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真少爷开始养生以后(34)
陈默翻了翻眼前的课本。
大到各个科目,小到每个单元的小篇章里的小标题,都被红笔潦草圈过。偶尔会有一两个特标的字眼,字迹狷狂随性,和主人倒是有些如出一辙。
陈默关上书,看过去点点头:“有。”
“说。”
陈默转了转手里的笔,在笔啪嗒一声掉在桌子上时,问:“你教过最差的学生是什么样的?”
席司宴扬眉。
陈默真心实意,“我怕你落差太大,接受不了。”
“打个比方。”
“嗯……就以你跟我目前的水准作比,大概就是:对不起您的配置太低,无法启用该功能。”
寝室里响起接二连三的笑声。
听了俩人一晚上对话的其他几个人。
“别还没开始就认输啊陈默。”
“是是是,多少人愿得一学霸,白首不相离。”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关其手机,断其流量,告别学渣,修成学霸!”
陈默感觉自己跟站在二人转领奖台上似的。
这片笑闹声里,传来唯一一声不合时宜的冷哼,来自另一个学霸,年级第二薛平同学。
他那镜片后的眼睛像是会放冷光,做了个标准的推眼镜动作,“为这种人浪费时间,十一月初的物理竞赛训练营你以为你还能拿第一?”
这种标准的学霸式问候,陈默反应了会儿,才发现这话是对着席司宴说的。
还以为物理攻击会再次出现。
比如席司宴回一句:就凭你?
结果陈默只听见自己头顶漫不经心传来一句:“浪不浪费都是时间,第一让给你?”
深觉被侮辱的薛平怒目而睁。
指着陈默:“就为了他?!”
“哥们儿。”陈默转过椅子,心平气和,“不至于,你说得我跟个祸国妖精似的,我多不好意思。”
第21章
413的第一个夜晚, 在万年闷不出一句话的薛平同学,差点被气死的氛围里陷入沉睡。
深夜睡梦里,陈默还真在做题。
好似那年高考场, 周围都是笔尖落在试卷上的沙沙声。
他看着最后一道怎么也解不出来的数学题, 紧张得心脏像是被攥住难以呼吸, 讲台墙上的挂钟声音越来越清晰。
滴答、滴答,他猜世界上不会有比这更恐怖的动静了。
监考老师开始催着停笔交试卷。
陈默心想, 完了。
最后一道题还没做出来,得快点写。
翻开试卷一看。
一片空白,他不是最后一道没写, 他是一道都没写。
“嘭!”
“操!”陈默第一时间伸手按住脑袋, 仿佛以头撞在床头铁架上的清脆声响还余音绕梁。他睁眼看着黑空, 才察觉自己出了冷汗。
“做噩梦了?”隔壁床传来疑问。
声音很清醒, 也很近,近得如同就在耳边。
两床相邻,为表示尊重, 他们各自的朝向导致彼此的头几乎只隔着两个铁架子。
陈默长松口气,放松全身瘫软在床上,睁眼看着头顶恍惚说:“我以前一直以为, 世上最可怕的噩梦无非两种,生不对死不了。谁他妈知道还有高考要交卷, 发现卷子一片空白这种选项,离谱吧?差点没把我心脏病吓出来。”
隔壁顿了会儿, 似乎笑了声, “我还以为你梦里就算没写, 也应该能理直气壮把白卷拍监考老师脸上。”
“不知道啊。”陈默有气无力, “就没拍。”
隔了几秒, 缓过来了。
陈默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显示凌晨两点。
今晚的月亮应该挺亮,拉上窗帘的寝室都还是能透出隐隐的月光。
陈默往后仰了仰,问:“我吵醒你了?还是你压根没睡?”
“没睡。”隔壁翻了个身。
陈默:“换了地方不习惯?”
