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修真界炮灰后[穿书](5)
冷不防肩膀被无淮一把搭住,怀里被塞了一把剑,他凑过来笑嘻嘻道:“师弟,你的御剑术比我厉害,你御剑带我飞呗?”
沈慕遮:???
系统倒是挺敬业的,这个点居然出现了,替他在线解答【原主的御剑术已经炉火纯青了,你不用怕的,照着这具身体的记忆,所有的术法你都能得到传承】
沈慕遮没经验,本想推脱一下说下山历练脚踏实地地走不好吗,却看到紫川真人已经带着江恨庭御剑而起,在半空中悠悠地等着他了。
……
沈慕遮只能硬着头皮上。
传承嘛,原主会的他都会,他边给自己催眠,边想着御剑飞行该如何驱动,脑中莫名一震,仿佛有根弦铮地一下就荡出嗡鸣声响,嘴中下意识地吐出几句术语,那剑铮地就荡在了半空中。
沈慕遮:牛逼。
御剑的速度比沈慕遮想的要快,晨光熹微时,他们已经到了百里外的方临县。
无淮对于山下的一切都很新奇,毕竟他懂事之后,人生除了莱君山的师兄弟姐妹,就是莱君山的道童,对于世间一切新奇好玩的,他都充满了好奇。
这个点早市已经开始摆出来做生意了,无淮东跑西跳的,显然已经对紫川真人的承诺抛到了九霄云外,江恨庭回身看了看师傅:“师傅,我去把他喊回来?”
紫川真人摆摆手,居然意外地包容:“随他去吧,也不急于一时。”
无淮拜入**的时候,江恨庭八岁,他记得那一年山上的雪下的很大,飘飘洒洒像是要下个天荒地老,他跟涯晓商还有姬兰疏做完早课,便去前山滚雪球,雪球滚到一半,停住了。雪球前站着一个女子,满身素白,几乎要与这天地融为一色,但是江恨庭停住了,他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张不带粉饰却足够摄人心魄的笑脸,双眼纯粹,还带了那么一点不易察觉的哀怨,女子牵着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小粽子,小粽子露出一双滴溜溜的黑眼睛,同那女子如出一辙的纯粹。
女子俯下身来问他:“你师父叫什么呀?”
他如实回答。
女子又说:“那你带我见见你的师傅吧。”
再后来,无淮就留下了。再见那女子,是师傅与师叔一同下山,将人抬上来的。她素白的衣衫染满鲜血,已经看不清原来的颜色,但是他知道,在此之前,这是与雪一般的纯粹。师傅与师叔将她收殓在后山,带着无淮去见了她最后一面。
无淮拜入了师叔的门下,师叔的脾气好,无淮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上天入地,皮的世间少见。可就连向来严厉的师傅都惯着他。
一放任,就放任了这么多年。
没一会,无淮就回来了:“师伯,你带银子了吗?”
紫川真人微微笑道:“怎么了?”
“我在前头看到了糖人,想买给师弟尝尝。”
无辜被拉去垫背的沈慕遮:???
自己想吃不要赖我好不好?
大家各自都心照不宣,紫川真人跟着无淮一路穿街走市,给他们三个各买了个糖人,如果不是秉着降妖除魔的信念下山,沈慕遮差点都要以为他们只是来逛早市的了。
刚要离开,就听得几个摆摊近的摊贩在那嘀咕。
“要我说,这林家也真是邪门,一到半夜就传出女人哭声,哎哟,渗人的呀。”
“我也听说了,起初还有人去找林家人抱怨,却都被他们轰了出来,说人危言耸听摆弄是非。”
“也不知是真听不见还是假听不见,这声音夜夜响起,扰得人都睡不着觉。”
“那可不,还有人报官了呢,举报林家夜里对人滥用私刑来着。”
“后来呢?查出点什么没有。”
“呔,哪能啊,林家家大业大的,说不定跟人官府串通勾结了,你说钱到位了,还有事摆不平的吗?”
“啧啧,得亏我不住那片。”
“还有更离谱的呐。”
几个小贩凑得更拢了,眼中齐齐放射出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
“林家前阵子不是刚办了喜事?据说这姑爷啊是个入赘的,这也没什么,只是他俩成亲之后怪事不断呐,虽然他俩成亲后再也没人听到那宅里的哭声了,但那林家小姐出门,不是这磕了碰了就是坐马车马儿发狂将她摔了,再不就是踏个青失足落水,连夜里出个房门也能身子不利索好几日……林老爷子去找人算了命,说是林小姐跟他夫君八字不合……”
“据说林小姐对这个夫君是喜欢的死去活来的?”
