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重生成炮灰后掀翻修罗场(2)
谢盈轻笑一声,左手握在右手腕骨上,面色不改将脱臼的关节复位,继而走到玄都背后,不紧不慢换上那身干净的衣袍,“这个问题,得少主亲自寻出答案,才会有趣。”
谢盈说完这句话,不再理会身后紧紧跟随的目光,步伐从容走出牢房。
外面守候的丹云宗弟子见他面色淡然,只当是少主的意思,并无阻拦。
【宿主,你这样未免太不谨慎,倘若玄都朝外喊一声,你未必能活着走出丹云宗。】
“他不会。”谢盈不甚在意,顺着记忆里的路往丹云宗山门走去,“那条锁链,本来就困不住一个化神期的修士。”
系统语气里带了些茫然:【那他为何还要放你走?】
“我又不是他,怎会知晓他如何想的。你想知道,便去问他。”
系统:【……好歹合作了这么久,你能不能别这样?】
“我瞧着积分商城里的分身术不错。”谢盈走出山门处的防护结界,深秋的寒风迎面灌来,托起他淡绿色的衣袍,腰身在蹁跹的衣袂间不盈一握,分明相貌平平无奇,整个人却像是脱胎换骨,如一缕清风,温和从容,又让人抓不住。
系统:【你又来这套!这些年积分任务一个没做,就知道骗我的道具!】
“何必把我说的这样不堪。”谢盈无奈轻叹,“你明知,我从不喜欢勉强。”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系统恶狠狠说完,再次沉寂于识海里。
逗弄完系统,谢盈愉悦勾起唇角,却又在踏下最后一阶石阶后,步伐微顿,抬手折下路边一根探出头来的梧桐树枝,状若随意握在掌心把玩,面不改色继续往前走。
直至走出丹云宗地界,那隐匿在暗处的气息终于按捺不住。
“跟了一路,还不打算现身么?”谢盈好心提醒,“再往前,可就是沧澜剑宗了。”
话音刚落,三个黑衣人同时现了身。
皆是元婴期的高手,而谢盈这具身体,也不过金丹期巅峰。
原身这么一个谨小慎微的人,会有谁想置他于死地?
【你想知道?用刚刚的问题和我换!】系统试探出声。
谢盈叹了口气,“是主角受。”
【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谢盈侧头躲过黑衣人的刀,手腕翻转,掌中树枝被剑意充盈,竟也如长剑般锋利坚硬,轻松挡下另一人的刀。
他顿了顿,勾唇,“我诈你的。”
系统:【……】
谢盈的经脉刚刚愈合,应对三个元婴期高手,灵力很快耗尽。
为首的黑衣人也发觉了这一点,冷笑:“区区金丹,还要硬撑到什么时候?放弃挣扎交出洗髓丹,还能给你个痛快。”
“偷学来的刀法,难怪青天白日都不敢露脸见人。”谢盈被三人围住,丝毫不慌,还能噙着笑恍若闲聊,“妖王阁下若知晓他的刀法被尔等使成这般模样,怕是朱雀真火得迁怒整个修真界。”
黑衣人露在外面的眼神一变,出手霎时比方才快了许多,亦狠辣许多。
可人一旦急切起来,就容易出错。
谢盈曾经和妖界那位新王交手过无数次,对这样大开大合的刀法最是熟悉不过。
都不需细致去看,便能抓住无数破绽。
他阖上眼,将金丹里残余灵力尽数灌入掌中的梧桐树枝中。
五百年于他而言不过睁眼间过去,清融剑法仍旧刻在他的骨子里。
纵使本命灵剑不在手中,一根树枝却也足够。
在一道凌厉的风声朝他攻来时,谢盈蓦然睁眼,眼底金色光芒一闪而过,抬手,树枝末端在为首黑衣人那把长刀刀身上一点。
这把仿制妖王血饮刀的长刀,好歹也能称得上是柄中品的灵器,就这样一寸寸碎成数段。
剩余两人皆因这一幕而惊到,手中刀便也慢了。
谢盈已没了耐心,灌满剑意的梧桐树枝挑了个剑花,清融剑法第八重随手而出,两人抬刀去挡,却连人带刀都被席卷倒地,没了气息。
残余剑意仍旧不肯消散,在路旁那座沧澜剑宗的指路石碑上刻下了一道剑痕。
“你不过金丹期,怎会……”唯一存活下来的黑衣人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谢盈慢悠悠朝前迈一步,他便仓惶后退数步,“不对……这是清融剑法!你怎会沧澜剑宗内门的剑法?!”
