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受他分化成了顶级A(20)
交叉在一起的五指紧扣彼此,手背上青筋控制不住地暴起。
怪物。
这男人简直就是怪物。
沈非秩半点不怵他的目光。
开玩笑,以前在末世悬疑世界经历了那么多恶意的注视,现在怎么可能怕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
等他从容不迫吃完饭,顾碎洲终于哑声开口,声调比之前低了不止一个度:“你查到了W.N的创始人,还有现在W.N的所属权。”
用的是笃定的语气。
沈非秩承认得干脆:“不止。我还查出了W.N以前最早是个药物专项研究小组,还有……”
“那个药,在十年前被终止了研究。”
顾碎洲已经冷静了下来,闻言竟然还露了个笑容。
“是啊,十年前死了不少人,才把研究终止了。”
“你果然知道很多。”
沈非秩欣慰地垂下眼睫:“所以我很确定,你比任何人都想知道当年真相,你不会拒绝我的要求。”
顾碎洲没否认:“为什么?”
为什么查这些?为什么主动跟他透露这个?……为什么,要让他参与明明沈非秩一个人就能做到的事?
沈非秩听出了他潜台词,却只选择性回答了最后一个。
“因为这将决定,以后我是利用你,还是跟你合作。”
试探和算计都摆在了明面上。
这是他对顾碎洲能做出的最有诚意的邀请。
“现在是第九首曲子。”
“我认为,你没有很多的时间再纠结了。”
作者有话要说:
顾茶茶:有些人明面上是拽哥,实际上保温杯里天天都是热可可==
沈拽拽:你报我身份证算了:)
今天十五,露馅汤圆带着他家沈拽拽一起祝大家元宵节快乐!记得赏月嗷OvO
——
第13章
“四十七分钟。”
老字号下面负二层的停车场出口旁的柱子边,沈非秩蹲在地上,终于抽完了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支烟。
“比我预想的要慢十二分钟。”
他看着缓缓走来的顾碎洲,点了点智能光屏上的时间。
顾碎洲看了他一眼,没吭声,远远在距离他一米外的地方站定,伸出手。
沈非秩挑了下眉,心领神会把智能机放在他手心。
顾碎洲戳着光屏,淡淡开口:“你通讯录联系方式加起来还没有五个?”
潜台词就是:怎么人缘这么差?
沈非秩耸耸肩。
他怎么知道原主咋混的?
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就检查过原主智能机了,可以说是空空如也,朋友圈发出去点赞的都只有他自己。
顾碎洲也没想着得到回答,噼里啪啦戳了几下,又给他抛了回去。
“那人的联系方式,他助理的联系方式,他正在合作伙伴的身份和联系方式,都给你加上了。”
这么多?
沈非秩“啧”了一声。
怪不得超时,原来是超额完成任务了。
“不错。”他说。
但顾碎洲得了句他难得的夸奖,眉头依然死死拧在一起。
甚至还后退了两步,解下红围巾放进包里。
沈非秩以为小孩子闹脾气,没在意:“账号我下周一之前给你。”
“可以。”顾碎洲说,“那你这几天有得忙了?”
“嗯。”沈非秩站起身,扫了辆旁边的共享悬浮车,“你这两天少打扰我。”
“放心,不打扰你。”顾碎洲皮笑肉不笑弯了弯眼睛,“我明天要出去。”
“去地下城?”沈非秩想到了小黄毛,“找莱阿普顿?”
“记他倒是记得清楚。”顾碎洲轻哼了一声,“不过让您失望了,不是去找他。您这么神通广大无所不知,竟然不知道我明天去是干什么的?”
沈非秩准备点第二支烟的手顿住了。
刚刚没想起来,现在经这崽子一说,他才有点印象。
明天,好像就是十年前蔺子濯和顾莨自杀的日期。
他记得原资料中,有一段关于蔺隋爸妈……不,现在应该说是,顾碎洲爸妈自杀片段的描写。
是蔺隋后来和原主感情增进,亲口告诉原主的。
【蔺隋住校,不需要常回家。所以蔺子濯和顾莨为了顾碎洲上学方便,就在顾碎洲学校门口买了新房子。
新房子离得很近,那天蔺隋放学早顺便接弟弟回家,他们手拉着手走在宛如白昼的夜灯下,蔺隋还给弟弟买了串冰糖葫芦,打算回家和爸妈一起吃。】
【只是后来,糖葫芦没吃上。】
【因为他们刚回家打开门,就见到了两具悬空挂在房梁上的身体。
一具是爸爸,一具是妈妈。】
【恰好那会儿下着雨,闪电一落,照亮了蔺子濯和顾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容。
他们很安静,只是看上去有点难过。】
沈非秩闭了闭眼,拇指轻轻蹭过机扣,点燃了烟头:“对不起。”
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他必须掌握这些基本信息,才能找到世界的关键节点,并不是故意探索别人隐私的。
但不管有意还是无意,现在他所知道的事情都冒犯到了世界的原住民。
他确实应该感到歉意。
顾碎洲有些惊讶:“沈哥,你这是在跟我道歉吗?”
“我不加个主语你就听不懂?”沈非秩没有避讳这个话题,“我很抱歉,不是故意查你的,W.N的事情很重要,原因……暂时不能告诉你。”
顾碎洲眯起了眼睛,看起来心情很好。
甚至大着胆子上前两步,一把夺过沈非秩手上的烟丢在地上,用力踩了两脚,踢进旁边垃圾堆:“你不说,我就不问。反正沈哥你想知道W.N当年的事,我也想知道,那你现在就是跟我统一战线的对不对?”
“嗯。”沈非秩想了想,点点头,然后面色不善看向垃圾堆,“你丢我烟干什么?”
“吸烟有害健康,我心疼您。”顾碎洲笑眯眯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伤在您身,痛在我心。”
“……”沈非秩问道,“你刚刚离我那么远,是因为不喜欢烟味?”
把围巾收起来,也是怕熏上烟味吧。
“您这么关注我?!”顾碎洲惊讶,随后腼腆地拉了拉他衣袖,“你好爱我。”
沈非秩:“滚。”
顾碎洲习惯了他的辱骂,竟然觉得有点亲切:“沈哥,虽然你今天带我来吃饭别有目的,但我其实很开心。”
沈非秩:“我看出来了。”
尤其是吃冰淇淋的时候,小嘴都要笑到耳根了。
“我还感觉你今天对我特别好。”
“那是你的错觉。”
“我能再得寸进尺一下吗?”
“你觉得呢?”
顾碎洲心说:我觉得可以。
虽然沈非秩嘴上不饶人,但对于他每次口头犯贱,依然有问必答,脾气比看上去好了不止百倍。
这人教养真好,一点都不像沈家人。
于是他蹬鼻子上脸。
“沈哥。”
果然,那人应声。
“嗯。”
顾碎洲边走边掏出红围巾重新系上:“新年快乐?”
“……”
沈非秩漫不经心瞥了他红围巾一眼。
顾碎洲再接再厉:“新年快乐沈哥?”
沈非秩叹了口气。
“新年快乐。”
……
顾碎洲说出去一天,但这个周末,他都没再回家。
沈非秩再见到他的时候,就是周一高级中学九班教室的最后一排。
“困成这样,”沈非秩看着他眼底下一片青,手指无声点了点桌子,“你周末熬鹰去了?”
“哥我累了两天,你就不能先安慰我一下吗?”顾碎洲声音有气无力地,整个人跟没骨头似的趴桌上,“我被蔺隋逮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