“那可不是,都这样了,还护得跟什么似的,将那算命的摊子都砸了,说人妖言惑众,还说不过是些巧合,就让他们这些招摇撞骗的钻了空子。”
沈慕遮不禁唏嘘:这位林小姐心真大。
还没唏嘘完,其中一个凑着交谈的摊贩抬起头,与沈慕遮来了个对视。
紫川真人上前,虚心讨教:“那近日林家可还发生什么古怪。”
那摊贩挠挠头,想了半日:“最近不知怎的也没什么传闻了,仙长要是想去做林家的生意,怕不是那么容易哦。”
“叨扰。”紫川真人正欲带着沈慕遮三人离开,那摊贩一拍脑门又嚯地站了起来,“方临县还有件怪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就祝大家天天开心,诸事皆顺吧!(〃‘▽’〃)
第6章 鬼祟作乱
那摊贩欲言又止,方才说林家之时他们一群人都是幸灾乐祸的模样,这会也说是怪事,倒是有些吞吞吐吐,似乎难以启齿了。
沈慕遮看了看刚刚凑在一起的几人,人人脸上都是同这个摊贩一般的愁云惨淡。
“还能是你们自己身上的怪事不成?”无淮已经忍不住提出异议。
“这倒没有。”那摊贩连连否认,而后回头瞅了眼那几个同伴,最终是下定了决心般,一咬牙给他们说了这个怪事的来由。
其实这事远比林家的事来得怪异,但是事情发生的实在是一言难尽,所以倒没被他们拿出来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仅仅只能憋在心里一筹莫展。
这事要从前几日镇上的一家医馆接了一个病患说起。那病患是被家属抬着进医馆的,神色万分痛苦,全身都疼出一身又一身的冷汗,大夫问起哪里不适,家属支支吾吾了半天指了病患的下身,大夫不敢怠慢,忙替他解了裤子,旋即整个医馆都弥漫了一股恶臭,大夫一看,那病患的物什已经溃烂发脓,一边谴责家属不早早将病患送来,一边摇头说只有尽快一刀两断斩断病源,或许可以保住一命,否则待感染至全身,必定回天乏力。那患者一听要将他命根斩断,如何也不肯,几日后便听说此人暴毙家中。接下来便不停有人得此怪症,皆为男性,此症发病极快,医馆也查不出究竟此症是否会传染,一时间男人们人心惶惶。也有惜命的,在做男人与保命之间选择了后者,只要斩断那玩意,病症就不会蔓延开来,如此也成为了街坊四邻的笑柄,只是所有男人都喉中苦涩,暗想若是轮到自己,又该如何取舍。
这的确是难以启齿的怪事,沈慕遮都觉得下身好一阵凉意呢,于是他故作自然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无淮,无淮又看了眼江恨庭。
紫川真人眉头紧锁,向那摊贩打听:“劳驾,可否告知那第一个得此病症之人的住址?”
“从这一直走,看到那棵树没有,到那树旁往左拐,上桥后再往左一直走,那家还挂着白幡呢。”
……
沈慕遮他们赶到的时候,门内传来一个妇人悲怆的哭声,无淮上前敲门,敲了半天,那哭声就断了,等了半天,那门慢悠悠地被打开,一个哭的双眼通红的妇人一脸疑惑地打量着他们一行人。擦了擦眼泪,李氏问道:“几位道爷是……”
“听闻此家主人身染怪症,我们怀疑是邪物作祟,特过来探看探看。”江恨庭毕恭毕敬。
李氏大惊:“邪物?什么邪物?我家官人身染怪疾是邪物作祟?”
“夫人莫慌,这也不过是一些猜测,具体情况还是要等我们看过你家官人再说。”
李氏将他们带进了屋,棺椁摆在了灵堂正中,李氏看着棺椁,转瞬眼泪又夺眶而出,考虑到沈慕遮一行人在,捂着嘴默默地偏着头到一旁又哭去了。
无淮摸着下巴,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朝紫川真人道:“师伯,这得打开看看啊。”
沈慕遮觉得这有些不人道,当即看了李氏一眼,幸好后者沉迷于痛哭之中,没留意到无淮的话。
紫川真人没说话。江恨庭朝沈慕遮使了个眼色,沈慕遮立刻福至心灵,虽然觉得很不人道,但是这是探寻真相的第一步,于是他清了清嗓子,踹踹不安地跑到了李氏身前,开始跟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唠嗑整件事的始末。说到伤心处,李氏的眼泪又洒了好几波。
为了不让李氏发现有异,沈慕遮只敢用眼角余光偷瞄另外几人的进度。
“你说他怎么就这么狠心,留下我一个人。”李氏又抹了把眼泪,语调怨愤里带着不舍,正要扭过身去再对那棺椁投以深情眷恋的一眼,沈慕遮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箍住了李氏的肩膀。李氏惊吓之余,忽地红了脸庞。
原主生了一张好皮相,面若冠玉眉如远山,自成风骨,而原主是个不爱说话的性格,显得寡淡,沈慕遮随和,便叫他多了些霁月清风。
“节哀,节哀,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夫人自己保重身体才是正道。”沈慕遮说得一本正经,完全没发现自己的动作有多么逾越,也完全没发现李氏的神情发生什么异样。
臂弯里横过来一只手,将他拽开了与李氏的接触,江恨庭的声音听不出起伏,却带了三分冷漠:“师弟,师傅有话对你说。”
沈慕遮偏头看了看不远处的紫川真人,却只看到他师傅一个仙风道骨的背影,倒是无淮给他比了个成功的暗号。江恨庭约莫是来叫他脱身的。沈慕遮又宽慰了李氏几句,回到了紫川真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