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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我穿越了(伪娘茶寮卷一)(6)

作者:凌豹姿 时间:2017-08-24 15:03 标签:强强 爽文 搞笑 欢脱


 

  人人看见他,就知道他是京城第一花魁,没心没肺,只要有钱什么客人都接,而且还是个最下等的雏儿。

 

  他胸口又闷闷的了,回去之前,他绕到明珠廊,至少狗是真诚无伪的欢迎他,他把两只狗抱在怀里,亲了亲,再换另外两只,再各亲了遍,然后是最后,最得他疼爱、腹部有花的小狗,他暗暗喊它小花。

 

  小花狭长的眼睛像极切以刑自傲自满时的倒吊眼,他每次气闷抿着嘴不说话,像只闷葫芦的时候,就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他最喜欢小花了,他对这只小狗热情的亲了好几次。

 

  他放下小花的时假,廊前出现三道人影,其中一个是甜荷,她在一个看起来年纪较大、地位较高的妇人耳边说着什么,另一个女人则跟甜荷差不了多少年纪。

 

  看到甜荷时,于灵飞忍不住腹诽,他来看狗也没多久,那切以刑中看不中用,竟然直么快就结束了,看来是未老先衰,恐怕真的桃红若是有幸于他缠绵的话,事后也会忍不住叹气吧。

 

  这样一想,刚才的气闷好像缓和了不少。

 

  也该是回去的时假,他没有多想的走出廊外,那三人明显在等他,中年妇人连话也没说,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他脸上,没有防备的他被打得头晕脑胀,跌坐在地。

 

  “你这下贱的雏儿,每天都来,迷得落合失魄落魄不说,还妄想勾诱以刑,我将军府是何等清白正经的地方,岂容得你这贱雏抬头挺胸的自前门进来,来人呀,给我打得这贱雏再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不知分寸。”

 

  不知从哪里冒出四个壮汉把他扣住,他真恨这副身体,吃不胖又没几两肉,想反抗也反抗不了,头被抵在地上,磕得他头晕眼花。

 

  第七章.最毒妇人心

 

  “汪汪汪——”

 

  声震云霄的狗吠先传来,继之明珠火速的奔到他身边,它张开大嘴狂吠,那威武、剽悍的姿态就连壮汉也面有惧色的退后两步,三个女人更是吓得脸色发白,退到一边去。

 

  甜荷搬弄是非的说:“夫人,这是爷的狗呀,一定是这贱雏,这几日天天都来喂食,畜生不识好人坏人,就这样着了他的道。”

 

  被称呼夫人的妇人何氏着实害怕明珠,一只两脚站起来比人还高的大狗,凶狠的咧着大嘴咆哮,就像荒漠北疆的巨狼一样,没有人不怕的,更何况还是她这种文弱的妇道人家。

 

  于灵飞趁着这个空档,急忙的爬起身来,他眼眶一热,恨不得抱着明珠猛亲几下。这狗真有灵性,知道他被恶人欺负,赶紧奔出来救他。

 

  见夫人动摇,甜荷娇甜的声音再加了把劲。她在府里久了,又是夫人身边的人,怎会不知她的心事。

 

  “这畜生不知好坏,竟帮着这贱雏,大爷知道了,也会大发雷霆的处罚这畜生,夫人,若是不乘机警告这贱雏,他天天都来,恐怕外头会传言我们将军府里的男人全和他勾搭上,为了将军府的着想,总要立个威给底下的人看看。”

 

  立威?

 

  何氏咬了下嘴唇。这些年切以刑少年得志,将军府内从上到下,若不是记挂着她终是这宅子的主人之一,恐怕人心都偎向切以刑了,她虽被称为夫人,却人人眼中封她了无敬意,但一提到切以刑,所有下人倒像可以为他豁出性命,这种落差,她又不是傻子,怎会看不出。

 

  立威这句话刺中她心口不为人知的痛,她颤着手指向明珠道:“给我打死这畜生,对着主人狂吠的狗,不要也罢!”

 

  壮汉拿来粗棍要打,还有人拿着麻绳来套它脖子,明珠狠咬了其中两人,另两人则像疯了般的棒打它,它纵然气力充沛,也不堪四个壮汉的围打。

 

  “不,不要啊!”

