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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离个婚(44)

作者:灵王太子 时间:2021-04-28 10:24 标签:甜文 重生 幻想空间 七年之痒

  祁棠看着深澜浮涌的海水,平淡地眨动眼睛,没有说话。
  “你会愿意和我来这里,我既意外又不太意外。”
  “什么意思?”
  呼吸里泅入的冷气像是冰水打湿了鼻尖,呼气的热度在半空变成透明,融入极其干净的自然气息中。
  宴任沉默了半晌,垂头在祁棠的耳际抵靠,“我觉得你不会答应,但我又觉得我们都结婚四年多了,你会跟我来。”
  舌尖似乎不自觉地颤了一下,梗意很轻地撞在喉顶,祁棠安静无声。
  “我们结婚的时候太仓促了,什么都来不及准备。”宴任低沉的嗓音仿佛浸入风里,因为只是以彼此能够听清的音量缓声交流,所以又仿佛一种亲密无间的呢喃厮磨,“……而且我一直觉得很后悔。”
  攥在宴任小臂上的力道骤然收了收,继而又松弛下来。
  “你觉得很后悔?”祁棠微微偏过脸,低语般问道。
  祁棠听到宴任叹息着的深沉笑声,“你觉得我在骗你,是不是?”
  片刻后宴任继续道,“是安子晔太无耻,他提出那种意见,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答应他,我太着急了——”
  ——那时候的打击太多了,祁氏的问题,MH的失踪,安氏的条件,所有都接踵而来,不给人任何喘息的机会。
  他所以为的朋友,以逼迫的形式和家境向他求爱,再然后是同属于朋友的宴任,直接咬进他的腺体让一切板上钉钉。
  “你就不无耻吗?”祁棠问。
  他从来没问过宴任这个问题,在一切都被迫成型后他也没资格反悔,输家本来就没什么可以抗衡的本钱。就算是宴任无耻,那也是他的有求于人让宴任有了可乘之机。
  但这么多年,结婚这么多年的心结,他却从来没有把这个问题问出口,就放任伤口或愈合或溃烂,既不试图治疗,也不愿意多看。
  直到重生。
  岁月在拼凑的过程里自愈,七年过去了,朝夕相处的人无论再怎么心存芥蒂也都会产生感情,更何况他所以为的情况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不堪,甚至还有很多是有待发掘和被他错漏的失误。
  一开始的受伤是宴任的错,可是放任病入膏肓的不是宴任,是他自己。
  你就不无耻吗?
  祁棠的嗓音浅淡,有种冷凉的磁性,没有激烈的回忆夹杂其间,更没有过去咬入齿缝藏匿踪迹的情绪。
  只是很平淡的,玩笑般的,带着一点难得可见的嗤笑的语气。
  “我也无耻。”宴任在祁棠的鬓边挨着,亲昵地嗅闻他身上让伴侣神经放松的,平日里浓度很低的信息素,“我比他无耻多了。”
  祁棠的唇角微不可见地向上弯,眼底映入的光色殆尽,冷雾因为暗色而不易发觉。
  “我一直都记得你说你想在旅游的时候看极光。”宴任说道,“那时候我觉得婚后的蜜月就去看吧,但之后真结婚了却根本没这个可能性。”
  祁棠微微蹙眉,有点惊讶地问道,“我和你说过吗?”
  “嗯。”宴任把祁棠搂抱得更紧,即便控制着力道,也像是要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和身体,完全镶嵌着生长在一起,“你忘了,我们刚认识的时候。”
  祁棠静了一会,低声道,“我不记得了。”
  他的浪漫细胞早在结婚前后各式各样的冲击里死绝了。
  “没关系。”宴任慢慢亲吻着祁棠的耳际,一下一下地,颇为留恋道,“我还记得。”
  宴任呼吸时的冷热和潮意在祁棠的耳后积聚,唇瓣的触觉鲜明熟悉,祁棠被亲得有点想躲,但被抱得动弹不得。
  宴任像是抱了个够本才稍稍松手,在祁棠帽沿下的后脑又吻一下,“转身看看。”
  祁棠转过身,瞳孔在触及烂漫的光影时骤然收缩。
  和海面这一侧全然不同,宴任的身后极光摇升,像是碧绿而光芒璀璨的焰火在温柔燃烧,又仿佛天际流转的曼妙琴音荡成了广袤光谱。
  久远而连绵的浪漫壮美翩跹,缭绕成瑰丽的无上和鸣,无垠的波光悱恻拂动,熠熠迷幻,宛如夜空正陷入吟唱的梦境。
  时间向下一格拨动,簇入眼底的盛景转瞬间遥挂天际,祁棠重新开始呼吸,才发现自己把宴任抓得太紧,以致于连微微的颤抖都鲜明传递。
  他看到宴任专注而溺于自己的笑影。
  宴任稍稍低头凑近了他,唇齿之间只相隔一个指尖的距离,呼吸热烈又煽情地在唇瓣描摹,像是在干渴的时候等待清泉般的吻。
  “……我应该在这里和你求婚。”宴任低语道,他的嗓音太低,好像浸渍着一种难言的沉重和虔诚又隐殇的悔过。
  祁棠定定看着他,似乎有太多意义不明的声响塞入喉间,让他无法启齿。
  宴任向后退开一步,单膝向他跪下,石块棱棱地晃入一点波动,又恢复冰凉光滑的冷泽。
  那个精巧的礼盒向祁棠打开,因为太过仓促而在七年前没有发生的一幕,初次在静谧而壮丽的天穹下偿补。
  光晕飘渺,莫测的极光辉煌在天上。
  风声很轻,像是柔和的波澜,周遭偌大而岑寂,连海水都屏住呼吸。
  宴任仰头看着祁棠,像是配偶栏里的墨迹太浅,因而要把他深可见骨地刻入每一寸皮肤,熨入每一块肌理,刻入他每一次的呼吸和心跳。
  他的目光很亮,所有喜怒不辨的表象完全消解,真实得太让人心惊肉跳,仿佛要完完整整,把祁棠从头到脚,都囊括到身体的每一处领属之中。
  可痛色隐隐却鲜明,嗓音带着渴求到恐惧被祁棠否认的程度,满是祈求和希冀。
  麻痹像是骤鸣的电击,在祁棠的四肢百骸中喧腾,不知名的酸楚和冷意紧紧纠缠,竟然开始刺痛。
  “……原谅我。”                       
作者有话要说:  给大家鞠躬,谢谢喜欢

