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弯圣母龙傲天(114)
他想了想,抬手推了推薛逸清的肩膀:“你别哭了,我帮你问问师兄。”
薛逸清立马擦擦眼泪,期盼地看着他,季则声硬着头皮转过头,和谢轻逢商量:“师兄,能不能放了他们……”
谢轻逢一点都不犹豫,笑笑:“既然你都求情了,那就放吧。”
其余三人皆一顿,薛逸清一听,两眼发光,眼泪也不流了:“谢谢季兄!”
他就知道季兄心最软,谢兄最心疼季兄,凡事只要能说动季兄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他恨不得抱着季则声亲两口:“我回去就把我爹的宝贝都偷来!”他爹要是知道能救那么多人命,肯定也不会阻拦。
谁知话才说完,却听一声剑声,一转头,黑漆漆的禁锋悬在头顶,谢轻逢淡淡道:“你再抱着他,我就先偷掉你两只手。”
第68章 床♂上打架
“谢兄息怒啊——”薛逸清抱着个烫手山芋似的, 一蹦三尺高,退后老远,再也不敢碰季则声了。
曲新眉脸色稍霁,但看得出是强颜欢笑, 谢轻逢道:“只要正道不再生事, 我自然没功夫纠缠, 等签完了血契,时间到了自然会放他们回去。”
曲鸣山做出这种事,曲新眉必然会受牵连, 她先前是金枝玉叶, 天之骄女,此后父亲的罪名必定会伴随她终生。
谢轻逢想了想, 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袋东西,文玉莲子有七个,他和西陵无心各用了一个, 现在还剩五个, 解季则声的心魔也用不到, 不如物归原主。
“这是七弦宗的东西, 若把莲子带回, 其他人想必也不会太为难你们。”
曲新眉双手接过,一见了莲子,眼眶一红, 竟说不出话, 薛逸清看她要哭, 手忙脚乱的。
谢轻逢道:“文玉莲子结成那日, 我曾遇见一个傀儡也来抢夺,应该是曲掌门派来的人, 你父亲虽修邪术,但不通傀儡之术,身为七弦掌门却豢养修士四处强夺内丹,非他一力可成,你要是不甘心,就查查他生前与和人来往,否则斩草不除根,必成大祸。”
离开幻心铃时,他隐约听见那几段对话,虽不明所以,但难免在意。
话说到这个份上,曲新眉怎能听不出来,她沉默片刻,说了句“多谢”,再无其他。
于理,曲鸣山作恶多端罪有应得;可于情曲鸣山一直疼她宠她,把她当做掌上明珠,而如今高座上二人是她的杀父仇人,她屈膝恳求已是极限,想笑一笑都是勉强。
四人心知肚明,故而殿中陷入沉默,薛逸清一双眼睛来来回回,最后还是谢轻逢说话了:“好了我们也累了,若你们要下峰,自有人相送,若想留在藏镜宫作客,那也欢迎。”
话毕对季则声道:“宫主,我们走吧。”
季则声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起身跟谢轻逢走了,眼见着二人背影要消失在远处,立场不同,很可能此生此世都不会再有交集,曲新眉忽然道:“等等——”
二人停步回头,却见曲新眉立在殿中,她孝期未尽,一身白衣,身体瘦弱但脊背挺直,她张了张嘴,忽然拱手,又鞠了个躬:“多谢。”
她心死而来,早就做好了被羞辱的准备,可这二人只字不提前事,留够了体面,也给够了退路。
谢轻逢顿了顿:“不必。”
二人的背影消失在远处,薛逸清踮着脚观察了一会儿,又转头看曲新眉,这段时间她一直郁郁寡欢,他怕人伤心,又不敢惹她,说话也小心翼翼的:“师妹,我们现在怎么办?”
曲新眉闭了闭眼,收拾了情绪才开口道:“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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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属下来报,说薛逸清和曲新眉已经被送下山,寝殿里的季则声也松了口气,平心而论,他若失去至亲,不可能一点恨意都没有,曲新眉乍逢变故,若是心智不坚定寻了短见,或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拔剑相向,季则声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谢轻逢正在桌边,不知在捣鼓什么,他凑上前去,却见对方手心一块玉佩,十分眼熟,仔细一看,不就是被他一气之下摔成两半的那块儿么?
