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成亲后崩人设了(142)
尸体倒下的一瞬间,一道迅捷的身影飞掠而出,一眨眼便没入到黑暗中消失不见。
杨晏清跳下树快速将尸体藏到树丛里,在直起腰的时候抽动了一下嘴角——这种杀人藏尸的活计,他有朝一日居然也被带着干了起来。
总感觉底线在被某个男人带领着一步步刷新,不管是在床上还是在床下。
这地方不能逗留,杨晏清抬眸看到那哨台上轻微的响动之后,抬手拉住树枝脚上借力十分信任自然地飞掠到哨台上无声落进了男人张开的双臂中。
“还玩?起来!”
弩座旁还半坐着一个被萧景赫扭断脖子的守卫,杨晏清被人抱着箍在怀里,没法动弹,用额头戳着萧景赫的额头低声威胁:“再不放开我捶你了。”
“别,先生的脑袋比我好使多了,但我头结实,万一给先生锤迷糊了这可怎么办?”萧景赫又偷了一个吻,松开双臂让杨晏清压低身子起来,摩擦间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又默念了几遍前几日才新背的心经。
“脑袋坏了我就天天吃饱了睡,反正又不是没人养我。”杨晏清没有露头,而是从哨台栏杆的缝隙看下去,哨台的高度恰好对应着九鼎塔五楼的窗户,距离很远,一个人的轻功根本无法直接从哨台飞掠靠近塔身,想必当时建立哨台之时也已经考虑过有人潜入的可能,“距离有些不好办。”
“那可不行,先生只能给我养。”萧景赫不满道。
他上来得早,已经将情况看过一遍,从怀里掏出一个绳索飞爪在杨晏清面前晃了晃:“踩过点的好处~”
杨晏清又转头看了眼距离和塔身外部的建筑情况,摇头:“就算从你能飞过去的最远距离开始投掷,绳索势必会有很长一截在外,但是你看那九鼎塔的外部,没有凸起的栏杆,光滑无比,况且飞爪一旦打滑下落,动静势必会引来守卫。”
这种守卫森严的地方,一旦被发现潜入,可以启动的机关只可能比看上去的要多得多。
“不是我,是你。”萧景赫将绳索飞爪塞进杨晏清手中。
杨晏清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蹙眉想了想,又大概预估了一下距离,点了点头:“可以。”
黑夜中,矫健的男人先一步飞掠而出杨晏清紧随其后,在力竭之时萧景赫抬手向上托了一把杨晏清,杨晏清借力再次轻身上前,半空中旋身朝着下坠的萧景赫甩出绳索飞爪,转头直接上前飞身扒住了九鼎塔外围光滑的琉璃壁,下盘稳住双手拽着腰间缠住的绳索将萧景赫拉了上来。
萧景赫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感觉到这种心意相通的默契,没忍住又凑过去翻身融入九鼎塔的阴影中将人按在柱子上轻吻杨晏清的唇瓣,直亲得杨晏清的脖颈间染上一片胭脂色。
“宝贝儿真棒!”萧景赫哑着声音,眼中闪烁着餍足的光。
杨晏清不想和这个总要凑上来贴住的男人说话,将腰间的绳索解开没好气地摔进萧景赫怀里。
萧景赫收起绳索飞爪准备回去挂在内室的墙上日日看两眼,夜夜品滋味,见杨晏清从窗户翻进去才跟在身后也消失在窗边。
***
一片寂静的黑暗的国师殿里并没有窗户,也没有蜡烛,槐虞就这么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整个冰冷又压抑的殿内只有他胸口微弱的起伏的响动。
“嘀嗒。”
槐虞耳中听得一声钢珠落下砸在托盘里的声音。
他缓缓坐起身来,用来覆目的黑纱自脸上滑落,那原本应该是眼睛的地方只剩下两个光滑又诡异的凹陷,就像是从未有过眼珠的存在,这让这个原本看上去隽秀的男人顿时变得阴森可怖,宛若黑夜里狰狞而出的兽。
他慢吞吞地走到那刻着九鼎塔机关图的桌案前,伸手摩挲着上面深浅不一的刻痕,在指腹摸到一处圆形凸起的球形时轻轻按了下去。
槐虞抬手轻轻触碰着眼眶处光滑细腻的肌肤,低低的笑声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来得好快啊……真好。”
*
作者有话要说:
槐虞便当倒计时——
整本里面唯一一个敢在杨晏清痛点上疯狂蹦迪精准狙击的人,啧
第99章 机关【二更】
萧景赫从怀中取出机关图, 他们所在乃是五层,九鼎塔内不设楼梯,只有找到机关才能进入其他层, 而若是有人想从九鼎塔外围翻身而上,外围那层包裹在木材上光可鉴人的琉璃壁只会让夜探之人摔成一摊血肉模糊的肉饼。
设计之人心思不可谓不缜密, 不可谓不毒。
九鼎塔内没有光亮,杨晏清从怀中取出一枚锦囊丢给身后的萧景赫, 萧景赫拆开来从一堆布条里面扒拉出了一颗夜明珠, 摸了摸下巴问道:“这不是从咱们帐子里抠下来的吧?”