 

  于灵飞抱头尖叫着,脑袋里热烘烘的。小狗听到明珠的低吼声,也好奇的脚步不稳的走出来,那些壮汉打上了瘾,一棍就把一只小狗给甩上天,重重的落地声,让于灵飞惨叫出声。

 

  他抱起那只小狗,指上全是黏稠的血,那小狗当场毙命,另外四只被他粗鲁的抱起,护在身下,那些棍棒就招呼到他后背上。

 

  他觉得自己的骨头要裂开了,背部疼得喘不过气,那甜荷站在那个夫人身边,唇角微翘,眼神冷冰,摆明想看他被打死。他什么时候跟她仇结得这么深了?

 

  他看到明珠摇摇晃晃的瘸着腿,庆幸至少这些人的注意力不在明珠身上,而在他身上。

 

  意识越来越模糊,底下的小狗呜呜乱叫,他抱得更紧,若是他这次死了,会回到现代吗?还是又会到其它地方去?

 

  一想起音讯全无的阿捧,还有年少可欺的绿竹,跟机灵懂事的风袅,他忍不住眼泪往下掉,却又有一点点安心。

 

  纵然他不在了,这些人应该也能够自立自强了吧,瞧他每日不在店里,晚上回去,一切依然井然有序、干净清洁,风袅算数强,经过这些日子的训练,记帐已经没什么大问题,想来他们已能够自行安排自己的生活。

 

  若是上天安排他到这个时代来,顶着桃红的脸,就是为了这群不知要反抗的笨孩子,那他也不是太计较自己这被人传言睡过千百个男人的肮脏身子。

 

  他是不是完成任务,该回去现代了?

 

  至少再也看不见切以刑狂妄的拍着身边的床褥,一副与他风流一夜,是多大的恩惠。

 

  想到切以刑,他像是听到他的声音,背上的棒打停下,明珠出现舔着他的脸,他护在身下的小狗全都钻了出来嗷嗷哀叫。

 

  他的身子被提了起来,全身骨头就像要碎了般的难受。怎么,到了最后,他看到的竟是切以刑扭曲的寒酷眬庞,扭曲得他的英俊变丑了,倒也有些好笑。

 

  若不是背部太痛,他一定会笑出声,发生了什么事,怎会让他的脸拧得这般难看?

 

  “没陪爷玩过之前,你不能死!”

 

  于灵飞想笑,这个自大又白目的口吻,的确就是切以刑说话的方式,只是声音沙哑得不像他原本的声音,像沙子磨过干干涩涩的。

 

  他试着提高唇角,嘴角吐出来的却是血丝,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他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切以刑心里那把恕火烧得他想砍人。那桃红之前拚死勾引他,现在他愿意了,他反倒说出那些鬼话来虚应,他一看他低声下气的垂头,眼珠滴溜溜的转,就知他在说谎。

 

  他要是这么好脾气、这么通情达理,也不会在阿捧被带走那一天,当着公子跟官兵的面,在大街上就脱了鞋丢他,更不会接二连三吊他胃口,让他又气且不甘的被他一路耍着玩。

 

  这雏儿的坏脾气跟伶牙利嘴,他可是领教过的,装什么乖,分明是把他当傻子!

 

  他拉了甜荷进房,一看替桃红预备的浴桶还冒着热气,他怒气更盛,要甜荷把热水移去,以免他看了心烦。

 

  甜荷揉着帕子,娇嗲嗲的问:“爷,你还缺什么吗?”

 

  他胯下的确有兴致,就差软绵绵的小手帮他泄火,更差一个柔嫩的花径,紧紧的箍住不放。

 

  以前他桃红倒贴,他还嫌脏嫌臭,但他现在要了,那个人反倒不肯了,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真教人气煞!

