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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居然不宠我(33)

作者:萝卜蛋 时间:2018-09-24 13:35 标签: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成长 朝堂之上

  秋茗苦着脸,柱子嗝的他后背疼,他扭来扭去,求饶道:“二爷,二爷,您放过小的吧?咱们继续烤花生成不?”
  可双城是谁啊,他眼下一点也不想烤花生,只一心一意的去逗小秋茗。如此,他诡笑道:“别啊,我可是听说了,你这几日日日都跑到前头,给茯苓那小丫头送茯苓糕。你说,你打什么坏主意呢?”
  秋茗一下子就红了脸,他面红耳赤的小声反驳,“才……才没有……二爷,您别胡说。”
  突然,门“哐当”一声被人一脚踹开,双城惊得胳膊一软,整个人就趴在了秋茗身上。他急忙起身,却见叶祯神色泠然的站在门槛处。
  直到叶祯将两张答卷砸双城脸上,他这才骇的俊脸一白,耳边一声厉喝,“跪下!”双城腿脚瞬间一软,顺着柜子跪了下来。
  秋茗简直吓的魂飞魄散,绯色见状对周围使了个眼色,立马就有两个下人将他架了出去。
  叶祯来来回回在屋里转了几遭,因见书柜上书籍杂乱不堪,而书案更是纸墨横飞,怒火又轰隆一声烧了起来。忽然快步走至书案前,抓起一副画轴猛的砸向了双城身后的书柜。
  双城吓的一哆嗦,还未有什么反应,只觉得头上,肩头立马砸落了好多东西。他眉头忽然一凝,从柜上落了本书,不偏不倚的撞入了双城的眼帘。
  双城的脸色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苍白下来,整个人僵在那里。眼前蓦然出现一只白皙如玉的手,将书捡了起来。
  叶祯随意翻看两眼,脸色越发难看,眸里渐渐泛起冷光,忽而反手将书砸在了双城头上。
  双城只觉得额间有温热的液体缓缓流下,猜想肯定是被书角砸到了,一时也不敢抬手擦,垂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叶祯束手站着,目光快速的四下逡巡一遭,忽而喝命道,“来人,拿藤条过来!”
  双城吓的猛一抬头,似乎很不敢置信的去看叶祯。他眼眶一下子就红透了,瑟缩着往后跪行几步,后背猛的就贴在了柜子上。避无可避,他几乎是哀求般,惨兮兮唤了一声,“哥,你饶了我吧?”
  然而叶祯并不听,从下人手里夺过藤条,猛的往书案上一甩,硬是将书案抽出了一道发白的印记,“闭嘴!过来!”
  “哥……我……我知……”
  错字还未出口,却见叶祯大步走了上前,一手提着双城的后领,将他拎了起来,拖着往外头走。又一推将双城推跪在了院子里的石子路上。
  如今是冬日,双城跪在地上,刺骨的寒风顺着衣料,一点一点的顺入膝盖,直达肌肤。双城忍不住一抖,后背立马狠狠挨了一下。
  一声呼痛还未发出,立马又挨了第二下,接下来是第三下,第四下……
  双城从来都不知道叶祯还会有这种打法,竟然是要活活将自己打死的节奏,一下连着一下,又快又狠,丝毫不给片刻的喘息,甚至连训话都懒的再说一句。似乎将所有的怒气,全都注入在了藤条里,半点都不肯留情面。
  他心知自己没什么可委屈的,遂攥紧拳头往嘴里塞。
  叶祯骤然停了下来,他眸色冰冷,盯了双城片刻。末了,半蹲下来,一把将双城的手从嘴里拽了出来。他根本不容双城置喙,冷声道:“不准咬。”
  双城气得恨不得捶地,他心道:打都打了,还不准我咬手?没天理了!
  可很快他就没有力气再想别的事情了。双城终是忍不住俯下身去,瑟缩着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气,眼泪成串的砸在地面上,溅起了微微烟尘。而后背上却接二连三又挨了几记更狠的,每一记都像是要将双城的脊背生生碾碎。
  “哥,求你别打了,你快把我打死了……”
  “住口!”
  叶祯怒斥一声,手里的藤条高高扬起,狠狠的砸在了双城的背上,贯穿了之前所有的伤痕。
  双城几乎被这一下打的摔倒在地,只觉得背后缓缓有温热的液体流过。他低下头开始痛哭,试图唤起他哥一丝丝的怜悯。
  “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偷看了试题?!”