杨晏清:“……闭嘴。”
借着夜明珠的光亮, 萧景赫仔细比对着墙面与机关图,杨晏清却轻手轻脚地靠近中心处间隔很宽的几个供台, 供台的周围都放置着极细极密的悬丝, 木质的台面上刻着凹痕, 站在最靠边的那个供台不远处, 杨晏清已经从空气中细微的灯油味闻到了凹槽中是什么液体。
夜明珠的光亮并没有太过霸道, 能看清的距离也很有限,杨晏清在那供台上扫过一眼, 看到上面的名字赫然写着周国上一任皇帝,也就是周蓁蓁父皇的名讳,思忖着这其中放的约莫应该是周国历任皇帝的生平记录, 亦或者是周国皇室的秘辛丑事,所以才会用这般的方法保存,若是有不知晓机关的人靠近,那供台应当会立刻下沉,任由四周凹槽中的灯油浸湿书册, 焚毁殆尽。
但如果五层已经是周国皇室的秘密, 在往上的六七层又会是些什么东西?
萧景赫此时却已经用匕首顺着窗户缝撬开一处死死封闭的窗户, 几下用力之后窗户离槽,用脚接住窗户轻轻靠放在墙边,萧景赫对着靠近过来的杨晏清点点头,抓住窗棂用力一撑翻身先行进了密道。
这入口做到的着实精巧,翻过那窗棂顺着管道滑行不到几个呼吸萧景赫便轻巧落地,堵在出口用龙爪试探了周围没有触发机关才让管道内的杨晏清出来。
这里便是得到消息存放战刀的六层,可放眼望去不仅没有战刀的痕迹,整个楼层还空空荡荡,没有供台,没有悬索机关,更没有萧允想要损毁的大庆官员以及皇室的秘辛。
“不可能空着一层,找找看机关。”杨晏清道。
萧景赫手中的机关图只画到了第五层,九鼎塔再往上,修葺的工匠当年根本没有一个人活下来,甚至传闻中有言之后参与修葺的都是周国的内廷太监,自小入宫与外界断绝一切关系,长大之后确认忠心耿耿才会被允许继续修葺九鼎塔。
九鼎塔六七层藏着的东西一直是谜团,要不是周帝在连家献上心腹大患靖北王的战刀一时欣喜当朝说出要将其收于九鼎塔六层,也不会有这消息传出。
杨晏清从腰带中摸出一颗小石子,摈住呼吸往屋中心一掷,侧耳倾听发现那小石子骨碌碌滚到正中心不动,眉梢一动,又摸出一颗用手指用力弹出打在对面的柱子,小石子从另一个方向掉落在地面上,却仍旧骨碌碌顺着地面坡度滚到了屋子正中心。
萧景赫眯起眼。
这房间的地面不平,中间一定有凹陷。要么是藏着通道,要么是藏着机关。
萧景赫正要靠墙摩挲过去,却被杨晏清拦住。
九鼎塔层高威仪,如今二人身处六层,只要不触发大型机关,里面的细微响动外面的守卫根本无从发现。
杨晏清盘膝坐下,身后的玉琴置于膝上,轻声道:“我赌这一层与楼下一样定有丝线悬于机关表层,那些钢丝机关若是我定然会藏在最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再淬以见血封喉的剧毒。”
说罢,杨晏清戴着护甲的手指拨动琴弦,随着一声声的拨弦响动,一道道音刃朝着这层空荡荡的塔身内部四面八方横扫而去,目的不是伤人更非破坏柱体,杨晏清拨弦的力道并不重,灌注的内力也没有太过刚劲。
只听得一声几不可闻的钢丝断裂声从东西两边同时响起,正中央忽然旋开一个圆形的机关口,木质的供台缓缓升起,供台的上方被红色的丝绸盖着一方长刀模样的条状物,机关停下之后便静静躺在屋子正中央的供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