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是美强惨[快穿](18)
“薛明朗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平白无故坏了人家的名声,席冶偏头,“别放在心上。”
“还有炒cp赚钱的事……”
“我知道。”明明自己是最受伤的人却还想着安慰他,顾琮打断青年的话,认真地强调:“我和薛明朗不一样。”
别说那本就是情绪激动下的口不择言,哪怕真是被利用,仔细想想,他大抵也是愿意的。
否则的话,他又哪里有机会能接近席冶呢?
视线移向青年颈间的红痕,顾琮轻声:“你们吵架……是因为这个吗?”
“算是吧,”点点头,席冶抬手,轻轻抿了口,“不过和你没关系,薛明朗他自己抽风,看我做什么都脏。”
气泡绵密的液体滑过喉咙,他微不可察地蹙蹙眉,权当喝了罐奇怪的可乐。
席冶本身是个很自律的人。
但所谓的剧情却让他对很多事无师自通。
“他果然很讨厌,”不知从哪里变出罐新酒,顾琮砰地一声拉开,碰了碰席冶的,“那个盆摔得好。”
琥珀色双瞳盈满恶作剧成功的狡黠,少年人,坏话也叫他讲得直白坦荡,罕见地展颜笑出声来,席冶抬起顾琮的胳膊,就着对方的手,迅速喝了一口:“说得没错。”
“谢谢你帮我拿酒。”
状况外的顾琮:“啊?”
“啊什么啊?”故意在罐口留了个染着水光的唇印做标记,席冶抬眸,“小朋友,不许喝。”
这话席冶在飞机上也说过,同样是因为酒。
不服气地站直身体,顾琮比了比自己的个头:“我成年了。”
席冶淡定:“不唱歌了?”
前一秒还青葱挺拔的小白杨立刻蔫了。
“我又不是什么好孩子,”小声嘀咕了句,顾琮据理力争,“席老师你好像对我有点误会。”
席冶:“是吗?”
紧接着,他便见对方犹豫两秒,神秘兮兮地凑近自己:“我有纹身。”
等瓜等了半天的1101:“就这?”
它研究顾琮为什么能平复宿主精神波动时早扫描过了。
在自己先后失去父母的那个国家,纹身并非什么稀罕事,但看到顾琮一副和自己分享秘密的模样,席冶还是相当配合地做出吃惊状,伸手扒拉了下:“哪呢?”
顾琮被扒拉的有点懵。
他不知道青年是从哪看出自己的纹身藏在肩膀附近,只是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了席冶的手。
“不是抵触,不是害怕,”生怕对方误会自己,顾琮慌乱地眨眨眼,“我就是有点紧张。”
看过橙台选秀的粉丝都知道,他这人虽然性格外向,实际上却界限分明,哪怕在镜头前都很少有与人勾肩搭背的时候,为此还被骂了波假开朗。
席冶当然清楚对方说的是实话。
因为他手心被迫贴着的那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而且,顾琮的眼睛根本不会撒谎,他就是依靠对方眼睛的小动作才猜出了纹身的方向。
挑挑眉,席冶本意是让顾琮松开自己、他不再闹,对方却明显误解了他的意思,一令一动的大狗狗似的,乖乖撒“爪”,只差没把手背到身后。
有点可爱。
红红的耳朵有点可爱,只在他面前好欺负的模样也有点可爱。
预备收回的手指转了个弯,席冶拉开顾琮的衣领,向内一望:“嗯……是漩涡?”
纯黑的,暗淡的,十分凌乱的线条,与顾琮整体给人的感觉完全不相称,锁骨斜下方的位置,尽可能地贴着心脏。
“算是吧,生下来就有个类似胎记的东西,我就放开想象随意发挥了下,平时用防水遮瑕膏盖起来,省了后期好多马赛克。”
伸手试探性地推了推席冶的指尖,顾琮弯弯眼笑开,瞳仁亮晶晶:“你看,还有金色。”
确实有一点金色。
藏在混沌的漩涡、或者说线条下。
无端觉得这个意象很讨自己的喜欢,席冶仔细摸了摸:“嗯,很漂亮。”
肉眼可见地,他指腹下的肌肉一下子绷紧了。
硬邦邦,好似块石头。
“我夸的是纹身。”不知为什么自己要多解释这一句,席冶蓦地松手,喝了口酒:“衣服穿好。”
1101:“你知道你这话听起来特别像渣男吗?”
