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怎么又绿了(62)
刑部尚书郭子召昨儿大早便收到丞相府十二天罡送来得赛岐等人,算是送了个大功给他。故而,此话自然确实有几分真诚。不过,全九江世家无人敢动,他亦不敢擅自交好。
“呦!郭尚书不站出来,孤还以为,某些个臣子,倚老卖老,只会在这朝堂上指手画脚,坐享其成呢!”古南风讽刺之意溢于言表。
“陛下恕罪!”一众世家老臣皆听出了言外之意。
“陛下,臣斗胆!丞相大婚事已过,可陛下以韩国皇家暗卫偷袭袁丞相之名出兵韩国,实乃大大得不妥!”
苏锦杰一意孤行,拱手谏言道:“韩国若反咬一口是我大秦栽赃嫁祸,必引起其他三国猜忌,如此大祸,还请陛下三思!”
第一百三十五章 效犬马之劳
“苏尚书,韩国绑了本王的未婚妻……启朝公主!你说,可该一战?!!”德承王古淳风怒不可赦,似与苏锦杰有不共戴天之仇。
满朝文武皆知,德承王为启朝公主怒斩御花园牡丹,两人又有婚约,如此着急,亦能理解。
“德承王,您的心情,下官可以理解,请恕本官无状,这无论是刺客行刺丞相,还是绑走启朝公主,若无确凿证据,名不正言不顺,否则如何取信天下?”
苏锦杰不卑不亢,据理力争,虽身为兵部尚书,兵权却由陛下直管,他则主要负责军需调度。
吏部尚书曹允原师从苏家苏老丞相,与苏家颇有几分渊源,可奈何受上任兵部尚书贪赃枉费牵连,他亦不敢质疑陛下与德承王,只好折中劝道。
“启禀陛下,德承王,想必苏尚书的意思自然也是出兵韩国,可这理由呢,偏要再好好斟酌,得让天下人都深以为然才是。”
古南风抬眼望去,这曹允倒是老奸巨猾,不过倒也有几分道理,“曹卿所言有理,这样……那让天下人都深以为然得借口,便由你与苏卿去想吧。”
曹允浑身一颤,不好惹事上身,只能行礼称是。
“陛下所言极是,臣一定竭尽所能。”苏锦杰却不以为意,风度翩翩的,俯首应下。
“明日早朝前,孤要这……深以为然的出征理由。”古南风望着苏锦杰,倒不管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轻笑一声。
“诸位卿家,此次伐赵,袁丞相战前战后,居功至伟。你们便是不出席他与镇国公主的喜宴,连贺这礼都不送上。莫不是藐视皇家!还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这吃相岂不是枉称世家。”
“陛下言重!臣等即可去办!”
古南风见文武百官那畏畏缩缩的模样,亦没了兴致,点头吩咐道,“如此甚好。退朝!”谦和不在,这满朝的文武百官,连个让他抬眼的都没有。
杨总管自觉得陛下今儿有些浮躁,特地让御膳房备下些下火的茶品与瓜果,劝着他用些,奈何古五纹丝未动,杨总管着实心急。
此时,小应子来禀报:“启禀陛下,兵部尚书苏大人求见。”
杨总管更是心下一沉,“陛下,您看这……”今儿早朝,明眼人都看出陛下不待见他了。
“就说孤已经歇下,随意打发了。”
古五自是从偏殿出了龙扬殿,看着一株株墨菊,沉思游离。
“陛下,还请留步!”
苏锦杰自是不死心,遥遥见到陛下,便匆匆追上,恭敬行礼道:“参加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古南风心中厌烦,却不便发作,沉声吩咐道:“孤累了,苏卿若有什么事,明日早朝再说吧。”
“陛下,可是为袁丞相伤神?”苏锦杰不仅不退,还大胆猜测道。
“臣每日早朝见陛下多有看丞相眼色,今日丞相大喜休朝,陛下便有些心不在焉。臣以为……”
古南风心中冷笑,倒是个大胆的狂徒,终是审视起他来,“苏卿,你到底想说什么?”
“臣想告诉陛下,臣愿意为陛下效犬马之劳,陛下不想做,不愿做,不敢做的事,臣皆可为陛下做到。”苏锦杰单膝跪下,眼光灼灼追随古五,似乎有些别样。
“呵!”古南风不屑一顾,目光凉凉,凉薄反道:“苏卿,你觉得这世上,还有什么孤想做而不敢做的事?”
“有!陛下不敢追求心中所爱。”苏锦杰亦是胆大包天,竟敢直言不讳。
“哦?苏卿说的可是镇国公主秦湘?”古南风敛了敛神色,自不会承认,亦惯会转移话题。
“不,臣说的,不是镇国公主,陛下心中是谁,目光便会不自觉追随谁!就像臣,亦在家族中力排众议,一意孤行,坚决入仕,誓死追随陛下,亦然!”
“大胆!苏锦杰!你可知你在与谁说话!”古五震怒,帝王一怒,血流成河!
苏锦杰任命跪地不语,并不道歉,亦不求饶,堪称是铮铮铁骨。
第一百三十六章 尊师重道
“退下吧!”
