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被迫替嫁后(200)
楚召淮:“……”
楚召淮眼睛都瞪大了,倏地偏头躲过他的吻:“我哪有说要继续。”
“日后恐怕没机会了。”姬恂也不知道眼睛怎么长得,黑暗中准确无误追着楚召淮的唇亲,“白神医就可怜可怜我吧。”
楚召淮干巴巴道:“什么……没、没机会了?”
“等会就到京城白府。”姬恂煞有其事地道,“属下恐怕再也没机会像现在这样背着陛下和王妃亲热了。”
楚召淮:“?”
属下背着陛下和王妃偷情……
是个人听到这句话都会觉得皇室糜烂下流吧?!
说真的,姬恂到底什么古怪的癖好?
楚召淮完全无法理解,只觉得这禁忌的话让他羞耻得脚趾都蜷缩又舒展,心口怦怦跳。
姬恂之前连碰一下都觉得冒犯,现在却像是彻底解了禁,毫无顾忌地将楚召淮亲得直躲。
楚召淮不自在地将腿一屈,膝盖抵着姬恂的腰腹往后一蹬,闷闷道:“别靠近我……好热。”
冬日时还能抱着姬恂睡得昏天暗地,现在酷暑还是算了吧。
姬恂抓着楚召淮的脚腕摩挲了下,语调压低像是蛊惑人心的妖精,笑着道:“宫中寝殿冬暖夏凉,要不要去住几日避避暑?”
楚召淮摇摇头:“不去了,舅舅要给我治病。”
姬恂也没有强求,又凑上去要亲他。
楚召淮在黑暗中也逐渐适应,准确无误伸出手上前捂住他的嘴,小声道:“别这样了……”
还没制止完,就感觉姬恂低笑着扣住他的手腕,滚热的唇在掌心一路亲到指尖。
楚召淮:“……”
什么毛病啊!
楚召淮几乎度日如年,半晌后马车终于悠悠到了白府。
他不敢看姬恂的脸,握着桃木剑被狼撵了似的连滚带爬下了车。
白鹤知提早到了,见楚召淮慌不择路地下来,上前几步把人扶住。
那奢华的马车中伸出一只手将车帘撩上去,姬恂眉眼俊美,带着笑道:“天色已晚,白院使和白神医早些休息。”
白鹤知颔首:“恭送陛下。”
躲在白鹤知身后的楚召淮慢了一下,也跟着行礼送陛下。
姬恂今日心情极好,眉眼带着笑将车帘放下。
周统领一甩鞭子,驾车带着陛下回宫。
眼看着马车远去,白鹤知幽幽回头看来。
楚召淮硬着头皮准备迎接舅舅的斥责,但左等右等却听白鹤知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像是早就料到一般。
“算了。”白鹤知摸了下楚召淮的脑袋,“你高兴就好。”
楚召淮一愣,耳根轻轻红了。
白鹤知一心只想要将楚召淮的心疾治好,他和陛下的事也懒得过问。
总归姬恂不会害了楚召淮。
翌日一早,白院使差人前去太医院告假,在府中热火朝天准备给楚召淮治病的药。
很快,管家匆匆赶回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讷讷道:“大人,太医院那边……不准告假呢。”
白鹤知一愣,擦了擦手站起身:“怎会如此?一天也不准?”
“是。”管家小心翼翼道,“听说……是陛下的意思。”
白鹤知:“……”
白鹤知“啪”地一声将擦手的湿巾扔到水盆中。
明明昨日烧香时姬恂就知晓他要为楚召淮治病,一天时间得请脉三四回才能保险,今日却故意不给准假。
这不是故意和楚召淮过不去吗?
白鹤知脸都绿了。
还是不能将召淮托付给阴晴不定的皇帝。
伴君如伴虎,指不定哪一天召淮说错一句话惹了陛下不开心,恐怕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白鹤知正沉着脸想着,宫中便来了人。
罕见的是,来人并非是姬恂身边的周患,反而是许久未见的殷重山。
白鹤知愣了下。
殷重山一袭禁军衣袍,气势飒然佩刀而来,瞧见白鹤知微微颔首算是行礼:“白院使安好。”
白鹤知蹙眉:“殷将军何时回京的?”