  双城肩膀瑟缩的更加厉害,深深的将头埋了下去。如此叶祯便懂了他的意思,眸色一寒,反手又是一鞭下去。
  “啊!哥!”
  “说,到底是你一个人的主意,还是你和季明淮两个人的主意?!”
  这次过了好半晌儿,双城才哑着声音,颤声道,“是……是……是我一个人……”
  “啪!”
  “哥!”
  “那龌鹾的东西,是谁给你的?!”
  “我……我……我自己买的……”
  叶祯连连说了两句“好”,他脑海中骤然浮现方才进来时的画面。双城满脸笑意,整个人趴在秋茗怀里。而秋茗脸色绯红,两只手还搭在双城背上……
  他心头涌起的怒气不容他继续想下去,突然出声喝命,“来人,传家法来!”
  原本这些下人都站在院子里,战战兢兢的不敢抬头,此时一听吩咐,立马跑了下去,不多一时就将春凳板子都抬了上来。
  有小厮过来要扶双城,叶祯冷眼瞥见,立马将藤条往地上一掷,厉声喝道,“不许扶他!让他自己上去趴好!”
  双城啜泣不已,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却不料带动身后的伤,又让他忍不住落了两行泪。
  叶祯束手站着,脸上仍有怒容,也不多说旁的,只简单一个字,“打。”
  左右立马站着两个下人,举着板子开始打。
  双城疼的眼冒金星,恨不得头一歪立马昏过去,可偏生身后绵延不绝的痛楚刺的他难过至极,他两手死死扣着凳面,挣扎着抬起头,却见叶祯早已经背过身去,却是一眼也不曾往这里看来。
  双城无力的垂下头去,像条死鱼一般,只有板子打下来时,肩膀才狠狠抽搐着。
  “大人,二爷昏过去了!”
  叶祯这才转过身来,眸色又深又沉,入眼只见双城垂着头,凌乱的额发下,露出小半张惨白的脸。他心尖骤然一搐,十指都攥在袖子里。
  “从即日起,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许放你们二爷出来!”
  众人又惶恐的低下头去,不敢多说一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  考试不能作弊,不能看小h书,不能跟别的人搂搂抱抱,早起早睡身体好,多喝牛奶长高高。
……
实话实说,真的非常感激每一个收,每一个评论【挥手绢】爱你们,么么哒!
按照惯例,那个给我投一瓶营养液的仙女,给我站粗来!我要偷亲你!

  ☆、超级难哄的某人

  昏昏沉沉几睡几醒,双城不知道自己是在哪儿,眼前一片雾蒙蒙的,他微一抬手,却见自己整个人被浓雾笼罩。
  双城心里一骇,不知不觉又想起了,自己从前在滨州老家,寂寞而漫长十年光景。还有那年突如其来的一场高烧,浑身长满水痘时,半死不活的躺在深深庭院中,无人问津。
  画面忽然一转,是谁曾经站在寂静悠长的廊下,右手轻执起玉花翠璧的杯盏,对着他温和一笑。又是谁曾经站在一片紫罗英花海中,轻轻挽起他的手,往馥郁深处走去。
  而记忆却终将定格在那一年,大雪初融,车辙凌乱,谁一袭白衣清冷一叹,“双城,你听话……”
  ——我……听了你的话……你却留给了我整整十年的寂寞。
  身体仿佛正在被烈焰焚烧,窒息般灼热的痛感像火浪席卷而来,铺天盖地的吞噬着全身的每一处肌肤。可下一秒又仿佛置身在冰天雪地,刺骨的寒风如恶蛆附着如影如随,深入骨髓。
  双城挣扎着从梦里醒来,抬眼见窗外朦胧,一时分不清是破晓还是黄昏,他又无力般重重的跌回床上,恍恍惚惚只觉得身上难过至极。他擦了擦眼眶,在想叶祯。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有人从外头进来,夹着一身寒气,床铺微微陷下去,有人伸手轻柔的摸着他的长发,好半晌儿才叹了一口气,藏着几分清冷,几分心疼。
  “双城……”
  双城再醒来时,茯苓刚好从外头端着药碗进来了,夹了一身寒气,浅绯色的长袄上沾了晶莹剔透的细碎冰霜。
  “外头下雪了?”
  双城昂着头问。
  茯苓见双城醒了,立马快步走了上去,将药碗往前一递,眼眶红肿一片,想来是哭了许久。
  “你哭什么?我不是还没死么?”
