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漫画你还演不演了?(178)
地之门,毫无疑问,就是灵力最充裕的地方...不,那已经不算是灵力,还是一种比灵力还要更高级别的存在。
这种能量,会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和它相异的存在。
总之, 作为“污染物”, 江漓在那片空间中待的时间越长,就被磨蚀得越严重。
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捕食。
不过毫无疑问,这场捕食是失败的。
好在,最后的目的也已经达到。
青年发丝逐渐变成, 身形也开始变换, 在短短数秒间, 就已经将定义修改为另一个存在。
相似的温润眉眼, 以及眼中漠然的神情,最明显的差异是, 青年墨色的眼眸中出现了一道属于深海的标识。
【科技的概念,已经复制成功了】“江漓”抬眸,看向虚空。
在青年手心,托载着一块银蓝色魔方状物体,魔方旋转着变换,飘散出淡淡灵光。
【看上去,存在的范围远比我想象的更大】天空的声音再一次出现,【很感谢你的帮助,祝我们交易愉快】
祂继续询问:【还是像之前那样,只保留属于江漓的记忆吗?】
被定义为海核的青年微眯着眼,【我不明白,你为何如此确定,我会按照你所希望的那样,接受这些交易内容】
【太过相信海之核,可不是一个好的举措,毕竟本质上而言,我们应该相互对立】
江羽遥自愿献祭自我。
在海之门力量的影响下,“存在”,基于江羽遥的概念诞生。
就像是一截树枝,从主干脱落,被烧灼碳化,成为起源于树枝,但又有别于树枝的木炭。
青年并没有江羽遥的记忆。
他模糊的意识到,自己根源于某个存在,但江羽遥的所有意识和记忆,都彻底被海之门的力量抹消掉。
——这些都是献祭的代价。
新生的“存在”没有记忆,近乎白纸。
他所得到的第一个定义,就是海之门赋予的,海核的概念。
基于海核的定义,青年欺骗地核,在对方身上留下各种各样的致命伤势,又四处开启天裂,扩展污染侵蚀掉范围。
青年就像是一个再合格不过的污染物一样,为污染开疆扩土。
但在这个过程中,“存在”遇到了最大的难题,那就是地核。
这个貌似和他之前那个身份纠葛甚深的个体
从那双灿金色眼中,青年立刻明白过来,对方透过他,看到另一个存在。
青年知道地核一直在寻找那个存在,也明白这是一个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江羽遥”的所有概念都被海之门湮灭。
姓名、人格、乃至他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任何痕迹,包括在其他人脑海中的记忆,都会逐步消失殆尽。
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江羽遥”会一点点被这个世界淡忘,直到他的概念彻底消失,就像曾经的边柏一样。
哪怕是地核,只要他还属于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就逃不过这个过程。
青年并不想借着过去的那个身份来和地核周旋。
借用他人身份,本质上就是一种欺骗,是一种胜之不武的行为。
——地核将他认作是江羽遥,于是从来不对青年出手,每次斗争,都是青年单方面把地核揍一顿。
这不公平。
青年很有耐心,等待地核彻底散去关于江羽遥的印象,好光明正大地打上一架,按照海之门的要求,抹杀地核,扩散污染。
他的阶级足够高,已经探究到一些世界更深处的规则。
所以青年明白,“江羽遥”被淡忘的过程不会耗费太长时间。
他的名字会悄无声息地消失在网络中,身份信息不会再异协的数据库中留下任何痕迹,其他智慧生命体,也逐渐失去了对这位精神系异能者的印象。
最后,只剩下地核一个人,依旧固执地去确认和追寻这个已经消失的存在。
明明已经没有了记忆,只留下一点浅薄的印象,却还是飞蛾扑火般去寻找,甚至准确定位到青年这个基于江羽遥概念所诞生的个体。
或许是被当做替身,青年心中莫名生出愤怒的情绪。
他抛弃了之前定下的准则,伪装成“江羽遥”,混入地核身边,当着地核的面撕开天裂,再单方面和地核打上一架。
当然,他心底依然鄙弃这种胜之不武的行为,每次都只把地核打个半死,还留下半口气。
他只是在用这种最直接的方法,向地核表明自己的身份。
地核,作为异能者中的领袖人物,竟然对着敌方单位,去追寻一个已经死亡的幻影;
如果江羽遥还活着,怕是都不需要海核出手,就会率先清理门户。
作为海核,地核这样的表现实在称不上是一个合格的竞争对手;作为江羽遥概念的衍生体,青年也认为,他有必要替江羽遥好好教训一下地核。
几乎每一次,地核都会沦落到半死不活的地步。
好在,地核生命力确实强悍,无论多重的伤势,也总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养好,几乎活蹦乱跳地被青年揍。
青年重复着找地核,揍地核一顿的流程,或者地核主动找到青年,被揍一顿。
不多时,青年开始无聊,对这种重复的流程感到倦怠。
他模拟出相同的面容外形,用相似的语气,对再次被他重伤的地核开口。
污染物语气轻缓,和曾经的友人如出一辙,掐着地核的脖子,逼迫对方直视自己:“看清楚了,我不是他。”
青年看见,地核眼神茫然一瞬。
“我不明白。”
黑发金瞳的异能者放任致命的伤势不管,原本灿烂的金色眼睛已经黯淡下来,直勾勾地看着污染物的眼睛。
他重复着质问,没有任何语气波动,“为什么要抛下我?”
青年意识到,地核或许根本就不是想要找他确认什么,或者和他这个海核对峙。
这只是一种自毁式的行为。
地核得到的教训已经足够多,足以让他清楚意识到海核与友人之间的差别。
换句话说,地核只是不想活,但又不太想死,最后将选择权交给青年。
如果青年没有弄死他,那他就活着——这种手下留情的行为,或许让对方留存下来几分友人还活着的妄念。
如果青年弄死他,那也没关系——这证明友人的意识已经彻底消失,死亡,成为拥有相同外貌的污染物,地核也就没了其他需要留恋的东西。
这让青年所不解。
他留守,只是基于胜之不武的行为准则,没想到会因此让对方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念想。
但他又懒得对地核出手,替对方处置生命,反正看这种心态,就算不轮到青年出手,地核估计也活不了太长时间。
和往常一样,他们不欢而散。
在这一次对峙之后,青年终于觉得继续遵从海核的定义,扩张污染,击杀地核,没有了意义。
他不再按照海之核的定义行事,反过来吞并了海之核的定义。
存在可以是万物,万物皆可以是存在。
从清风、光亮、悦耳的声音,到污秽、幽影、杂乱的噪响...
青年开始吞并和同化各种各样的定义,无论是美好的,还是不美好的定义。
每一个存在,都有ta积极或消极的意义。
风带来气象的变动,光亮让万物可视,声音传达信息;污秽将世界变得污浊,幽影遮掩掉美好明媚的事物,杂乱的行动则让人烦心。
但唯独青年,没有这种意义。
他的存在基于其他所有的存在概念。
如果他在某一刻,将自己的概念改写成海核,那他存在的意义,也就是海之核存在的意义——杀地核,扩张污染。
反过来,他不是海之核,成为其他的存在,那他的意义,也只是其他这些存在的意义。
而不是青年自己的意义。
或许那个让青年诞生的人,江羽遥,会知道这个答案,但对方连概念都被海之门所抹消,又怎么可能将答案告知青年。
或许是为了寻找这个不存在的答案,青年开始疯狂地吞并其他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