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皇帝的小心肝 下(291)
尹璁这下真的生气了,这么大件事,乾德帝居然不跟他说,别人都知道,就他不知道,还傻乎乎地过来为压根就不会举办的春猎做准备。他觉得自己被骗了,于是马也不骑了,箭也不射了,也不欺负小包子了,丢下一众人就气呼呼地去朝阳殿找乾德帝算账。
他去到朝阳殿的时候,文武百官刚刚下朝从朝阳殿出来,远远地就见他气冲冲地朝他们这边过来,像尊煞神似的,吓得他们赶紧闪到两边,给他让出条道,生怕惹到他。
好在小公子好像急着有事要跟乾德帝算账,直接越过他们往朝阳殿里去了,一眼都没有看他们。他们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好奇,小公子怎么突然生这么大气,居然还敢直接闯皇帝上朝的地方,胆子真是大,也不知道他跟乾德帝之间会闹成什么样。
不过根据以往的经验,今天估计又是以乾德帝低声下气哄顺小公子收场吧。
小公子进殿后,他们才看到荣总管和小袁大人匆匆忙忙追过来,于是就好奇地拉住荣总管打听道:“荣公公,小公子又在生哪门子气,怎么气得连陛下上朝的地方都敢闯?”
以前就算小公子再无理取闹,也只是在乾德帝的寝殿里闹,还是很有分寸的。哪像今天这样,都闹到朝阳殿来了,这究竟是生了多大的气啊。
大臣们一时不想这么快出宫了,只想留下来看热闹。
荣华急着追上去哄小公子呢,却被大臣们喊住,他又不好得罪朝廷重臣,只好停下来赔着笑应道:“只是一点小事,不足挂齿,大人们没什么事还是先回家吧,别让家人等急了啊,奴才还要进殿去伺候陛下呢,就不送你们了。”
说完,他就匆匆地赶进了承光殿,怕自己再晚一点进去,小公子就要在里头跟乾德帝闹得天翻地覆了。
大臣见从荣华那里问不出什么来,只好将目光转到跟着荣华一起过来的袁骁身上,笑眯眯地问道:“小袁大人可知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袁骁无意跟这些老狐狸扯皮,就摇了摇头,置身事外道:“小侄也不知。”
大臣们不依不挠道:“可是老夫明明看到你和荣总管一起过来……”
袁骁应道:“小侄只是进宫跟陛下汇报工作,刚好路上和荣总管遇上,又同路,所以各位大人误会了吧。”
大臣们见他跟他爹一样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知道从他这里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里,只好遗憾离去。
朝阳殿里,乾德帝和臣子们都不在了,只剩下几个太监在善后。他们虽然是在朝阳殿当值,但也是认识小公子的,见小公子跑了进来,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连忙躬着腰喊道:“奴才见过小公子。”
尹璁见乾德帝已经不在殿里了,以为自己白跑了一趟,就气鼓鼓地问道:“萧令呢?”
朝阳殿的太监们哪里听过有人敢直呼皇帝名讳的,听到小公子直呼乾德帝名字,就吓得跪了一地,战战兢兢地指了指殿后面,小心翼翼地回答道:“陛下在内殿里。”
尹璁就像只点着了的炮仗那样嘟嘟嘟地冲了进去。
荣华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殿里跪了一地的太监,却不见小公子的身影,忙尖声问道:“小公子呢?”
朝阳殿的太监哪里见过今天这样的阵势,好像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那样,吓得他们一个两个都不敢大声喘气,见荣总管问话,也是细声细气地应道:“回总管话,小公子去内殿找陛下了。”
荣华听到小公子进内殿找陛下算账了,急得一拍大腿,急忙跟进去,好歹一会小公子跟陛下闹的时候,他能劝两句。
尹璁跑进内殿的时候,乾德帝才刚坐下喝茶解渴,见他冲过来了,就放下茶杯对他伸出手要将他抱住。没想到尹璁避开他的怀抱,站在他面前气鼓鼓地质问他:“你为什么取消了今年的春猎,也不告诉我,害我这几天都没能睡懒觉,天天一早就兴冲冲地跑去练武场骑马,你是不是故意的?”
