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重生成炮灰后掀翻修罗场(96)
“不会。”男人淡然开口,嗓音装若毫无波澜,“两个时辰于修士而言不值一提,师兄想罚,不如数罪并罚。”
“还有什么罪?”谢盈俯身,指尖勾起他鬓边垂落的一缕银丝,“一并说了,师兄成全你。”
江献微微用力一扯,谢盈挑眉,没有反抗,顺着他的力道与他一起坐在还算宽阔的椅子上。
绿色的衣摆与黑色交叠在一块,难舍难分。
男人宽大的掌心贴在他后颈,因为变异冰灵根的缘故,掌心贴合的每一寸皮肤都冷得起了颤栗。
继而缓缓向上,指尖插入他发间。
谢盈难得怔了一瞬,那张看起来很干净的薄唇已经吻住了他的唇。
很凉,很软,含了一块像红糖冰粉。
可下一瞬,那冰冷又柔软的舌尖便已长驱直入。
一吻结束,谢盈已感觉不到自己的唇。
也瞧不见,自己被男人双手捧住脸颊,狭长眼尾逼出了一抹红,在细碎的眸光映衬下,比眉心朱砂还惹人怜爱。
平缓气息时,他听见江献低沉冷淡的嗓音贴着耳边钻入,“罪一,大逆不道。”
“……”
外面的雪下的越发大了。
衣襟滑落下一截,露出雪白而微微发抖的肩。
谢盈靠在男人身上,唇瓣微张,吐露一息灼热。
“罪二,明知故犯,不知悔改。”江献在他耳边继续淡声道。
“江献……你放肆。”
猝不及防的颠簸,谢盈猛然攥紧了江献的衣襟,温柔的尾音已经变调,夹杂着恼怒。
江献被他甩了一耳光。
若非谢盈感受到相贴处剧烈的心跳,当真要被他冷淡没有起伏的声音骗了过去。
谢盈掐住他的下颌,从失控的感受里缓过神,居高临下道:“谁准你擅作主张?”
江献侧头吻过他指尖,淡声:“罪三,擅作主张,顶撞师兄。”
谢盈:“……”
每到子时,是沧澜山风雪最盛时,今日更是尤其的冷。
可偏偏有人只着一袭内衫,双眸紧闭,跪在漫天大雪里,忏悔自己的罪过。
……
会客厅怕是这几日都无法待客了。
那身绿色外袍已皱的不成样子,自是不能出去见人,谢盈懒得命人再送来,便剥夺了江献的外袍,令其滚去外面跪着。
【人物江献状态发生改变。】
【江献好感值:不明;状态:不知悔改,下次还敢】
谢盈对着铜镜,束发的手一顿,眼眸危险眯起。
下次还敢?
【宿主,你确定不要先沐浴,再去看柳听奉么?】
谢盈随手用发带束好发,淡笑道:“看一个阶下囚,还需沐浴更衣?”
【但是宿主身上……有江献的气味。】
“他不会介意的,我能去看他,已是对他的仁慈。”谢盈起身,御剑朝沧澜山后山飞去。
后山山顶是荒废已久的客院,山底寒冰洞内,有成千上万把灵剑镇压着沧澜山历代恶徒与一只沉眠的万古凶手。
恰好今日轮值看守此处的弟子是李相怜,本是昏昏欲睡,一瞧见来人,顿时眼睛一亮。
“谢师叔,您怎么来了?”李相怜的目光随即就落在了他身上的黑衣外袍上。
这件衣服……这件衣服一看就是掌门师叔的!
谢盈察觉到他突然兴奋的目光,虽奇怪,但也不太在意,“我去看看柳听奉。”
“好的,谢师叔直走,最里面那间冰牢就是。”
李相怜目送他进去,激动地抽出怀里刚买来的话本。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谢师叔和掌门师叔是真的!
可很快,他情绪又低落下去。
谢师叔好不容易回来了,却又有了掌门师叔,以后还会疼爱他这个小辈么?会不会连指点他的时间都要变少了?
