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昏君抽卡系统后我成明君了[基建](82)
只要身体健全有力气的都能去官府报名,干活修官路给的不是工钱,是粮食。
功夫不负有心人,众人一起卖力地干活,终于在上午干活结束的时间前填平实了这一段路。
“都来歇歇吧,饭来了!”一个略胖的中年男人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两辆推车,车上稳稳放着大木桶,里面还冒着氤氲热气,一看就是刚做好的吃食,香味飘远,原本或坐或躺的众人都纷纷站起来,走到各自放自己东西的地方,拿出来自家千奇百怪的盛饭工具,好一点的拿的是粗陶碗,其他人就拿什么的都有了。
不过拿啥都一样,这饭食每人都是有数的,菜一勺,各种杂粮混起来煮的饭一碗。
送来的菜只是稍带咸味,但是对于他们俩来说那都是很好吃的菜,若是不信可以问问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谁家能天天吃到盐?但是今年收成好,百姓手里到底比往年多了不少存粮,有卖了拿去换些粗盐的,不过大多数还是将粮食存起来。
刚干完活的他们十分熟练地排成两队,等着送饭的人将木桶从排车上抬下来。
被分为这片区域“小组长”的壮硕汉子李壮走过去,笑道:“朱员外可是来看看进度如何了?”
朱员外连连摆手:“我信得过诸位,只不过是今日得闲,便想来随意看看。”
官府出了个新政策,各地富户可对官路进行“承包”,和官府签下契书之后这一段官路就由此人主持修路。
朱员外就是这些富户中的一个,他要做的事就是接管官府送来修路的人手,平时供应他们饭食并对修路情况进行监督。官路修好之后人人都可通行,承包明面上看就是赔本买卖,实则不然,一来官府还有许多关于行商方面的政策推行,承包人可享受行商优惠政策,比如商城租金减半、每年可减去一成税,这是最吸引富户承包官路的地方;二来对于他们的名声极有好处。
朱员外和李壮说了会话,就到处走着看路修的怎么样,看看哪处还需要填整一下。
他身后跟着朱府管账,此人是跟着朱员外多年的老人了,朱员外走累了,停住向他感慨道:“这路修得真宽敞啊!”
朱管账笑眯眯地说:“是啊,还不仅是路好走了,听官府的人说每隔一段路都会设一处官站,若是遇到什么情况可以去求助呢。”
可以预想的到,通行上的便利以后必定使得大周各城之间的交往越来越密切。
朱员外背着手点头,他用脚丈量了一下路宽,突然想起来什么,转头问朱管账:“那混账小子呢?”
朱管账答道:“公子一早便和好友去书斋了。”
“还算懂事。”朱员外哼了一声,“若是真如民间传言,过几年朝廷开那‘科考’,只盼着那混小子别丢了我朱家的脸。”
“公子聪慧,夫子前几日说他一讲就通,很是夸赞一番。”
和自家府上管账说话,朱员外随意了许多,闻言笑道:“也不知话里几分真假,自从官府约束他们,不知道多少学子都得了好评价,他们正铆足了劲想让官府知道他们清正呢.....”
“哎!”朱员外突然看到一辆马车驶来,他赶紧迎过去,“可别毁了刚压好的路。”
他胖胖的身子此刻变得十分灵巧,小跑过去,那马车夫停下马车,拱手问道:“失礼了,可是此处无法通过?”
“是,是。”朱员外掏出手帕擦了擦刚刚跑出来的汗,“这条官路未修好,您是从哪来?”
说罢,他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眼前赶车的马夫,这马夫看上去十分孔武有力。
“主家从京城来。”马夫道。
朱员外讶异道:“竟是从京城来?”
心下却觉得这马车里的人只怕身份不简单,遂指着另一条路道:“从此路向东,也可到汉云城,不过路较为颠簸.....”
话音未落,他看到马车侧帘被打开,露出一位年轻公子的脸,“终于到汉云城了!”
