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帝君怀了我的崽[穿书](83)
“好,一言为定。”林眠鱼难得在人前露出笑容,犹如夜空绽放华彩,安时昌直接看得傻了眼。
安时昌回过神后,没来得及品出林眠鱼话中是否有何深意。
夏舟仙的手指绕着林眠鱼垂落下来的白色发带,明明唇角勾着,却让安时昌背脊发凉,想退避三舍。
他之前一直觉得夏舟仙比林眠鱼好相处多了。
可现在……
然而,就算害怕,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安时昌回过神,讷讷开口邀请他们前往家中坐会儿,希望能招待一番。
林夏二人并未拒绝。
回家路上,安时昌为了赶走对夏舟仙可怕的印象,说起齐芳茗拿出的信笺,邹颜明却道:“吴秀添确实给我寄过一些污言秽语的信笺,但早就被我烧毁了。”
安时昌愣了。
四人都明白,这是那位夫人的手笔。
“听说,”安时昌回过神,转而悄声道,“吴夫……齐小姐写得一手好字,未嫁给吴秀添前,在平阳县的学子中皆是数一数二的。”写得一手好字,或许也誊抄的一手好字,又或是找人仿写的,关于这点除了齐芳茗再也无人知晓。
只是可惜了,夏舟仙方才问林眠鱼福报来了没,林眠鱼摇头说什么都没有。
【这邹颜明,看起来并不高兴,奇怪呢。】夏舟仙虽然没有五行识人术,邹颜明也笑得温柔和善,但他却直觉对方并不欣喜,类似愿望并未实现,福报自然也不会去往林眠鱼身上。
林眠鱼眼神幽深,越发觉得邹颜明和安时昌之间有些奇怪,仿佛有一团线缠在两人身上,一团乱麻,找不到头尾,混乱极了。
“两位仙长在平阳县逗留多久?”邹颜明温声问道。
林眠鱼模棱两可道:“贵书院的藏书阁藏书丰富,我们舍不得离开。”
邹颜明也没有深究,到达家中后先行去换了一身衣衫。
安时昌便招待二人喝了邹颜明珍藏的茶。
对于喝过上等好茶的夏舟仙而言,这茶入口涩而苦,喝了一口便嫌弃地放下了,非常不给面子道:“难喝。”
邹颜明出来便听到这批评,脸上难掩倦色,却依旧挺直背脊,也不恼,温和地轻笑了下。
安时昌则是窘迫的红了脸。
林眠鱼则不嫌弃,添了好几次茶。
倒不是他有意给两人面子,只是星际时代连茶都难见,到了此界,他尝不出好坏,又何来嫌弃。
邹家院子的桂树下,一身白衣的修士坐于石桌旁,修长手指拿着简朴至极的茶盏,风吹起简单扎束的发带,犹如降临尘世拿着传世珍宝的仙人。
夏舟仙单手支颔,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家道侣,只觉那些有名有姓的妖妃都比不上林眠鱼此刻的风姿,眼中不自觉流露浓烈情谊,旁若无人地问道:“喜欢吃茶?”
林眠鱼刚又抿了一口杯中茶,抬眼看到夏舟仙浓情蜜语的样子,忍俊不禁:“有就吃。”他能猜到夏舟仙是何意思,将茶盏抵到夏舟仙唇边,坏心眼道:“再吃点?”
夏舟仙眉眼带笑,满心欢喜地一饮而尽。他才不会嫌弃林眠鱼喝过的茶。
说来石纯老祖收集了不少好茶,下次有机会去找他讨要些。
邹颜明看到两人亲密的互动,有些诧异,却并未多问。
安时昌很是感激他们,提及让他们暂住于此,邹颜明这次却叹道:“时昌,此般家徒四壁的家,你我有何脸面留两位仙长住下?”
