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成为柔弱虫母(8)
“我手中的可是来自深海的两条人鱼,他们的美貌毋庸置疑,又是一对双生姐弟,如果不想输得太惨,我劝你最好现在就放弃,别浪费夜色资源做无用功……”
涂生的脸色从一开始就难看极了,听到这些话之后,他立刻挂了电话。
死狐狸倒是算计得好,如果现在他用极品献上去跟对方相斗,将来他手中美人为夜色带来权益的功绩就算不上死狐狸这个主事人头上,所以才巴巴打来这个电话。
现在让他不战而退,还能在彼此之间卖个好。
“这下麻烦了啊。”他低声道。
之前一直跟在涂生身边,像是影子一样融入黑暗之中的狼人却说:“您不会输。”
一深海人鱼的美貌和空灵的噪音他见过,却不及时蕤万分之一。
涂生笑着:“你就这么肯定?”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对方一眼。
这一眼直接看得狼人冷汗直流,他刚要认错,涂生就移开了目光。
“时蕤的存在被那个老奸巨滑的死狐狸知道了,就不能把他留下来。“涂生惋惜地说。
他的面色旋即变得无比冷沉可怖:“给我把那些吃里扒外的东西都找出来!”
沉郁、滴水,翻脸比翻书还快。
有人敲门,在得到首肯之后就进来向涂生汇报时蕤的行动。
涂生的面容缓和,笑了一下:“随他去吧,关键时刻出手就行,别让他伤着了。
…
这一楼层非常安静,也许是绑他的人所处的办公区域,连交谈声都很少,之前他在外面还能听见别人谈笑风生的声音,到了这里就只剩下了死寂。
况且他离开得也太顺利了,让他非常心慌。
时蕤感觉自己就像是被黏在蛛网上的小虫子,无论怎么做都好像逃不开四处遍布的蛛网,他无端有几分焦躁。
而且之前那条路也已经不能再走了,有人看守在大门处,他过去就是自寻死路。
在没有遇见一个人的摸索之中,时蕤居然从别的路线走到了另外一道楼层——这是和之前那层楼截然相反的景象,也是和贫民窟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天堂?地狱?声色犬马,酒色赌场……
夜色并不只是单纯的肉/欲场所,赌博也是其中玩乐的项目之一。
目前看来,黄赌毒这三项深受国家机器大力打击的毒瘤夜色已经占了两样,他不觉得最后那一项夜色会不沾。
目光落在最大的桌子前,性感美丽的荷官穿着暴露,懒洋洋靠在桌边,漫不经心地发牌,一颦一笑风情万种。
人们在玩牌玩老虎机之类的赌博活动时,身旁都会有着美丽的侍应生随候,姿态温驯,柔情似水,照顾得客人心满意足。
哪怕他们被一些客人摸了手和大腿,也只是宛然一笑。
时蕤看到这些场景时还是会难受,皱眉低头从大厅中快速穿过。赌红了眼的人没有理智,再怎么富有儒雅的人上了赌桌都会赤红双眼,永远只能走上赌输这条道路,如同丧家之犬嘴里说着“这是最后一次”,和毒瘾一样可怕。
所幸没人注意到他。
有些区域被划分出来,似乎是酒水间,只是用了一些墙体就轻易隔绝了外面吵嚷喧闹的声音,寂静优雅,还有几声调笑。
但是在每个被推开的包间后,当侍应生把酒水推进去,就可以从泄开的一角窥出大致全貌——在暧昧的红蓝光影之中,娇美的人类,半兽人和一些不知名种族的人穿着过分暴露了,比之前在大厅的荷官还要夸张,布料甚至连隐私部位都遮不住。
时蕤注意到这些人脸上挂着面具般的笑容,将一杯接一杯的酒送进那些客人的口中,让那些人的手伸入……
他收回了目光,门也恰好合上,感觉生理性地反胃。
他清楚地知道,这只不过是夜色的冰山一角。
时蕤将自己的头低得更下去,摸摸脸上的口罩,借助自己瘦弱的身形不动声色地远离这一楼层。
在终于靠近大楼门口可以下楼时,他面上一喜,悄悄松了口气。
走到一半,时蕤就感觉自己的后衣领子被人给拽住,暴力地把他往后一扯。
他无比惊恐,以为自己被人发现出逃了。
时蕤心惊胆战地转过头一看,发现事实和他想的有些出入。
眉目英朗俊俏的青年脸庞还有几分青涩,看起来约摸十八九岁的年纪,穿得高调贵气,举止有些修养,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是富家子弟。
“你在鬼鬼祟祟干什么,小偷?”青年紧盯着他,在他抬眸看来时,微顿了一下。
另外一只攥着他的手腕的掌心似乎也变得滚烫,青年为了掩饰慌乱,色厉内荏地再重复了一遍:“你是不是小偷?!在这里干什么!”