 

  “热水提出去,没事了。”

 

  那女人还站在那里,一步也不动,他抬眼看她,她叫什么,他一时想不起来,他第一次在房里使唤丫头,以前怕心烦,家里丫头使尽心机、手段,要进他房里服侍,闹了些莫名其妙的事,所以他严正声明,房里不收丫头,要女人,就去外头找来睡。

 

  这些天被桃红给搞得心烦气躁,才勉为其难的收了个丫头进房,可这丫头没气力,连桶热水都提不出去,而且讲话嗲声嗲气的,听了就烦闷。

 

  “爷——”

 

  那软绵得令人心烦的声音再度响起,他忍不住怒目而视。这些丫头,成日爷来爷去的,就是办不了事,提不了东西,在房里收丫头干么,不如去外头找个女人回来睡省事,见那副软绵绵的德行,他底下也同样软了。

 

  “你回夫人那里伺候。”

 

  她震惊不已,扑通跪下,声音哽咽,“爷儿,甜荷哪里做错了,甜荷会改,请爷不要赶我出去。”

 

  当日她被挑进大爷的房里,多少丫头既妒且羡,那一瞬间,喜悦充满她的体内,那是超越他人的虚荣心被满足。

 

  她知道这些年大爷房里都不收丫头,只找些低三下四的女人一度春风,前阵子大爷一提房里需要丫头伺候,她因姿色秀美,就被夫人派到大爷的身边。

 

  若是过些日子,她幸运的怀上孩子,母凭子贵,还怕挣不到个名分吗?大爷虽然冷莫,但对二爷却宽容友爱,想必也是念及切家人丁单薄,对自己的孩子必定更加疼爱,她的身份当不了大爷的正室,但侍妾总不成问题吧。

 

  只是这些日子大爷没放半点心思在她身上,却成天翘首盼望某人来到,上早朝前就问桃红来了吗?一回到府里,丢下马匹,又问桃红回去了没?

 

  整日桃红、桃红的,她误以为那是大爷的心上人,一打听,原来是接生婆,那一日大爷的爱犬明珠难产,那桃红救了明珠,大爷就此另眼相待,再加上明珠头胎,不懂抚养狗崽,大爷就叫人请桃红来照顾。

 

  她本以为没什么,想不到只要桃红在将军府,大爷就巴巴的赶去明珠廊,她在廊外偷瞧,内心一惊。

 

  这接生婆年轻艳丽,举手投足风情万种,嫣然一笑更是百媚生,迷得大爷万般痴谜。

 

  稍加打听,才知道这人竟是艳名远播京城的第一花魁桃红,一个被无数男人睡过的下贱雏儿。

 

  为了小狗请桃红来分明是借口,大爷想的还不是那档子事,而这雏儿虽受大爷的宠爱,毕竟也只是雏儿,玩个几日大爷就该生厌才是,她根本没把他当成威胁,只给他一个下马威瞧瞧。

 

  那雏儿倒也不敢争宠,乖乖知难而退,但他那举动反而揪住大爷的心脾,他越表现得不在乎,大爷的脸色就越难看,这倒让她忐忑起来,该不是那雏儿在玩欲擒故纵吧?

 

  她正细思间,想不到一入大爷房里,大爷便要她回夫人房里伺候。

 

  她才刚入房,若是服侍没两三日就被退回夫人那里,旁人的奚落嘲笑、闲言闲语还让她有脸活吗?莫非这就是那雏儿的奸险心思,让她恨意顿时大生。

 

  女人的弯弯绕绕心思切以刑哪里知道,他懒得再说,出了房门,饭也不吃,只交代一旁的贴侍亚动,“送回夫人那里。”

 

  “是,爷。”

 

  亚动眼不动、脸不变,他就像暗影一样,随时候在他身边,却又有办法隐去自己的身影,是他一手栽培的心腹。

 

  “那雏儿真是可恶,在我面前撒那种漫天大慌,什么怕坏了我的威名,他怎么不怕坏了其它人的威名?又怎么两、三个月前,就不怕坏了我的威名,硬要我玩上他。”

 

  他喃声抱怨,男人性欲不得满足的时候,那种烦躁与折磨真教人难忍,而他还没有为谁而忍过呢。

 

  “爷,”送人离开回返的亚动低语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您可能没注意到这桃红的改变正是三个月前的事,他忽然收了妓院,与白公子对上,不肯让手下的雏儿受官兵玷污,白公子与他对话后,颇为赏识,还为他痛打了那官兵一顿,削去其兵藉。另外,他也不肯让阿捧当二爷的妾,那一日为了阿捧被八王爷收去,他愤恨不平,还妄想用鞋咂爷。”