问出口陈默就心想,也是,席家人大概脑子里就不存在需要住校这样的概念。这么一想,不管是上次在医院那个小小的陪护床上,还是住校,多少都和自己有关系。
陈默刚良心发现,就听席司宴说了一句:“事情刚处理完,还没睡着。”
陈默想起来自己睡过去前,席司宴坐在床上,膝头正放着笔记本不知道敲什么。
下意识问:“这么早就开始工作,你们席家传统?”
“脑子里想什么呢。”席司宴说:“老向让帮拟一个校企合作意向书,明天上午就得给他。”
陈默不说话了。
噩梦让他脑子不太清醒,下意识把成年席司宴和如今还在上高中的他当成了一样的人。
其实高中生活哪有那么复杂。
陈默侧身准备睡了,刚闭上眼,脸上就贴来一个温凉的东西。
席司宴的声音在黑夜中放得低,比平日里听起来要缓要沉,说:“喝口水睡吧,新的。”
陈默抓住脸上的水瓶,就见头顶有手收回去的影子。
这一次,夜彻彻底底安静了下去。
早上六点,学校的起床铃声准时响起。
陈默是最后一个起的。
下床的时候,寝室里的不是已经在刷牙,就是洗完了脸。
他把脚塞进拖鞋,迷蒙着抓了两把头发,听见对面的齐临问:“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撞床上了?”
“你听见了?”陈默看过去问。
齐临点头:“好像听见了,我还听见你和老席讲话,不过没听清。”
陈默往阳台走,“没什么大事,高考没答题这种事放现实里,你宴哥说我能理直气壮把白卷拍监考老师脸上。”
齐临一愣:“……老席终于觉得你没救了?”
把其他几个人讨论他到底什么意思的声音关在宿舍里,陈默去水槽那儿刷牙。结果一过去,就发现自己的各种洗漱用品,被单独丢到了旁边的水盆里。
陈默看了两秒,侧头:“你干的?”
“没错,是我。”大清早就在洗衣服的薛平同学,转身看着他,颇有那么点趾高气昂的鄙视,“希望你早点认清现实,这个寝室不适合你。”
陈默抱着手靠洗漱台上。
早起的那点懒散味儿还没散干净,问人时也显得懒洋洋的。
“碍着你了?”
“你没碍着我!”薛平还有点激动,那双沾着水的手还舞到了陈默脸上,陈默偏头挡了挡,听见他继续道:“实验班的学习氛围从你来就开始散了!你想赶走数学老师白素秀,带着实验班的人打架,你现在还住进寝室拉着席司宴给你补习,你简直就是……简直就是个祸害!”
陈默耐心等对方说完。
起身拍了拍薛平的肩膀,“这些话你不会想了一个晚上吧?实在是辛苦了。”
薛平对他的反应像是有些震惊。
甚至直接问他:“你为什么不生气?”
“你说的不是事实?”陈默从盆里拿出牙膏,挤到牙刷上塞嘴里,从小玻璃镜上和明显蔫下去的薛平对视上,立马说:“不过你别放弃啊,别的不提,你的目标屹立不倒,是不可能被影响的。”
恰好右手边的浴室门打开。
洗完澡的席司宴穿着短裤,搭着毛巾从氤氲热气中走出来。
他不知道是不是在浴室听见了对话,出来第一时间,扫了眼陈默放在盆里的洗漱品,又看了一眼薛平。
陈默看见他则只是感慨,这家伙身材竟然这么好。
席司宴身上没有特别夸张的肌肉,只是他肤质好,肩宽腿长,比例绝佳。腰腹的肌肉在没运动的前提下,只是微微有块状线条突出。尤其是当水珠沿着头发滴落滑过肩膀,腰腹,最后消失在隐秘的黑色短裤边缘,挺赏心悦目。
“看什么?”略沉的声音响起时,陈默还叼着牙刷。
抬头对上席司宴那双颇具压迫感的眼镜,陈默:“自然是你。”
“好看吗?”席司宴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