他当初盛怒之下摔碎了玉佩,后来却怎么都修不好,找了嗔殿主人也没办法,可如今玉佩完好无缺,和新的一般,他一顿,心下暗喜,伸手去碰,却被谢轻逢拍开手背。
“别捣乱。”
季则声只能拖了个椅子坐在谢轻逢旁边,静静地盯着看,又过了两刻,谢轻逢终于放下了刻刀,将玉佩吊在手指上,在季则声面前晃了晃:“好了。”
季则声眼前一亮,伸手去拿,却被谢轻逢又抬手躲开,一来一回,一抢一躲,逗猫似的,季则声半晌回过神来,也不抢了,只是看着谢轻逢:“师兄……”
谢轻逢面不改色道:“砸了我的玉佩还想讨回,天底下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季则声道:“我不是故意的,师兄你给我吧……”
这块玉佩是谢轻逢送他的第一件礼物,意义很不一样。
“撒娇也没用。”谢轻逢冷酷无情,把玉佩塞进袖子里,季则声的眼神也跟着他钻进去,势必要拿到玉佩才罢休。
晚上睡觉的时候,季则声主动提出要伺候谢轻逢沐浴,好说歹说两个人都进了水打算来个鸳鸯浴,结果才洗了一半就匆匆忙忙穿衣服跑了,谢轻逢泡在浴池里,吃到嘴边的肥肉跑了,心觉不快,又听后面架子上窸窸窣窣的声音,像只夜猫在偷偷翻他的衣裳,势必要把玉佩找出来才行。
看来伺候沐浴是幌子,想偷他东西才是真的,谢轻逢冷笑一下,躺在浴池里泡了一会儿,才慢悠悠穿了衣服起身。
季则声已经把整座寝殿都翻了过来,都没找到玉佩的影子,眼见谢轻逢沐浴完披着衣服出来,自己什么都没伺候,难免心虚,赶紧滚上榻,躺在里侧装睡。
谢轻逢知道他心不在焉,也不拆穿,上了榻,看他闭着眼,不由道:“困了?”
季则声翻了个身,面对着他:“嗯。”
谢轻逢道:“那睡吧。”
季则声顺势滚进他怀里,两个人胸膛贴着胸膛,打算就这么睡了,谢轻逢一挥手,殿内漆黑一片,唯余二人鼻息。
平日里他们根本不会睡那么早,季则声话多,就算灭了灯都要缠着他说话,今天却一反常态,谢轻逢什么都没说,只是闭上了眼睛,呼吸慢慢平稳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被窝里忽然窸窸窣窣动了起来,他闭着眼,只觉得一双手在他腰间摸来摸去,一会儿左一会儿右,像是在找东西。
又过了一会儿,身边的人掀了被子爬到了他身上,把谢轻逢从头摸到脚,连手心都要检查几遍,谢轻逢被他摸得浑身发痒。
后者找不到玉佩有些失落,拉过被子正要给谢轻逢盖上,却觉身下的人动了动,下一刻手里的被子就被抢了过去,谢轻逢眼疾手快,拉着被子把季则声裹了一圈,把人捆成卷饼按回床上,季则声倒在榻上,手脚动弹不得,一抬眼,就对上一双清明的眼,哪里是睡着的样子,分明是守株待兔已久。
谢轻逢把季则声捆在被窝里,反客为主在上,按着那一卷季则声:“大半夜不睡觉,趁师兄睡熟了就骑在师兄身上吃豆腐,季则声,你是越来越下流了。”
季则声听他胡言乱语,反驳道:“谁下流了?”
谢轻逢道:“谁下流说谁。”
“你先放开我,”季则声胡乱挣动,却被谢轻逢裹得更紧。
谢轻逢也不想睡,看着他滚来滚去只觉得好笑:“不放。”
季则声道:“谢轻逢……你又欺负我!”
谢轻逢俯下身去,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大口:“就欺负你又怎样?”
季则声被他亲得一呆,脸色红了起来,说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垂着眼不说话了。
谢轻逢伸手拨了拨他的睫毛:“怎么耷拉着个脸?是不是又要哭给师兄看?”
他才说完哭,季则声就像是受到了启发,睫毛抖了抖,眼底汪着一团水汽,亮晶晶的,像只委屈巴巴的夜猫:“求求师兄,我真的很想要师兄不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