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喝喝的重生小日子(103)
其实学校得到的捐助不少。
像是宁乐意幼儿园毕业后,就有人捐了钱,把幼儿园重新翻修了一遍;等宁乐意小学毕业后,又有人出钱建了新楼。
有新的教学楼当然是好事,但这对提升教育质量的帮助比较有限。
宁乐意想要从根本上提升,蔡校长觉得:“你做这个事情很好,但这种事情一年两年看不出结果,也不是一次性投入一笔钱的事情,得有人长期维持。”
“我知道。”所以他不是简单的捐款,而是准备成立一个基金,会聘用一些专业人士来维持、运营以及监督。这其中当然需要和学校方面进行对接,也少不了校方的参与。
两人聊了一个多小时,蔡校长让他把资料留下:“我找几个人再仔细看看,尽快联系你。”
“麻烦蔡校长。”宁乐意跟老校长挥手道别。
温伟跟在他身后,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一眼在院子里瞧着普普通通的退休老头:“你们校长好厉害,还能认出你。”
宁乐意微微一笑:“大部分学生蔡校长都认识。”
以前小老头就能拉到很多关系,现在别看退休了,很多人还会卖他个人情。
宁乐意这么想着,万万没想到小老头竟然找上了姜宏宇。
隔了三天的周六下午,宁乐意在蔡校长家的院子里看到了:“爸?你回来了?”
姜宏宇也没想到看到宁乐意,手上拿着助学基金的资料在看,对他招招手:“我说这风格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你写的,过来坐。昨天晚上刚回来,本来想看看老宅的房子造得怎么样了,再过去你们那儿,这不蔡校长找我。”
蔡校长的视线在他们两个之间扫了扫,对他们的称呼没多说。
剩下围坐在一起的几个,有一个宁乐意也认识。
看到宁乐意,皮肤白皙体型微胖的和蔼女士对他笑了笑:“原来是乐乐啊。”
宁乐意叫了一声:“悠悠阿姨。”这位就是他姑姑宁翠芬服务的东家,开了一家糖果工厂,生意相当不错。
另外两位,一位是现任安蔡小学的校长,姓葛;另外一位是一名还在教书沨的同样德高望重的教师姓黄。
蔡校长相互介绍了一下,显然有些意外:“怎么你们有钱人都是一家人啊?”
姜宏宇笑着示意宁乐意给在座的人倒茶:“这不都是您的学生嘛,肯定都是一家人。”
蔡校长其实联系挺多人,但大部分人都推脱了。
听他说助学基金,愿意出点钱的倒是不少,但真正愿意做事的人就不多了。
不过人少有人少的好处,都知道开小会办大事。
他们这五个人凑一起,倒是很快就商量好了初步细节。
说是很快,也花了一下午时间。
姜易云都牵着狗溜达过来找人了,他们才发现时间已经不早。
宁乐意最终拿了一堆资料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跟廖悠悠招呼:“悠悠阿姨有空来我家玩。”
廖悠悠刚才已经和他交换了联系方式,很爽快地答应:“好。你也来阿姨家玩,真的是,住那么近也不上门。”
客气完,他们相互告别。
姜易云不认识廖悠悠,问宁乐意:“怎么又认了个阿姨?”
“没。悠悠阿姨就是姑姑的东家。我姑父……前姑父以前不是在镇上开服装店嘛,我姑在店里面帮忙,那时候她们就认识。后来我姑姑不是回娘家了嘛,悠悠阿姨那时候正好事业上升期,工厂很忙,家里人还拖后腿,就请了我姑过去帮忙带孩子,这么一干就到现在。”
至于上门玩不玩的,虽然廖悠悠很客气很随和,但廖家毕竟是他姑姑的工作场所,谁没事上亲戚家工作单位玩的?连宁欣都只有过年的时候一起过去吃个年夜饭。
姜易云想到那个来他们家里生怕宁翠芬不回家的姑娘,“哦”了一声,回过头又问他爸:“房子怎么样了?”
