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暗杀仙君都失败[穿书](162)
众人见他们人多,便有人热情回答:“听说两个人也只是私下和双方长辈提了一提。可澹台家主却主动坚持早办婚事,说是让枉死的妻子早点看到女儿出嫁,好在九泉下安心。”
那少年轻轻摇了摇扇子:“有这种说法吗?只知道病重有冲喜一说,却没听过死者心有怨气,要靠喜事来压一压的。”
有人哈哈一笑:“既然两家都乐意,那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
那少年眯起眼睛,又问:“可我听说宇文老爷子一向脾气火爆,看澹台家的人不太顺眼。他又为什么也赞同这门亲事?”
茶亭中静了静,终于,先前说话的那修士犹豫道:“或许……是因为宇文老爷子念及长子之事,有所感触,才不敢再阻止?”
这话一出,那些聊天的修士面面相觑:“这话又是从何说?”
那少年更是睁大了眼睛,显得十分好奇:“兄台难道知道什么内幕不成?”
那名修士四下看了看,才轻声道:“我也就是隐约听人说了一嘴,出了这个亭子,大家就当什么也没听到。”
旁边的人纷纷点头:“保证保证!”
那修士神色神秘:“宇文瀚老爷子的长子,莫名失踪、殒命他乡,你们都知道吧?”
“当然知道,十多年前,仙门年轻一辈中,就数两位仙君名声最盛。”立刻有人接话,“一个是‘银锋出鞘惊飞鸟’的苍穹派宁晚枫,一个就是人称‘霹雳手段、菩萨心肠、灿若明珠’的宇文牧云嘛!”
有人忍不住唏嘘插话:“只可惜没一个有好下场。”
那修士摇摇头:“怎么死的我说不清,可是宇文牧云当年忽然销声匿迹。据说就是和情事有关。”
“可我怎么听说,是外出游历时遇到了魔宗的人,被害了性命?”
那修士语气更加神秘:“若是遇到了魔宗的女人呢?一面纠缠不清,一面被害了性命,可不就说得通了吗?”
凉亭中,一群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哇,兄台你这消息可真惊悚!”
那修士看众人又惊又疑的表情,不由得有点飘飘然:“好说好说,我也是偶然听闻,但具体情况嘛,也是语焉不详。”
“宇文牧云这样正直君子,要真是被魔宗妖女迷了心窍,宇文老爷子必然不允,最终闹到父子反目,倒也是可能的。”
另一个修士一拍大腿:“哎呀,要是这样说,似乎就说得通了。宇文老爷子阻止过儿子一次,没有什么好结果,于是不敢再阻拦孙子吗?”
角落的那桌人中,锦衣少年看了看身边的瘦削中年男人,好奇地低低道:“姬叔叔,你听说过宇文家这段秘辛吗?”
明丽侍女帮一桌的人斟好了茶,唯独那中年男人面前是一副酒具,他独自端着酒杯,沉默半晌,神色微微古怪:“……我怎么知道。”
那边几桌的客人又在互相寒暄:“诸位兄台,你们也都是上澹台家去参加婚礼的吗?”
“是啊,两大术宗广发婚礼喜帖,大小门派均有收到,现在往这条道上来的,都是因为这个吧?”
“大婚之日就在明晚,我们备了贺礼,紧赶慢赶,终于算是赶到了。”
“既然如此,那一起同行好了。前面不远就有澹台家设立的迎宾台,明晚酒桌上不醉不归啊!”
一群人寒暄完毕,又歇了一阵,才一起动身离开。
角落里那桌客人却没动,看到那些仙门宾客走远,元清杭才道:“澹台这老贼,看了林夫人的搜魂印记而已。”
姬半夏事后还是按照林素的遗愿,将她的搜魂印送去了澹台家,澹台明浩这种人,又怎么忍得住不看?
现在对澹台芸的婚事百依百顺,想必是终于知道这是他的亲生女儿,更是他多年苛待的血脉至亲!
姬半夏面沉似水,一言不发。
元清杭偷眼看了看他,小声问:“姬叔叔,都准备好了吗?”
