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哭万人迷的一百种方法(71)
白衡玉起初还觉得十分放不开,当初一个人人羡艳的绝世美人落到今日这副模样。可是经过妙机的疏导,他还是放下脸面。
而每日的这段可以露面的时间,就成了白衡玉最舒坦的时光。
白衡玉闭上眼睛,妙机为他换药。
层层轻纱被揭下,妙机看着白衡玉白玉无瑕的脸孔失神了刹那。只见原本脸上纵横交错的伤疤都被抚平,皮肤光滑白皙的好像是刚刚被剥开的鸡蛋,完美的挑不出任何一点瑕疵。
妙机迟迟没有动作,白衡玉睁开眼,用眼神询问:怎么了?
妙机站着,白衡玉坐着。后者抬起头来的时候,吊着一双桃花眼看着他。许是晨雾还没散开的缘故,白衡玉的一双桃花眼在轻薄的雾气中显得湿漉漉的,眼尾还带了一抹红。那点朱砂痣更是充满了引人遐想的诱惑,轻轻骚动着人心。
他本来长得就是与世绝伦,这次的伤好之后让他更加惊为天人。
只一个眼神,就可以掠夺人的呼吸。
妙机的呼吸停滞了。
白衡玉的手掌子在他面前晃动了一下,妙机这才回过神来。
白衡玉眼中闪过一抹伤心之色,不愿被妙机察觉。复闭上眼,感觉到妙机的温润的手指蘸着药膏一点点涂抹在自己脸上,涂满整脸后还会用指腹轻轻地打着圈。
这感觉酥酥麻麻的,但是很舒服。起初还很不习惯,浑身都能激起一层鸡皮疙瘩来,久而久之,白衡玉享受起来。
他开玩笑道:“你这手艺是哪儿练得,不做个和尚去开个医馆做按摩也不错。”
妙机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脸,说到:“只有你享受过。”
白衡玉闻言心情更好:“那我可真是荣幸之至了。”
妙机眉眼含笑,手上的动作愈发轻柔舒适。
“你的脸好的很快。”妙机的双手都贴了上去,掌心若有似无的贴着,像是在捧着他的脸颊。
白衡玉苦笑一下:“你不必安慰我。我看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你要是不介意,我就在这庙里陪你念念经,扫扫地,来抵伙食费如何。”
白衡玉其实就是随口说笑,关于未来他还没想好怎样。
妙机没有马上开口,白衡玉后知后觉这话好像叫他为难了。对方肯收留自己已经是仁至义尽,他方才那话说的好像要赖上对方了。
白衡玉急忙道:“我就随口一说开个玩笑,没有赖上你的意思,等过段时间我就离开,你别多想。”
突然一双手覆上了他的眼睛,白衡玉一顿。
随后感觉到有人在他的发顶轻轻地吻了一下:“没关系,我很愿意。”
白衡玉瞬间当机,当他再回过神来,发现妙机还以刚刚那个姿势站着,好像方才那个落在发顶的吻,只是他的错觉。
白衡玉一是分不清到底是错觉还是什么,妙机率先开口打破沉默:“你要离开想去哪儿?”
听见这句与自己方才说的话无缝连接,白衡玉认定刚刚一定是自己的幻觉。
他飞快道:“当然是去......”
他又突然停住,是啊,他要去哪儿。顶着这样一张丑陋的脸回玉仙门吗?那还不如让师父师兄都以为他死了更好。可是不回玉仙门,他还能去哪儿?
察觉到白衡玉的失落,妙机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好之前,你可以一直留在佛宗。”
“好。”
妙机有个法会需要主持,需要离开三天,交代了一个小和尚按时衡玉涂药。
妙机离开时,白衡玉目送他离去。
他尚未戴上幂篱,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和尚小跑着冲进来。
他看见白衡玉的第一眼,瞬间痴愣在了原地。
白衡玉看见他这副明显受了惊吓的样子,赶忙戴上幂篱,转身走了。
·
白衡玉决定去街上给自己置办几套衣服,就算是脸毁了,也不能像个山野莽夫似的不注重仪表。
他走进当地最大的一家布庄,店里有不少客人在挑选衣料。
白衡玉虽然戴着幂篱,但是身拔修长,气质出众,一下子便鹤立鸡群。
掌柜的一眼瞧见他,又见他身上的衣料极为贵重,一眼认定他是个贵客。
热情上前领着人一匹一匹地介绍着店里最好的衣料。
白衡玉拿起其中一匹织云锦,不论是做工还是刺绣都极为精致:“就它了。”
“好咧,客官。您再看看这新到的布料,也是上好的工艺......”
