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帝君怀了我的崽[穿书](74)
书院门口进进出出的人不少,皆是羽扇纶巾,身着青衫的老年读书人,身侧陪着穿着书院学子服的年轻读书人,一波又一波的人有说有笑地进入书院。
林眠鱼一身红色劲装,艳红的颜色穿在他身上反而透着股凌厉寒意,夏舟仙则是宽袍大袖,仙气翩翩。
一路走来,两人都极为惹眼。
每当有人与他们擦肩而过,拥有若有似无的眼神看似不经意地瞟过来。
“两位侠士!”安时昌站在角落不断张望,看到鹤立鸡群的两人后赶忙迎了上来。
少年书生穿着洗得发白的书院学子青衫,对林夏二人抱拳作辑时,一旁的书院学子窃窃私语,说着安时昌的小话。
安时昌面色闪过一丝尴尬,但还是竭力表现的正气凛然,抬头挺胸,微笑道:“小生已将侠士的义举告知了山长,山长说侠士来我书院,是书院的荣幸。只可惜今日将举行书院祭祀活动,他无法招待二位,便由小生来负责。”
“多谢。”林眠鱼作辑道。
“现下没了邹颜明这个靠山,这安时昌又是抱到了哪条大腿?以为读了两年书,直接考中秀才就脸都不要了。”
“他若是要脸,如今又怎会还住在邹颜明家里。”
“安时昌那么穷,离开邹颜明家怕是只能睡大街了。”
“我一直有个猜想,说不定,这小子和邹颜明有那什么关系呢。”
“两个都是男子,在一起想想都恶心。”
一群人窃窃私语个没完没了,皆在双方对话间进行,直到一个声音吐露恶感时,刚说到一半,声音却像是卡在了嗓子眼里,怎么都说不出来,而后像是呛了口气,疯狂咳嗽起来,难受的脸红脖子粗,弯了腰咳个不停。
那人捂着脖子,一旁的人原本还想接腔继续调侃,突然也剧烈咳嗽起来。
几个原本议论纷纷的同窗仿佛被传染了,不断地咳嗽吸引了众人视线。
他们那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的姿态,让人心惊,然后被一旁的学子搀扶着逃也似地进了书院。
那样的动静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安时昌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他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看向不动声色的林夏二人,有些茫然。
总觉得是他们中的人出手了,但他又没证据。
第36章
看到那些妄论的人莫名其妙接二连三遭难, 一直堵在安时昌心口让他喘不过气的石头似乎都变轻了些许。
“君子不妄议他人,站书院门口没完没了,想造反不成!”一个严厉的声音从门内倏然响起,显然是听到吵闹声赶了出来。
剩下的学生一看到是以严厉出名的张夫子, 便逃也似地进了书院, 只留下几个狼狈的背影。
张夫子显然注意到了方才的议论, 对安时昌点了点头,道:“安时昌, 我信邹夫子。”
安时昌张了张嘴, 想感谢张夫子,张夫子已经转身走了, 最终伸手道:“两位侠士,请。”
三人进入书院,典型的江南水乡建筑展露眼前。
行走间, 前方是亭台楼阁,池馆水榭,以及高达七层的文星楼, 到处都是书香氛围。
身旁还时有抱着一堆书籍的学子经过,皆向着同一个地方前去。
安时昌犹豫良久,最后还是没忍不住, 小声问道:“恕小生冒昧, 方才是二位侠士出手了吗?”
“怎么?不该出手吗?”夏舟仙反问道。
这话出口便是默认了。
安时昌连忙摇头,随后又苦笑道:“自从进入书院,小生以为已经听惯了这些闲言碎语,但其实, 时至今日还是没有习惯。”他再度抱拳,郑重道:“多谢侠士出手。”
夏舟仙摆摆手, 不以为意道:“就算我不出手,林哥也会出手的,对吧?”