 

  “所以呢?”切以刑一凛,声音压低。

 

  “他天天都来将军府,不知是何居心,现在正值风雨飘摇之际,爷不可不防。”

 

  “喂。”

 

  三个月前,见钱眼关、淫荡无耻的桃红,见着他就想贴上来,三个月后,要一亲芳泽却屡屡遭拒。

 

  他猛地想起,桃红刚才提到衣服,说什么那是以前桃红的衣服,仿佛他本人不是桃红一般。

 

  他当时听了,还觉得他脑袋糊涂了,现在一想,江湖能人多如过江之鲗,他也耳闻过易容奇术,但真的有这种能完全易成他人容貌的功夫吗?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也许得彻底的调查桃红才行。

 

  他听闻一阵哀鸣,正是明珠的声音,明珠向来乖巧,怎会自己走出明珠廊?他望向声音来处,全身都僵了。

 

  明珠拖着一只脚,浑身沾满血,正朝他而来,他忍不住恕喝,“谁对你做这事的?”

 

  见他已看到自己,明珠转身往外跑去,一边还频频回首,仿佛在看他是否跟上,嘴里发出呜呜声,仿佛是哀求他跟上。

 

  不祥预感袭上心头,他跨开步伐,尾随它而去,一路上血迹斑斑,等他到明珠廊时,放眼所见让他目皆尽裂。

 

  若不是那薄薄的缈衣露出一角,只看那已经血肉模糊的部位,他一定看不出是谁被压在底下杖打。

 

  “给我住手!”

 

  他大喝一声,仿佛惊雷声般,所有人都吓得手颤脚软,木杖‘咚’的一声落在地上,就见四只小狗从动也不动的身体下钻出来,另一只则摔死在不远处。

 

  他原本就不恕自威,更何况现在恕发冲冠,何氏被他吓得脚下发软,若不是靠着身旁两个丫头搀扶着,只怕已经跌倒在地。

 

  “你们在干什么?”

 

  何氏没有主见的看一眼甜荷。刚才这丫头说的那些话她没有细想,冲动的叫人打了狗,现在看以刑暴怒而来,她不禁后悔了。

 

  这明珠难是畜生,但听说切以刑很疼它,还特地弄个园子安置。

 

  秋日皇上打猎,他带着明珠一起去,听说前年还得皇上夸赞,说明珠剽悍聪明,想讨去,是切以刑执意不肯,所以皇上才命人带了宫中大狗来和明珠交配,生了,便要带走几只进宫养。

 

  甜荷急忙把头低下,不敢作声。

 

  何氏懊恼,心下叫苦不迭,若不是这丫头在旁扇风点火,她怎会冲动做了这事,这丫头真是该死,也怪自己耳根软,立什么威,这下把皇上要的狗都给打死了。

 

  离心里憾恨,但嘴里总要替自己开脱,她底气有些虚的道:“这狗偎着外人,反咬主人一口,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我正代你教训,那贱雏天天都来将军府,见着府内的人还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丝毫不知自己有多下贱,让外头的人笑话我们将军府秽臭不堪。”

 

  “这倒说到重点了,我才是明珠的主人,它咬了我哪里?而这也是‘我的将军府’,外面如何笑话,你倒是说来听听。”

 

  切以刑声像冰柱,何氏反倒没了气势的结巴。

 

  这里的确是切以刑的将军府,切以刑是她大伯的儿子,他年幼时,父母急病骤逝,自家老爷与兄弟感情甚好,办了丧事,抹了眼泪,便把切以刑接进家里同住,隔了几年,她才生了个儿子落合。

 

  难然是大伯的儿子,但在家里,切以刑却像个大少爷,儿子这正主反倒矮他一截,她要老爷将他遣出去,老爷不肯,说她娘们没见识,侄子聪颖有志,以后一定有出息。

 

  他对侄子比对他们亲生儿子还疼爱,没几年,他身体不好,一病不起,临死前,对切以刑说娘们不济事,落合还小,这个家要他担起。

 

  她心里发急,在病榻前又哭又闹,说他们孤儿寡母的,若是没分得财产,以后铁定被人欺侮,半点银两也拿不到。

 