白衡玉又挑了几匹,与店里的裁缝说好要做个什么样式,正要交付定金时,身侧的一名孕妇被人鲁莽的撞了一下。
白衡玉急忙伸手去拉人,结果人是拉到了,孕妇却下意识拽住了他的幂篱。
那一瞬,白衡玉整张脸都烧红起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当众露出毁容过后的脸,他听见四下一片抽气之声,顿时羞愧难当,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白衡玉见那孕妇还在愣神,从她手中夺过幂篱重新戴上,低着头快步离开的店铺。
走出好远,白衡玉仍旧不敢抬头,好像四周总有人知道他是个丑八怪。
直到又被人撞了一下,这回白衡玉紧紧的捏住了幂篱一角,以防它再掉下去。
忽然鼻尖闻到一阵香味,在剧烈的紧张感中白衡玉饿了。
在药物的调理下,如今他已经可以吃下凡间的食物,只要不多吃就不会过敏。
白衡玉点了一碗馄饨,打算打包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再吃。
他正在等馄饨的时候,有两个妇人也各要了一碗馄饨坐下。
现在正是早晨,馄饨摊上有许多客人,就白衡玉坐的这桌还空了位置。
两个妇人抬头看了白衡玉一眼,可能觉得这大热天的还有人戴着幂篱有些奇怪,但也没多说什么,开始闲聊起八卦来。
“这傅家仗着薛家可是不得了,就连九连庄那一片听说都给傅家当彩礼了。”
白衡玉一听见和薛家相关,心里无端有些不是滋味,站起身去催促馄饨打包好了没有。
身后的八卦声还是不自主的听到耳朵里。
“可我听说上回娶亲的是薛家的表少爷,姓慕容,不是薛家本家人。”
白衡玉提起馄饨的手突然一顿,他微微侧过脸去看那边,那两个妇人也注意到他的动作,奇怪的打量了他一眼。
白衡玉不自觉放慢了脚步,从那二人身侧经过,想再听听她们说的什么。
“唉唉你说的这事儿我也知道,那慕容元是薛妇人的侄子,和他妹妹慕容青从小在薛府里长大,薛家祖母也疼这两个小的。”
“薛家给一个外姓的后背娶亲都那么大手笔,闹的所有人都以为是薛少爷娶亲,可不疼嘛。”
白衡玉心不在焉的走在街道上,脑袋里不自觉一遍一遍回想刚刚那两个妇人说的话。
他敏锐的捕捉到一些信息。
娶亲的不是薛轻衍,而是在薛家长大的慕容元,慕容元有个亲妹妹。
他突然回忆起那天晚上,他在新房外听见那个女子喊新郎“哥哥”,态度亲昵,喊的是“哥哥”而不是“表哥”。
薛轻衍是薛家独子,并没有妹妹。
难道真是他误会了?
·
沧州街头,屈缙战战兢兢地走着。
他之所以这么小心谨慎,是因为隔壁站了个祖师爷。
百里芜深身上自带隐身属性,路人根本不会注意到他。可是他修为高深,屈缙有些受不了这威压,浑身上下那叫一个难受。
前几日掌门师伯突然把屈缙拽出来,叫他去沧州一趟,具体什么事情却又没有交代。屈缙只捕风捉影的听说,好像是和白衡玉有关。既然和师父有关,他自然义不容辞。
只是在看到和他同行的人竟然是那个高深莫测的师祖时,屈缙彻底萎了。
这一路屈缙过的那叫一个难受,从前白衡玉是刀子嘴豆腐心,而百里芜深是刀子嘴刀子心。他的人生乐趣全部都被剥夺了,就像是块听话的木头,师祖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屈缙看到一个卖糖葫芦的,眼睛都直了,腿也走不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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