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玄学综艺后我爆火了(141)
文森佐用不足为奇的语气说:“小学低年级的课程,一个老师足矣。况且那孩子也不可能一辈子都跟着家教学习吧?将来肯定还是要去上学的。”
“骚灵现象是那个孩子引起的吗?”
乐祈年沉吟。在房屋里转了这么久,他并未看见亡灵。如果非要给一切怪异事件找一个罪魁祸首,那么最可疑的就是舒放了。莫非他真的具有某种超自然能力,因为长期的压抑而突然爆发了出来?
但目前还不能完全确定。灵异现象的成因也许和小朋友全然无关呢。
“我们再去别的地方转转吧。”他提议,“别墅外我也想看一看。搞不好一切都是自然现象,比如地震、山崩什么的。”
“那这个节目就真的变成《走近科学》了……”君修言咕哝。
三个人离开别墅。昨晚他们摸黑上山,因为疲惫和惊吓,只觉得四周黑漆漆的,十分恐怖。当他们在白天再度走进山中,才发现周围环境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山林幽静,树木葱翠,因为今天是阴天,所以林中光线昏暗,犹如日暮。如果遇上晴天,阳光穿过树梢洒落林间,想必会是一幅生机盎然的美景吧?
别墅的位置也没乐祈年想象的那么偏僻。俯瞰山下,隐约能看见一条盘山公路。这附近应该有村镇,否则高红鹤一家上哪儿补给生活物资?
乐祈年挑了个不被树木遮挡的位置,远眺别墅。两栋外表一模一样的房屋就像照镜子一样左右对称。如果说建筑也有双胞胎的话,那这两栋房屋就是所谓的“双子别墅”了吧?
“救……救命……!”
一声女子的尖叫打断了乐祈年的思绪。
身边的君修言倒退一步,惊骇莫名地盯着远处。文森佐神色阴沉,摸出他的圣经,快速翻到夹着书签的一页,准备念诵上帝的真言。
乐祈年转过身。阴暗幽寂的林间,一名白衣女跌跌撞撞地朝他们飞奔而来。她像是奔跑了许久,已经精疲力竭了,每一步都踉踉跄跄。凌乱的黑发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真容。因为多次摔倒,她的裙子上满是泥土,两条胳膊也鲜血淋漓。
她身后跟着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他戴着防毒面具,脚踩黑色长靴,手中提着一柄锐利的斧头,斧刃上沾满血迹。
女子尖叫一声,被树根绊倒了。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可瘫软的双腿根本不停使唤。
黑衣男子大步流星走上前,抡起斧头便朝女子砸去。女子就地一滚,躲开了致命一击,四肢并用地朝树后爬去。
说时迟那时快,君修言拾起一块石头便朝黑衣男子砸去。那砸的是又狠又准,黑衣男子“嗷”的一声,捂着脑袋仰面倒下。
文森佐冲到女子身边,将她扶起来。“小姐你没事吧?”
可女子完全不领他的情,一把推开他,扑向倒地的黑衣男子。
“张哥!张哥你还好吧?!”
文森佐:“?”
女子撩起自己凌乱的长发,愤怒地瞪着他们:“你们干什么!我们在拍戏啦!”
乐祈年扶额。这什么梅开二度啊!