“死人,不必知晓太多。”谢盈手腕一甩,掌心梧桐树枝飞出,穿透黑衣人的脖颈,将人死死钉在了一棵树的树干上。
谢盈从袖中抽出帕子,擦拭干净掌心残余的梧桐树皮,“看来出问题的不只是主角攻,还有这位天真善良的主角受。”
【天真善良是主角受的光环,不代表他便不能买凶杀人,主角受做任何事都是出于苦衷。经由主系统判定,并无问题。】
“难道是我的问题?”谢盈挑眉。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是你的问题。”谢盈似笑非笑,下一瞬又忽而面色一变,踉跄着扶住树干。
血迹自唇边溢出。
系统语气不太好:【都说了让你不必勉强,金丹对上三个元婴,一般人都是直接跑。】
“我不喜欢给自己留下隐患。”谢盈抬手擦去唇边血迹,淡淡扫过地上的尸体,“能解决的麻烦,何必放过。”
谢盈从记忆里搜寻出洗心宗的位置,习惯性地想要召出法器乘坐,方才想起,原身为了讨得炮灰攻喜欢,但凡得来有用的法器,都上交给了宗门。
他现在这样的状态,若是走着回去,怕是会死在半路上,只得寻到最近的镇子里,将身上那瓶洛长宁用命换来给主角受重塑灵根的上品丹药卖了,再买了个飞行法器。
【那主角受怎么办?他不能重塑灵根,下个月的青云大比怎么引起主角攻的注意?】
谢盈:“你的系统商城不是有么?你换一颗,我再给他便是了。”
【……】它就知道!
沧澜山下,谢盈走后没多久,几位御剑飞行的剑修便在石碑处落了地。
“这……谁如此大胆,竟在沧澜地界旁行凶!”
“掌门,您看……”
为首的男子身着黑色道袍,白鹤穿云的暗纹从袖袍滚到衣袍下摆,腰间突兀地挂着两把交叉的灵剑,一白一青恍若一对。
银发被道冠竖半束,白绸覆目,立挺鼻梁下,浅淡薄唇微抿。
哪怕被几位长老簇拥在中间,周身冷气亦将自身与外界断隔,沉默伫立,便如高岭之雪难以触及。
他径直掠过三具尸体,在石碑前停下。
石碑边缘,残余剑意仍在。
他静默几息,伸手,虽目不能视,冷白指尖却准确触碰到那道多出来的剑痕。
第3章 五分相似
腰间通体青色的灵剑像是感应到什么,发出阵阵嗡鸣,欲飞出剑鞘,又被男人抬手按住剑柄。
触摸剑痕的手收回后,那剑碑已被霜雪裹住看不清字迹。
“剑碑,该换了。”他淡淡说完,兀自抬步往前,衣摆轻晃,脚下缩地成寸,瞬间没了踪影。
身后几位长老叹了口气。
“掌门这是不打算管了么?”
“自从大师兄死后,掌门何曾再在意过门中事务?闭关五百年,今日也不知为何突然就出了关,还下山陪我等去了趟崆峒山……”
“这剑碑好好的,为何要换?”
“掌门的话自有他的缘由,大师兄不在谁敢劝他?我们听着便是了。”
……
如今已是深秋,入夜后更是霜寒侵怀。
洗心宗不比丹云宗有结界法器阻挡节气侵蚀,谢盈走至宗门大殿时,肩头衣襟已被夜露浸湿。
本就过度使用灵力,他不由低低咳嗽起来。
“不过是上丹云宗取个药,竟让宗主等了半月时间,洛长老,你的差事办的是越发好了!”
谢盈循声抬头,只见一个身着弟子服制的青年从宗门大殿里走出来,双手抱胸,抬着下巴,轻蔑地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