古南风瞧他这硬脾气,与那无骨气的世家做派,大相迳庭,倒是生出了几分欣赏。
“臣亦不想欺君罔上,陛下,袁丞相虽是大才,臣亦确实输他一二。可臣自认一片赤胆忠心,定能为陛下开疆辟土,平定四方。还请陛下给臣机会,证明自己。”苏锦杰跪地不起,言语间竟是雄心壮志。
苏锦杰原是御风城第一世家公子,苏家乃大儒世家,祖父苏潜亦曾辅佐先王古元贞登基的老苏丞相,乃开国功勋之首。
古南风不免眯着眼睛,细细打量起自己从未重视的臣子,亦多了几分戒备:“苏卿自幼可有先生教导?”
“回陛下,臣虽由祖父启蒙,五岁便进了家中族学,得族学中多位大儒教导。”苏锦杰见陛下终于关心起自己,面上也喜不自禁起来。
“不知大儒,先生教导苏卿时,苏卿是否目光追随,充满恭敬,仰慕?”古南风理了理衣袖,淡淡的问了一句。
“那是自然。”苏锦杰自觉不对,却不知所以。
“苏卿,怕是尚且不知,袁丞相与王室渊源。袁丞相自十余岁起,便承担教导王室子弟的重责。文韬武略,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他若开口,莫说是孤,便是德贤王,德承王及其他王爷均如孤般……尊师重道。”
古南风见他甚是仰慕的望着自己,重重的吐出最后四个字。
“苏卿莫不是当了兵部尚书,便不将传道受业的恩师放在眼中,离经叛道!只知阿谀奉承孤吧?!”古南风画风一转,便是苏锦杰的爱慕亦成了“阿谀奉承”。
“臣自是不敢!”苏锦杰自然落入陷阱,“若是尊师重道皆不能做到,人都不配做,臣还有何面目在朝为官!”
“那便是……苏卿以为孤便是那薄情寡义,冷血无情之人?”古南风字字锥心,咄咄逼人,其风华灼灼,王者之气毕露。
“臣更不敢!”苏锦杰为自己的莽撞汗颜,更为自己轻率的表白后悔不已。
“苏卿倒是可回去问问苏老丞相,可还记得袁子曰袁大人。”古南风见他已有愧疚之意,亦不想纠缠,速度打发了才是。
“孤对苏卿的信任,亦是建立在老苏丞相对先王,对孤的忠心上。”古南风不再理他,慢慢的踱远。
“苏卿若执意如世家女子般,爱慕于孤,得到的不过是水中捞月,竹篮打水。可若是真想为孤效犬马之劳……还真需领好那些个世家老臣,莫和孤作对的好……”
苏锦杰闻之大震,自是懊悔不已,跪在御花园中,久久未曾起身。
他年幼时便曾听祖父提过,袁子曰可是先王的义弟,当年与先王一道,圈地称王,其雄韬武略不输先王,当属秦国开国大功臣矣。
奈何袁子曰是个情痴,夫人过世后,他亦殉情而死。
难怪陛下册封袁谦和为丞相时,世家皆求至苏家,请苏老丞相力阻。祖父只是摇头不语。
难怪德贤王,德承王私下唤袁丞相一口一个“先生”,众臣皆以为是对袁尚才华的肯定,哪知袁尚虽年轻,却真是他们的授业恩师。
原来袁子曰大人之子,一直由先王亲自抚养成人,且是诸位王子的“先生”。
如此安排,莫管后来,是哪位王子登基,谁能离经叛道至杀授业恩师!
如此说来,陛下今日对自己的冒犯,手下留情,亦是还了祖父人情。当年,先王与祖父曾密谈太子之事,祖父站在了陛下这一边。
苏锦杰浑浑噩噩的,亏自诩才高八斗,如今闯了大祸,虽陛下看在祖父面上开恩,可一片痴心终究不敢再想。
古南风亦不好受,如今的苏锦杰倒真如他一般……痴心妄想。家,国,天下,谦和,你能教教孤,孤该如何抉择?
“拜见先生!”
古亦风便带着大礼来了丞相府。今儿陛下发话,他正借着由头来送贺礼!
阿福亦不见外,一箱箱的贺礼往丞相府搬。
第一百三十七章 和平相处
“亦风,你……这是何故?”
袁尚周身毫无大婚之喜气,丞相府中众人倒颇有些压抑。只有老王管家笑呵呵的招呼阿福等人。
“回先生话,陛下着文武百官贺先生大婚,本王……自是给各位大人做个表率。”古亦风眨眨眼睛,自己做足了,后面的诸位大臣,自然要参照他的礼单来。
果不其然,随后前来德承王,郭大人,曹大人,苏大人等人,虽在丞相府外排起长队,小厮们亦马不停蹄的打听着情况。
“陛下,怎能如此……”袁尚无语,这是公然帮他“索贿”,成何体统?!
“先生,陛下这是为你着想,如今您已然成婚,往后府中开销渐增,人情往来,总要有来有往才是……”
古亦风不以为意,他们自该为先生盘算一二,当然他更想好好表现,好为芙蓉求情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