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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养成主角[穿书](41)

作者:聂青衣 时间:2019-02-04 10:45 标签:强强 穿书 仙侠修真 年下

  “力”字话音刚落,战春秋将红缨枪狠狠地插-进地面,泥土地在此时像是比玻璃更脆,可怕的裂缝伴随着震动出现。
  站立不稳的陈爽脸色微变,她没有勉强自己控制住平衡,反倒是连忙跃至半空。同时,手中的符纸无火自燃,凌空结成一个火红色的法阵。
  弃了武器的战春秋按了按自己的手指骨头,左腿一蹬,整个人如同离弦的箭矢,眨眼间跳到陈爽上空。带着凛冽风声的手刀正好打在法阵上,橘红色的火焰迸发,顺着他光果的手臂蔓延而上。
  空手的战春秋满脸无所谓地挥挥手,快要蔓延到他肩膀的火焰,也随着他的动作消失不见。他就好像是不小心被火苗燎了燎,那些火似乎没有给他带来多少伤害。
  面朝天空坠落着的陈爽神色凝重,褐色与金色的法阵在她身前交错浮现轮转,其中金色的更是凝结成一把一人大小的光剑,斜着砍向战春秋。
  战春秋握着拳直接轰击在光剑上,光剑顿时崩灭。而陈爽眼尖地看到他的拳头多了几道血痕,昭示着硬撼光剑的他并非完好无损。
  此刻快要落地的陈爽突然将她那盈盈一握的腰身一扭,借此又向冲上半空,在俯视战春秋的同时拉开与他的距离,原地只留下一排爆火符。
  战春秋鼻间“哼”了个气音,落到陈爽下方的他干脆凌空一踏,仿佛踩在实物上,不止没有掉落,反而就着这一踩重新靠近陈爽,并避开了底下“轰轰轰”地爆-炸的爆火符。
  陈爽冷静地又是一把爆火符,劈头劈脸地朝着战春秋扔去,这一次她扔得更全面,死死地封锁着战春秋可以移动的任何方位。
  不曾想,战春秋居然不管不顾,硬是顶着爆-炸直冲着陈爽而去,明显是要硬碰硬。
  陈爽怕了吗?怎么可能!随身携带大量符篆的她又是一套爆火符,爆炸带来的轰鸣与火光彻底惊动了附近巡逻的修士。
  听力灵敏的二人自然是有所发觉。可奇怪的是,战春秋依旧是一副要正面硬干的模样,即便是不怎么了解此人具体个性的陈爽心里面都忍不住犯嘀咕。
  战春秋是个无脑莽夫吗?他要真的是个蠢货,又怎么可能会被认为是冬脉门下任掌门的有力竞争人选?
  陈爽察觉有哪里不太对时已经晚了,一直在她面前“傻乎乎”地“挨打”的战春秋身形就像是幻影一般碎裂,几乎全副心神都在身前的陈爽只觉后背一凉,饶是有法衣削减不少力度,她依然被战春秋一拳打下地面,还算平整的土地立马多出一个起码有半米深的人形坑。
  随后落地的战春秋五指张开,活动活动鲜血淋漓的指关节。强行打得一件灵器失效,打得一个修为只比他差一点的修士口中吐血,他不可能半点伤都没有。陈爽身上的灰色紧身衣是一件护身灵器,防御力不差,像是专门针对他这种修士的,如果不是他将大半的真元都灌输到那一拳上,怕是未必能够一拳建功。
  冬脉门的功法心诀大致可以分成两种方向,一种是炼体,也就是所谓的体修、武修,另一种则是常规的练气,不过这般“气”会比其他门派要来得雄厚。
  战春秋就是个体修,修习的是冬脉门的正统传承《移山诀》,据闻此功法练到最后,能够一拳打碎整个世界。不过冬脉门有史以来,最强的那人,顶多也只能影响一方地域。
  趴在地面的陈爽一时半会儿挣扎不起来。战春秋那一下不止直接废了她的法衣,她的内脏同样受到猛烈的震荡,气血不稳,体-内真元差点溃散。还好她的神识没有受到损伤,念头一动,暗中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早已存好真元的传送符,毫不迟疑地用神识激活。
  金光闪过,陈爽顿时不见人影。战春秋倒是没露出懊恼后悔的神色,或者说,这个变故并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最后只是看了一眼地面上留下的人形坑,便毫不犹豫地赶在巡逻的人之前转身离去。
