皮厚,你要不要摸摸。”
沈一星的手一顿,说:“不摸,人贵有自知之明。”
江白逸听后笑笑,在他耳边亲了下。
两个人都没再继续聊天,许久,电视节目播完,进入广告时间,沈一星抿了抿唇说:“你爸说的那个,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