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人知(79)
作者:三道
时间:2022-06-22 10:16
标签:年下 狗血
傅驰咬了咬牙,不管如此,往后站在许冬时身边的人只能是他,就算被拒绝十次百次千次,他也绝不会放手。
他扑腾一下起身,进浴室打湿头发,又将空调调到了最低,站在了风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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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冬时一眼就看出了傅驰的不对劲。
今天傅驰过来万崇商讨某个项目的细则,三个多小时的会议里,傅驰眉头深锁,紧抿着唇鲜少发言。
会议室里开了投影仪,光线昏暗,但许冬时还是立刻就瞧出了傅驰脸色过于红润,中场休息时,许冬时悄然对秘书说,“给小傅总倒杯热水。”
就算出于对商业伙伴的关怀也是应当的,许冬时这样想。
他尽量不去注意傅驰的状态,直到散会,所有人都离开后,许冬时才喊住傅驰,将人带到办公室。
正常光线下,傅驰脸色愈发绯红,似乎累极了靠在沙发上。
许冬时跟他认识这些年,还是第一次见对方如此安静,他把水递给傅驰,“病了就不要过来,这个会也没有那么重要。”
傅驰蔫蔫地接过杯子,烧得狠了,他眼睛里覆上一层水光,沙哑道,“不来就见不到你了。”
许冬时避开他灼热的眼神,不置可否,半晌,道,“我让人送你去医院。”
说着走向办公桌,正想打内线电话让秘书进来,傅驰却赌气一般地说,“我不去。”
许冬时以为傅驰是不想特地跑医院,问,“那我给你找退烧药?”
傅驰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闷声说,“你一点儿都不关心我。”
许冬时莫名其妙被控诉一番,皱眉,“你不想去医院,也不想吃药,那你想怎么样?”
傅驰嚯的一下站起来,起得狠了,身躯摇晃一下,许冬时下意识去扶他,他反握住许冬时的手,呼吸灼热,突然笑了下,“你关心我。”
他说话颠三倒四,许冬时也懒得跟生病的人计较,无奈道,“傅驰,你是二十七岁,不是七岁,早点回去休息吧。”
傅驰水润润的眼睛盛满期待,“你送我回家。”
被傅驰握住的手腕滚烫异常,许冬时喉咙微涩,却仍是平静道,“我还有工作。”
“都比我重要!”傅驰拔高音调,又小声下去,“工作、万崇、顾天,哪一个我都比不上,是吗?”
许冬时气他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很想说是,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只能把手抽回来,说,“别说胡话了,回去吧。”
傅驰耷拉着脑袋,许久,确认许冬时不会送他回家,才慢腾腾挪着脚步离开办公室。
许冬时望着关闭的办公室门,拨通内线电话,低声道,“找个人跟着小傅总,确认他到家告诉我。”
他挂了通话,悠悠叹一口气,想到傅驰的问话,心里好像被蜜蜂蛰了下似的。
重不重要只有他自己知道,只是他再也不敢轻率地表露自己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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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傅(泪眼汪汪):怎么连卖惨都没有用啊5555
第70章
许冬时跟秘书对完接下来一周的行程,忙到将近九点才准备从公司离开。
走到停车场时接到了傅驰的来电。
今天他找了保镖跟着傅驰回家,保镖将人送到小区楼下时给他拍了张照片,让他意外的是,傅驰竟然还住在他以前住的那套房子里。
说不出什么滋味,但许冬时今天确确实实因为傅驰的发热以及这张照片在工作时不如往常那么专注。
他坐进车里,手机震动个不停,大有他不接就一直打过来的架势。
许冬时调整好情绪,接通时语气平静无波,“傅驰?”
对方却沉默着没有回应。
许冬时沉声说,“你不说话我就挂了。”
“别.....”傅驰的声音像是含了一嘴的沙子,粗哑至极,“别挂。”
许冬时的眉心蹙起,白天傅驰还是正常的嗓音,现在一听就能感受到他的病情非但没有减轻反而加重了,他稳住心神,“你有什么事吗?”
傅驰吸了吸鼻子,“许冬时,我难受.....”
许冬时找出蓝牙耳机戴上,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微顿后,启动车子驶出停车场,问,“吃过药了吗?”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见傅驰说,“没有。”
许冬时已经猜到了傅驰这样做的原因,闻言道,“那难受是应该的。”
傅驰似乎被他这句话打击得够呛,连连咳嗽了好几声,好不容易缓过来,带着点小心翼翼地说,“你来看看我吧。”顿了顿,小声嘟囔,“只要你过来,我就吃药。”
许冬时打开一点窗让风灌进来,企图驱赶自己略显烦闷的情绪,他悄然叹气,直白地拆穿傅驰的目的,“傅驰,你别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不吃药难受的是你自己,我不会有任何反应,如果你是想借此博同情的话.....”
傅驰干脆地承认,“我是,所以你能让我成功一次吗?”
许冬时沉默着没有回答。
“过来看看我吧,许冬时,冬时.....”傅驰声音带着浓重的鼻腔,“我真的好难受啊,脑袋难受、肚子难受、心脏也难受,想到你不喜欢我,我就难受得不得了,你看在我病了的份上,让一让我好不好,别再这么冷漠地对待我,我快受不了了。”
也许是病糊涂了,傅驰的语气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在撒娇。
秋风吹拂着许冬时的脸,他目视前方的路灯,脑海里浮现傅驰绯红的脸。
傅驰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许冬时,好想你啊,我好想你,我每天都告诉自己不能缠着你招你讨厌,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工作的时候想你,吃饭的时候想你,就连睡觉做梦也都是你,你能不能立刻出现在我眼前啊,不然我去找你好了。”
许冬时凝神听着,傅驰似乎真的要来找他,窸窸窣窣地开始穿衣服,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我这就去.....”
忽而间,一声巨物落地的声音,傅驰沉闷地哼了声。
许冬时拿不准他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摔倒了,但一颗心还是提了起来。
傅驰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半天都没说话,又是一声闷响。
许冬时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两下,恼道,“安分点待着,别乱动了。”
“那你过来吗?”
许冬时默然几秒,深吸一口气,“等着。”
他沉着脸转了个方向,路过药店时顺便进去买了两盒特效退烧药,等站在小区楼下往上望,才惊觉自己竟然真的过来了——他明明知道这是傅驰故意为之却还是中了对方出的烂招。
许冬时吐出一口浊气,拎着药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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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驰摔得头晕眼花,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
摔跤是意料之外,但如果为此能让许冬时对他心软的话,他可以再多摔几次。
傅驰揉着手,想到即将可以见到许冬时,顿时觉得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虽然发高烧的滋味着实不少受。
他昏昏沉沉的,困得不得了,却又不敢睡着,一旦发现自己要睡过去就掐自己的掌心,就这样挨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听见了刺耳的门铃声。
傅驰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太过于激烈的动作让他眼前黑一阵白一阵,他用力地晃了下脑袋,马不停蹄去开门。
门外,站着他梦寐以求的许冬时。
好似一阵清风拂来,什么眩晕,什么难受,顿时烟消云散。
许冬时望着眼前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面色苍白,虽然狼狈却依旧俊美的青年,尽管来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此时心神还是有一瞬的波动,他抿了抿唇,“你杵在门口,是不想我进去吗?”
傅驰只觉脑袋里有团火在烧,烧得他意识都不太清醒,闻言连忙让开,哑声说,“我只是太高兴了。”
高兴得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许冬时进屋后没有理会傅驰过分热忱的眼神,将退烧药放在桌子上,而后把目光落在桌面那个黑色的马克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