  传送符是陈爽早已为自己准备好的,她的传送符分为好多种,有远距离的,也有近距离的,有随机传送的,也有定点传送的。
  俗话说得好,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在大世界里混,总会遇到战斗,不是所有的战斗都能占有上风,打不过只要就要逃跑,传送符就是逃跑的利器。又有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没有父母,师父也一样,没有朋友,同门也差不多,通过传送符回到师门或者转移到同门附近,都是可行的。
  而陈爽之前用的传送符,是短距离随机传送。不是她不想用其他,而是因为这一种波动最弱、最不会引人注意,更重要的是它无需读条。
  于是,重伤的陈爽就这么幸运地直接撞到荀天弃手中。
  #
  诸天空间里,梁宫已经在自己心里念叨几次“卧槽”。
  荀天弃都打算离开了,没想到竟然会碰上了这个大-麻烦,而且这个麻烦还是突然找上门的,避无可避。
  陈爽这个读者口中的“童颜巨-乳俏萝莉”运气的确不差,和主角并肩作战过的她可以说是云剑门中少有得到好下场的人之一。
  原著主角这个时间段仍在路上欺负妖兽,陈爽在战春秋手底下逃脱之后具体是跑到哪里并无仔细描述,只知道她后来是直接躲到北山城外边,过了好一段日子才再次潜入城里。没想到,现在居然会让荀天弃捡到,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本着照顾伤患的想法,荀天弃把唯一的一张床留给了陈爽,给对方喂下一粒“回春丹”——用作治疗内伤、活血化瘀。他对着被撞破的窗户发愁——这是在烦恼如何跟客栈老板解释,要赔偿的话该赔多少,他的钱够赔吗?
  【梁前辈……】荀天弃支支吾吾的。
  【什么事?】担心又会被套话的梁宫提起十二分注意。
  【这世上有没有能够使事物恢复如初的法术神通?又或者说,有没有能够修补被损坏事物的术法神通?】
  秒懂的梁宫“噗”地笑出声,幸灾乐祸地回道:【没有,起码本座不知道!】
  荀天弃苦着一张脸,显得更愁了。
  梁宫出了个坏主意:【你现在跑了,就不用赔了。】
  【这样做不好。】
  【反正不是你的错,要赔款也该你那师姐出。对了,你也可以翻翻她的储物袋。】
  【……这个还是等师姐清醒过来后再说吧。】荀天弃忍了忍,还是把想要询问是谁伤了陈爽的疑问吞回肚子里,这个不该问。
  倒是梁宫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本座也是真心建议你离开北山城,如果你真的不想被搅进这个漩涡里的话。】

  第五十三章 北山秘(五)

  陈爽睁开双眼时,精神觉得有些恍惚。
  当时她硬撑着一口气激活传送符后,就立即昏迷过去,她也不确定自己会被会被战春秋或者他的同伙找到。如今看来,她的运气还不错?
  “陈师姐。”
  听到有人说话,陈爽的双眼顿时变得锐利,看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眼前那人高高瘦瘦,衣着打扮与寻常练气境散修无异,不过长得俊,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而且她似乎见过?
  筑基境修士的记忆力不差,陈爽没多久就在脑海中翻出关于对方的记忆:“你是……水云峰的……荀师弟?”
  荀天弃若有若无地点点头,问道:“陈师姐好记性。不知现在师姐感觉如何?需要什么丹药?”
  “多谢师弟的救助,既然我醒了就能自己解决。”陈爽皱着眉从床上支起上半身,略微感受一下自己的状况,不算好,但同样没有恶化。
  荀天弃还是点头,没有再关心这个问题:“同门一场,师姐无需言谢。”
  “师弟,无论如何这份恩情,师姐我记住啦!”陈爽不太喜欢说些虚的,眼珠子一转,问道,“有个问题,还望师弟告知,你可是接了北山城的任务?”
