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弯圣母龙傲天(128)
季则声睁开眼睛,伸手搂住他的脖颈:“师兄……我……我……”
他断断续续,却说不出口,最后纠结了一会儿,才小声道:“……你能不能亲亲我?”
话才说完,人就已经吻了过来,欲盖弥彰一般。
谢轻逢当然察觉到了他的反应,只是睁着眼睛,看着那双布满水光的眼,如同幼犬祈食一般看着自己。
可爱又可怜。
他微微一笑,倾下身去,吻住他的了嘴唇。
他的小师弟已经越来越乖了,现在只差最后一步,就能彻底撤下防线,予取予求。
可兔子急了会咬人,不给点甜头,前功尽弃了怎么办?
“季小九,你有点太兴奋了……”
季则声身体一僵,偏过头去,想要从他怀里退出来,下一刻脸色却一变。
谢轻逢勾住他的腰,带着他转了个身。
“没关系的,这是男人的正常反应。”
“转过去,让师兄来帮你。”
“乖小九,让师兄来帮你。”
季则声只能依言照做,眼睛里水光一晃一晃的,却怎么也落不下来,他弓着腰,脖颈却仰着,像只被顺着毛,舒服过度的兔子。
不知过了多久,谢轻逢突然从后面咬住了他的脖颈肉,像狼叼着猎物,他吓得叫出了声,那晃荡的眼泪终于随着惊吓而从眼角滑落,紧绷的身体也彻底放松下来。
谢轻逢松开他的脖颈,温声道:“好了。”
他张了张嘴,说不出什么,只觉浑身都出了热汗,最后只道:“我……我才洗完的澡……”
谢轻逢捏了个诀,草草清理了一番,亲亲被咬红的皮肤:“我不嫌弃你,睡吧。”
季则声累得慌,泄了元阳以后还有点困,那点委屈又退却不少,他转过身来,脑袋抵着谢轻逢的胸膛,闭上了眼睛。
得到了一点安抚,季则声终于睡了个好觉,只是第二天天还没亮,院子里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谢轻逢的温柔乡还没享受够,结界就被人触动了。
他陡然睁眼,却发现结界外是一张熟悉的脸。
公冶焱,她这么早来干什么?
谢轻逢皱了皱眉,又把季则声叫了起来,后者一听来的是公冶焱,觉也不睡了,两人穿戴完毕,又路过荷花池里呼呼大睡的小鲛人,来到小院门口。
好在公冶焱是个聪明人,察觉到谢轻逢的结界,就立马停在外面不动了,稍等了片刻,果然见那两人从房间里走出来,路过荷花池时,谢轻逢还牵住了季则声的手,像是担心他落水。
谢轻逢才到门口,就看见一身白的公冶焱,这样一看,眉眼之间更像季则声了,他顿了顿,但面上不显,只道:“公冶公子,你穿成这样是……?”
季则声看不见,听他这么说,不由疑惑。
公冶焱眼睁睁看着谢轻逢笑着拍了拍季则声的手背,又贴着他的耳朵说了句什么,季则声才点了点头。
“今日是公主出殡的日子,我要去替小妹送葬,自然不能穿常服。”
她说完,不管对面两人诧异的目光,只盯着季则声:“季公子的眼睛……”
季则声道:“来的时候出了点意外,不过没有大碍。”
公冶焱道:“可要我派医官替你诊治?”