明明是您老亲手扒的。
偏偏被自家宿主“渣”的顾琮毫无自觉,不仅听话整了整仪容,还全程保证了替席冶拿的那罐酒没洒。
……更像单纯好骗的金丝雀男大了。
头一次同情起除了宿主以外的人类,1101幽幽叹了口气,潜进了识海中。
早已习惯系统时不时的古怪行为,席冶淡定无视,月上中天,有点亮过头,他的心情却比想象中更好。
应该帮顾琮找个补习班,他想。
好歹拿个大学文凭,省得像自己的小号一样,不知什么时候被拉出来嘲。
席冶并不是爱聊天的性格,阳台上的时间,大部分是顾琮在说。
比如“今天跳的新舞完全没失误”、“原创曲最近有了灵感”、“上周录综艺的分成下来,又给福利院打了笔‘巨款’”。
都是生活中一些琐碎的小事,席冶却听得很专注,多少被系统催着读过点原著,他隐约知道顾琮是孤儿,公司又不靠谱,《一起去旅行》这段剧情过后,对方和卫妍的cp也没什么水花,很快便查无此人。
剧情的不可抗力吗?
明明是这么讨喜的性格。
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声,等两人再回到客厅,钟表上的时针已然越过了“2”,咔哒咔哒地向“3”进发。
饶是席冶再铁石心肠,也没办法让顾琮在这个时间打车回去。
——至于周鸣,除非现在立刻就闹上热搜,否则对方应该不会乐意在凌晨两点爬出被窝替自己善后。
“家里只有一张床。”
无意委屈自己睡沙发,席冶将空酒罐丢进垃圾桶:“像录节目时那样,可以吗?”
顾琮垂眼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
“剩下的放冰箱就行,”得到肯定的回答,黑发青年抬脚走向卧室,“我先去洗澡,你可以用外面这间,柜子里有浴袍,新的,没拆过。”
两罐酒,席冶只喝了一罐。
他和被剧情操纵的小号不一样,无需用过量酒精麻木追求遭厌恶的心伤,顾琮手中拎着的那罐,沉甸甸,几乎还是满的。
自从参加了选秀、确定了自己一段时间内的职业方向,顾琮就十分自律,除了最基本的练习,每周的健身也没落下,喝酒吃辣更是寥寥几次,仅在特别开心或者庆功的场合。
无论是舞台表现还是颜值,他都没在镜头前出过错。
但此刻,顾琮却想奖励自己破一次戒。
仔细留意卧室里的动静,他悄悄抬起手中的易拉罐,凑到嘴边,做贼似的喝了一口。
“咔哒。”
房门打开,席冶探出头:“电闸……”
“马上。”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将酒罐藏到背后,顾琮努力咽下喉间的痒,脚步匆匆。
O牌的啤酒不太好喝,涩涩的,有点苦。
偏顾琮品出了甜,甜得他身轻如燕,快要飞起来了。
明知道自己的行为很不礼貌,顾琮却控制不住。
我好像有点喜欢席冶。
推好电闸的一刹,他抿抿唇,脑中自然而然腾起一个念头,迟钝地理解了自己的反常:
他不是想喝酒。
他只是想……碰碰席冶吻过的地方。
——
“阿嚏。”
正午的阳光被窗帘隔绝在外,晕晕沉沉地睁眼,陷在被褥中的黑发青年脸颊泛红,难得露出几分茫然。
“感冒。”面无表情,1101回道。
清楚自己每一世的身子骨都称不上好,席冶习以为常地哦了声,看向另一半空荡荡的床:“顾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