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惨学101[快穿](220)
“不疼,那些小动物都是安乐死的,我几乎没有感受到疼痛,只是又多经历了几次死亡而已。”楚钦宇神色不变,“我知道,想要复活你,要承受的远不止这些,但是我愿意承受。”
江封手上的力道轻了几分。
“不管是我复活你,还是你复活我,都是咱们两个共享寿命,怎样也不亏。”楚钦宇试探着去拿江封手中的匕首,“楚肃之前研究出了可以让人鱼长命百岁的药,很安全,没有副作用,咱们两个一人分到五十年,够用了。”
江封抬眼,“即便想让我平稳度过后面五十年,会让你体会到什么叫做痛不欲生?”
“我不怕痛,”楚钦宇与江封对望,“如果痛不欲生一小会儿,能让咱们两个好好活完余下的五十年的话,那我就更不怕痛了。”
*
三天后,实验基地。
江封正举着平板百无聊赖地网上冲浪着,甚至还在网上看到有人在询问自己的信息。
他之前被楚钦宇追杀的时候,曾借用过一位主播的直播间,后来又因为在烧烤摊被小混混打了,而上了新闻。
暂且不论他的人鱼身份,就单靠一张脸,就足够吸引住人们的注意力的。眼下,在武乌的不断努力下,人鱼更加频繁地出现在人类的视野当中,这让他们不禁回想起江封的存在来。
有人甚至扒出了楚钦宇跟江封的关系,说当初堂堂楚家大少爷,当时冲冠一怒为红颜,非要跟楚肃叫板为人鱼争取权利,就是因为江封这条人鱼的缘故。
这八卦看的江封是哭笑不得,但仔细一想,似乎这群网友也没说错。
“看什么的呢,笑得这么高兴。”楚钦宇在旁边处理着成堆的文件,头也没抬地问道。
江封也不知道楚钦宇视线都没往他这边偏离一丁点,是怎么看到他笑的,不过他也不在意,合上平板,轻道了一句没什么。
说着江封旁旁边挪了挪,正好凑到楚钦宇跟前,歪头枕在对方的肩上,眯眼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字。
“成天看这些,不觉得无聊么。”
“肯定无聊,”楚钦宇轻叹一口气,“但是也不能不看啊。”
其实好感度只要满格,两个人就能离开小世界,楚钦宇也就不用为这堆文件烦心了,但……
楚钦宇依旧看着文件,但左手已经从桌面上挪开,转而去摸江封的手。
“你这指尖还是凉的,这不行啊,”楚钦宇搓了搓江封的手指,试图替对方搓热一点,“要不我还是给你一刀吧,看你这虚的。”
现在的楚钦宇,完全陷入了“一刀下去再复活可以包治百病”的思维模式。江封晚上吃的少了,他要给江封来一刀,江封白天睡的多了,他要给江封来一刀,现在就连江封手不够热,他都恨不得给江封来一刀。
似乎这一刀不捅下去,好感度就永远不会满格似的。
江封对此是浑不在意,反而需要看文件的又不是他,只是淡淡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虚还是不虚,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听了这话,楚钦宇身子一僵,接着正襟危坐地看起文件来。
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话一点错都没有。别看江封现在瞧着跟纸糊的似的,楚钦宇还真没能把江封怎么样。
当然他也没打算把江封怎么样,就是想趁对方不注意的时候,在心脏上来一刀,结果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心愿,努力了几天竟都没能成功。
没成功也就算了,甚至有一次因为打扰到江封睡觉,差点被按在床上就地正法,现在想一想就觉得往事不堪回首。
江封无论如何也不让他捅那一刀,而楚钦宇愣是拿江封没有办法,于是两个人就这样微妙地僵持起来。
僵持归僵持,平时二人相处的时候还是很放松自然的。
甚至为了方便陪着江封,楚钦宇采用了是床上办公的模式。桌子拽在床跟前,人坐在床边上。
江封就在楚钦宇旁边待着,或坐或躺,好不悠闲。
现下江封靠着楚钦宇的肩膀坐了一会儿,估计是觉得困了,转而低下身子枕着楚钦宇的腿,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睡过去。楚钦宇见状,帮对方打理了一下头发,又把房间内的灯调暗了一些。
简直就是老夫老妻的相处模式。
就在此时,楚钦宇受到了来自李医生的邮件,汇报江封的身体情况。
邮件里发过来的内容早就是老生常谈,楚钦宇看了几眼就打算关上来着,但就在鼠标放在红色X按钮上方的时候,楚钦宇迟疑了一下,随后在邮件回复栏中问道:
“李医生,我觉得江封的睡眠质量好像有点问题,似乎睡的很轻,且特别容易醒,不知道能不能改善一下?”
李医生的回复很快就发送了过来:“江封的睡眠质量确实有问题,但根据我对于数据的观察,他这种浅眠,似乎不只是生理上的问题,很有可能是被训练出来的结果。”
楚钦宇皱眉,接着飞快打字:“训练?”
李医生:“是的,训练。就想野生动物在危险的大草原上不会睡死过去一样,人鱼自身在海里就不会睡得很深。江封保留了人鱼的这部分机警,但他远比其他人鱼还要更加警觉。就像是……曾经时刻面临生存威胁,所以习惯性地保持警惕,丁点风吹草动就能轻易惊醒。”
还没等楚钦宇回复什么,李医生又发过来一条邮件:“不过神奇的是,江封在您身边的时候,会相对的放松警惕,就像是狮子在自己的领地上会变得慵懒一般。似乎在潜意识中,他认为在您的身边的时候,他不需要面对危险。”
楚钦宇回想起自己趁江封睡觉的时候,举着匕首靠近的行为,顿时心虚地摸摸鼻子,打字问道:
“那他最近的痛感还强烈吗?有什么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可以帮到他吗?”
如今痛感已经不再是一个无法衡量的概念,随着对脑部监测的能力愈发提升,人们几乎可以将痛感用数值来衡量。虽然痛感已然可以被量化,它依旧是一个相对的概念。
同样是等级为五的痛感,对于一个娇弱的小孩子来说可能造成巨大的冲击,但对于是个训练有素的战士来说,可能根本不值一提。
对于痛感的问题,李医生花费了更多的时间来解答,楚钦宇守着屏幕等了好一会儿,才收到对方的消息。
“我一直在为江封使用最精良的镇痛药物,这些药物对其他人鱼都有效,但是唯独对江封无效。这有可能是江封本身体质特殊导致的,也有可能是……抗药性导致的。江封之前可能使用过太多类似的止痛药物,从而导致现在再用药,作用甚微。”
楚钦宇看着这段文字,轻叹一口气,左手轻轻地搭在了江封的手臂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
“不过您也不用担心。”李医生继续回复道:
“可以看得出来,江封曾经经历过时间更长,痛感指数更严重的疼痛。就想被捅过一刀的人,不会在意手被纸张割破一个小口一样,疼是固然的,但他的情绪非常稳定,甚至在您身边的时候,大脑的检测结果显示他处于相当放松和愉悦的情绪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