心里忍不住有点酸。
掌门师叔他凭什么。
……
寒冰洞里很冷,身上的衣袍残余着紫微真气,足以抵挡所有严寒。
可残余着紫薇真气,又好像不止是这件衣裳。
谢盈推开牢门时,男人正懒洋洋躺在冰床上,背抵着冰墙,用指尖缠绕的傀儡丝编兔子。
“还以为你忘了——”柳听奉抬眸,触及他身上那件深色道袍,声音与目光一并停滞。
从未有人见谢盈穿过其他颜色的衣服,那人钟爱绿衣谁都知晓,由此,谁的衣柜里没有几件见不得人的绿衣?
黑色不够温柔,谢盈又容色太盛,以往都是用温柔的颜色调和。
眼前的这件黑色道袍让青年内敛的锋芒全然展露,越发让人挪不开眼。
唯一的缺点,便是这件黑色道袍上属于另一个男人的气息。
柳听奉目光往上,落在谢盈异常殷红的唇瓣上。
他如往常那般扯出一个懒散的笑,只是笑意不及眼底,“刚与人温存完,就急着来见我?”
“是啊。”谢盈轻笑一声,在牢房里唯一一张冰床上坐下,一侧头,就露出了被衣襟遮住一半的吻痕。
刺眼极了。
“还是江献?”柳听奉扫了眼他脖颈上的红痕,又像是不在意般轻飘飘移开目光,继续编织手里的兔子。
“嗯。”谢盈低头理了理宽大的衣袖,“他来得及时,否则就是你了。”
柳听奉:“……”
“就算他没来,也不会是我。”柳听奉笑着,“谢盈,你本来就不是谁都可以。”
手里的兔子编织完了,柳听奉随手丢进谢盈怀里。
“你深夜来此,是终于想起我这个人,还是只是温存之后闲得无聊,想找个心悦你的男人刺激一下?”
第118章 你舍得让我难过吗?
谢盈还未回答,柳听奉又似笑非笑道:“谢盈,你还记得在地宫我说的话么?”
“你最好时时刻刻守在我身边,否则我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可是你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话音刚落,只觉一阵地动山摇,一声朱雀唳叫响彻天际。
谢盈不禁拧眉。
有人破开了沧澜山的结界。
他用灵鹤传唤李相怜去查探情况,一盏茶后,李相怜大步跑了进来,神情格外气愤。
“谢师叔,也不知道是哪个阴险小人,伪装成魔族把妖族王宫的合欢树全砍了,妖王勃然大怒跑去魔界和闻人……和魔尊打了一架,两人打得难舍难分,中场休息时手底下追查的人来汇报,才发现魔族是被冤枉的,那合欢树都是被剑拦腰斩断,偏偏那合欢树树桩上还残留着冰霜痕迹……”
话说到这里,谢盈全明白了。
他看向李相怜:“你回去守着,你掌门师叔若是连这点事情都解决不了,也不配当你师叔。”
只要是他说的话,李相怜都深信不疑,五百年前是这样,五百年后还是这样。
乖乖点头,转身离开。
柳听奉看着李相怜离开的背影,不禁感慨,“谢盈,五百年了,所有人都还原地等你,唯有你,不曾等任何人。”
谢盈垂眸打量着手里的兔子,突然道:“我和江献说,让他当三界共主。”
柳听奉目光微顿,扯唇道:“你想要他当什么,他如何能拒绝你,更别提你刚奖励了他。”
谢盈转头,重新打量他。
“很惊讶我的态度?”柳听奉勾起一丝轻佻的笑,“谢盈,面具在脸上戴久了,是连自己都撕不下来的。”
谢盈笑了笑:“你是在说你自己,还是说我?”
“你失忆了,自然是说我自己。”柳听奉望着他,道,“就算你没失忆,我也不会这样说你。”
“虽然失忆,但我明白,过去的我定不是什么好人。”谢盈若有所思,“否则便不会对三界共主这几个字感兴趣。”
“你不是对三界共主感兴趣,你是唯恐三界安宁。”柳听奉摇摇头,“那日我本就是骗你,若你真想当什么三界共主,只要你一句话,他们会为你铺好所有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