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饲养人鱼的三步法

作者:星坠 时间:2022-04-17 09:10 标签:强强 甜宠 人鱼 年下 情有独钟 轻松
年下人鱼攻 摸鱼不成反被x
  不皮会死受x粘人醋包人鱼攻
  刑期百年,一朝脱狱,楚虞叼着监狱大门钥匙跑到任雀家上门提亲,却发现他的猎物在对别的妖怪笑。
  从此以后,房梁上、餐桌旁、浴室里,到处都是人鱼的身影;甚至任雀打开锅盖,都能看见楚虞游荡的尾巴尖。
  “你到底想干嘛?”任雀木着脸问。
  楚虞二话没说,吧嗒在任雀脸上亲了一口。
  你以为人鱼亲你是在表达爱意吗?
  你错了,人鱼亲你,只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才是攻。


第1章 他关上了藏有人鱼的门
  重峦叠嶂,白雪皑皑。
  山丘号列车穿梭在冰封万里的荒原中,飞鸟在空气稀薄的山尖盘旋,振翅掠过松林。
  浸在暖气中的人们昏昏欲睡,推货的列车员念完广告词,望着满脸倦容的乘客,不禁叹了口气。列车左右摇晃,连接处吱嘎作响,一片鼾声中,播报员沙哑的嗓音从广播里传来。
  “亲爱的各位旅客,森许站到了,请要下车的旅客做好准备。”
  列车员倚在门边打呵欠,瞥了眼窗外纷飞的白雪,暗骂这天气古怪。他转过头,察觉有人走近。
  那人身量很高,黑色短发,穿着单薄大衣,走路悄无声息,看轮廓只察觉出精悍挺拔。
  “先生,外面零下二十度。”
  列车员诧异地眨了下眼,试探地问着。
  男人脚步稍顿,侧目时露出温和的笑,好看的桃花眼眯成一条缝隙,声音温朗耐听:“我知道。”
  你知道个鬼。
  列车员目送他下车,男人的身影很快淹没在狂暴的风雪里,雪花扫进列车,很快化成一滩晶亮亮的水渍。他抱着手臂哆嗦一下,不再关心这个怪人。
  任雀回到森许山庄时,肩上落了一层雪。
  他站在别墅门口,风刮起他的风衣,发出猎猎声响。罗马柱后的青铜乌鸦倏然扭动脖子,死寂的眼睛盯着男人看了好久,藏在山林中的别墅小屋亮起昏黄灯火,它发出嘶哑的长鸣。
  “欢迎回来!任雀!”
  被链条锯过似的音调融在风雪里,大门的琉璃花窗被屋内烛光照耀,任雀推开门,被扑面而来的温暖包围。
  壁炉里燃着炭火,旺盛火舌舔舐发黑的墙壁。红色公爵椅摆在角落,欧式真皮沙发上还放着出门前没吃完的泡面桶。房间温暖,人影疏落,任雀把大衣脱下挂在门边衣架上,假装没看见肩头被雪濡湿的痕迹。
  他整了整毛衣的衣领,转头与房间里唯一的活物对视——是一只通体银色的鸟雀,黑色眼珠了无生气地转动着。
  “任雀,有新任务!”
  银鸟嚎叫一声,是尖锐的女声。
  任雀置若罔闻,他仰面躺在沙发上,翘着脚玩手机,不一会,连连看的音效便响了起来。
  银鸟扑腾着翅膀,一嗓比一嗓大:“任雀!新任务!任雀!急任务!任……啊!”
  一把锋利的飞刀凭空而出,贴着它的鸟头擦过,狠狠钉在墙壁上,没入墙纸半个刀身,裂纹横生。
  银鸟扑通落回地上,咕噜着鸟毛爬起来,瑟瑟发抖地看向任雀。
  任雀指尖转着刀片,削铁如泥的利器在他指缝上下翻飞,他眉眼敛下,壁橱火光洒在他脸上,在眼底映出一片红。
  “任雀……”银鸟哀嚎地低叫着,仿佛在求饶。
  “说了不去,别来烦我。”任雀唇角勾着笑,语气如冰,他指尖一折,刀片落在羊毛地毯上,很快融入温暖里。
  “说什么都不去吗?”