  ☆、遗憾

  宴任不打算从马尔洛尼回国,他把在外的最后一天定在娃索。
  离开马尔洛尼的时间很早,太阳刚刚放亮,极光归入夜色的另一半天空里。
  市镇在安静中深眠,偶有的店铺光亮柔和,对一切都毫不惊扰。
  前后的挡板升起,宴任虽然起得早,但明显非常困倦。车内的温度足够暖和,他们都脱掉了羽绒服,宴任揽抱着祁棠的腰身,埋入他的颈肩补觉。
  热度丰裕的呼吸在祁棠的高领毛衣中晕染,他的视线瞥向窗外,面容平静,甚至带着一点夜色未褪的冷华,像是平日里一样没有过分波动的情绪,依然带着极具吸睛的疏离感。
  但他对宴任搂抱的动作显得很放松,甚至是有些轻微的纵容。
  他们的戒指和原来全然不同,被精心打造的奢侈品里熔铸心意,又因为是严卿华的父亲亲手创作,所以耗时也许会更久。
  在重生前再也没提起过的旅行,那一对被打造完成的婚戒最终究竟如何,他根本也一无所知。
  相比于祁棠,宴任要兴奋得多,的确如宴任所说,他不是给祁棠准备惊喜,他是在弥补他的遗憾,或者是双方的遗憾。
  身体的疲惫让祁棠洗完没有太久就睡了,宴任自己无法入眠,像是结婚的第一天一样难以置信。
  他呼吸着沾满宴任气息的空气,就好像呼吸着自然的、纯粹的空气,习惯于身上被Alpha的气味圈禁,也习惯了这样占有的标志。
  原谅我。
  祁棠垂下眸光,看着宴任修长的手,他的掌骨明显,筋韧和血管有种放松自如,却又不加掩饰的力量感。揽抱的动作不容抗拒,又意味鲜明,无论从哪种角度看都像是一种昭告,仿佛猛兽圈起的尾巴,包绕其中的空间根本无从窥觑。
  那是一个没有人不清楚的过错。
  错误是酿成的,也没有机会后悔,祁棠清楚宴任后悔,从他的克制,他的退让和忍耐,都知道他在后悔。
  但他也越来越清楚,宴任其实又不那么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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