“挺好的,开始装修了。”
“前几天小孟说地下室渗水,看上去都处理好了。”
宁乐意把二黄牵到自己手上,三个人一起东一句西一句说着回家。
接下来助学基金的事情,比宁乐意预想中要顺利。
卓家和姜家都是做了很多年慈善的人家,手头有专门做这方面的基金团队,虽然他们捐助的项目不局限于学校,但比宁乐意这个完全的门外汉肯定更加专业。
在他们的帮助下,很快一个专业的助学基金团队就建立了起来。
宁乐意原本想着自己做的事情,瞬间就少了,只是他没完全丢开手,认认真真跟着从头到尾跟了一遍,体会到其中各种具体的事情有多么琐碎和烦人,是他低估了办一个长期助学基金的难度。
周自珍在小农庄看到宁乐意忍不住上前踢了一脚:“刚教你点东西,人怎么直接跑没影了?”
宁乐意躺在树荫下的吊床里,吊床绑得很低,被踢一脚都不用抬高腿。
他懒懒地抬了抬眼皮:“周小叔,我累死了。”
周自珍直接在旁边草坪上盘腿坐下,看他身上还趴着猫和狗,感觉吊床承受了它不该承受的重量:“易云说你忙助学基金的事情?不是基金成立,你给个钱就好了吗?”
宁乐意的一条胳膊从吊床上垂下来,吊床一阵晃动。
睡得好好的大黄抬起爪子摁住他脑门,示意他不要造作。
宁乐意只能用嘴巴唉声叹气:“专业的事情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去办。周小叔你都不知道怎么有家长,像是跟自己子女有仇似的。”
第65章 茅根小甜水
提升教学质量方面,宁乐意能够做的除了给钱之外,真的就不多了。
但是他对于照顾一些家庭经济困难和因为家庭困难的学生,很上心。
他还打算把这些孩子聚集起来,教他们怎么合理规划自己的生活费和零花钱。
他想的是很好,实际却发现到这一步还遥远得很。
他和老师们首先要做的是,搞定那些制造困难的家长。
“六岁的小孩儿,非得留在家里做家务,做手工赚钱。”
“有一个把孩子书给撕了,拿去烧柴引火。”
“只顾着自己打牌,孩子到年纪了该上学都不知道。”
“前天还遇到一个一提送孩子去上学,就哭爹喊娘,搞得我们好像要把孩子抓走一样的。说了所有钱都我们出,也不让孩子上学,怎么讲道理都讲不明白。”
宁乐意跟周自珍说了几个案例,发现周自珍在边上没说话,扭头去看,发现他的脸色很奇怪:“怎么了?周小叔也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吗?”
周自珍后背靠在树上,长叹了一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是每个有血缘关系的人,都会对你好的。他们对你的好,也不一定是真的好。”
宁乐意听到他这么说,心里面咯噔一声,明白自己是戳到了周自珍的伤心事。
周家在当地是个大家族。
周自珍算是这一辈里比较有出息的一个。
当然这种比较传统的家族,某些观念就比较守旧。
周自珍当年因为工作,需要长期待在国外。
他老婆因为孩子本身体弱,加上要上学读书的事情,就基本待在国内照顾孩子,想着反正就两三年时间,中间也不是不能回。
那时候跨国联系比现在还不方便,很多消息都不能及时传递。
周小婶的病情不是一天冒出来的。她也心大,刚开始以为自己只是照顾孩子加上工作累到了。
后续感觉到有点不对,她就去附近医院检查了一下。医院不知道是因为医疗设备还是医生水平,并没有检查出来什么,只让好好休息,开了一点调理身体的药,吃了之后确实有那么点效果,她就以为没事了。
周自珍的父母倒是看出来一点,但觉得这么个生病的儿媳拖累他们儿子,反正生的还是个女孩子,死了正好腾地方给他们儿子再娶一个生儿子。
他们还不是那种刻板印象中的农村无知的封建大爷大妈,一个教授一个医生,是公众眼中的高知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