林眠鱼看到夏舟仙那眨着眼,一副期待他会说些什么的样子,“嗯”了一声,并未惜字如金,而是与夏舟仙十指紧扣,不疾不徐道:“男子与男子,也不过是两情相悦,心之所向。”
夏舟仙满意极了,笑眼弯弯盯着林眠鱼不说话。
虽然安时昌之前有所猜测,此时得到肯定的答复还是无比惊愕。
“安公子,你觉得恶心吗?”夏舟仙看向沉默的安时昌,面上笑容和煦,但眼底却暗藏风暴,似乎只要安时昌回答的不合他意,就没好果子吃。
安时昌从愣怔中回神,连连摇头:“不、不是的。”似有万语千言,却怎么都组织不成完整的句子,许久后,才汇成一句话,“不论是男子还是女子,但凡在一起的是有情人,又没做任何损人之事,便应该受人祝福。”
夏舟仙挑了一下眉头:“没想到你小小年纪,会有此等感慨。你和那位邹夫子……”
没等夏舟仙说完,安时昌便高声否定道:“不是的!”语毕,安时昌意识到自己失控,连忙控制情绪,低下头缓缓吸气,半晌后解释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邹夫子与我并非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关系。夫子他不求名利,品行高洁,是这个世间不配拥有他。”说到最后,安时昌悲愤地抬起头,眼眶噙着泪,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
夏舟仙有了点兴趣,问道:“这邹夫子真的与他人苟合了?”
安时昌握着拳头,嘴唇颤动,肯定道:“夫子是被污蔑的。”
“你为何如此确定他是被诬蔑的?”林眠鱼只是以旁人的角度问出了心中疑问。
安时昌闻言,立即瞪向林眠鱼,他知道他与林眠鱼的差距,压抑着内心动荡的情绪:“因为小生看到了。”
他深吸一口气,望着前方的亭台,继而沉声道:“是那东郡吴家大公子吴秀添一厢情愿。明明是有妇之夫,不久前见到夫子后,便总是大半夜前来拜访,夫子总是闭门谢客,吴秀添起初并未做过激的事,后来逐渐失去耐心,直接让武夫闯入了夫子家,想将夫子……我当时有心阻止,却直接被那些武夫困在地上……”
安时昌一时说不下去,脸色惨白,片刻后,才颤声道:“若不是吴秀添的发妻发现他近期行为诡异,跟在后面强闯夫子家中,简直无法想象会发生什么。吴秀添发妻因为发现吴秀添的恶行,气得直接搬回了娘家,言明要休夫。翌日,吴秀添强闯夫子家一事开始疯传,后来吴秀添与官府暗中勾结
,说是‘夫子勾引他’,一传十十传百,变得人人皆知,昨日,官府把夫子带走强行押入大牢,将在后天提审。”
安时昌难过道:“吴秀天的妹妹与县令结了姻亲,县令从来帮亲不帮理,夫子在大牢一定吃了很多苦……”
想到邹夫子的处境,安时昌看着两个容貌卓绝、身手不凡的侠士,即便不清楚二人的来历,却忍不住生出祈求之心,他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都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这时却顾不得那么多了,安时昌忽地朝林夏二人跪下来,趴伏在地,言语里藏着哭腔,问道:“两位侠士,能否救救邹夫子?”
对于夏舟仙而言,他见多了这样的不平事,以他的性格也很少会主动出手。但他知道林眠鱼身为妖修求道,需要一分善心助人,才会有更多机会爬上仙路,于是他默默不言,看向林眠鱼。
林眠鱼看得出安时昌说的是真心话,他思忖半晌,总觉得哪里有问题,没有立即答应,恰好这时有朗朗读书声传来,他问道:“是祭祀活动开始了吗?”
安时昌上半身被一股无形之力抬起来,他被迫站起来,他自知是被拒绝了,也明白林夏二人没有理由帮他,没再死缠烂打,压抑着不甘,抹了一把眼泪,脸上依旧毫无血色,抱拳道:“方才是小生僭越了。祭祀活动开始了,二位是否要前往一观?”
“走吧。”林眠鱼首先迈步。
【我倒是挺想看看这邹颜明有多好看。】夏舟仙突然传音道。
【夜间去大牢一探究竟。】林眠鱼悠悠道。
夏舟仙眼睛一亮,轻轻拍了拍林眠鱼的肩膀,又撩了一下林眠鱼的一缕长发,似乎已洞察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