邹家是个四合院,比一般的平民房子要大,但邹颜明确实也没说错,邹家只是空有房间,除了邹颜明和安时昌所住的两间房东西还算齐全,其余皆是空空如也的空房间。
要说家徒四壁也没错。
“我们近期都住在迎来客栈,暂时没打算挪地方。”林眠鱼喝完了不知第几杯茶,拒绝了安时昌还想留饭的邀请,拉了夏舟仙的手站起身告辞。
离开前,他看了不动声色的邹颜明一眼。
安时昌和邹颜明听到风带来院外的声音。
“眠鱼,我喜欢看你穿白衣。”夏舟仙笑嘻嘻道。
“确定?之前我好像闻到了好浓的酸味。”林眠鱼的嗓音好似融化的坚冰,低沉又温柔。
声音逐渐远去。
夏舟仙理直气壮:“吃味是一回事,但看着别人看得到吃不到的样子,我又开心的要死。就问你答不答应?”
林眠鱼无奈道:“好。”
院落陷入片刻的寂静,邹颜明疲惫开口道:“时昌,这两位仙长是?”
“夏仙长说,他们是道侣。”安时昌没有解释什么是道侣,邹颜明也没问,他累坏了,让安时昌自行温习功课后便回屋关了门。
安时昌重新落座,呆呆地望着关上的房门。不知为何,他竟然觉得邹颜明一如往日的行为举止,透着股说不出的焦躁。
若是平日,邹颜明
绝对不会那样明显的赶走救命恩人。
这一夜,安时昌总觉得有什么事会发生,睡得极不安稳,昏昏沉沉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艰难睁开眼,似乎看到一个人影出现在床边,耸然一惊,背上骤然湿透,他揉了揉眼睛再看时,床边明明空无一人,他却像是有预感般,猛地从床上起来,打开门跑向邹颜明的屋子。
“先生!先生!”安时昌狠狠地拍门,门内无人应声。
他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脑袋一热,直接一脚踹向木门,“砰”的一声巨响,门应声而开,屋内空空如也。
邹颜明并不在屋内。
安时昌无头苍蝇一样到处寻找了很久,却怎么都找不到邹颜明的身影。
“找不到……先生……你到底去哪里了?我到底怎么才能找到你……”安时昌痛苦地抓起头发,最终疯了一般跑向迎来客栈。
安时昌掏出了他身上所有的铜版交给小二,小二终于没好脸色给他指了指仙长们所住的客栈。
他惴惴不安地敲响门后,门内的人仿佛早就做好了迎接他的准备,门蓦地打开。
“走吧。”林眠鱼好似料到了他一定会到,跨步而出,神色淡然犹带冷冽。
安时昌这时才看清,林眠鱼又换了身衣衫,宽袍大袖的白衣带着精致的金纹红边,穿在他身上犹如天神降临。
安时昌愣了下,还未说出一个字,林眠鱼便道:“夏仙长要休息,我随你去。”
“早去早回。”夏舟仙的嗓音慵懒又略带餍足的沙哑,隐约间还有书页翻动的声响。
安时昌茫茫然,讷讷不知该如何说。
“好。”林眠鱼温柔的语调一变,清冷淡漠道:“再晚点,你就要和你先生天人永隔了。”
安时昌背脊猛地一抖,眼中噙泪,在即将跪下来时被一股熟悉的温柔力量托住,声音带着泣音,豁然出口道:“为何……会这样?”
“他不想活。”林眠鱼话音落下,门扉在林眠鱼的背后自行合上。
下一瞬,安时昌的周遭变了一处景,高门大宅在他身前,明亮的烛火下,本该在狱中的吴秀添好端端地站在安时昌眼前,衣衫不整,床上还坐卧着两个香肩半露的美貌女子。
而邹颜明正面目发狂地被两个孔武有力的壮汉按在地上,闪着寒光的锋利刀刃抵在邹颜明脖子前,手起刀落——
安时昌伸出手扑向邹颜明,大喊道:“先生——!”
“锵”的一声,刀身落地。
两个壮汉被掀翻倒地,慌忙站起来后却无法再动。
吴秀添无比惊惧地扭头看向门口,便看到一白衣男子的目光从他脸上扫过,仿佛停留都是浪费对方的时间。
然而,也不过就是那么个眼神,便让吴秀添浑身抖如筛糠,惊恐万状地坐倒在地。
林眠鱼目视目眦欲裂的邹颜明,发现对方身上的福报竟然开始极其诡异的四散开去。
邹颜明回头看向林眠鱼和安时昌,蓦然哈哈大笑,那笑声癫狂如疯狗,表情也因此变得狰狞可怖。
那模样,与先前那个温文有礼的先生形象相去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