  这个‘铁定被人欺侮’里指的‘人’,当然是说已经弱冠的切以刑。

 

  听罢,老爷气得吐血,切以刑命人把她给赶出房间,她心里又恨又怨,可不敢有所动作,怕的就是连亲生儿子落合,以后吃穿都要看切以刑的眼色。

 

  老爷死后,家里就由切以刑做主,他自小沉默寡言、武功高强,忽然参了军,她正巴不得他战死沙场,好把儿子的财产拿回来,想不到他旋即做了将军,风风光光的回来,连落合也拜倒了,亲热的叫他哥哥。

 

  这哥哥名分一定,不是更没可能把落合的财产拿回吗?她心里暗地盘算着。

 

  可切以刑选入御赐的将军府,也让他们一起搬进来,人人称呼她将军府的老夫人,街坊邻居见到她,脸上多半是艳羡巴结,亲人间有什么冲突,还得找她去排解,她的地位忽然水涨船高。

 

  更何况,切以刑每月拔下的用银也不算少,落合读书、吃穿用度、玩乐,全都是将军府支出,过得比往常生活还要好,她自然也就没了怨声。

 

  只是偶尔心里总有根针戳呀戳的。

 

  “我、我都是为了将军府着想,你一个男人在外头,碰了不干不净的脏东西,人家看你的头衔不敢在你面前讲,但背后说得难听,我、我自然容不下这事。”

 

  这里出了事,府内早就争相走告,切落合满头大汗的跑来,一看娘亲额上冷汗涔涔,再看堂哥满睑愤怒,他忍不住说了几句公道话。

 

  自己的娘打死堂哥的爱犬,的确是不对。

 

  但狗毕竟只是畜生,说严重也不是太严重,而桃红是个雏儿,比价值万金的畜生又更低等了。

 

  他发话道:“打了哥心爱的狗,是娘不对,我会叫娘择日赔罪,但这桃红每天都来,他一介下贱的雏儿,光明正大的从将军府正门进进出出,见着府里的人也不走避,一径卖弄风情,不知自重,这我早就想向哥提一下,今天娘打了他,也是为了将军府清誉,哥若是生气,我再找几个干净漂亮的雏儿陪你,不就行了。”

 

  望着地上动也不动的人,切以刑心头一抽。若是这话被桃红听到,恐怕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脱鞋丢到落合的嘴里,他只要听到雏儿受委屈,使会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发怒。

 

  “将军府的清誉不必你们担心,我要他来,是要他来照顾明珠,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这雏儿是我的客人,客人从正门来来去去有什么错,这也能让你们大嚼舌根。”

 

  切落合似乎还想再说,切以刑沉声道:“那就是阿捧进门,你娘要人把阿捧打死,你也是坐视不管吗?反正贱雏死了,再找两个进门服侍就得了,那也难怪你死求活求,阿捧也不从你,倒让八王爷得了去。”

 

  切落合就像被刺中痛脚的缩了下,低头不语。

 

  深吸一口气,切以刑握成拳的手在发颤。“亚动!”

 

  “是,爷。”

 

  “去聘兽医来看明珠,把那只死掉的小狗崽厚葬,并将婶娘请回屋里,让她绣花,别闲着发慌。”

 

  何氏脸都黑了,最后的话就是警告她别外出惹是生非,全部的人都听到了,以切以刑现在的暴怒状态,已是留情给她台阶下,没有当场痛骂,但也够难看了。

 

  他超前,一手抱起地上的血人儿时,他眼睛还半张半台,仿佛找不到焦点,看来没死,但也去了半条命。

 

  为了护卫四只小狗,他让自己接受所有棒击,这会已经痛得发不出呻吟,切以刑恶狠的在他耳边恐吓。“没跟爷玩过之前,你不能死。”

 

  他可能在笑,但血丝流下来,沾到他肩头的衣服,一片湿濡,血的味道飘进他鼻孔,就像死亡的味道,而他整个人趴伏在他肩头,轻飘飘的像朵随时可能远去的云霞。

 

  “还有——”

 

  亚动恭声道:“是,爷!”