萧令没想到自己的小算盘还是被尹璁看出来了,就笑着将这个闹别扭的小东西拉进怀里,抱在腿上哄道:“不是想瞒着璁儿,是朕还没来得及跟璁儿讲。”
尹璁闻言更生气了,眼睛瞪得老大,“你为什么不及时跟我说,你知道我这几天多累嘛!”
萧令抱着他笑道:“朕看璁儿每天去骑骑马射射箭也挺好,省得一天到晚待在寝殿里,身上都要长出小蘑菇来了。”
尹璁被他这句诙谐可爱的话逗得想笑,但是想到自己还在跟他置气,就愣是板着脸忍住了,继续纠结之前的问题,“你为什么不告诉取消了春猎的事,为什么要取消,春猎那么好玩。”
萧令就抱着他说:“因为春猎要花很多钱啊,也要浪费不少时间,实在没有必要每年都举办。”
说到钱,尹璁就不敢出那么大声了,他也是在外面经历过很多事情的人了,知道钱对于朝廷对于百姓来说有多重要,要节省不能乱花。但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去年办,今年却不办了,让他期待落空怪难受的。
萧令就耐着性子跟他说道:“因为今年要给皇后建娘娘庙啊,璁儿忘记了吗?建娘娘庙要花很多钱的,国库每年的税收就那么多,可以支出的钱也有限,今年要建娘娘庙,就没钱举办春猎啦。而且礼部说过些日子就是朕四十岁生辰,因为是整数,得大办,又要支出很多钱,所以只能将用在春猎的钱省出来。
嗯,可能璁儿觉得朕私库里还有很多钱,但是那些钱也是要留着以便国库周转不过来的时候拿去填补国库的啊,要是朕把钱都花完了,以后你太子哥哥即位,没有钱花了怎么办?那你太子哥哥多可怜啊。”
尹璁听他这么一说,就明白他为什么要节约开支了,原来是为了太子哥哥着想。也是,太子哥哥以后即位,第一次当皇帝肯定手忙脚乱的,要是国库里再没有钱可以用,那岂不是更加凄凉?尹璁跟太子素来亲近,自然是舍不得看到太子窘迫的样子。
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没一会儿,他又被别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看着乾德帝问道:“你刚才说,你要大办四十岁生辰?”
萧令点了点头:“是啊,下个月就是朕生辰了,璁儿忘了吗?”
尹璁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去年一时间发生太多事了,又是春闱又是春猎又是贞儿姐姐成亲的,你的生辰掺杂在其中,我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只记得好像是春闱和春猎之后,贞儿姐姐成亲之前。所以老想着等过了春闱和春猎才到你的生辰,不过今年没有春闱也没有春猎,我一时就忘记了。”
萧令就笑着咬了咬他的鼻尖,含糊不清地笑骂道:“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朕白疼你这么久了。”
尹璁心虚极了,顾左右而言他道:“你今年准备怎么过生辰啊?”
萧令道:“朕打算将宗亲都召回宫里,一起庆祝,特别是远在南疆的永宁一家。自从永宁远嫁后,这么多年朕都没见过她了,也没见过她生的孩子。璁儿应该还不知道永宁是谁吧?”
尹璁听说过永宁这号人,跟永康一样,是乾德帝的公主,是沐贵妃生的女儿,很早就嫁到远方去了,多年没有回来过,以至于沐贵妃常常挂念她。
听到乾德帝说今年他过生辰永宁公主也会带家人回来庆祝,尹璁就高兴道:“那太好了,贵妃娘娘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她一直很想永宁公主呢!我也没有见过永宁公主,只听贵妃娘娘说过她多少岁了,闺名叫慧儿,长得什么样。她是不是像贞儿姐姐一样漂亮好相处?”
乾德帝也好久没见过这个长女了,说起来永宁还是他第一个孩子,不过他也就永宁刚出生的时候对她比较上心,因为那时候他还是皇太子,比起当皇帝还是比较闲的。但是不久后萧凭就出生了,分散了他在永宁身上的注意力,后来他又在父皇母后的安排下和皇后成婚,生下嫡长子萧竞,紧接着继位,又有了萧擎和永康,渐渐的就力不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