“五日前便奉旨回京,快马加鞭今早破晓刚到。”殷重山笑了下,“陛下口谕,白院使医术超绝,太医院离了您不行,还望您即刻进宫。”
白鹤知闭了闭眼,心中窜起一股辞官的念头。
刚想着,就见殷重山“咳”了声,方才气度十足的将军架势消失不见,挨过来小声道:“或者在下有个主意,不知有没有用?”
白鹤知眼皮倏地一跳。
“什么主意?”
***
半晌后。
楚召淮正含着冰降温,闻言差点一口冰坨吐出来,迷茫道:“啊?我?进宫?”
“嗯。”白鹤知说得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太医院离明青宫近,我可以每隔两个时辰就过去给你诊脉,且不必告假。”
楚召淮歪了歪头,犹豫着又含了块冰。
他不太想进宫,但自己这病回耗费舅舅时间和精力,且一治要许多年,总不能让舅舅每日告假只为他治病吧。
楚召淮不太希望因为自己而给疼爱自己的人添麻烦,纠结半晌,讷讷道:“明青宫是陛下寝殿,能……能随意住进去吗?”
白鹤知心中冷笑。
姬恂给他下套,又让惯回察言观色的殷重山回京,不就是为了将楚召淮往宫里引。
这阴谋得逞了,高兴还来不及,怎会不愿?
“陛下已同意了。”白鹤知说,“我仔细算了算,只需要前一个月注意脉象,日后稳下来便不必时时刻刻关注了。”
楚召淮想了想。
一个月后,便要入秋了,好像去避暑也不错。
“好吧。”
白鹤知心中情绪复杂极了。
他理智上不想让楚召淮和之前伤过他心的“前夫”再续前缘,但他又不得不承认楚召淮每次和姬恂在一起时总会格外放松。
白鹤知不愿意让楚召淮有一丁点伤心,只能万事随他。
殷重山得到答复后,彬彬有礼地颔首,策马回宫复命。
已下了朝,姬恂正在殿中看奏折,往常都能随身跟着的周患正委委屈屈蹲在大殿外面。
殷重山快步走上台阶,见周患蹲在那摆弄剑穗,眉梢轻挑,走上前拍了拍周患的肩膀,唉声叹气道:“没事吧?”
周患摇头。
“太好了。”殷重山勾唇一笑,幸灾乐祸道,“听说你这段时日被罚了不少俸禄,哈哈哈真是凄惨啊,需不需要本总督援助你些银子?”
周患:“……”
周患仰头看着乐颠颠的殷重山,忽然一个扫堂腿横了过去。
殷重山早有准备轻巧地一跳,纵身大笑着进了明青宫。
陛下听到声音,随意抬起头。
殷重山进殿后单膝点地行了个礼:“陛下,幸不辱命。”
姬恂不太在意,只是朱批一直没落,随意道:“有说何时搬来吗?”
“午后吧。”
“嗯。”姬恂淡淡道,“有些太快了,过几天来也可以。”
殷重山:“……”
明青宫偏殿被连夜收拾好,放置不少清凉消暑的东西,就连陛下寝殿都没有这般奢靡精致。
要不是见了恨不得王妃立即搬进来入住的架势,殷重山差点就信了陛下这句“太快了”。
姬恂继续看奏折。
只是天气炎热,陛下似乎觉得心烦气躁,一封奏折翻来覆去看了半晌,像是字不往眼睛里进。
半天后,姬恂终于将奏折盖上,起身回了明青宫。
瞧见陛下要回明青宫,殷重山眼睛浮现一抹笑意,朝周患使了个眼神。
周患疑惑:“啊?什么,你眼睛怎么了?”
殷重山:“……”
终于知晓为何陛下要召自己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