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原点(161)
许孟:“就是风油精味。”
周绪起皱起眉,看了看瓶身嫌弃:“这能好喝吗?”
许孟笑嘻嘻的勾他肩膀,“哎呀,不好奇么,试试呗。”
周绪起推开他,瞟了眼购物车里包装花哨口味奇怪名称奇怪的瓶瓶罐罐:“行。”
彭经延说:“绪哥你就惯着这不要脸的。”
周绪起戳穿他,又看向何复:“我看你俩也挺想尝试的。”
前者摸了摸鼻子,后者嘿嘿笑起来。
按惯例是周绪起付账,没成想,他刚点开支付宝,谢致予快他一步扫了码。
“这是您的小票,请拿好。”收银台的工作人员小姐姐撕下小票,递给长手长脚、穿着校服的男生,男生戴了个单边耳钉,大写的Z,接小票的手中指套了枚银戒,眉眼放松站立着时透着点小坏。
cool。她心里吹了声哨。
周绪起愣了下,接着弯了弯眼,接过小票说了声“谢谢”。
人影越走越远,留在原地的收银台小姐姐捂了捂胸口。
工作一天的坏心情被治愈了。
竟然有眼福看到一群帅帅的小弟弟。
“一人一双。”周绪起把一次性拖鞋扔底下让他们自己拿。
“为什么予哥不是一次性的?”
周绪起伸了个懒腰,走到厨房门口转过身来说:“因为他住这里。”
许孟&彭经延&何复:“?”
“你们同居了?!”许孟反应奇大,扒着厨房门探头,瞧着他予哥打开冰箱的熟练样儿,“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开始的!”
周绪起眼皮在“同居”两个字落下的时候跳了跳,“瞎嚷什么?”
他将蔬菜装进盆里,拧开水龙头冲了冲,“他家住得远,我让他一起过来住了。”
许孟卧槽一声:“绪哥我也想跟你住。”
何复正想复读一句,探进头看到身高相仿,肩背宽阔的两位并肩挤在狭窄厨房里的场景,他默默退了出去。
腹诽:别说一起住了,连厨房都插不进。
走的同时顺带将许孟扒拉走了,头一次觉得自己有眼力见儿。
有节奏的切菜声响起,听声儿特别舒坦,彭经延感慨:“予哥会做菜啊?刀工这么好。”
周绪起点头:“他会做,特别会。”
又说:“来两个人把土豆削了。”
“嗻——”
“来嘞。”
“......”
一切准备就绪,沸腾火锅炉旁摆满了切好的菜品,琳琅满目。
周绪起调了五叠蘸料,放下挽起的袖子,甩了甩手上的水。
锅里提前下好了比较难煮的土豆和鸡肉,揭开盖子的刹那,香味顺着白茫茫的雾气飘了出来。
“好香。”许孟搓了搓手。
谢致予放下玻璃盖,周绪起吆喝一声:“开吃!”
桌上齐齐动筷。
锅碗瓢盆碰撞,乒呤乓啷响。
呲——
人手一罐鸡尾酒,高举碰了一杯:“祝绪哥生日快乐!”
声音整齐,铿锵有力。
周绪起:“谢谢各位,同乐同乐。”
许孟反应迅速:“乖儿子,莫跟爸爸们客气!”
何复:“椰丝椰丝。”
周绪起:“......”
瞧着他俩嬉皮笑脸的样儿,彭经延忍不住先笑了,谢致予捏着罐子靠在椅背上笑。
少年人总是吵闹的,精力好似用不完,一顿饭互相拌嘴不停吃得格外热闹。
谢致予在火锅的白雾前偏过脸,看向和许孟耍嘴皮子的周绪起,耳朵上耳钉在他眼里闪了闪。
冬日的室内没有寒风侵袭,辣味刺激着味蕾,他垂下眼,慢吞吞的吃下刚捞起来肥牛。
第一次,家庭火锅吃得如此热闹。
......