季则声摇了摇头:“不必了,多谢好意。”
寒暄过后,终于到了正题,谢轻逢开门见山道:“公冶公子,我们此次前来的目的想必你也应该清楚,就不再赘叙了。”
看见季则声那张脸,公冶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点了点头:“此事说来话长,两位有兴趣的话,不妨与我移步公主府,一同参加我胞妹的葬礼。”
太衍国公主突然暴毙,这事本就匪夷所思,公冶焱这么说,谢轻逢更确定有猫腻,季则声还未说话,他就道:“殿下盛情相邀,我们自然却之不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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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衍国太子公冶焱和长公主公冶嫣,一母同胞,为历帝公冶辨的王后祝云心所生。
公冶焱此人,性格不温不火,能力也不温不火,就算是穿着金衣上了朝,站在文臣武将前,也没什么存在感。
更何况太衍国追崇修真,子民如此,皇室也如此,在历帝那些文武双全,有智谋有修为,有头脑的皇子之中,太子就是那个中规中矩的人。
但历帝宠爱王后,公冶焱又是嫡长子,太子之位自然归他。
与公冶焱不同,他的胞妹公冶嫣,长相美艳,修为高深,又足智多谋,受历帝喜爱,早早封为鸣玉公主,是修真界声名远扬的美人,更是原著季则声后宫里人气最高的女角色之一。
可如今季则声还未见公冶嫣一面,他的原著正宫就暴毙而亡,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二人跟着公冶焱来到公主府,却见四目纯白,府中尽是吊丧的人,整座府邸都萦绕着女眷们凄厉哀痛的哭声,正殿堂中,静静摆放着漆黑的棺椁。
众人一见太子殿下前来,俱是恭敬迎上来,公冶焱立在廊下与群臣说话,说着说着就开始默然流泪,又引来一阵“太子殿下万万不可”“您万金之躯不可损伤”“节哀啊殿下”,谢轻逢跟季则声也只跟在后面,见公冶焱突然涕泪纵横,总觉得有些怪异。
他眯了眯眼,往那正殿的棺椁之中一探,却发现棺中被法阵包裹,像是为刻意避开他人窥视所为。
好在他已经是大乘期,这种法阵难不倒他,他的神识顺着棺椁缝隙钻进去,不见亡人的尸体,却只见一截穿着寿衣的木头。
谢轻逢:“?”
公冶焱在搞什么鬼?
他慢慢收回神识,又看向公冶焱通红的双眼,越发不明所以。
时辰已到,礼官唱过,起棺下葬,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跟在后面,二人又跟着公冶焱上了太子的马车,谢轻逢终于找到机会开口:“那棺椁之中并无尸体,真正的公冶嫣在哪里?”
公冶焱闻言顿了顿,拭泪的动作都缓了下来,她看着谢轻逢,忽然笑了笑:“……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又何必多此一问。”
“我就是真正的公冶嫣。”
“这世上从来没有太子公冶焱,但从今天开始就有了。”
公冶嫣一死,她再也不用伪装两幅身份在阴险的朝堂求生,也不用担心身份随时暴露。
谢轻逢对此早有心理准备,毕竟原著里就有端倪,但季则声显然准备少了,听见公冶焱这么说,他也愣住了:“……你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是为了什么?”
公冶焱笑笑:“我是太衍的太子,当然是为了继位啊。”
“若是公冶嫣,那她一辈子都没有继位的可能,若换成公冶焱,只要尽力,就能有一线希望。”
“这还要多谢二位的救命之恩,若不是你们,也没有今日的我。”
谢轻逢忽然想起原著里太衍国太子暴毙一事,又想起先前她就算重伤濒死,也要拖着残躯回太衍国。
若是再晚几日,此刻暴毙发丧的应该就不是公冶嫣了。
谢轻逢和季则声都不是笨蛋,她只说了几句话,两人就在脑子里理清了前因后果。
可为什么?动机是什么?理由又是什么?
察觉到二人的不解,公冶嫣忽然笑笑:“二位想不想听一个故事,一个在冬日里的故事。”
“那是一个冬天,我的生母带着夫君跨海而来,他们想来这边做生意,挣够了钱再回中原,他们在这里呆了三年,带着满满一箱珍珠登上楼船,准备回乡。”
“可是他们遇上了即将要登基的太子殿下,也就是我的生父公冶辨。”
“他杀害了她的夫君,将他的尸首和珍珠一起沉入海底,又将我的生母带回太衍国,不让她死,又逼她做妾。”
“三年以后,历帝登基,我的母亲也有了我。”
“太衍国的习俗,新帝登基之后的第一个孩子若是女孩,就会被投入东海祭祀,以求未来百年安泰,我母亲生下我之后一度昏死,却让身边的宫人连夜到宫外抱了一个男孩,佯装成我的哥哥,免去我祭海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