朱员外愣了一下,赶紧收回视线。
“多谢。”马夫笑道,随后坐上了马车,驾着马离去了。
马车按照朱员外指的方向驶去。
第66章 到汉云城
汉云城太守叫曹顾瑞,自从周围城池太守接连落马之后他很是惴惴不安了几日,做官哪有不贪的?逢年过节下属送的礼,和其他城池官员的往来,再往京城里送节礼,偶尔给某位官员行个方便。
古语说身正不怕影子斜,怕的就是身子不正啊!
“啊——”这日,曹顾瑞又从噩梦中惊醒,他大汗淋漓地从床上坐起来。
曹顾瑞的妻子任淑嫦被他吵醒,不满地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大半夜的得什么癔症了?!”
曹顾瑞捂着脸,这才从梦魇中醒来,他晃醒妻子:“夫人,你带着孩子速速离开汉云城吧,岳丈大人生前在京城有几处房产,那群人查不到的,你们去那避一避。”
任夫人这才发现丈夫不对劲,她坐起来喊在外厢房守夜的丫鬟点了灯,“到底发生何事了?”
曹顾瑞原只是一白身,后来接了汉云城首富任家任大小姐的绣球,摇身一变成了任家的上门女婿,有了任家财力和岳丈的支持,他本身又机巧,其中虽有波折,但最后曹顾瑞竟然成了汉云城太守,所有人都以为他官居高位后必然先休弃那位妻子,毕竟上门女婿对如今的他来说是极大的污点,谁知曹大人丝毫不在意,几十年如一日爱重妻子。
曹顾瑞对那些流言从来不屑一顾,还处置了一批乱嚼舌根的人,旁人怎知,若是没有岳丈扶持,妻家倚靠,单凭他,如何能有今日?
“为夫怕是要没命了。”曹顾瑞一直瞒着家里,这段时日就连几个孩子都拘在家里不得外出,生怕让任夫人几人知道之后担心,这回一说出来,一时忍不住落下泪来。
任夫人又是一巴掌,这次左右对称了,曹顾瑞“嗷”了一声,佯装怒道:“夫人,打人不打脸,为夫也是有脾气的。”
任夫人凉飕飕道:“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原是因为这事儿,馨儿,吹灯吧。”
屋子里又一片黑暗,半晌,任夫人叹了口气,“那穆宗,我早就叫你与他少来往,此人连根子都是坏的,你偏不听,锦衣卫一搜就能搜出他账本上你与他的往来.....的还有那洪甫,你数次赴他的宴与之交谈甚欢,这下好了,要来把你抓去斩首了。”
曹顾瑞震惊道:“夫人,你竟都知晓?”
那他这段时日的隐瞒算作什么?
“你当本夫人只拘于后院?”任夫人没好气道。
曹顾瑞一想任夫人的话,更是悲从中来,“现在是说什么也晚了。”
任夫人却“噗嗤”一笑,话锋一转道:“你不必担心,你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也未曾欺压百姓,怕什么?那锦衣卫没有先来汉云城便是最好地说明此事了。”
曹顾瑞只当夫人在安慰自己。
当他要暗处清点收拾家底,准备到时候让府人将家人送出汉云城时,任夫人看他丝毫没把她说的话当回事,便说:“既然他们要查抄,那必然都暗中早已搜集好了情报,你太守府多少家底他们不知具体也会知道个大概,你若是老实点,说不定锦衣卫还能放过我们娘几个。”
曹顾瑞只好作罢。
然而数月过去,其他城池的事他听了一件又一件,什么津宁城太守被斩啦、百姓往他身上丢菜叶;什么贤秦城去了锦衣卫,将贤秦城几个官员都抄了家。
提心吊胆了几个月,锦衣卫终于到了汉云城,曹顾瑞明明死到临头曹顾瑞却有种悬着的心终于落地的感觉——最煎熬的事不是必死无疑,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死这一个等待的过程啊!
出乎曹顾瑞意料的是,锦衣卫竟然都没有踏足太守府!只在要汉云城官府见他,曹顾瑞连忙换上官服急匆匆驾着车马从太守府出发。
到了官府之后看到里面站着乌泱泱一群人。
曹顾瑞腿都有些软了,心想缩头也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便强装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