  那是低沉年迈的男声,听上去半只脚已经进了棺椁。放在书柜上的老式留声机突然动了起来,走针搁在空荡盘面,机器却滞涩地转着
  任雀神色一动,关掉手机屏幕,不太愉悦地道:“想必你也清楚我的脾气。”
  “就算是关于他的,也不去吗?”年迈男声发出嘲弄的低笑,刺耳又断续地在空气里抖动着。
  任雀垂下视线,再抬起时,定格在身旁的茶几上。
  原先空无一物的桌面徒然多了样物件,是一片半个手掌大的深蓝色鱼鳞,带着珠光色泽,温润的表面自成弧度。扇形鳞片根部,染着星点嫣红的血迹。
  血已经凝固了,鳞尖带着块透明的皮肉,仿佛是从什么东西上强行撕下来一样。
  壁橱里的木炭噼啪作响,弹动的火星溅到羊毛地毯上,很快烧出圆圆的小洞。任雀从沙发上站起来,眸色冰冷地看着那枚鱼鳞,良久,他重新拿起挂在衣架上、还没暖透的大衣。
  “最后一次。”
  他走出别墅大门,一阵风雪让他迷了眼,他轻轻眨了下,别墅的灯火霎时寂灭。
  “任雀!任务顺利!”
  门口青铜乌鸦抖开翅膀,残响回荡在空旷的冰雪山谷。
  森许山庄几公里外有座山巅监狱,关押着许多穷凶极恶的妖怪,任雀此次的任务,是镇压暴动的死刑犯们。
  而这被评为SS级高危险任务的最重要原因,是山巅监狱八层监牢中关押的深海霸主脱狱了。
  任雀把试图逃脱的犯人一个个塞回牢里,银白色锁链在他身边四散飞腾,黑色风衣在灯光惨淡的囚笼里飞扬。他扭住一头强壮的山羊精,五花大绑扔进肉食妖怪的牢笼里,锁链一收,他用手绢擦了擦手。
  他张扬又恶劣地勾起唇,不顾身后此起彼伏的哀嚎和耳机里监狱长的控诉。
  “任雀,你这是在扰乱监狱秩序,你只需要把他们关回去!”
  “少来命令我。”任雀踹开七层大门,冷肃威吓、厉声反问:“他在哪?”
  “什么?”监狱长的声音在对讲机里十分模糊,他大概被气出脑溢血了,看着被损坏的监狱设施和自相残杀的死刑犯们,满脑子只有革职通告,已经想不起任雀嘴里的‘他’是谁。
  “监管者支援队伍还有五分钟到达,在此之前,任雀你不要再……哔!”
  监狱长的警告被掐断,任雀扯开耳机扔在地上,独自走向空荡的走廊。
  间或明灭的苍白灯光洒在大理石地面,孤拔黝黑的影子贴地而行,空中的尘埃仿佛落下,任雀感到久违的寂静——是混着暴风雨的寂静。
  扭曲的锁链划出无声弧线,横拖的血迹尚未凝结,延伸到侧边一扇门的尽头。他立在门前,锁链如探出的触角,一霎便穿了七个空洞。
  他没用力,只轻轻勾手,监狱的铁门便整个卸了下来。
  黑暗与血腥味扑面而来,海潮浪花翻涌时的声响犹在耳畔,他听见一声沉闷却清晰的梵音。
  如密林古寺在清晨的铜钟响动,木鱼锤下的错落,震得他胸膛隐隐发痛。
  紧接着,是海洋生物扭曲又短促的高音。
  “呜!”
  一道深蓝色的影子从黑暗中冲了出来。
  任雀无需用眼睛去看,哪怕过了无数时日,也能靠条件反射去捉住那家伙的尾巴。他弱化锁链的攻击性,任由那道身影穿过透明屏障,细瘦的手掌一抬,便摸到滑腻的粘液。
  他探身进房间,用锁链绑着残破的门来遮人耳目,肘击压制人鱼的动作,几秒之后,斗争停歇。
  身下的怪物死命扑腾着尾巴,深蓝色鳞片在暗光下像一个个深邃的海底漩涡,他的皮肤表面仍残留着淡水的水液,鼻息间的血味却更加清晰。任雀低下头,仅在黑暗中能看到那家伙的面容。
  眼窝深邃,鼻梁高挺,面容轮廓一如既往的凌厉。狭长的眼睛眯起,里头是野性桀骜的凶光,微卷曲的发梢如干枯柴草,他被任雀按在地上,细瘦的脖颈被铜黑色锁环卡住,碎裂的铁链随动作发出哗哗声响。
  光滑的腰骨下,是覆盖鳞片的鱼状尾巴。
  任雀不做声,他的手指如冰凉的蛇信,从人鱼的腹部移到脖颈,末了轻收骨节,狠狠勒住他的脖子。
  “呜?!”
  人鱼发出一声悲怆的嘶鸣,开叉的尾巴用力抬起,周身气温骤降。任雀察觉出他的意图,低笑一声,在上空盘旋的锁链便俯冲而下,压着人鱼骨骼柔软的尾巴扎进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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