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类转世处[无限](125)
“我可是记着了,”池雾套上外套,“你和闻泊等着,最好不要让我看到闻泊在你那儿过夜。”
“放心,等着你,”顾燃轻叹,“我最好还能有和闻泊上床的那一天。”
池雾脸上的笑掩下去,不知为什么就瞅了程砚一眼,神情里有几分怨怼。
程砚轻咳几声,勾了勾池雾的手:“事情不至于那么糟糕,找到路景园,他应该有一定能力修复天梯,即使不能恢复原貌,但至少能稳定住目前的情况。”
他们进入居屋群大道以后就碰到了义愤填膺的群众,再往前走,路景园那个小屋子已经被人给挤破了,墙都倒了两面。
“路景园!你给我滚出来!”
“滚出来!一天到晚就知道在第三世界呼来喝去,出了大事就躲起来做缩头乌龟,你做什么审判者!你也配做审判者!”
“你等着!老子看见你第一个杀你!”
路上几个人烦躁着问:“他会不会已经死了?”
“审判者怎么会死,上几个都是被革职的。”另一人说。
“即使他死了,也应该有新的审判者出来啊,不然要我们几万人都死在天梯里?”
池雾看那房子已经不成房样,拽了拽程砚的手:“他恐怕已经不在这里了。”
“这第三世界还有哪里能躲的吗?”顾燃问,“我们得尽快了,也不知道天梯什么时候会把我们抓进去。”
池雾:“闻泊在哪里?”
“他在旅馆群那边。”
“我们分头行动,”池雾说,“我和程砚去找路景园,你找闻泊回来,现在再安抚旅馆群那边的人也没用了。”
顾燃:“你知道路景园在哪儿了吗?”
“只是猜测,”池雾说,“现在还有不被人找到的地方,就只剩下我那块坟地了。”
他拉上程砚:“我和程砚去把他绑来,你和闻泊汇合以后在家等我们。”
“行,你们快去快回。”顾燃说,“即使要进天梯,我们也一起去。”
池雾定定看着他,半晌,点头:“好。”
坟地那块挺远,他们跑到竹林前,池雾对程砚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从后面过去,”池雾指另一边,“他可能猜到我会来这里找他,所以不会直接在坟地里等着。”
竹林连接第三世界的边缘,池雾从后方绕路,在坟地和第三世界中间的那块竹林里找到路景园。
“别跑了,”池雾喊他,“你还能跑到哪里去?”
路景园停下脚步,从猫着的姿势站起来,捶了捶腰:“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池雾拍拍袖子:“是你狡兔三窟吧,都躲到我的地盘上了。”
“能说的话我都说了,现在的事我无能为力,你们就是合起伙来把我杀了,我也没办法。”路景园说。
池雾冲程砚歪了歪头。
程砚和他并排站着,将视线同时移向路景园。
“你们瞪我做什么?”路景园问。
程砚:“没什么——”
“就是想抓你。”池雾的玫瑰岛正对路景园眉心。
程砚在话音落下的瞬间刺到路景园身侧,军刀比在路景园脖子上。
“你们有胆杀我吗?”路景园用手推了推程砚的军刀,“你们不要忘了,我是审判者,我手里还有一把能诸神灭佛的枪。”
军刀刀锋一转,将路景园推军刀的手背割出一道口子:“诸神灭佛,你试试。”
血液从伤口边缘低落,路景园怒目对着池雾:“你们真想杀我?!”
“当然不想杀你,”池雾走近,从他口袋里拿出那把传说中“诸神灭佛”的手.枪,“就这?”
他勾着板机处转了转:“不过如此。”
程砚推路景园的后背:“你有能力修复天梯,为什么不去?”
路景园被迫跌着走,口中仍然狡辩:“我说了我不能,你们强人所难有什么用。”
池雾扯扯嘴角,将外套脱下来兜头罩住路景园,程砚一把扛起人,往家里赶。
“把他扔地上就行,”池雾踢了鞋,“等顾燃和闻泊回来。”
程砚在隔壁道具房找了条绳把路景园捆了放在角落。
“来不及煮粥了,吃面还是粉?”程砚问。
池雾打了个哈欠:“吃面吧,煎两个全熟的荷包蛋。”
“你们到底绑我做什么?”路景园扭头对程砚说,“能给我也做碗面吗?”
池雾:“喝剩的面汤给他就行了。”
“池雾,你别太过分,好歹这十几年你在第三世界都是靠我照顾的,”路景园说,“给你抓偷内裤的贼都抓了不下十次。”
池雾:“那你有抓到一次吗?”
“本来就抓不到,还能扒人家衣服不成?”路景园抱怨,“想想你都该对我好一点。”
程砚在厨房里喊了一声:“过来尝尝味道。”
池雾伸了个懒腰,跑到厨房抱了一下程砚:“顾燃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可能那边闹事者太多,”程砚说,“你在家吃饭,我过去看看。”
程砚正要解围裙,门就被人敲响。
“应该是他们回来了。”池雾说。
程砚出去,却发现只有“他”,没有“们”。
“顾燃呢?”程砚问。
闻泊脸色黑到不能看,喉头如被木刺扎进:“他进天梯了。”
池雾手里的面碗“嘭”一声碎在地上。
“他怎么会进天梯?”池雾问他,“你没有和他在一起吗,为什么会他一个人进去?”
闻泊咬牙,良久,才说:“我没办法。”
池雾:“什么叫你没有办法?!”
程砚半揽着他:“雾雾,冷静点,先听他说完。”
“我想问你们,有什么办法让我进去他的天梯。”闻泊问。
路景园在一旁悠悠出声:“你即使现在进去,也和他不是同一个天梯世界,放弃吧。”
闻泊握着拳,低头用嘶哑的嗓音说:“那我回楼上等他。”
池雾:“我跟你上去。”
他们带着路景园上去,转移到顾燃家。
“你们比我们先回来,”程砚说,“所以是在等我们的时候,顾燃被天梯点名进去了?”
闻泊抱着昏睡过去的顾燃,低低嗯了一声。
“你分明可以做些什么的,为什么不做,”池雾一把揪过路景园的衣领,“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审判者手里的权力!”
不知是哪句话震慑到了路景园,他整个瞳孔都放大,脸上充满了错愕和惊怕:“你……你说什么?”
“我说,”池雾捏着他下巴,“我知道审判者的一切,你到底为什么,不肯帮第三世界的人?”
路景园屏息:“你不是审判者,你懂什么。”
“他不懂,我懂。”程砚说,“我也没想到接下我手中审判者位置的,会是你这样的废物。”
路景园难以置信地望向程砚,很快垂眼,胸口轻微起伏,不如刚才那么紧绷。
他仰头看向程砚:“你就是前任审判者?”
“不,你不是,你是前前任。”
“我是哪一任,轮不到你管。”
程砚将池雾捏在路景园下巴上的手握下来:“别怕,顾燃他有自己的能力,不会有事的。”
“从你离职到现在也过去十几年了,审判者的规则早就变了,”路景园说,“如果真像你说的那么简单,我为什么不去。”
“这恐怕只有你自己知道。”池雾捏着无名指的戒指,“如果要死,大家一起死,你也别想跑!”
他们在客厅枯坐半日,顾燃仍然没有醒来的迹象,闻泊的耐心用到极致,掐着路景园问自己到底怎么才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