姬半夏淡淡瞥了他身后的属下一眼。
为首的一个青年面貌忠厚,眼中却精光烁烁,正是赵庭安,立刻小声答:“禀告右护法,一切都已经妥当。酒席上的仆从混进了我们的人,少主吩咐准备的物事,也都就位了。”
姬半夏叹了口气,看向元清杭:“可你确定要这样做?”
元清杭沉吟半晌:“做了固然可能做错,可是不做的话,万一我猜想属实,那么一定会后悔。”
他看了看姬半夏,轻声道:“况且您也答应过林夫人,要好好照顾她女儿的。”
姬半夏猛地举起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随手将酒杯掷在地上,碎成齑粉:“我先行一步,你随后来吧!”
一行属下跟着他,转眼消失在大道尽头。
元清杭独自坐在凉亭中,没急着动身,而是从储物袋里把多多放了出来。
小东西一出来,就警惕地四下看了看,见没什么危险,才变戏法一样,又掏出一颗圆溜溜的卵石,自顾自地扒拉起来。
元清杭支着下巴,看着它玩得不亦乐乎,伸手点了点它:“狡猾,既然藏着这么多,干什么人家只拿了你一个,就冲人乱叫?”
霜降轻手轻脚帮元清杭续了杯茶,元清杭举手拿过来,忽然发问:“谷雨姐姐的病现在怎么样了?”
霜降神色一黯:“躺了好些天,现在好多了,就是精神不大好。”
元清杭怔怔出神,半晌道:“鸿弟真的……那么对她?”
霜降眼圈一红,恨恨道:“那个小白眼狼!纵然左护法再对不起他,我姐姐可是从小把他带大的,衣食住行、生病照顾,疼他疼得不得了。他怎么能这样!”
第88章 宴客
厉红绫回到魔宗后,便把谷雨赶走了,说是魔宗不再留她,叫她自便。
谷雨自小服侍厉轻鸿惯了的,这么遣走,都知道是叫她跟着厉轻鸿,去继续照顾的意思,谷雨含泪拜别后,就孤身前往神农谷。
可谁也没有想到,到了神农谷的时候,却正赶上谷中大摆宴席,招待宾客,对外昭告遗失多年的长子终于被认回。
她在外面求见,却吃了个闭门羹,仆从传话出来,说木家长公子如今身份尊贵,伺候的人一大堆,并不需要来历不明的妖女跟随。
谷雨苦苦哀求下仍不得见,只道是木家人从中作祟,故意阻拦,就咬牙闯山,可她一个孤身女子,哪里敌得过神农谷众人,很快便被擒住。
直到此刻,厉轻鸿才终于现身,已经是衣饰精美,前簇后拥,不知道多么尊贵风光。
他凝视着谷雨良久,也只淡淡说了一句:“事到如今,魔宗还想安插人在我身边?念在你跟我十几年,我不杀你,可下次再见,就不保证了。”
谷雨大哭一场,跪地拜别后,又返回了魔宗。
这一回来,便恹恹病倒,卧床不起多天,精神萎靡不已。
霜降和她姐妹连心,如何心里不气恼?
元清杭怅然道:“这样也好。谷雨姐姐毕竟来自魔宗,真的待在神农谷,身份才是尴尬。”
霜降噘着嘴,不吭声了。
过了一会儿,她才又小心道:“少主,朱朱姑娘负责在外打探,昨儿又有飞鸽传书回来。”
元清杭蓦然抬头:“说什么?”
霜降道:“信中说,宁小仙君最近还是常常去那个山谷小屋,一待便是一整天。”
元清杭默默不语。
半晌,他笑了笑:“可那儿……什么都没有啊。”仟韆仦哾
霜降道:“有的,有小少主你住过的床铺,屋角里还有蛊雕母子当初的小窝。一切都没动过。”
元清杭怔怔出神:“听说,那对蛊雕曾经出现过?”
霜降点点头:“我们留在那里的眼线说,有一次,远远看到一大一小的两只蛊雕,在附近徘徊吼叫,正好遇到了宁小仙君前来呢。”
她一边续茶,一边道:“说来也奇怪,蛊雕生性凶残,不喜和人打交道,却偏偏对宁仙君并不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