  双城接过碗来,见药汁乌漆麻黑的,浓浓一股子苦味,他不由狠皱了眉头,一仰头将药灌下,却不想喝的急了,猛咳了一阵,这才好些。
  茯苓抽着鼻子小声道,“二爷,大人下手也忒狠了些……竟是要活活将二爷打死才肯作罢,这哪里像个亲兄长,分明就是阎罗王……二爷,您真的好可怜……”
  双城抿唇,虽心里也埋怨叶祯下手忒重。可却不愿从旁人嘴里听见叶祯的半点不好。如此,他只道,“好了,这话不许再说了。合该是我自己做错了事,被我哥抓到了把柄,也没什么好委屈的。”
  顿了顿,双城又满脸疑惑道:“唉?为什么是你来?秋茗呢?他去哪里了?”
  茯苓一听,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她抽抽搭搭,用衣袖擦了擦眼泪,“二爷,秋茗他被大人关到柴房里了。说是要饿他三天,让他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双城一听是叶祯吩咐的,当场皱紧了眉头。他拽着帷幔想要起身,茯苓连忙去拦他,急声劝道:“二爷!二爷!您快别起来!大人吩咐让奴婢好好照料,二爷您要是出了事,奴婢就是有九条命,也担当不起啊!”
  双城抿唇,半晌儿嘲讽一笑,“让你来照料我?那他怎么不自己来?他还是我哥吗?”
  他抬眼悠悠的望向窗户,斜暼见院角几株寒梅沁雪,分外清冽,便恍然想起他哥叶祯曾经站在廊下,指着尚未开花的梅树笑称:若是今年落雪时开花,便让人支了矮桌摆在廊下,烫两壶好酒,同双城一道看雪景。
  如今,雪也落了,梅花也开了,而叶祯却没能同他自己说的那样,烫酒赏雪。
  或者该说,叶祯大约是真的恼了他,所以连自己曾经许诺过的话,都一丝一毫不愿允诺。
  双城没来由的一阵心烦,他低声让茯苓下去。随后将床边的花瓶一袖子推下去,碎了一地的瓷片。他犹不解闷,发狠的将床上的枕头被褥踢下床去,又扯下帷帐,撕成破碎不堪的几缕,这才合着一身雪白的里衣趴在床上,将脸埋在臂弯下,静默无声的哭了起来。
  他闭紧唇,在心底声嘶力竭的呐喊:叶祯!你个乌龟王八蛋!你又骗我!
  外头狂风大作,雪花漫天飞舞,将梅花打落散了一地残花。
  一连又过了几日,起初双城身上痛痒难耐,猜想是伤口结痂,遂不敢轻易用手去抓。只能死死咬牙忍着。有时烦闷的在屋里摔摔砸砸,横竖也没人管他。
  后来身后慢慢不痒了,双城稍微能下了床,因着外头天寒地冻,他伤还未好,腿脚都不利索,只能扶着床边慢慢走,总能走的满头虚汗。
  双城从前只觉得自己体魄强健,就是那次坠下马来,摔伤了腿,也不过一两个月,就能活蹦乱跳了。这次却比上回伤的更重些。他蓦然脊背一凉,一阵后怕,觉得那日叶祯分明是要生生将他腿给打断。
  可是,他也没把天给捅下来啊?!叶祯做什么要生那么大的气!
  想到此处,双城冷汗潸潸,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惧的,后来的一连好些时日,都闷闷不乐的趴在床上将养着。
  转眼快入新年了,一连下了许久的大雪终于停了下来,双城抬眼往外头一瞟,见阳光出的甚好,他摸了摸自己瘦了一圈的脸,越发闷闷不乐。
  叶祯从外头进来时,就见双城裹着锦被,整个人缩在里头,单单露出个脑袋,侧脸贴在枕头上,闭目养神。
  看得出来,双城近日瘦了许多,精神不济,失了往日那般光彩照人的小模样。
  叶祯暗暗叹了口气,眸色越发深了,他抬腿走至床边坐下,犹豫了片刻才提着衣袖,轻轻探了探双城的额头,触手温热。
  双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摸,惊了一下,方睁开眼来,蓦然就撞进来一张熟悉的面孔。他眼眶渐渐红了,紧紧抿住唇角,固执的将脸偏了过去。
  叶祯见状,又是极低的一声叹,“双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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