 

  他吸气再吸气,这握得死紧的手究竟是怒得想要宰了这一群人,还是惊恐得想要捉住身上的人,求闾罗王别收去他的小命,他现在不想细思。

 

  “婶娘向来不是说打喊杀的人,给我查查是谁多嘴。”婶娘心有不满他知道,但从未做出如此出格的事。

 

  “是,爷儿!”

 

  甜荷畏怯的白了脸。

 

  第八章.暂窝八王府

 

  他全身灼热,像火在烧烤一样,眼前也是一片刺目的光,他合起眼睛,不让眼眶中受辱的泪水流下来。

 

  那一天的阳光灿烂夺目,小他一岁的表弟正处于童言无忌的年纪,加上因为是独子,有些被父母惯坏了,什么话都讲得出口。

 

  “你用的都是我爸妈的钱,我爸妈可怜你,才让你住在我们家的,因为你爸爸妈妈都死翘翘了。”

 

  这是事实,但表弟的口气、表情好像施自他多大的恩惠,那握在手里刚拿的一周零用钱不过是少少的二十元,表弟拿的比他更多,但那钱忽然变得烫手起来。

 

  “钱给我,那是我爸妈的钱,你凭什么拿!”

 

  表弟想夺取那二十元,因为他的零用钱花完了,而他既没有高傲的把钱丢在他脸上,也没有卑微的将钱让出去。

 

  他受辱的心在刺痛,但他紧握住那二十元,强逼自己咽下就要夺眶而出的滚浸热液。

 

  寄人篱下,原来是这么卑微,原来是这么难堪?

 

  年纪尚小的他无法自食其力,更无法令父母起死回生,再回到父母身边,做个被父母疼爱的小孩,只能这么卑微、怯懦、低贱的活着。

 

  但有一天,他一定要脱离这种生店!

 

  表弟叫嚣得更狂妄,说出来的话更难听,他推开他,拨步快趵,表弟在身后追着。

 

  最后他回家时,姑姑和姑丈脸色难看,可能是表弟讲了什么,他没管这些,只是在心里立誓,这一生一世,再也不想要看别人的脸色过活,承受这种不平等的待遇。

 

  他一直避免动用姑姑他们的钱,从高中就办理助学贷款,尽可能的打工,赚取自己生活所需,这让经济不宽裕的姑姑和姑丈似乎很高兴他的懂事。

 

  到了他毕业成年,领到一样建筑奖项时,姑姑和姑丈设宴替他庆祝,表弟没有来,姑姑一直抱怨为什么表弟没有他这么优秀,为什么老是给家里添麻烦,为什么高中缀学也不学个一技之长,又为什么老是交一些坏朋友?

 

  他在姑姑眼里算是成功的,但是这是多年来不眠不休、自立自强的结果,他只说了些安慰的话,在某些方面,他还是感谢这两位长辈,他们其实可以这接把他送到育幼院去,但是他们并没有。

 

  他们已经尽力了,也许可以做得更好,然而以他的立场,他不能要求。

 

  他深知表弟的颓废与失败都是自找的,若是自己都不自爱,那怎么能得到别人的尊重。

 

  但是当时二十元的羞辱与痛苦,就像太阳灼烧般疼痛,他告诉自己不能倒下!不能!

 

  “老板——”

 

  他一时不知适这是在唤谁,他是于灵飞,熟一点的都叫他小飞。

 

  工地的人会叫他于先生,客户则通常称呼他于建筑师。

 

  老板?不会吧,等有一天有能力他会开一家建筑事务所,然后盖一个很漂亮、很大、像城堡的地方收容像他一样的孤儿。他想要笑,却发觉扯动嘴角时,疼痛一古脑的往上激窜,他的背好痛、好痛。

 

  “换药的时候会有点痛,你忍一忍。”

 

  他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一张带点冷冽却又清丽的脸孔出现在眼前,只是向来理智的人儿,现在竟眼眶微红,他动了一下,又是一阵难忍的呻吟,然后才叫出这清丽人儿的名字。

 

  “阿、阿捧。”

 

  “老板,你伤得好重,刚送来时我还以为你死了。”

 

  阿捧的声音都哽咽了,显然十分担心他,深吸一口气,才慢慢恢复他往日的平稳。“听说八王爷通晓医药,所以切将军就把你送来这里医治,八王爷开出药方,刚替你上完药,要你醒来时喝点汤药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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