  荀天弃神色没有变化,只是一直盯着陈爽,片刻后才回道:“是的。难道师姐的伤,跟这个有关?”
  陈爽却并没有直接回答:“既然如此,能否拜托师弟帮我一个忙?”
  “……师姐请说。”
  “帮我送一封书信给火云峰的糜钊。”
  “……好。”
  既然商量好了,陈爽立即下床,写好一封书信交到荀天弃手上。
  陈爽看着荀天弃走出房门,心里松了口气。她等了等,检查过附近没有可疑的事物后,没有继续逗留,直接跳窗离开,很快便消失无踪。
  #
  【你那位陈师姐跳窗走了。】担着送信任务的荀天弃其实还在客栈里,因此“视野”有限制的梁宫才能看到陈爽。
  【晚辈有所预料。】荀天弃不觉得太过意外,在他心里,陈爽是走是留都是五五分。
  梁宫问道:【你还去送信吗?】
  荀天弃咬了一口灌汤包,回道:【当然要去,既然已经下定决心,晚辈为何不去?】
  关于这个“决心”还得将时间转回到昨晚。
  话说昨晚,梁宫在建议荀天弃离开后,后者顿时沉默了。
  过了很久,荀天弃才有了动静,迟疑不定的神色变成坚决,他道:【梁前辈,晚辈思考许久,还是觉得……不甘心。】
  是的,不甘心,他不甘心遇到困难只想着逃跑。
  【哪怕有可能威胁到你的性命?】梁宫眯了眯眼。
  【是的。修炼本就是逆天而行,寻道之路上不可能永远都是一帆风顺。如果每一次都只想着避开,都只想着逃跑,晚辈日后怕是不可能有太大的成就。从来没有胆小鬼能够登临绝顶,强者无不是经历过种种困难险阻。】
  这是荀天弃的真心话。他猜想到北山城的水很深、很浊,加上想到水灵儿说过的话,最初的确只想着避开此事。可他后来细细思考,却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他问自己,他修炼的目的是什么?长生?变强?
  是的,他是想成为一个强者,不过是想要成为一个能够让荀家无话可说的强者,一个能保护他想要保护的人的强者!
  多年过去了,当初夜里的突变因何而起,他如今意识想明白了。
  他和母亲宁芙在荀家生活了九年,宁芙身份低微又不受宠爱,而他的天赋又是差得可怕,所以他们母子过得并不好。
  即便如此,荀家那个破旧房间,仍被他视为自己的第一个“家”。虽然那里有旁人的冷眼,有旁人的嘲笑,但是更重要的是宁芙对他的无微不至。宁芙从来没有把他当作累赘,她对他不打不骂,只有无尽的柔情。外界的环境再怎么糟糕,于他而言,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和宁芙在一起,他便满足了。
  然而就是这么个小小的心愿,终究还是无法完满。他们母子不得不“生离”,而这一分离,更有可能会是“死别”。
  荀家的那些人说,他不是荀家的子弟,他们说,他是宁芙私通外人生下的孽种,而宁芙本人却是最不相信的那一个。
  即便是今日,荀天弃只要回想起当初宁芙那不可置信的表情,他都觉得浑身发凉。
  他知道像荀家这样的大家族,自然会有辨别血亲的秘法,对方估计是真的检测出他不是荀家血脉,才会派人打杀他和宁芙——毕竟他们母子只是不受重视的小透明,没有必要胡乱安排罪名,被戴绿帽可不是面上有光的事。
  但是宁芙说她没有私通。
  相比起不认识的外人,荀天弃自然更相信与他相依为命的宁芙。如此一来,当夜的事情只有两种解释。第一,他的确是荀家子,一切都是荀家诬蔑,只是想找个借口杀了他们;第二,他不是荀家子弟,同样也不是宁芙之子。
  他更希望是第一种可能。他无法想象若是第二种,当年宁芙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态将唯一的生机留给了他,他不敢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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