“绪哥!不喝不是男人!”许孟猛地拍桌,捏着不知道什么牌子的啤酒罐子往前送,看样子已经喝嗨了。
周绪起眼神清明,面前摆着几罐空了的,瞧着像是神智清醒完全没受到影响。
下一秒,豪气举杯,大喊:“喝就喝!”
何复气拔山兮:“好!不愧是我绪哥!”
“.....”谢致予扶了扶额,隔着桌子和彭经延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里的无奈。
果然。
唯二清醒的两人心无旁骛的把桌上剩下的菜涮了,慢条斯理的吃完,全然不顾旁边三个因为划拳吵起来的酒鬼。
“五魁首啊!六六顺!”
“.....”
“你他妈出的什么,刚刚明明出布!怎么就变成石头了!”
“何复你作弊!”
“我没有!你才作弊,明明是你偷偷变了!”
“狗屁,是绪哥作弊!”
“谁作弊?你们俩才作弊好不好?”
“草,绪狗你大爷的你喝醉了!好好看一下你这出的几根手指!”
“胡说!我没醉!”
“.....”
谢致予赶在打起来之前控制住了局势。
“行了行了,”彭经延安抚,“没作弊没作弊。”
许孟:“才不是!我狗儿子明明作弊了!他变了!他变了!”
周绪起:“你骂谁狗儿子!”
“我.....”许孟顿了一下,大声,“我骂何复!”
何复:“谁?!谁是狗儿子!”
许孟说:“你!”
何复:“谁?!”
周绪起看不下去了,手掌拢在嘴边大喊:“你!”
“是谁?!”
“你啊!你啊!是你!你个臭王八!”
“.......”谢致予头上冒出几条黑线。
彭经延:从来没这么无语过。
“哥,”谢致予扯着和其他两位激情对骂的周绪起,推着他往卧室里走,“哥,行了。”
彭经延也扯着许孟往客卧里塞,对他的大嗓门一脸嫌弃:“行了行了,别骂了。”
回到房间,没有人撩火,周绪起终于安静了,恢复了之前喝醉后一声不吭的状态,一头栽到床上。
谢致予看着瘫在床上的人叹了口气,给他扯好被子,转身出去收拾残局。
将餐桌擦干净,拿着抹布在洗手台搓了搓,彭经延蹲在洗碗机前:“予哥,这机子怎么用?”
谢致予叠了叠抹布,“摁一下开关就行了。”
“这个?”他摁了下,洗碗机里传来细微的声响。
谢致予弯腰看了看,点头:“没错。”
“衣服给你们找好放房间里了。”他走前留下这句。
彭经延望着消失在走廊的背影,感叹:予哥真会照顾人。
和周绪起那种全场嗨起来的照顾不一样,谢致予是润物细无声的安排好一切。
谢致予拧开浴室门前,估摸着周绪起这会儿说不定醒了。
周绪起酒量差,喝上一点当即就醉了,但是按照喝的量晕个差不多半小时一个小时就能醒酒,可能瞧着有点恍惚,但确实是醒了。
门开后,一眼看到原本该在床上躺着的人转移到了飘窗。
飘窗位置狭窄,长度有限,周绪起一米八几的大个儿压根伸不开腿,膝盖曲起,后脑勺挨着木板,外边的手臂脱力地长长垂下,几乎要挨着地面。
整个人像是一张被放置的弓。
“醒了?”谢致予擦了擦头发,象征性的询问了句。
“嗯?”周绪起慢半拍的发出个疑问词,黑漆漆的眼睛睁开看了他一眼,确认是谁后,又闭上了。
他后仰的脑袋歪了歪,随着下巴扬起的动作,喉结不舒服的上下动了动。
可能是渴了。
这一幕令谢致予去帮他拿水的脚步顿住。
周绪起身上带着少年人外露的青涩性感,尤其是现在,谢致予压了压眼底的情绪。
尤其是现在,少年下颚扬起,下颚连接脖子的弧度流畅,这道弧度一直蔓延进衣领,在突出的锁骨处打了个漂亮的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