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他总把清冷老婆亲到哭(102)
郑秀梅害怕他误会。
“上周我来找你,扑了个空。你看,这个是我和你妈妈的照片。那个时候,我们都还在读大学。”
照片被递到眼前。
单卿山看着照片上笑意温柔的女子,轻声道:“我没有见过她。”
郑秀梅愣住了,面上露出惊讶和无措。
单卿山伸出手,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在颤抖。
他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才开口。
“信,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郑秀梅连忙递过去。
信封上写着:写给五年后的自己。
落款:苏珊。
单卿山的眼睛连带着心口被烫了一下。
郑秀梅解释道:“这个是当时上大学的时候,辅导员弄得活动,让我们写一封信,五年以后会帮我们寄。辅导员找不到你妈妈,我就替她收着了。”
单卿山打开信,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五年后的苏珊:
你还好吗?
宝宝有平安降生吗?
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单明理还爱你如初吗?
……
单明理的名字出现的瞬间,单卿山感觉身体里流淌的血液都似乎停顿了一下。
某些藏于暗处的隐秘在朝他招手。
而单卿山觉得自己就站在悬崖边,
是黑夜,是深渊。
他恐惧了。
这种心情就像是一根黑色的长箭,贯穿了单卿山的心肺,让冷风灌进身体,遍体生寒。又像是一阵风,吹得树和草都在瑟瑟发抖。
郑秀梅不知道单卿山看到了哪里,但她猜一定是这封信刺痛了单卿山。
他脸色都变了。
单卿山深吸一口气,继续往下看。
不管是这些问题的答案是什么,现在的我想告诉五年后的你,这一刻,我很幸福,很高兴,很盼望着这个孩子的降生。
多奇怪,他还没有生下来,甚至还没有胎心,我就已经觉得,他是我在这世界上最爱的人,我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现在明理失联,我想去找他,为我的生活,我的孩子,做一次努力。
我们都商量好了,要结婚,以后的孩子叫单卿山,他连戒指都买了,我不相信他突然就不要我们了,所以,我要去找他。不管什么结果,我都可以接受。
……
短短几行字在单卿山的脑子里回荡出可怕的声音。
他感觉自己的世界在崩塌。
过往的,所有的,都在坍塌。
整个世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颜料盘,各异的色彩被驱动着搅在一起,变成让人窒息的黑色。
单卿山猛然加快了读信的速度,像是失去了耐心一般。可他的视线却牢牢锁在上面,恨不得用眼睛刺穿这些满满当当的文字。
他恨不能一瞬间就窥见当年的真相,明白所有他想要明白的事情。
可纸短情长,能够承载的只有那么多。
苏珊的不悔,坚定,对未来美好的期望。
所有的都在最后一句——
愿与小山,此生安好。
戛然而止。
而单卿山的眼前早已模糊一片,字如烟雾一般消失,眼前只有两个小土堆。
奶奶的话回荡在耳边。
“这是你大伯,以后来了要多烧点,多给他磕几个头。”
“一家人,当然要挨在一起。”
……
回忆和这封信,就像是一头猛兽一下子将单卿山吞噬了。
他抬眸看着郑秀梅。
眼眶发红,眼里有泪。
看得郑秀梅也想哭。
“你没事吧?还好吗?”
“我妈妈的男朋友是单明理?”
他像一个不识字的孩子,明明看过了,还是在问。
郑秀梅点头。
“你妈妈和单明理是在校外勤工俭学的时候认识的,谈了挺长时间,都打算结婚了,突然就找不到人了。你不知道他的下落吗?”
“他死了。”
记忆是这样告诉他的。
可是现在,
什么是真的?
什么是假的?
他可以相信自己的记忆,相信身边的人吗?
郑秀梅:“我看网上说,你的父亲是单怀?”
“嗯……”单卿山面上露出迷茫,“好像不是。”
信末有时间。
按照这个时间来算,他是单明理的孩子。
郑秀梅实在是忍不住了,偏过脸。
“你妈妈年轻的时候,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可是她请假离校以后,突然就没消息了。她……”
郑秀梅不忍往这个孩子心上再扎一刀,但是她真的很想知道。
“她是怎么死的?”
“难产。”应该是。
也可能不是。
郑秀梅擦了擦眼泪,强挤出一点笑容。
“看你这么有出息,她一定会很高兴的。你有没有想问的,我都可以告诉你。或者,你要是还心存疑虑的话,也可以去查一下。我现在在卫生院工作…我把我电话留给你吧,你随时都能找我。”
单卿山把手机递过去,添加了号码。
“您是怎么发现我的?”
郑秀梅望着他,透过他看着自己大学时期的好友。
“你长得像她。”
郑秀梅上前,拍了拍他的胳膊。
强忍泪水。
“真好,长大了,有空来家里吃饭,啊?”
单卿山点头,收起信,“这张照片,能让我复印一下吗?”
“可以。”
“那我送您出去。”
“好。”
单卿山把郑秀梅送上了出租车。
他看着车子消失,脚却像生根了一样,扎在原地没有动弹。
“那是卿山小宝欸!”
“他好像不太对劲……”
“卿山小宝,你没事吧?”
单卿山回神,眼神空洞,木讷地摇头,失魂落魄地往出租屋走。
到了家,他打开门。
周崇正在玄关换鞋,看到他明显松了一口气,又把换上的鞋脱了。
“打你电话也不接,去哪里了?从学校到这儿走这么半天?快进来,手怎么这么凉?小宝,你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哭过?”
第112章 我讨厌你
单卿山看着周崇。
半晌道:“没事。”
“你这要叫没事,我都能说我是女的。”
周崇把人拉进来,关上门,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确定没有伤口,衣服也没有沾灰摩擦的痕迹,放心了一些。
“我是女的,你信吗?”
单卿山看了周崇片刻,说:“我找不到奶奶。”
周崇僵住。
只是一瞬间的僵硬。
偏偏单卿山看得分明。
“我还以为什么事,不是和你说了她去旅游了?我安排的你还不放心?不是有给你发照片?还有发语音吗?”
他没有看他的眼睛。
单卿山平静道:“照片可以提前拍,语音也可以提前录。”
单卿山把手机递过去,“我想和她打电话。”
周崇终于看向他。
“明天,今天太晚了。”
“现在。”
周崇不说话了。
整个屋子安静地一点声音都听不见,静得可怕。
他们就这样看着对方,像武林高手之间的对决,无声地拉锯。
直到周崇败下阵。
从平静到不可置信,再到慌乱,担忧,心疼。
“你知道了?”
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发生了。
“我不知道。我现在要你告诉我,她在哪儿?”
“在监狱旅游。”
“为什么会进监狱?”
周崇不说话了。
他不确定卿山小宝知道了多少。
他不忍心他知道残忍的真相。
他想用沉默让自己变得无懈可击。
可事实上,周崇在单卿山眼中,全是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