第065章 别墅的往事
黑衣男子摘下防毒面具, 露出一张乐祈年所熟悉的面孔——在《你所不知道的死亡》中饰演反派的一名男演员。
他额头上肿起了一个大包,光是看着就让人替他觉得疼。他轻轻碰了一下肿包,“嘶”了一声, 五官痛苦地皱在了一起。
“张哥你别摸!你躺着别动!我叫人来!”白衣女演员惊叫。
远处传来纷乱的人声。摄影、收音、灯光、场务等等工作人员举着设备飞奔而来, 助理哭天抢地地扑到男演员跟前, 那架势仿佛在哭丧。后方跟着几名演员。乐祈年认出了白胜, 此外还有两个同样身穿白衣、浑身染血、披头散发的女演员,其中一人是秋黎,另外一个大概是她的替身。
此外还有许多脸生的男男女女, 乐祈年猜测他们是听说山上拍戏就赶来看热闹的附近村民。
“怎么又是你们三个……”
白胜盯着“作案现场”的三人,表情复杂。
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将男演员扶到一旁, 拿出冰袋给他冰敷。看热闹的群众对着“凶手”指指点点。
人群忽然像摩西劈开红海一样让出一条通路。副导演推着阎煜的轮椅走向他们。阎煜的目光先是在受伤的男演员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又在三个人身上逡巡。
明明砸人的不是乐祈年, 他却仍然觉得自己已经彻底社会性死亡了。他以后会不会被剧组针对啊?为什么他是人类而不是土拨鼠呢?这样就能当场挖个洞先把君修言埋掉,再“啊啊啊”地尖叫着钻进去永远不用见人了。
阎煜一言不发,但他的眼神已经足够表明他内心的疑问——谁干的?
乐祈年和文森佐同时指向“真凶”,毫不犹豫地把君修言给卖了。
“误会!”君修言举起双手, “我以为他是……所以就……我真不是故意的……”
他看着头顶肿包、可怜兮兮的男演员,实在没法将“我以为他是变态杀人狂”这句话说出口。
相形之下, 他才比较像变态杀手。随手拿起石头就把人砸到人仰马翻, 连犯罪界至圣先师都要甘拜下风。
男演员撑起身体, 将冰袋微微移开, 露出泪流不止的眼睛。“算了算了阎导,”他摆摆手, “小伙子也是一片好心……”
听他这么一说, 君修言越发无地自容。他背着双手, 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好像他的鞋子上正在上演春节联欢晚会。
阎煜捏了捏眉心,唇间泄出一丝无力的叹息。“你……离远一点行吗?”
乐祈年立刻提溜着文森佐和君修言的衣领,将他们拉到一旁。君修言低着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虽然收效甚微。
“还好外面没有直播摄像头。”乐祈年痛苦面具,“不然社死十回都不够。”
阎煜欲言又止地往乐祈年的方向看了看,转向男演员:“老张,还能起来吗?”
男演员扔下冰袋,由助理搀扶着艰难站起来。他蹒跚地走了一步,像是踩着棉花似的摇摇晃晃,又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张——哥——”助理捧脸惨叫,姿势如同世界名画《呐喊》。
阎煜立刻对副导演打了个手势:“把老张送到医院。”
“阎导我没问题!”老张顽强地坐起来,像是要表明自己并无大碍,但他眼睛完全没看着阎煜,而是紧盯着旁边的树。
……明明问题很大吧!围观人群心中吐槽。
“你就别硬撑了,去医院检查一下。”阎煜说。
副导演犹豫地问:“可这场戏怎么办?”
阎煜扫过众演员,目光犹如一把锋利无匹的手术刀,将众人从内到外剖开观察了一遍。“老张这场戴着面具,可以让替身代替一下。”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乐祈年身上。
“小乐。”他勾勾手指。
乐祈年露出悲壮的表情走向阎煜,仿佛战士即将奔赴必死的战场。他弯下腰,视线与阎煜齐平。四目相对的时候,清晨时的那一幕忽然没来由地跳进了脑海中。
温热的呼吸,压在他身体上的重量,抵在他身下的石更挺……手腕被阎煜压出指引的位置微微发热,好像阎煜再一次紧紧地捉住了他。
他摸了摸发烫的脸颊,硬是装出一副淡定的模样问:“阎导有什么吩咐?”
可发间露出的泛红的耳廓出卖了他的想法。阎煜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青年的耳垂,换来一声嗔怪的惊呼。
“阎导!”乐祈年扁了扁嘴,桃花眼气愤地瞪圆了。但是面对阎煜,他的愤怒永远没有威慑力。
“你来当一回老张的替身。把这一场演完。”
“为什么是我?”乐祈年的视线飘向君修言。如果非要有个人用劳动赎罪,那必须是“罪魁祸首”君修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