“我、我不是。”时蕤辩解,却说不出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他的打扮既不是夜色的侍应生,也不是能来这里消费得起的人。
青年眯了眯眼睛,擅自将他脸上戴着的口罩扯了下来。
从楼上匆忙逃下来时,时蕤一直都过分紧张地舔着嘴巴,唇瓣都被舔得湿红,口罩不会将脸颊闷得热,他却因为激动恐慌红着脸。
他是真漂亮得要命,一眼就能摄住别人的心神,巴掌大的小脸蔓着潮热,神色迷茫无助,挺翘的方盒小鼻子,姣美的眼睛。虽然很不合适,但确实让青年想到了林间最干净的鹿。
“你是偷跑出来的,夜色的商品?”青年陡然压低了声音问他。
时蕤霎时小脸一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我……我不是。”他说,自知这句话听上去可信度很低,他乞求道,“我是被他们给抓来的,这些人并没有问过我的意愿。”
青年嘟囔着:“每个从夜色里逃跑的商品恐怕都这么说。”
时蕤脸上的绝望和悲哀太强烈了,青年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多么不近人情。
“可是你根本跑不出去……外面看守的都是夜色的人,他们绝对不会允许商品擅自逃离的。”
时蕤瞬间如遭雷击,脑子一片空白,耳边好似有嗡嗡的鸣叫和尖啸。
青年定定地看了他两眼,吐出一口浊气:“那你先跟我走吧,真不愿意我就把你买回去……”
时蕤惊喜地看向他,眼中又有未褪去的警惕,像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试探外界的幼兽。
可他别无二路,朝着青年走过去几步,天真地要把手伸过去:“谢谢你……”
蹇衔就要抓住他的手腕,半途却被一只白手套给抓住。
他停顿住后,那只手立马挪开,没有停留半秒。
蹇衔和时蕤同时抬头看过去,后者脸白如纸。
头顶黑色猫耳,面带微笑,鼻梁上还架着金丝框眼镜的执事。明明是猫咪兽人,可他上半身的肌肉却健硕醒目,骨骼舒展着,穿着白衬衫,外面套着卡其色的英伦马甲。
硬要说的话,上半身很像双开门冰箱。
“蹇公子,您不能把他带走。”男人优雅得体地鞠躬道歉后,不容置喙地说。
蹇衔不满:“给我一个理由。”
男人微笑:“很抱歉,夜色需要按规矩办事。因为他是夜色的拍卖品,是放在最后的无价珍宝。”
“所以不能被轻易带走。”
以顶尖商人家族出身的挑剔眼光、美人堆中长大的耳濡目染来看,蹇衔说不出反驳的话。
第七章
夜色分区的两个主事人要打擂台的消息提前传了出去,预热的手段乃至于其他星域,或者说几乎整个九十银河域的有心人都一清二楚。
流浪星域之所以混乱这么多年都没有人出手处理,难道真的仅仅只是因为愚人舟组织过于强大么。
不过只是将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放在了流浪星域的愚人舟处理交易,那些上层人物明面上和民众统一战线,全力对抗,背地里的行动做法就不得而知了。
夜色将消息发在各大主顾手中,恭敬地迎候他们的降临。
一开始是红狐狸火姬发来的黑底烫金邀请函,在这个纸张已经逐渐退出时代,这种用硬纸制作,打开时又会出现投影的邀请函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